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家
“……”
“你知道……”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抓我吗？程绣芝话没说完，前面的男人就走远了，她不得不加快步子才能跟上他。”
“你…你走慢些，我…”程绣芝已经是在小跑了，男人足足高程绣芝有一个半头，身高腿长，一步顶她两步，叫程绣芝如何好好走路？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放缓了步子。
两人都不再开口，程绣芝不知道他之前把她带到了什么地方，直觉应该不是长青城，但也不会太远。
天色渐黑，程绣芝已经可以看见许多熟悉的街景了，她慢慢地跟在后面，不知如何开口，他承认了要送她回来，现在已经到长青城了，他应该放她走了吧。
可见男人并没有说分开的意思，程绣芝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
因为形容尴尬，程绣芝和男人走的是小路，人烟稀少。
前面就是程府了，已经有饭菜的香味飘出来，程绣芝咽了咽口水。
“这边。”程绣芝指着一处岔路说道，可身边的人早已不见踪影，原来人家早就走到前面去了。
他对程府很熟？程绣芝在后面纳闷地跟着。
她低头看自己凌乱的头发，只剩半截的裙子，不知道怎样进去。
”翻进去？”站在高墙下，男人突然问了一句。
“我走后门！！”程绣芝嘟起嘴，她才不爬墙呢！
她激动地绕路打开后门，冲进自己的院子，看到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爱可亲，程绣芝简直想要仰天长啸一声。
过了几分钟，程绣芝才发现男人并没有跟上来，他去哪里了？
程绣芝又原路返回，男人只余一个背影。
他身上突然掉下来一物，程绣芝想叫住他，可他一个转弯就不见了身影，程绣芝追也追不上。
那是什么？程绣芝走上前去。
那是一块玉。
此玉碧绿通透成半月状，反面刻着‘容云’两字，正面雕有黻纹缀麟图。
此玉翻转间波光流转，甚是好看，担得上一句“翠竹法身碧波潭，滴露玲珑透彩光。”
只可惜玉佩似有缺损，价值要大打折扣。
程绣芝摇摇头，将玉佩小心地收起来，等有机会见面再给他吧。
可程绣芝知道，以后与他见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握紧手中的玉佩，“容云？”这是你的名字吗？我会记住你的。
我们还会再见吗？
程绣芝的眼神微微迷茫，但很快又坚定下来。
程绣芝又轻手轻脚地回去，刚打开门，却被一个人牢牢锁在了怀里，扑面而来的熟悉的气息让她有点惊讶，可是被抱得太紧也不舒服，她推推他的胸膛。
”喂！你够了吧！我又没有死……”程绣芝推挤着他，可是这小孩的手臂像铁一般，怎么也掰不开。
少年压抑的哭泣声打断了程绣芝的动作，她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面前小小少年稚嫩的肩膀因为哭泣不住地抖动，程绣芝看见了不知为何也开始难受起来。
这几天的担惊受怕，奔波劳累，经历种种，不仅对程绣芝而言是一次巨大的挑战，对少年来说也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呃…”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不敢转过去，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
程绣芝的鼻子瞬间就酸了，她没有说话，只是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么？”程绣芝抬起头来，不让眼泪流下来。
少年少女无言地相拥。
阳光丝丝缕缕如同细雨般滴落在眼前这好似梦幻的庭院里，洒遍每一个被年代尘封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清新的气味。
眼泪最终还是滑到嘴里，程绣芝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大男孩的眼睛通红，像极了大白兔，瞳仁黑溜溜的，看起来倒有几分委屈巴巴的意味。
程绣芝看他像一只大狗狗一样温顺地望着她，不复往日的调皮捣蛋，也觉得很新奇，心情也不那么难受了。
“好啦！别哭鼻子啦！”程绣芝瞪他一眼。
“那你以后还会走吗？”程标虽然不哭了，可还是有些哽咽，不停地打着哭嗝，他放开了程绣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我不会走的，就看你以后会不会走。”程绣芝想了想认真回答。
“我是程家的人，不会走的。”
“那说好了，一辈子的好朋友……”
“嗯，一辈子的好朋友……”
素儿是在第二天晚上回来的，她那日被一个好心人救起，由于落水感了风寒，又养了几天的病才回来。
主仆相见甚是想念，两个女孩睡在一起，讲了大半夜的悄悄话才睡着。
这件事如程绣芝预料没有在程府掀起任何波澜，应该说是没人发现她们失踪了几天。
程绣芝想到自己尴尬的地位，没有什么人关系是再正常不过的，也就释然了。
只是……她真的是好忙啊，忙到都没有发现她已经失踪几天了，程绣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难过。
明明只有两三天，对程绣芝却好像是过了几年一般，学堂里的面孔让程绣芝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绣芝，你缺了一节课。”一个微胖，皮肤白皙剔透，身穿鹅黄色百褶流苏裙的少女说道。
她的嘴唇有些厚，嘟起嘴来像一颗又大又红的樱桃。
她是程绣芝少数几个聊得来的同学，叫程圆，她是旁支的女儿，与程绣芝一样的不受重视，为人却十分豁达开朗。
她靠在程绣芝的桌子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桌沿。
“啊，我有点事耽搁了，你们上了些什么课啊？”程绣芝眼神飘忽迷离，不敢正面回答，只好强行转移话题。
“骗人！”她嘟起了自己厚厚的嘴唇。
程绣芝冷汗滑下。
好在程圆没有追根刨底地问，反过来跟程绣芝讲起了些这两天发生的趣事儿。
“绣莲呢？”程绣芝问道，她怎么没在学堂里？
“她被魏夫子叫去帮忙了，虽然只是一些简单活计，可是能帮丝绣大师打下手也是好的呀！”她羡慕地说道，眼睛圆圆，脸蛋圆圆，看起来像一个大苹果一样。
“这样啊，怪不得不见她人影。”程绣芝了然。
“她跟我们不一样，这丫头好运气，生的好。”程圆对现实很无奈。
“没关系的，我们也有机会学习刺绣嘛！”程绣芝撇撇嘴，她是没所谓的。
“也是。”
“明年就要举行荆州绣女大比了，你想不想去看看？”程圆跟她咬耳朵。
“当然想啦，不过我们怎么去看？偷跑吗？”虽然长青城属于常州，可并不算常州的中心，去比赛场地就不知要走上几日，一路上花销也不少，这等好事是绝对轮不上她的。
“听说绣莲要去，唉，只得等她回来后给我们好好讲讲……”
绣女大比？是怎么比呢？
程绣芝很想看看来自不同地方的绣女绣出的作品是怎样的，颜色，绣法，工具，会不会有些许差异？
程绣芝拿出自己的针线包，捏住银针，五彩斑斓的丝线不断在手中缠绕。
刺绣，她并不算懂，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天分，只是在内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告诉她，她是爱这些颜色的。
她真的是好想去啊。
“你知道……”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抓我吗？程绣芝话没说完，前面的男人就走远了，她不得不加快步子才能跟上他。”
“你…你走慢些，我…”程绣芝已经是在小跑了，男人足足高程绣芝有一个半头，身高腿长，一步顶她两步，叫程绣芝如何好好走路？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放缓了步子。
两人都不再开口，程绣芝不知道他之前把她带到了什么地方，直觉应该不是长青城，但也不会太远。
天色渐黑，程绣芝已经可以看见许多熟悉的街景了，她慢慢地跟在后面，不知如何开口，他承认了要送她回来，现在已经到长青城了，他应该放她走了吧。
可见男人并没有说分开的意思，程绣芝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
因为形容尴尬，程绣芝和男人走的是小路，人烟稀少。
前面就是程府了，已经有饭菜的香味飘出来，程绣芝咽了咽口水。
“这边。”程绣芝指着一处岔路说道，可身边的人早已不见踪影，原来人家早就走到前面去了。
他对程府很熟？程绣芝在后面纳闷地跟着。
她低头看自己凌乱的头发，只剩半截的裙子，不知道怎样进去。
”翻进去？”站在高墙下，男人突然问了一句。
“我走后门！！”程绣芝嘟起嘴，她才不爬墙呢！
她激动地绕路打开后门，冲进自己的院子，看到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爱可亲，程绣芝简直想要仰天长啸一声。
过了几分钟，程绣芝才发现男人并没有跟上来，他去哪里了？
程绣芝又原路返回，男人只余一个背影。
他身上突然掉下来一物，程绣芝想叫住他，可他一个转弯就不见了身影，程绣芝追也追不上。
那是什么？程绣芝走上前去。
那是一块玉。
此玉碧绿通透成半月状，反面刻着‘容云’两字，正面雕有黻纹缀麟图。
此玉翻转间波光流转，甚是好看，担得上一句“翠竹法身碧波潭，滴露玲珑透彩光。”
只可惜玉佩似有缺损，价值要大打折扣。
程绣芝摇摇头，将玉佩小心地收起来，等有机会见面再给他吧。
可程绣芝知道，以后与他见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握紧手中的玉佩，“容云？”这是你的名字吗？我会记住你的。
我们还会再见吗？
程绣芝的眼神微微迷茫，但很快又坚定下来。
程绣芝又轻手轻脚地回去，刚打开门，却被一个人牢牢锁在了怀里，扑面而来的熟悉的气息让她有点惊讶，可是被抱得太紧也不舒服，她推推他的胸膛。
”喂！你够了吧！我又没有死……”程绣芝推挤着他，可是这小孩的手臂像铁一般，怎么也掰不开。
少年压抑的哭泣声打断了程绣芝的动作，她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面前小小少年稚嫩的肩膀因为哭泣不住地抖动，程绣芝看见了不知为何也开始难受起来。
这几天的担惊受怕，奔波劳累，经历种种，不仅对程绣芝而言是一次巨大的挑战，对少年来说也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呃…”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不敢转过去，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
程绣芝的鼻子瞬间就酸了，她没有说话，只是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么？”程绣芝抬起头来，不让眼泪流下来。
少年少女无言地相拥。
阳光丝丝缕缕如同细雨般滴落在眼前这好似梦幻的庭院里，洒遍每一个被年代尘封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清新的气味。
眼泪最终还是滑到嘴里，程绣芝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大男孩的眼睛通红，像极了大白兔，瞳仁黑溜溜的，看起来倒有几分委屈巴巴的意味。
程绣芝看他像一只大狗狗一样温顺地望着她，不复往日的调皮捣蛋，也觉得很新奇，心情也不那么难受了。
“好啦！别哭鼻子啦！”程绣芝瞪他一眼。
“那你以后还会走吗？”程标虽然不哭了，可还是有些哽咽，不停地打着哭嗝，他放开了程绣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我不会走的，就看你以后会不会走。”程绣芝想了想认真回答。
“我是程家的人，不会走的。”
“那说好了，一辈子的好朋友……”
“嗯，一辈子的好朋友……”
素儿是在第二天晚上回来的，她那日被一个好心人救起，由于落水感了风寒，又养了几天的病才回来。
主仆相见甚是想念，两个女孩睡在一起，讲了大半夜的悄悄话才睡着。
这件事如程绣芝预料没有在程府掀起任何波澜，应该说是没人发现她们失踪了几天。
程绣芝想到自己尴尬的地位，没有什么人关系是再正常不过的，也就释然了。
只是……她真的是好忙啊，忙到都没有发现她已经失踪几天了，程绣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难过。
明明只有两三天，对程绣芝却好像是过了几年一般，学堂里的面孔让程绣芝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绣芝，你缺了一节课。”一个微胖，皮肤白皙剔透，身穿鹅黄色百褶流苏裙的少女说道。
她的嘴唇有些厚，嘟起嘴来像一颗又大又红的樱桃。
她是程绣芝少数几个聊得来的同学，叫程圆，她是旁支的女儿，与程绣芝一样的不受重视，为人却十分豁达开朗。
她靠在程绣芝的桌子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桌沿。
“啊，我有点事耽搁了，你们上了些什么课啊？”程绣芝眼神飘忽迷离，不敢正面回答，只好强行转移话题。
“骗人！”她嘟起了自己厚厚的嘴唇。
程绣芝冷汗滑下。
好在程圆没有追根刨底地问，反过来跟程绣芝讲起了些这两天发生的趣事儿。
“绣莲呢？”程绣芝问道，她怎么没在学堂里？
“她被魏夫子叫去帮忙了，虽然只是一些简单活计，可是能帮丝绣大师打下手也是好的呀！”她羡慕地说道，眼睛圆圆，脸蛋圆圆，看起来像一个大苹果一样。
“这样啊，怪不得不见她人影。”程绣芝了然。
“她跟我们不一样，这丫头好运气，生的好。”程圆对现实很无奈。
“没关系的，我们也有机会学习刺绣嘛！”程绣芝撇撇嘴，她是没所谓的。
“也是。”
“明年就要举行荆州绣女大比了，你想不想去看看？”程圆跟她咬耳朵。
“当然想啦，不过我们怎么去看？偷跑吗？”虽然长青城属于常州，可并不算常州的中心，去比赛场地就不知要走上几日，一路上花销也不少，这等好事是绝对轮不上她的。
“听说绣莲要去，唉，只得等她回来后给我们好好讲讲……”
绣女大比？是怎么比呢？
程绣芝很想看看来自不同地方的绣女绣出的作品是怎样的，颜色，绣法，工具，会不会有些许差异？
程绣芝拿出自己的针线包，捏住银针，五彩斑斓的丝线不断在手中缠绕。
刺绣，她并不算懂，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天分，只是在内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告诉她，她是爱这些颜色的。
她真的是好想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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