第八章 冲突！魔法派系之分

    瑞克正像往日一般在餐厅里打工，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需要菜单石板来记住菜名了，对于一些熟客也会偶尔变个小魔术助助兴，效果不错，瑞克明显感觉到某些只要一杯果汁然后在餐厅里坐一天的熟面孔多多了。

    “轰！”什么东西爆裂的声音从码头方向传来，不单单是瑞克，连同那些用餐的渔民也吓了一跳，都顾不上结账，直接向门外跑去，老店主刚刚大喝一声“别跑！”

    就看见店里的两个伙计一前一后也往外跑，那个刚刚还在苦着一张脸看着石锅的船长，下一秒已经冲到了门口，连那个铃铛都没有反应过来，瑞克和船长就已经跑出门了，老店主黑着一张脸，犹豫了一下，也冲了出去......

    此时的码头，可谓是人山人海，不过大多数都是在一旁围观的渔民，两端对峙的人，一方瑞克居然还认识，正是公主身边的老人，老人身后护着的，正是满脸愤怒的公主。

    而另一方的人马，瑞克虽然没见过为首的，但还是见过那人身后那些人的衣着，正是那些偶尔会来餐厅的那些士兵，士兵们除了手臂上的剑柄袖章以外，还有一件统一灰蓝色兜帽罩住头部，身上穿着一件锁甲。而为首的那个人，戴着一顶蓝皮帽，身穿一身灰蓝色大衣，打扮倒是十分的潮流，只不过右眼戴着一个黑眼罩，像极了荧幕上经典的海盗。

    老人和那个军官对峙着，两人互相喊了几句话，虽然瑞克并不是很懂，但好歹能听懂一些了，好像是“脏话”“公主”“带走”云云。瑞克皱起眉头，这刚刚的巨响不会是这两位在魔法对波吧，虽然有点担心公主的处境但还是想看看大佬们对轰魔法，没别的，纯好奇。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脏话是你来我往，但手上是一点没动，瑞克有些无聊地打着哈欠，不知道旁边那群吃瓜的渔民为什么那么兴奋，总不至于看上去逼格满满的两位大佬实际上在互相问候一些有悖伦理的事情吧？

    不过看到独眼将军的脸色不断涨红，嘴巴哆哆嗦嗦一张一合，声音却小了不少，瑞克心中也不确定了，难不成，这位独眼将军看上去凶神恶煞，却没能在论战里护住双亲？那还真是挺悲哀的。

    只见那独眼将军再也沉不住气，怒吼一声“呼！”，这个词瑞克还真认识，翻译成汉语就是“行动”的意思，更加通俗一点就是冲！

    他身后一队士兵中走出几个衣着稍显华丽的士兵，瑞克仔细数了数，足有六人之多，打扮上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并没有穿着盔甲，而是全身上下都笼罩在制式蓝色布袍之内，看这装束，瑞克就想到了游戏里那些经典的魔法师打扮。但这里的法师不穿盔甲倒真不是因为盔甲有什么职业惩罚，而是一般军用盔甲都会采用具有一定魔力阻断效果的金属打造，其中最为常见的就是这种铁，法师如果穿上这种盔甲，无异于作茧自缚。你要问瑞克是怎么知道的，其实也不难，瑞克只要请那些偶尔来餐厅里的士兵喝点东西，那些平日里只能埋头遵守命令的士兵自然也愿意和他说一些不算秘密的事情，但这对于刚刚正式接触这个世界的瑞克来说，却是珍贵的情报。

    那些布袍士兵三人一列，呈一个倒梯形排列将军身后，将军是这个倒三角的顶点，将军头也不回，就抬起左手下令，“起！”

    六名法师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操练过无数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清一色抬起左手，手心处亮起一个淡蓝色的纹路，那纹路最外圈的纹理是三角形，但底部并没有封上，而是像一柄枪的枪尖般微微内收，留下两个小小的倒钩，那纹路上的花纹朴实无华，仅仅是一些有序的线条，看不出个中含义，神奇的是纹路散发出光芒后，每位士兵掌心上的蓝光直奔前面那人的左手，此后再经过前面一人的左手后再向前传递，最终汇聚到阵型最前端，将军那举起的左手上。

    将军像是早有预料，当那左右两股蓝光汇合到自己掌心后，手臂渐渐放平，正对着眼前那位老人，右手抓住左手手肘，微微压下身姿，以一个弓步稳定重心。

    瑞克正想笑这个将军这姿势怎么这么中二，只见那将军掌心的三角纹路高亮，那纹路只一闪而过，就被那从掌心激射而出的水柱所吞没，之所以说是水柱而不叫水枪，是因为那喷涌而出的水柱迎风便涨，虽然是从那小小的掌心里喷出，但离体一米后就膨胀成了近乎半米的高压水柱，白色的激流直直冲向与将军对峙的老人，那将军虽然使出了这一招，但身体却不住的发抖，尤其是扶住手肘的右臂更是抖得像筛糠，看样子这样施法虽然威力会提升几个档次，但是对身体的负荷实在不小，用个形象点的比喻，后坐力太大，如果站不稳就是在屠杀观众了。

    高压水柱可不是什么给你体验什么前所未有的湿身体验那么简单，消防车上的高压水枪很轻松就能把人击飞数米远，更别提这是直径半米的魔法水柱了，正面来上这么一下就是不死恐怕也得残废。

    老人先前还是那副舌战群儒的胜者姿态，但见对面将军玩不起，率先动手，那这边自然也不能闲着，只见老人从身上摸出两块淡蓝色石头，跟瑞克那天见到的那枚画下符文圆的石头无二，就是个头要大上不少。老人将那两块石头抛至空中，却没有再拔剑去刺，显然是时间已经不允许老人慢悠悠地画一个阵了，老人抬起双手，连带着空中落下的那两块石头一起合掌，瑞克预料中的两石相撞发出声响的场景没有出现，当老人的手掌带着石头合拢时，两块石头刚一触碰就渐渐融化，跟那天瑞克见到的情况一样，直接化为了蓝色的液滴。

    老人双掌相击，两个符文阵凭空形成，像是从两掌之间被震出来的灵体一般，直接穿透了老人的手，各自悬浮在老人两手手背约一指距离上，这也是瑞克第一次知道这个符文阵还能直接凌空形成，由于老人的动作很快，瑞克还来不及看清那符文阵的样子，老人就已经挪开双手，神奇的是，当老人的手背触碰到那两个符文阵之后，却没有再次穿过，而是附着在老人手背上，老人两手背上毫无征兆地亮起了红色的纹路，完全没有由暗及亮的过程，刚一点亮就已经如同那滚烫的岩浆一般耀眼。

    蓝方的将军手心的高压水柱激射而出时，这边老人也正好点亮双手手背的纹路，老人提气，大喝一声，双手按在地上，手背上点亮的纹路同时闪烁，老人身前约一米的位置，地上出现了一个橘红色的大口子，巨量的岩浆，如果这个世界有的话，从那道口子里喷涌而出。

    瑞克正打算惊呼呢，一旁的船长却拉了拉他的手，指了指上面，瑞克抬眼一看，好家伙，天上也有一个不知道从哪打开的口子，也正好向下喷涌岩浆，两股喷发的岩浆汇聚到一处，形成了一堵巨大的岩浆屏障，偶尔一些泼洒出来的液滴，也让脚底的桥板融出一个个小洞，所幸，大部分岩浆还是乖乖地在两个口子之间交换着，不然别说什么对峙了，整个码头都要沉底。

    两股截然相反的魔法力量迎来了对撞，那么水加岩浆等于什么呢？没错，巨量的水蒸气以及岩浆岩！瑞克在张大嘴巴看神仙打架时还不忘感谢这个世界的造物主还遵从物理法则，不然牛顿非得从棺材板里气活过来不可，不过就算活了，如果他老人家知道还有人能从手里喷出水柱来，恐怕又得吓死躺回去吧

    岩浆只用了一瞬间就将原本冷却下来的岩浆岩融化，岩浆屏障还是跟水柱对峙着，将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老人只是一脸阴沉看不清深浅。

    两人足足对峙了二十多秒，一旁有些观众甚至开始聊起了天，瑞克也有些视觉疲劳，你就是看神仙打架，神仙对波对个半分钟你也觉得没劲啊是吧，最好就是斗法器都神通，一秒一个花样那才过瘾。

    先是独眼将军支撑不住，那已经涨成猪肝色的脸庞终于是一口气没憋住，身体一歪，那手上的水柱不再释放，那手心的纹路也是渐渐隐没，眼见那将军要摔倒，身后的法师士兵上来两个一左一右搀扶着，相较于那面如纸色的将军来说，后面那几个协助的法师并没有什么大碍，看的出来，将军是因为这个增幅方式才受的伤。

    而另一边，老人则是负手而立，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虽然，瑞克看到，老人背在身后的双手也在微微发抖，但凭着老人还能站稳，两人之间，高下立判。

    瑞克此时在心里已经对魔法又有了新的理解，看样子不同的国家或者文化之间，利用魔法的方法也不一样，但统一的共同点就是释放魔法还是需要纹路的，不论是公主那方采用的增幅符文阵，亦或是独眼将军所使用的多人阵法，都是增强魔法的手段。鉴于瑞克其实并不是特别了解魔法，所能获取的信息也只有这些，当然，此时他心里也有一个疑问，那些身上有纹路的海产，究竟是也能使用魔法呢，还是仅仅是个巧合？如果真是前者，那为什么身上的纹路会一直存在呢，而人类使用魔法的时候，纹路只会在施法的时候出现，之前公主复活蝴蝶是这样，现在对决的两人也是这样。

    瑞克的思绪被一个高亢的声音打断，一个人骑着一匹白马逐渐出现在瑞克的视野里，这马有些不同于瑞克原本世界的马，头顶脖子处并没有马鬃，马脸也不是很长，嘴巴里是锋利的牙齿，骑马的缰绳是连接着一个藤条嘴笼套在马嘴上，要不是那熟悉的四蹄和马尾，瑞克还真不好说这是一匹马，看着更像是一头食肉的猛兽。

    那人的相貌随着距离的拉近也被瑞克所看清，那是一个国字脸的男人，长相普通，眼睛眯成一条缝，头戴一顶圆形兽毛帽，身穿着高档布衣，外层还裹着一件丝质的蓝色披风。

    瑞克虽然没有见过这个人，单从那身打扮来看，应该也是蓝国的人——在不知道具体国家名之前，就先这么叫吧，反正爱穿蓝衣服。看这身行头，官职还算不小。而瑞克身旁的船长一见到这个人，就立马蹲了下去，并不想让那人看见，但瑞克注意到，船长的眼神，是那种愤怒中夹杂着一些恐惧，看来是跟这位大人物有过一些不算太好的回忆。

    言归正传，那新来的大人轻轻一句就喝退了独眼将军，纵马来到老人近前，居高临下地跟老人对话着，两人的交流很快陷入了争吵，老人直接拔剑指着那位蓝国大人物，眼里满是愤怒。就连之前一直是看戏神情的公主，此时也是杏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大人物。

    但是大人物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似的的东西，封口处似乎有一枚红色的印戳，但是距离实在太远，瑞克看不清是什么样式，老人将信将疑地收起佩剑，拆开信封读着里面的内容。

    老人的神情从原来的防备，到疑惑，到最后的复杂，只用了不到短短半分钟的工夫，凑上来和老人一起看信的内容的公主也是嘟起嘴生起了闷气，双手叉腰，看样子是一肚子火。

    大人物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两人，随手招呼了两个士兵前来，其中一个士兵从腰间取出一条绳索，不顾公主的反抗就将她双手绑住，推推搡搡朝码头外走去。

    公主一边挣扎着，一边向老人投去期望的目光，老人动了动嘴唇，但还是没说什么，手里拿着那张信纸，面露愧疚，只能斜过眼不再去看公主离开的方向。

    瑞克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冲上去来一出英雄救美，但还没迈开一步就被脚边那个坐在地上躲避蓝国大人物目光的船长拦住了，船长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瑞克当然知道事不可为，但是，但是，公主就这样被押走了？这个老头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被一封信就......

    牙齿摩擦的声音异常清晰，瑞克的指甲掐进肉里，拼命地提醒他冷静下来，但是他的脑海中却不时回放着那天，在翠绿色法阵里，公主握着自己的手，说“奇迹”的样子，瑞克不住地吸着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像自己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根本不是受训过的士兵的对手，就算打得过普通士兵，自己也没办法战胜那些能动用魔法的士兵。

    公主被押过瑞克眼前时，好像也注意到了瑞克的愤怒，公主虽然眼里噙着泪，但还是微微一笑，眼睛眯了一下，瑞克顿时觉得自己心跳好像漏了一拍，有些难受地捂住自己胸口，等到瑞克缓过劲来，只能远远地望着公主飘动的裙摆......

    该死，好好的天怎么下雨了，眼睛都有点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