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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大铁棒,敢把乾坤荡(10)

    师徒二人伴着孟凡的无头尸首,昏死的圆通,欢笑不断,翌日分别,常灵丹自云荡迹天涯,马大瓜则赶赴北地英雄会。

    冥鸿山下,人头攒动,方圆几里塞满了走卒商贩:支开凉棚卖糕点茶水;铺上席子吆喝应季的瓜果李桃;拿深井水浸泡冰凉的西瓜酸梅;医治百病滋阴壮阳的神奇大力丸;测字卖卦自称师承袁天罡的江湖人。热热闹闹,似集市庙会。

    马大瓜想:“以前冥鸿山下是一片鸟不拉屎荒地,承元教召开北境英雄会,此地熙熙攘攘,不少人趁机倒卖应景的货物,倒是能赚上些许银钱。”

    马大瓜无意逗留,径直走上山门。抬眼望去,黑压压一片人海,偶尔有几颗光头,格外显眼。

    北境大大小小无数帮派,汇集于此,各色江湖人一人一相,丑俊清浊,高矮胖瘦,男女老少,应有尽有,众生相貌,云集于此。

    忽有一人拿手搭在马大瓜的肩膀上,道一声:“马兄弟?可是你?”

    马大瓜应声扭头,顿时眼前一亮,似雪水濯目。

    那人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身着高轩门弟子服饰,目光炯炯,唇齿含笑。

    马大瓜恍惚间不识眼前人,凝神回忆,脱口而出:“二蛤蟆!”

    那人眉头微蹙,有不悦之色,旋即做笑,道:“马兄弟,童年时的外号不要再提,如今我入高轩门,纯正的高轩门弟子,那不入耳的外号别再说了。”

    马大瓜:“对对,刘夏花。你怎么成了高轩弟子?”

    刘夏花道:“五年前我和大哥误中在云师哥的飞刀,性命堪忧,在云师哥将我俩带回山门,好生照顾,师父见我兄弟二人资质不俗,顺势留下了。依照高轩门“飞鹏在天,潜鲲于渊”的辈分字序,我更名为刘在花,大哥更名为刘在雷。”

    马大瓜:“大蛤蟆刘在雷?有趣有趣。怎么没有瞧见他?”

    刘在花:“大哥在演武场清理场地,摆排桌子,为北地英雄会做准备。”

    两人攀谈十余句,刘在花抖擞精神,忙着将各路英雄接入山门,马大瓜四处游荡,寻思找见李在云,将《长恨剑谱》交递给他。

    急步速行,不料与人迎面相撞,两人均不看路,结结实实撞个满怀。那人惨叫一声:“哎呀,我的思绪被你撞散了!我的一篇传世文章,都被你毁了!李在云的爱情故事,没了!”他捂着心口,顿足大叫,嗷嗷干嚎。

    此人头大脖细,凸眼厚唇,四肢枯干,好似皮影戏里的龟丞相。马大瓜瞧此人眼熟,声音也仿佛在哪里听过,和昨夜玉米地被李在云追赶之人有八分相似,马大瓜突然叫道:“浪子吴清?”

    那人头脑也不清楚,稀里糊涂地答:“咦?你认得我?”正是浪子吴清。前夜马大瓜瞧见他仓皇逃窜,他却没瞧见马大瓜,自然与他不相识。

    马大瓜看他有些疯癫,蒙他说:“浪子吴清是古今第一妙笔,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我最爱阁下的著作,不知道吴大师能否透露下部书的消息?”

    吴清听了恭维,十分受用,脸上红扑扑的像敷了胭脂,喜道:“下部书我起名为《绝地禁忌恋》。”神秘兮兮道:“书中男女主人是高轩门李在云和他师姐高晚絮,你可不要声扬。”

    马大瓜心想:“此人脑筋绝对与常人不同,连这般使也敢对外人明说,况且在高轩门地界。”

    吴清陡然变幻神色,原是被人一把捏住背心脊椎,万难逃脱,吴清武功不弱,却被人一招拿住命门,转过头去,顿时魂飞魄散。

    李在云两眉竖立,上下两排牙咯咯作响,眼睛中要喷出火来,骂道:“昨夜疏忽,教你逃脱,你居然敢送上门来!听闻你擅长编排故事,我把你两只手掌斩断,瞧你如何胡写!”

    浪子吴清怕归怕,嘴上叫道:“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左丘失明,厥有国语。你断我双手,我用脚趾夹住毛笔也能写。我吴清的翅膀折断,心依然可以飞翔!”

    李在云道:“我若是把你手足全部斩断,你莫不是要用嘴叼着笔写?”

    吴清:“好主意!你能拿我怎样?”

    李在云忽地点住吴清腰间大穴,教他万难动弹,在人潮中抽出宝剑,骇的路人纷纷大惊失色,赶忙逃走,走上几步,再回身探头探脑的偷瞧。

    马大瓜暗想:“李大哥脾气好生暴躁,做事不计后果,与五年前大大不同。”

    马大瓜知道李在云剑快招狠,真怕他一时冲动斩杀吴清,忙道:“李大侠,剑下留情。”

    李在云先是一顿,瞥一眼马大瓜,道:“你是何人?说话抵用么?”

    李在云只在五年前孟家乡见过马大瓜一次,况且马大瓜青春年少,五年来变化巨大,李在云哪里能认识他。

    马大瓜道:“李大侠可记得五年前的雪夜之约?我奉师命,特来践行诺言。”

    李在云回想半晌,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大瓜,似乎要用目光将其射穿,也顾不得那吴清,运劲将吴清扳倒,一掌打中他的胸口,顿时将他打得七窍生烟,受伤不浅,李在云骂一句:“滚!你若是胡写,我必斩你项上人头。”吴清悻悻而逃。

    马大瓜将李在云拉至无人处,交递剑谱,见李在云闭着眼睛,手微微颤抖,道:“我还以为常老先生将此事忘了呢!”

    李在云两手接过一本薄薄的《长恨剑谱》,似捧着价值连城的宝玉,无上剑法近在眼前,李在云忽然垂下泪来,没理由地说了一句:“晚了。”

    忽然神情冷峻异常,口中说出二字:“天意。”

    突然之间,“咚咚咚”,空中传来三声响天彻地的炮响,演武场北境英雄会预备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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