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夫妻要同心
“以后在走廊上挂一盏灯吧，浪费不了多少钱的，不然万一小姐晚上有事过，黑漆漆的让她摔倒怎么办？”和珅正正身子，对丑奴说道。
丑奴把灯笼挂在静院的走廊上，忙拿火引点燃一盏灯，静院一下亮堂了许多。
“小姐没来？”和珅取下丑奴刚才挂的灯笼问。
丑奴看看天上黑漆漆的，有几颗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茫，疑惑地道：“有几天没见小姐来山庄了。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山庄呢？”
和珅不好说得晚上发生的事，只得佯道：“我晚上回家没看到她，以为她来山庄了，所以来接她。可能她回冯府了，我再往冯府去看看。”
“我送你出去。进来的树林里很黑的。”丑奴看眼和珅，从他手上拿过灯笼。
和珅跟在丑奴后面，很快走出树阵，到大门前飞身出去。丑奴听到外面解马骑马的声音，站了一会感觉和珅已经走远，才返身往里走。
“小姐和姑爷发生了什么事呢？”
丑奴有种预感。姑爷怎么不先去城里的冯府找小姐，却先来山庄里呢？
回到里面的杂院里，丑奴没心情再编篓子，进屋只坐了半晌，心中很不踏实。坐了会又无所适从，他拿起案上的一卷《农政全书》翻读起来。
读了会仍心神不定的，便提了盏灯走出屋子外往后山走去，来到个高坡上极目四望。
夜色里，树枝摇曳，东南西北地转了圈。在夜色里他判断着连里林的方向，接着是红苹果的方向，然后是梅林和桑林。
小姐说想发展桑业和蚕业。他摸清方向，往西边的桑林方向走去。
春天时，他和小姐种了五十棵桑树，现在长得枝繁叶茂。这些桑树能养好多蚕的，可惜没有养蚕，不然这时已经收了秋蚕。
黑夜中，他耳边听到一丝异响，忙警觉地跟着异响走去。
在一株老梅树前贮立着个黑影，丑奴低声喝问：“谁？”
那黑影转过身来看着他，小声道：“你就是丑奴？”
丑奴提着灯乱照着他的脸，细细一瞧，惊道：“你是何人，要做什么？”
“我是沙济真。有两年多没来这里了。”他声音酸楚地说道。
丑奴听说过他的名字，放低灯笼，驼着背沙哑地道：“听小姐和地姑提起过你。你想你弟弟了？”
沙济真点点头，声音哽咽道：“我在这呆一会就走的。”
“这个给你。”丑奴把灯乱给他。
“不用。虽然天黑，但这点目力我还是有的。”沙济真低声道。
“哦。”丑奴在他背后的一片草丛上坐下。
“你自己回去睡吧，我呆会就会。”沙济真看他摆出幅守着自己的架势。
丑奴摇摇头。
刚才丑奴把灯笼凑天他面前时，他看了丑奴两眼，果然是个丑得奇怪的仆人，脸上疤痕重叠，年纪不老却驼着个背。原来听说如月从洛阳带了个丑奴回来，沙济真就没再来这里。中午他小憩时，梦到沙济阿在叫“大哥”，心里难受得慌，便去沙济阿的坟头呆到天黑后，然后顺道来映月山庄逛逛。
转过身不再理会丑奴，沙济真记得这棵梅树下埋着沙济阿亲娘的骨灰，便跪下来，对着梅树拜了几拜。
“沙济真大爷，你今晚还回城吗？”丑奴大着胆子问他。
沙济真起身过来，坐到他旁边，道：“等会就回去。”
丑奴望着他，小心地道：“你知道小姐家在哪吗？”
“知道。你有什么事要拜托我？”沙济真直接问道。
丑奴拍拍头道：“我没事。好象小姐与姑爷有什么事，你能去看看吗？”
沙济真一惊，忙道：“你说清楚点。”
“刚才姑爷突然跑来问小姐来山庄没有。我想，这天黑黑的，姑爷找小姐找得有些唐突。会不会是他欺负了小姐，小姐跑到什么地方躲起来了？”丑奴沉哑的声音显得有些憨急。
“我这就去探探。”沙济真心中嘀咕道，难怪今天感觉不对劲。
“谢谢沙济真大爷。”丑奴曲腿跪下向他行了个礼。
沙济真扶起他，温和道：“以后别叫我沙济真大爷，也不知我们谁大，我今年三十五了，你要不嫌弃，以后就叫我沙济真大哥吧。”
丑奴又向他行个礼，感激地道：“沙济真大哥。小姐对我一直很照顾，如果你晚上去探了她，要是有事，明天可不可以来告诉我一下？”
“好吧。有事我就来告诉你，没事我就不来了。”沙济真觉得他很义气重情，一下喜欢上了这个丑陋的人。
“谢谢沙济真大哥。”丑奴拾起放在地上的灯笼，交给他。“你现在就回城，好么？”
“好。我走了。”沙济真心中忧挂着如月那边有事，飞身消失在夜黑中。丑奴脸上扯开一个笑容，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喃喃道：“真是个好人。”
沙济真从另一边出了山庄，上了匹马火速往城里赶去。进城时，正逢有个城外的村夫说家母病危，要进城找大夫，士兵开门放行，他骑马进了城，往珅月府赶去。
到珅月府角落外，找地方拴好马，凭着轻功悄悄潜入珅月府东院里。
主人房里，还亮着灯光。
“月儿。”和珅刚回来没多久，见如月洗浴后躺在床上，瞪着双大眼睛没有睡意，坐在床前，他正小心地与她说话。
如月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今晚见鬼了。那刘全竟然也帮着长二姑他们坑我。明天我非赶他出门不可。”和珅想起晚上的事还气得发抖。
如月看了他两眼，闷闷地说道：“你是着了他们的道儿。可是长二姑和安珍儿说的有些话未必就是假吧？”
和珅脸上一红，不敢辩解，只得把几月前被刘全诓到官宅看新房的事说了出来。
如月揉揉胸口，良久后，轻声道：“你那是何苦？那时之前，我叫你收了长二姑，你偏要嘴犟。非要美女蛇使出妖法吃了你，让你着了道违了诺言，你却又不知如何面对？”
“有一事我奇怪得很。”和珅看她没有发怒，平静地和自己说着这些事，索性把心中的一个疑问说出来。“长二姑一直说要为我祈祷，看着我连边升级，她过来后，我真是连升了几次。”
“是吗？”如月从床上坐起来，望着他。想起现代的一句流行语——男人本色。
和珅摇摇头道：“其实我也不信。只是奇怪，她怎么好象知道我会连升似的。”
“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如月问。
和珅看她没有生气，心中放心下来，骂道：“曹家、长二姑、刘全都罪该万死！竟然敢设这样的计害我们。我不会放过他们！”
“你会怎么不放过他们？”如月追问。
“逐刘全出门，让长二姑滚回去，然后我再想个办法整治曹老头！”
如月轻笑一声。这和珅倒底也还不够大器的。
和珅见她这表情，问：“夫人有何高见？为夫都听你的。”
如月从床上走下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从冯府拿回来的银盘已经架起放在妆台上，银棒斜支在旁。拿起银棒轻轻一敲，当的一声在夜里甚是清亮。
“夫人。”和珅此时不敢象平时样亲昵地唤她‘老婆’。
看到那套银器，结婚时翠花叫她带过来，她一直不肯，说放在冯府就好。今晚她把它们从冯府带了回来，它们可是以前五阿哥赏给她和沙济阿的。
如月转身来笑对着他，眼中掠过一丝奇异。
“怎么能白白便宜了曹老头呢？他那么巴心巴肠地讨好你，自己掏几万两银子来买我们家的人工参，又费尽心办在暗中从你这个内务府总管眼皮下把一批宫参搞到了咱家……”
如月脸上荡漾着神秘的笑容。
“还有你那忠肝义胆的家仆，这么苦费心思地为个什么呢？”
和珅身子一颤，感觉到如月今不寻常的变化。不知她要怎么做，只得听她继续说。
“咱们就顺着他们的意思来个锦上添花吧。”如月笑道。
和珅惶恐地道：“你的意思是说全部照收？”
“你怕吗？”如月对着他双目星辉直闪。
和珅小声地说：“我怕长二姑以后会给你惹麻烦。”
“说良心话，你心里想过没有留着长二姑？”如月笑问。
“她和安珍儿是曹家送来的丫环，我只想收留她们一直作丫头。”和珅如实地道。
如月笑笑道：“以后让长二姑作你的妾，你会不会太难过？”
和珅被她这招弄得头上直冒汗，惊恐道：“长二姑不过是供人取乐的婢仆。”
“但她也颇懂讨好人的心术。你既说了这事听我的安排，就听我安排好了。”如月沉静地道。
“为夫全听夫人安排。”和珅知道她心里已有了盘算。
“我要让曹老儿倾家荡产。”如月美目微眯，眼中闪过一丝狠光。
和珅身子一颤抖，从小以来从未见过她这样狠的眼色。
“明日曹家若问你今晚这事怎么处理，你就说，正和我商议，过几天有了结果再告诉他。”如月道。
“是。”和珅心里有些悬的感觉。
“睡吧。”
和珅吹灯跟着如月上了床。
丑奴把灯笼挂在静院的走廊上，忙拿火引点燃一盏灯，静院一下亮堂了许多。
“小姐没来？”和珅取下丑奴刚才挂的灯笼问。
丑奴看看天上黑漆漆的，有几颗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茫，疑惑地道：“有几天没见小姐来山庄了。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山庄呢？”
和珅不好说得晚上发生的事，只得佯道：“我晚上回家没看到她，以为她来山庄了，所以来接她。可能她回冯府了，我再往冯府去看看。”
“我送你出去。进来的树林里很黑的。”丑奴看眼和珅，从他手上拿过灯笼。
和珅跟在丑奴后面，很快走出树阵，到大门前飞身出去。丑奴听到外面解马骑马的声音，站了一会感觉和珅已经走远，才返身往里走。
“小姐和姑爷发生了什么事呢？”
丑奴有种预感。姑爷怎么不先去城里的冯府找小姐，却先来山庄里呢？
回到里面的杂院里，丑奴没心情再编篓子，进屋只坐了半晌，心中很不踏实。坐了会又无所适从，他拿起案上的一卷《农政全书》翻读起来。
读了会仍心神不定的，便提了盏灯走出屋子外往后山走去，来到个高坡上极目四望。
夜色里，树枝摇曳，东南西北地转了圈。在夜色里他判断着连里林的方向，接着是红苹果的方向，然后是梅林和桑林。
小姐说想发展桑业和蚕业。他摸清方向，往西边的桑林方向走去。
春天时，他和小姐种了五十棵桑树，现在长得枝繁叶茂。这些桑树能养好多蚕的，可惜没有养蚕，不然这时已经收了秋蚕。
黑夜中，他耳边听到一丝异响，忙警觉地跟着异响走去。
在一株老梅树前贮立着个黑影，丑奴低声喝问：“谁？”
那黑影转过身来看着他，小声道：“你就是丑奴？”
丑奴提着灯乱照着他的脸，细细一瞧，惊道：“你是何人，要做什么？”
“我是沙济真。有两年多没来这里了。”他声音酸楚地说道。
丑奴听说过他的名字，放低灯笼，驼着背沙哑地道：“听小姐和地姑提起过你。你想你弟弟了？”
沙济真点点头，声音哽咽道：“我在这呆一会就走的。”
“这个给你。”丑奴把灯乱给他。
“不用。虽然天黑，但这点目力我还是有的。”沙济真低声道。
“哦。”丑奴在他背后的一片草丛上坐下。
“你自己回去睡吧，我呆会就会。”沙济真看他摆出幅守着自己的架势。
丑奴摇摇头。
刚才丑奴把灯笼凑天他面前时，他看了丑奴两眼，果然是个丑得奇怪的仆人，脸上疤痕重叠，年纪不老却驼着个背。原来听说如月从洛阳带了个丑奴回来，沙济真就没再来这里。中午他小憩时，梦到沙济阿在叫“大哥”，心里难受得慌，便去沙济阿的坟头呆到天黑后，然后顺道来映月山庄逛逛。
转过身不再理会丑奴，沙济真记得这棵梅树下埋着沙济阿亲娘的骨灰，便跪下来，对着梅树拜了几拜。
“沙济真大爷，你今晚还回城吗？”丑奴大着胆子问他。
沙济真起身过来，坐到他旁边，道：“等会就回去。”
丑奴望着他，小心地道：“你知道小姐家在哪吗？”
“知道。你有什么事要拜托我？”沙济真直接问道。
丑奴拍拍头道：“我没事。好象小姐与姑爷有什么事，你能去看看吗？”
沙济真一惊，忙道：“你说清楚点。”
“刚才姑爷突然跑来问小姐来山庄没有。我想，这天黑黑的，姑爷找小姐找得有些唐突。会不会是他欺负了小姐，小姐跑到什么地方躲起来了？”丑奴沉哑的声音显得有些憨急。
“我这就去探探。”沙济真心中嘀咕道，难怪今天感觉不对劲。
“谢谢沙济真大爷。”丑奴曲腿跪下向他行了个礼。
沙济真扶起他，温和道：“以后别叫我沙济真大爷，也不知我们谁大，我今年三十五了，你要不嫌弃，以后就叫我沙济真大哥吧。”
丑奴又向他行个礼，感激地道：“沙济真大哥。小姐对我一直很照顾，如果你晚上去探了她，要是有事，明天可不可以来告诉我一下？”
“好吧。有事我就来告诉你，没事我就不来了。”沙济真觉得他很义气重情，一下喜欢上了这个丑陋的人。
“谢谢沙济真大哥。”丑奴拾起放在地上的灯笼，交给他。“你现在就回城，好么？”
“好。我走了。”沙济真心中忧挂着如月那边有事，飞身消失在夜黑中。丑奴脸上扯开一个笑容，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喃喃道：“真是个好人。”
沙济真从另一边出了山庄，上了匹马火速往城里赶去。进城时，正逢有个城外的村夫说家母病危，要进城找大夫，士兵开门放行，他骑马进了城，往珅月府赶去。
到珅月府角落外，找地方拴好马，凭着轻功悄悄潜入珅月府东院里。
主人房里，还亮着灯光。
“月儿。”和珅刚回来没多久，见如月洗浴后躺在床上，瞪着双大眼睛没有睡意，坐在床前，他正小心地与她说话。
如月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今晚见鬼了。那刘全竟然也帮着长二姑他们坑我。明天我非赶他出门不可。”和珅想起晚上的事还气得发抖。
如月看了他两眼，闷闷地说道：“你是着了他们的道儿。可是长二姑和安珍儿说的有些话未必就是假吧？”
和珅脸上一红，不敢辩解，只得把几月前被刘全诓到官宅看新房的事说了出来。
如月揉揉胸口，良久后，轻声道：“你那是何苦？那时之前，我叫你收了长二姑，你偏要嘴犟。非要美女蛇使出妖法吃了你，让你着了道违了诺言，你却又不知如何面对？”
“有一事我奇怪得很。”和珅看她没有发怒，平静地和自己说着这些事，索性把心中的一个疑问说出来。“长二姑一直说要为我祈祷，看着我连边升级，她过来后，我真是连升了几次。”
“是吗？”如月从床上坐起来，望着他。想起现代的一句流行语——男人本色。
和珅摇摇头道：“其实我也不信。只是奇怪，她怎么好象知道我会连升似的。”
“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如月问。
和珅看她没有生气，心中放心下来，骂道：“曹家、长二姑、刘全都罪该万死！竟然敢设这样的计害我们。我不会放过他们！”
“你会怎么不放过他们？”如月追问。
“逐刘全出门，让长二姑滚回去，然后我再想个办法整治曹老头！”
如月轻笑一声。这和珅倒底也还不够大器的。
和珅见她这表情，问：“夫人有何高见？为夫都听你的。”
如月从床上走下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从冯府拿回来的银盘已经架起放在妆台上，银棒斜支在旁。拿起银棒轻轻一敲，当的一声在夜里甚是清亮。
“夫人。”和珅此时不敢象平时样亲昵地唤她‘老婆’。
看到那套银器，结婚时翠花叫她带过来，她一直不肯，说放在冯府就好。今晚她把它们从冯府带了回来，它们可是以前五阿哥赏给她和沙济阿的。
如月转身来笑对着他，眼中掠过一丝奇异。
“怎么能白白便宜了曹老头呢？他那么巴心巴肠地讨好你，自己掏几万两银子来买我们家的人工参，又费尽心办在暗中从你这个内务府总管眼皮下把一批宫参搞到了咱家……”
如月脸上荡漾着神秘的笑容。
“还有你那忠肝义胆的家仆，这么苦费心思地为个什么呢？”
和珅身子一颤，感觉到如月今不寻常的变化。不知她要怎么做，只得听她继续说。
“咱们就顺着他们的意思来个锦上添花吧。”如月笑道。
和珅惶恐地道：“你的意思是说全部照收？”
“你怕吗？”如月对着他双目星辉直闪。
和珅小声地说：“我怕长二姑以后会给你惹麻烦。”
“说良心话，你心里想过没有留着长二姑？”如月笑问。
“她和安珍儿是曹家送来的丫环，我只想收留她们一直作丫头。”和珅如实地道。
如月笑笑道：“以后让长二姑作你的妾，你会不会太难过？”
和珅被她这招弄得头上直冒汗，惊恐道：“长二姑不过是供人取乐的婢仆。”
“但她也颇懂讨好人的心术。你既说了这事听我的安排，就听我安排好了。”如月沉静地道。
“为夫全听夫人安排。”和珅知道她心里已有了盘算。
“我要让曹老儿倾家荡产。”如月美目微眯，眼中闪过一丝狠光。
和珅身子一颤抖，从小以来从未见过她这样狠的眼色。
“明日曹家若问你今晚这事怎么处理，你就说，正和我商议，过几天有了结果再告诉他。”如月道。
“是。”和珅心里有些悬的感觉。
“睡吧。”
和珅吹灯跟着如月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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