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 爷爷的开导
“月儿！”
古稀之年的冯英廉坐在如月房里轻轻呼唤。
如月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冯府里，爷爷花白的胡须在灯光下微微颤动，心中一紧，爷爷已是七十的老人了，不能让他太伤心。
“爷爷。”
轻轻地应一声，如月把所有的泪水吞回肚里。
“地姑说你晚上想回来看看我，在路上不知怎么就昏了，你若再不醒，我就让左志达去请胡太医来看你了。”冯英廉握着如月冰冷的手，心疼地道：“这天气离凉爽还早，你的手却这么冰凉？”
摸摸如月的额头感觉还算正常，冯英廉放心下来，叮嘱道：“定是你最近为卖参的事太操劳了。”
如月淡淡一笑，道：“可不是，昨天最后三百斤都卖了。”
冯英廉眉头一皱，沉吟一会道：“你现在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爷爷说说的？”
“没有什么事，最近太忙，忙得差不多了，特别想回来看看爷爷。”如月装作没事地道。
“你这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爷爷真的老了，你可得好好爱惜自己，不然你若有什么事，枫枫怎么办？”冯英廉记得地姑刚才背着如月回来时，眼中闪过一缕慌乱，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一般。
“小姐。”地姑从外面进来，扑通一声跪下说道：“这么大的事，你应该告诉老爷。”
冯英廉搀起地姑，切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
如月坐起身来，招呼地姑道：“去帮我端些热水来，我想洗把脸。”
这时翠花从外面进来，给老爷道个万福，对地姑道：“你把先前的事和老爷说出来，我去给小姐端热水。”
地姑把晚上的事说出来，听得冯英廉吹胡子瞪眼睛地直骂：“好个曹家，竟敢做这么下三烂的事。”
事情一说破，如月控制不住流泪，想起先前长二姑和安珍儿说的话，分明和珅与长二姑暗地里已有私情。
冯英廉坐在椅子上默不出声，曹家这着棋太厉害了，摆明就是看上和珅仕途得意，非要把自己家的亲信丫头塞给和珅，布个局牵制住和珅，将来好给他好处。
翠花端了盆温热水进来，伺候如月洗脸。如月直看着爷爷，生怕他会气得厉害。
“翠花，地姑你们先下去，我有些和小姐单独说说。”冯英廉毕竟是朝中老臣，孙女婿被人要胁这样的事还击不倒他。
翠花和地姑退下。
冯英廉对如月说道：“爷爷年纪真的大了。现在你们有了枫枫，遇事你得冷静坚强，别因为和珅睡了个丫头这样的事就气得不行。”
如月叹道：“我恼的不是这个。你没听到那两个丫头说到那事，我恼的是和珅如此放浪下流，没个好门风。”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要收拾曹家这个无赖。但眼前要先稳住他，你只得让让步。”冯英廉心中已有了对策和主意。
如月冷笑一声道：“不就是让和珅纳个妾，我早有让他纳长二姑，他自己信誓旦旦的，结果没几天他自己就违了誓言。”
冯英廉摇摇头道：“我看那长二姑精明狡猾不是一般。她和曹家明目张胆地敢这样算计你，挑拨离间你们夫妻的关系，让我有点想不透，他们何来这么大的胆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曹家就不怕我对付他？再有，就是纳了长二姑，她那出身也做不了正室的。”
“自王锡候一案后，我们本来一直商量找机会让和珅辞官的。谁想现在又冒出这事，我看和珅这一辈子跟官、财、色有着极深的渊缘。长二姑这事，完全应了人们常的‘冤蘖’。”如月从床上下来，坐到冯英廉旁边忧忧说道。“若不是有了枫枫，我也不会这么生气的。”
冯英廉惊道：“你们竟然想过让和珅辞官？”
如月低下头，不敢看爷爷瞪圆的眼睛。
“你们也太草率，你以为和珅不当官，就会远离这个世间的阴暗？”冯英廉眉头一展，轻轻笑了起来。
如月抬头看着他。
冯英廉安慰她道：“就象你说的，和珅这辈子恐怕得在皇上身边跟着了，皇上天性风流，有时让和珅陪他讲些民间的风流趣事，皇上的作风对和珅难免没有影响。男女之间无非那回事。我看和珅无论怎么变，对你却是真心实意的，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当你的大夫人吧。”
“我知道，现在不接纳长二姑不行。可她那么好生事，听怕将来对和珅有许多不利的教唆。倘若有天和珅变成人人皆骂的人……”如月担忧道。
冯英廉扬扬眉道：“在朝为官的，没有几个不被世人唾骂。这世上的黑白公道，官场是官场的规则，民间是民间的叫骂。”
“爷爷。”如月终于感觉到老官宦非凡的世故和坚韧。
“傻孩子。爷爷疼你和枫枫。当初和珅写的保证，也只是那时看他的忠心。以他现在的势头来看，会不断地有曹家这类讨好巴结的事发生。不如让长二姑当个二房，将来谁再使这套手段，乐得让她去设法解决。你以后只做好一件事就好，管住长二姑，拿住长二姑。”冯英廉眼中掠过狡诈的眼神。
“我只想搞好家计营生，别的事没兴趣。”如月淡淡地道。
“月儿。相信爷爷的话。你回去细细想下吧。和珅这辈子再怎么发达，离不开你的。你拿住和珅对你的痴情，便拿住了长二姑，明白吗？让长二姑成为你可用的人，你不是更省心省事吗？”
如月轻叹一声道：“你说的我明白。可我真不想去动那些脑筋。”
“为了枫枫，有的事你不得不做。就象当初你为和珅想办法，在皇上面前引起注意，还不是希望枫枫有个能干可靠的爹。”
“让我好好想想吧。”如月疲惫地说道。
“孩子。听爷爷的话，这就和地姑回去。这件事和珅是男人，不知何故着了长二姑的道，跟她有了私情，你要大度。从今晚发生的事来看，你们夫妻得一条心，让外人明白，你们情比金坚，任何人的任何方式都离间不了你们，无论和珅将来娶了多少女人，你才是正主子，和珅也只认你这个正室的。”冯英廉苦口婆心地劝她。
如月象个孩子样望着冯英廉，央求道：“爷爷。我都回来了，就让我在家睡一晚吧。”
为了枫枫，不能惯着如月。冯英廉心中一横，狠心道：“不行！你得回去看看枫儿！”
说罢，到外面高声唤道：“地姑！送小姐回去。”
地姑和翠花进来，翠花挽留道：“老爷，现在天色有点晚了，不留小姐在府里住？”
老爷摇摇头。
“我回去就是。让我收拾一下。”如月嘟着嘴道。
“你们帮着小姐收拾一下吧，看她想拿点什么这里的东西回去。”冯英廉笑一笑，走了出去。
如月翘着嘴儿走到槅格墙前，拿起原来皇上赏锡的那个银棒往银盘上用力一敲，“当”的一声清悦的响起。
翠花与地姑相视一笑，小姐还象个孩子。
地姑灵机一动道：“小姐。我们回去时带上这个银棒和盘子吧。就说是回来给枫儿拿个有趣的玩意。”
如月瞟她一眼，她和翠花先前一定在屋外偷听到屋里谈话了。便笑道：“好吧。”
翠花帮她取下物品，用块红缎包好，放进个盒子里，把盒子交给地姑。
“月儿。我让左志达送送你们。”冯英廉在外面说道。
左志达驱车送如月和地姑回了珅月府。
珅月府前，灯笼明亮，府门半开，明波和格齐乌着急地守在门口里。
如月和地姑走进府门，格齐乌高兴地道：“小姐，你可回来了，姑爷出去找你现在还没回来。”
“我们可能错过了。”如月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天色太晚了，我送小姐回屋里去。你们继续等等姑爷吧。”地姑对他们道。
“是。”明波和格齐乌看到小姐先回来了，着急少了许多，姑爷毕竟是个男人，没那么让人担心。
“地姑，去弄些热水，我得泡个澡。”如月从地姑手上抱过小木盒，先回了东院。
地姑跑向厨房去张罗小姐洗浴的事。
却说和珅一路往西华门外追去，亮了腰牌，守城的士兵放他出了城，快马往映月山庄奔去。
赶到映月山庄，把马栓在庄外的一棵树下，顾不得敲门，飞身越墙而入，凭着原来的记忆，穿过树林迷阵，进了山庄里。
“月儿。”
丑奴在杂务院里编着竹篓子，听到有人叫唤，顺着声音提着个灯笼来到静院，因山庄里一直没人，所以几片院子的走廊里夜里几乎不挂灯。
“姑爷。小姐来山庄了吗？”丑奴躬着背，向他走过去。
看着山庄里一派漆黑和死寂，和珅心中一凉，如月一定没有来这里。因着急，脚下不小心踢到块石头，差点摔倒，丑奴一把拉住他。
“好大的内力。”和珅心中感觉到丑奴非比寻常的力量，正是他那股强大的力量，自己才没摔倒。
古稀之年的冯英廉坐在如月房里轻轻呼唤。
如月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冯府里，爷爷花白的胡须在灯光下微微颤动，心中一紧，爷爷已是七十的老人了，不能让他太伤心。
“爷爷。”
轻轻地应一声，如月把所有的泪水吞回肚里。
“地姑说你晚上想回来看看我，在路上不知怎么就昏了，你若再不醒，我就让左志达去请胡太医来看你了。”冯英廉握着如月冰冷的手，心疼地道：“这天气离凉爽还早，你的手却这么冰凉？”
摸摸如月的额头感觉还算正常，冯英廉放心下来，叮嘱道：“定是你最近为卖参的事太操劳了。”
如月淡淡一笑，道：“可不是，昨天最后三百斤都卖了。”
冯英廉眉头一皱，沉吟一会道：“你现在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爷爷说说的？”
“没有什么事，最近太忙，忙得差不多了，特别想回来看看爷爷。”如月装作没事地道。
“你这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爷爷真的老了，你可得好好爱惜自己，不然你若有什么事，枫枫怎么办？”冯英廉记得地姑刚才背着如月回来时，眼中闪过一缕慌乱，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一般。
“小姐。”地姑从外面进来，扑通一声跪下说道：“这么大的事，你应该告诉老爷。”
冯英廉搀起地姑，切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
如月坐起身来，招呼地姑道：“去帮我端些热水来，我想洗把脸。”
这时翠花从外面进来，给老爷道个万福，对地姑道：“你把先前的事和老爷说出来，我去给小姐端热水。”
地姑把晚上的事说出来，听得冯英廉吹胡子瞪眼睛地直骂：“好个曹家，竟敢做这么下三烂的事。”
事情一说破，如月控制不住流泪，想起先前长二姑和安珍儿说的话，分明和珅与长二姑暗地里已有私情。
冯英廉坐在椅子上默不出声，曹家这着棋太厉害了，摆明就是看上和珅仕途得意，非要把自己家的亲信丫头塞给和珅，布个局牵制住和珅，将来好给他好处。
翠花端了盆温热水进来，伺候如月洗脸。如月直看着爷爷，生怕他会气得厉害。
“翠花，地姑你们先下去，我有些和小姐单独说说。”冯英廉毕竟是朝中老臣，孙女婿被人要胁这样的事还击不倒他。
翠花和地姑退下。
冯英廉对如月说道：“爷爷年纪真的大了。现在你们有了枫枫，遇事你得冷静坚强，别因为和珅睡了个丫头这样的事就气得不行。”
如月叹道：“我恼的不是这个。你没听到那两个丫头说到那事，我恼的是和珅如此放浪下流，没个好门风。”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要收拾曹家这个无赖。但眼前要先稳住他，你只得让让步。”冯英廉心中已有了对策和主意。
如月冷笑一声道：“不就是让和珅纳个妾，我早有让他纳长二姑，他自己信誓旦旦的，结果没几天他自己就违了誓言。”
冯英廉摇摇头道：“我看那长二姑精明狡猾不是一般。她和曹家明目张胆地敢这样算计你，挑拨离间你们夫妻的关系，让我有点想不透，他们何来这么大的胆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曹家就不怕我对付他？再有，就是纳了长二姑，她那出身也做不了正室的。”
“自王锡候一案后，我们本来一直商量找机会让和珅辞官的。谁想现在又冒出这事，我看和珅这一辈子跟官、财、色有着极深的渊缘。长二姑这事，完全应了人们常的‘冤蘖’。”如月从床上下来，坐到冯英廉旁边忧忧说道。“若不是有了枫枫，我也不会这么生气的。”
冯英廉惊道：“你们竟然想过让和珅辞官？”
如月低下头，不敢看爷爷瞪圆的眼睛。
“你们也太草率，你以为和珅不当官，就会远离这个世间的阴暗？”冯英廉眉头一展，轻轻笑了起来。
如月抬头看着他。
冯英廉安慰她道：“就象你说的，和珅这辈子恐怕得在皇上身边跟着了，皇上天性风流，有时让和珅陪他讲些民间的风流趣事，皇上的作风对和珅难免没有影响。男女之间无非那回事。我看和珅无论怎么变，对你却是真心实意的，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当你的大夫人吧。”
“我知道，现在不接纳长二姑不行。可她那么好生事，听怕将来对和珅有许多不利的教唆。倘若有天和珅变成人人皆骂的人……”如月担忧道。
冯英廉扬扬眉道：“在朝为官的，没有几个不被世人唾骂。这世上的黑白公道，官场是官场的规则，民间是民间的叫骂。”
“爷爷。”如月终于感觉到老官宦非凡的世故和坚韧。
“傻孩子。爷爷疼你和枫枫。当初和珅写的保证，也只是那时看他的忠心。以他现在的势头来看，会不断地有曹家这类讨好巴结的事发生。不如让长二姑当个二房，将来谁再使这套手段，乐得让她去设法解决。你以后只做好一件事就好，管住长二姑，拿住长二姑。”冯英廉眼中掠过狡诈的眼神。
“我只想搞好家计营生，别的事没兴趣。”如月淡淡地道。
“月儿。相信爷爷的话。你回去细细想下吧。和珅这辈子再怎么发达，离不开你的。你拿住和珅对你的痴情，便拿住了长二姑，明白吗？让长二姑成为你可用的人，你不是更省心省事吗？”
如月轻叹一声道：“你说的我明白。可我真不想去动那些脑筋。”
“为了枫枫，有的事你不得不做。就象当初你为和珅想办法，在皇上面前引起注意，还不是希望枫枫有个能干可靠的爹。”
“让我好好想想吧。”如月疲惫地说道。
“孩子。听爷爷的话，这就和地姑回去。这件事和珅是男人，不知何故着了长二姑的道，跟她有了私情，你要大度。从今晚发生的事来看，你们夫妻得一条心，让外人明白，你们情比金坚，任何人的任何方式都离间不了你们，无论和珅将来娶了多少女人，你才是正主子，和珅也只认你这个正室的。”冯英廉苦口婆心地劝她。
如月象个孩子样望着冯英廉，央求道：“爷爷。我都回来了，就让我在家睡一晚吧。”
为了枫枫，不能惯着如月。冯英廉心中一横，狠心道：“不行！你得回去看看枫儿！”
说罢，到外面高声唤道：“地姑！送小姐回去。”
地姑和翠花进来，翠花挽留道：“老爷，现在天色有点晚了，不留小姐在府里住？”
老爷摇摇头。
“我回去就是。让我收拾一下。”如月嘟着嘴道。
“你们帮着小姐收拾一下吧，看她想拿点什么这里的东西回去。”冯英廉笑一笑，走了出去。
如月翘着嘴儿走到槅格墙前，拿起原来皇上赏锡的那个银棒往银盘上用力一敲，“当”的一声清悦的响起。
翠花与地姑相视一笑，小姐还象个孩子。
地姑灵机一动道：“小姐。我们回去时带上这个银棒和盘子吧。就说是回来给枫儿拿个有趣的玩意。”
如月瞟她一眼，她和翠花先前一定在屋外偷听到屋里谈话了。便笑道：“好吧。”
翠花帮她取下物品，用块红缎包好，放进个盒子里，把盒子交给地姑。
“月儿。我让左志达送送你们。”冯英廉在外面说道。
左志达驱车送如月和地姑回了珅月府。
珅月府前，灯笼明亮，府门半开，明波和格齐乌着急地守在门口里。
如月和地姑走进府门，格齐乌高兴地道：“小姐，你可回来了，姑爷出去找你现在还没回来。”
“我们可能错过了。”如月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天色太晚了，我送小姐回屋里去。你们继续等等姑爷吧。”地姑对他们道。
“是。”明波和格齐乌看到小姐先回来了，着急少了许多，姑爷毕竟是个男人，没那么让人担心。
“地姑，去弄些热水，我得泡个澡。”如月从地姑手上抱过小木盒，先回了东院。
地姑跑向厨房去张罗小姐洗浴的事。
却说和珅一路往西华门外追去，亮了腰牌，守城的士兵放他出了城，快马往映月山庄奔去。
赶到映月山庄，把马栓在庄外的一棵树下，顾不得敲门，飞身越墙而入，凭着原来的记忆，穿过树林迷阵，进了山庄里。
“月儿。”
丑奴在杂务院里编着竹篓子，听到有人叫唤，顺着声音提着个灯笼来到静院，因山庄里一直没人，所以几片院子的走廊里夜里几乎不挂灯。
“姑爷。小姐来山庄了吗？”丑奴躬着背，向他走过去。
看着山庄里一派漆黑和死寂，和珅心中一凉，如月一定没有来这里。因着急，脚下不小心踢到块石头，差点摔倒，丑奴一把拉住他。
“好大的内力。”和珅心中感觉到丑奴非比寻常的力量，正是他那股强大的力量，自己才没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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