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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氏落根有人心

    少时,韦晓拿着做好的麻将,拉着菊儿来到南房找大娘二娘,二人见韦晓进来,便停下手边的活计。韦晓连忙献宝“大娘,二娘。此乃马吊的升级版,奴称其为麻将!”说罢打开盒子,黄色的木头盒子里面,整齐的码着一堆翠绿的小块,让人赏心悦目,直欲摆弄。“马吊咱们常玩,你这麻将…”大娘拿着一张牌在手中把玩道。韦晓连忙安排四人落座四方,两两相对,又把规矩说了,便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一局打完,只见三人两眼渐渐放光,兴致都被勾起来了,纷纷出言继续,屋内噼里啪啦的麻将声夹带着笑声远远飘去。

    韦执谊刚进家门,就听见了老婆们和韦晓的笑声,便对门外的梅儿问道“娘子们在做甚?晓哥儿也在?”“晓哥儿做了个叫麻将的玩意,说是马吊的升级版,正和娘子们玩的开心呢”梅儿见礼之后答。“晓哥儿玩劣之心起了,你让他到我书房来”言罢带着承训走向北书房。

    梅儿敲门进了南房,里面正打的热火朝天,韦晓已经由坐变蹲,倚着桌边大喊着“自摸,自摸”坐他对面的菊儿紧张地盯着韦晓手里刚摸上的牌,腮帮子鼓的高高的。两位娘子虽仪态正常,但紧攥的秀拳,也表露了此时的关键。“哎,八万,没中”韦晓翻开牌可惜的说,“胡了”大娘和菊儿齐声喊道。韦晓拂额的看着自己的一炮双响,自认倒霉。梅儿赶紧上前“郎君,主人让你去北书房寻他。”“哦,那梅儿姐姐你来替我吧,她们合伙欺负我,你要替我报仇。”韦晓跳下榻,向北房而去,身后传来菊儿给梅儿讲述麻将玩法的声音,还伴着不停的夸赞好玩。

    来到了书房外面,韦晓正身敲门“阿爷,你寻我?”“进来吧。”韦晓推门而入,只见韦执谊正在看承训装裱一副字,写着“和谐共处”。“阿爷,这不是我的话嘛?谁写的?”韦晓问道。“李使君赐的。今日吾与德全去了趟刺史府,德全说了昨日之事,使君特写了和谐共处,携手成长两幅字赠于韦陈两家。也说到你,要你去学宫进学。”“奴在家学就可以了,不用去学宫的”韦晓一听要上学,立马出言反对。“阿爷本也是想你在家,阿爷教你。不过阿爷明日就出行了,你又玩心渐起。再者,家里带过来的书,你早就读完了,就听话,去学宫。你且去跟大娘说下”韦执谊拍了板后,示意韦晓去找他大娘。

    待韦晓出门,韦执谊对着承训说道“明日咱们出行,一为探查民风,二为治水。你当多问多记,崖州山高水长,民风彪悍、切勿与人争执。”“承训省的”“吾恐此行不会顺利,宜多做打算。吾等且为民计,如民顺恭亲,则可扎根立宗。”“崖州亦是大唐管辖之地,唐律通行之所,又有德全叔同行,阿爷可无虑矣”韦执谊看着天真的韦承训,摇了摇头“你且回房收拾行李吧。”

    或是因为心有所虑,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韦执谊仍脸色沉重,言语不多。只跟大娘交代几句,便是低头吃饭,娘子们的宽慰,也仅仅是点头回应。韦晓也因要去学堂而想着日后的规划,也没有出声。二哥承训,五兄承谕更是默默扒饭,不敢抬头。明日韦执谊的出行及效果,决定了韦氏一门能否在崖州立足,决定了在座的所有人的未来。晚饭终于是吃完了,韦执谊轻啜了一口浓茶,出声打破了这厚重的安静“明日出行之后,大娘子管好家里,五郎就交给韦明,晓哥儿去学宫之事,使君已经知会州学博士了,晓哥儿当自觉,不要让大娘操心。韦曜擅鞭,此次与吾同行,轻装出行,衣料少装,当归多带。使君下发纹银200两,吾等携带10两外加30贯即可,剩下大娘子收好。吾不在,家里生计先暂缓开始,所分官田未定,也不用着急,先用银两度日,一切待吾归来。”“韦郎安康回来便是”大娘出声回应。“阿爷此行,必当如愿以行,顺利而归”韦晓祝福道。韦家家主点点头,让众人散去,便带着大娘二娘回主院去了。

    翌日一早,鸡刚鸣,菊儿便来到韦晓房间,伺候起床梳洗,穿戴整齐之后就去往南房。一家人吃过早饭,规规矩矩的给韦执谊,韦承训和韦曜送行。韦执谊迈着坚定的步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崖州城。韦家大娘让众人自去做事,便和二娘子一同回房,商议去陈家拜访姚氏之事。韦明带着承谕出门锻炼,顺路把韦晓送到了学宫。

    崖州学宫坐落于崖州城南的南波山腰,山上植被茂密,郁郁葱葱,清丽的鸟鸣和隐约的读书声使人心静安祥。在林中,一座石碑门高高挺立,四根柱子两长两短,柱头皆立着飞翅,两长居中,两短在外,构成三门,中间大门上刻着“棂星门“三个大字。穿过来是一个三进的大院子,入眼就是第一大殿“大成殿”。殿内整齐的摆放着30张书榻,坐着20来位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拿着书跟着教学的博士,大声的念着。站立在众人前端的博士,一袭青色长袍,左手持书于胸前,后手背于后腰,手上拿着的长竹篾,轻轻地随着念书的平仄声,敲打着背部。

    待博士音落,韦明赶紧上前俯身叉手行礼“韦明见过吴博士,某家主人是新任司马,这是某家郎君名晓,时年九岁。应使君与主人之言,特来拜见。”吴博士还礼直身“某即州学博士。某阿翁已知会韦家六郎入学之事,听闻六郎自幼好读书,学识见识皆不凡,且年岁尚小,就先跟学,待到幼学之际,再行入学”韦晓见这吴博士身材清硕,肤色较黑,年岁概于25左右,心理大概有谱,便上前见礼道“我叫韦晓,是韦家六郎。虽年岁不大,却也不愿以幼儿与君相待。我在您处求学,定当敬爱师长,团结同学,踏实学习,天天向上”吴博士看着幼小的韦晓做大人言,所言还有物,心中甚喜“善,这个我字,大善”言罢示意韦明可自行离去,便带着韦晓来到前排的一个空书榻处,“以后你且于此坐”待韦晓落座完毕,便对着所有的学生道“今日韦氏六郎晓与汝等同学,刚韦晓说的话,尔等可听闻?敬爱师长,团结同学,踏实学习,天天向上,望诸位互勉。”

    一群半大的小儿,听到博士言语,皆立身行礼道“喏”“且歇息会,不可跑远,待吾归时修论语”吴博士说完便离开了。刚出了门,不见了身影,韦晓就哄的一下被围了起来。“你看着好瘦小,是不是在家吃不饱啊?”“你爹是司马啊?”“你刚才说的很好,你从哪里看到的啊?”叽叽喳喳的问题扑面而来。韦晓连连摆手道“且慢且慢,都让开点,我来做个自我介绍好了。”待众人稍稍散开,便站在书桌上,环视一周“我叫韦晓,晓之以理的晓。我这人就认理,只要说得通的道理,我都认可,都接受。大家一起求学,希望跟大家相处愉快。”说罢下桌坐好,一个胖墩墩的身影就凑了过来,“我叫符顺,字青枝,我家是卖茶的。”“你好你好,看你这样子,你就家境殷实”韦晓笑眯眯的哄着小朋友。“好说好说,我阿爷每年都带我去广州府,我有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我觉得你说的话很好听,不像其他的人,说的我听不懂。”小胖子喜逢知己,开心道。

    “有辱斯文,满身铜臭”一白衣小儿路过旁边不屑地道,说完直径走了出去。“这位是谁啊,好大的谱”韦晓问小胖子,“他叫张重文,是张参军的三郎。可别惹他,他两个兄长都习的武,打人可疼了。”“那他在家肯定不受待见”“不对不对,他全家都是武夫,就出了这么一个读书的,张家可宝贝了,他拜师的时候,场面可大了呢。”两人闲聊间,吴博士已至门外,“叭”的一声,竹篾敲在了门上。符顺一激灵,赶紧跑回自己的座位,还不忘给韦晓一个鬼脸。

    吴博士又开始带着学生们读着书,韦晓也是第一次上着唐代的学,新奇的也从大流,高声学读着。就这么读了约莫半时辰,吴博士喝了口水,把反复读的这一段开始释义,此时就慢慢出现了点头匠,符顺最为亮眼,他点头还伴有呼噜声。吴博士也不叫他们,只自顾的将他的课。韦明右手撑着下颚,开始了发呆,虚度的时光总是流的特别快,窗外传来了击锣的声音,代表着上午的学习结束,午饭开始了。

    小胖子符顺拉着韦晓冲向膳堂,尽管两人身高都矮,四肢一个纤瘦,一个短胖。但在小胖子的引领之下,如两条游鱼,在人群里穿来穿去,不多时,也在膳堂前的排队人群里,占到了前列。“今日可有鸡腿吃”符顺侧着身子歪着头,看向放饭菜的桌子道。“呵,鸡可不便宜呢,咱们学堂这么有钱?“陈家给送来的,陈家主让陈翠朝到这来做助教了,就送了一批鸡过来,吃了2天了呢,你喜欢吃鸡翅还是鸡腿?”“陈翠朝?9岁就可以当助教了?我不挑,鸡腿鸡翅都行。”“崖州第一神童呗,家里又是第一豪绅,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我喜欢吃鸡腿,我要没分到,你给我换好吗?”“行啊,我都可以,那下午的助教课是他给我们上吗?”“说好了啊,鸡腿给我。下午的课是陈翠朝给我们上”

    许是见符顺太过胖,韦晓又瘦,果不其然,符顺分到的是鸡翅,韦晓拿到了鸡腿。看着符顺殷切的眼神,韦晓笑着把鸡腿放他碗里“给你鸡腿,鸡翅鸡腿都吃了吧,我前天才吃了鸡。”“那不行,说好了换的。”言罢小胖子把鸡翅放到了韦晓碗里,然后找了个空的桌,招呼韦晓一起坐下。两人呼噜噜的把午饭吃了个干净,符顺领着韦晓,把碗和筷子分别放到了角落的两个木盆里,便回身出了膳堂,来到了不远的树林里。

    午后的树荫,不时吹来的凉风,伴着隐约的花香,让人格外舒畅。韦晓和符顺来到小树林,已经有3个小孩在打闹了,其中一人看到符顺便招手喊道:“顺胖子,快来,咱们玩打石子”“好咧,来了来了,这是韦晓,今日刚到,都认识认识”符顺指了指韦晓,就跑过去准备跟他们一起玩,抢占好位子才发现韦晓还没安排,便扭头回来说“来一起玩啊?”“你们玩,我歇会。”韦晓摆摆手,对着向他打招呼的众人点点头,就走到一旁的树荫下,坐着看看蓝天白云,感受风轻花香,好不惬意。

    “实乃幼稚小儿”韦晓正在享受惬意午后时光,张重文的声音传来,随后一阵吵杂的吵闹声响起。韦晓睁开眼看了下吵闹的众人,符顺正面红耳赤,捏紧拳头地与张重文对峙,3个玩伴被张重文的人挡在另一边。韦晓瞧了瞧张重文一伙5个人,小胖子动手肯定得吃亏,眼看符顺就要爆发动手了,韦晓起身走了过去“符顺,君子不立危墙。这世间,没什么事是不能谈的,也不是不能解决的。”“你要为他出头?”张重文侧过身子,正对着韦晓说道。“小孩子才打架出气,你既然觉得他们玩的幼稚,咱们来点不幼稚的?”韦晓笑着回应。

    韦晓拿出3个铜钱,又捡了3块小石头,走到符顺旁边“符顺,拿三块碎银子出来,你要没有,我今日可帮不了你了哦”“有,别说三块碎银,三锭我都有”小胖子连忙从里兜里拿出三块碎银。韦晓把九个物件都放到一个布袋里,对着张重文说“人,总基于语言而沟通。你们都是官绅之后,分清谗箴,判断对错,乃立身处世之基本。今日,我教你们一个游戏,狼人杀。好不好玩,高不高端,一玩便知。”

    言罢就让9人围绕过来,细细讲完了狼人杀的规矩,晚上狼人杀一人,神用特有技能帮村民找狼人,白天所有人投票放逐一人,村民全四了或者神全死了,狼人胜利,狼人全死了,村民和神胜利。在9人各自摸到自己的身份之后,韦晓开始组织了大唐的第一场狼人杀。需要动脑的判断,瞬间让这些出身优越,自认聪明的少爷们,谁都不服输。每次的自主发言,也让这些正充满表现欲的少年,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刺激的游戏,让九人不自觉的沉浸了进去。一盘游戏结束,韦晓又给他们复盘细节,九人皆仔细分析,热烈讨论,全然没有一丝玩前的剑拔弩张。

    等到第二局游戏结束,下午上课时间也快到了。十人复盘着游戏,往学殿走去,刚各自坐好,便见到陈翠朝背手站立于门外。陈翠朝见众人安静下来,径直走到讲桌处,坐下“今日续上段,孝经诸侯章:在上不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韦晓偷瞄了瞄众人,发现都在认真的跟读。自家人,面子必须给足啊,韦晓也正襟危坐,高声跟着读了起来。

    领读完成之后,陈翠朝让众人熟练,背诵。放学之前每人必须不错一字的背完这章,才能不被责罚。又来到韦晓面前“于此,你我二人共学求进,于外,你我二人兄弟手足。若不能及,必重罚你。你可能没挨过,竹篾打人,可疼!”然后坐在韦晓旁边,自顾看起书来。韦晓暗自好笑,我一个接受了9年义务教育,千军万马中过了独木桥的人,还怕背着十几个字的诸侯章?通读几遍之后,自觉意思了然于胸,但要做到一字不差,还无万全把握。便心生一计“陈助教,我把学的诸侯章释义给你听,你看可好?”

    “不行,烂熟于心,才能顺手拈来。我知你聪慧,会释义。但读书不但要会释义,更要以书为底,高屋建瓴。必须一字不错的背给我听”看着面色严肃的陈翠朝,感念他心思确为自己着想,韦晓也就不在挣扎,老实的背书去了。一个时辰左右,天色突然转沉,黑云越聚越多,大雨将至,韦明披着蓑衣,夹着油伞,小跑到了学宫。陈翠朝示意韦明稍待,一丝不苟的听完韦晓的背诵,连平仄声调都细抠,终于听到了一段满意的背诵之后,放韦晓回家了。

    日子就这么平淡而充实的过着,连接着几日都是大雨接小雨,淅沥沥的一直没个停歇。韦晓也适应了这唐朝的教育,相比于现代的义务教育,只求熟读和理解的学习,压力要小许多。没事就给同学们组织几局狼人杀游戏,跟陈翠朝聊聊天南地北,与吴博士交流交流诗词歌赋,韦晓很满意这种生活状态。大娘二娘已经去过陈府,与陈姚氏也姐妹相称,来往密切,所送的麻将是深受喜爱,又想拉着韦氏一起,做麻将生意。大娘说给韦晓听,韦晓当场就表示不适合,并搬出韦执谊来“阿爷说了,等他回来。”连绵的雨,没定的生财计,无音信的韦执谊,都让韦家人心系着在外的主心骨,也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

    上了半月的课,今日迎来休学日,天公作美,终是雨过天晴。赖在床上的韦晓正在享受着不用着急赶路上课的时光,轻松惬意的翘起脚,琢磨着怎么实施自己的生财大计,没有钱的支撑,可万事难行。正想着是做点无本买卖还是凭借自己的知识去融资,完成自己的原始资本积累,菊儿敲门而入“郎君,快去看看,明叔领了个人进来,说是逢主人之命,回来报安呢。”“哦,阿爷有消息了?走,看看去。”韦晓赶紧起床,稍作梳洗便走向北房。

    走到北房门前就遇见了小碎步匆匆赶来的大娘,韦晓上前问安,大娘手一挥,拉着韦晓就进了北房。只见韦明正陪着一个黝黑汉子在说话,这人身着麻色短衣,露出了两只精壮的手臂。一条薄单裤,补丁三四处,脚上穿着草鞋,泥土在腿脚上干成了块,不时往下掉。斗笠和蓑衣在身旁放着,也无甚行礼。见到大娘和韦晓进门而来,韦明连忙起身“大娘子,六郎,这位是刘壮士,带回主人的消息。”

    同起的刘壮士叉手敬礼“我是陵水县连坡堡刘二,见过大娘子,六郎君。”大娘于主座坐下道“切勿多礼,我夫君可让你来报信?”“正是,韦司马于十二三日前到了连坡堡,正是连下好几天大雨,龙头河堤坝都被淹了,水漫进了村子。韦司马领着里正,保长,带着村里三十来号男丁,挖沟引水流到龙滚河,止住了水患。里正都说了:若司马没来,整乡都要变成河了。韦司马一行三人,都冒着雨,亲自带着我们干,还给我们做了当归炖肉。顶着雨干了好些天,愣是没一个生病的。都说韦司马是真佛下凡,解救我们呢!”

    听到刘二说的消息,大娘子心安下来“多谢刘壮士来报,韦明,取些银两来。还请刘壮士万毋推辞。”刘二一听,连忙拿起斗笠蓑衣站起身来“大娘子不可如此,我受司马大恩,我家都是司马救回来的,钱绝对不能收。我正要去码头寻事做,我先走了,你们留步”说完便扭头就走。韦晓连忙喊住“刘二哥,你可是要去码头寻事?我正要去码头,同行否?”“晓哥儿,你去码头作甚?”大娘惊问,韦晓附耳答道“我同刘二哥走一段,再打听打听阿爷的事,顺带为他行些便利,莫让别人说韦府不会做事。”“如此甚好,韦明,你就陪晓哥儿走一趟吧,刘壮士,路上还烦请多加照应六郎”“理当照应,理当照应”刘二应承下。韦晓接过大娘递过来的钱袋,同韦明一起走向门外的刘二。

    “明叔,咱们赶个车去吧,路上也方便。”韦晓来到大门外,对韦明说。“喏。郎君,刘二兄弟请稍带,某这就赶车来接。”在韦明离去赶车之际,韦晓拉着刘二坐在门栏边,聊起天来“刘二哥,我阿爷有没有跟你说起过我啊?”“六郎君,自是有说起过你呢,当归炖鸡都是你做出来的,对不?”“那可不,就是我做出来的。我阿爷读书人,身子骨可不强,他还能带你们挖沟渠啊?那可累坏了吧?”

    “韦司马瘦瘦弱弱的,干活可不含糊,虽然气力是小了点,可他一直在干呢。我们都怕他累倒,病倒。每次干完活,他都要煮一大锅的当归汤,有时是加肉,有时是放蛋。喝完之后全身暖洋洋的,可舒服了。”“看来刘二哥没少喝嘛”韦晓打趣道,刘二赫然“司马每次都给我们做事的人一人一大碗,我胃口大,司马都会给我多添半碗呢。”

    说话间,韦明赶了一辆马车过来,招呼二人上车。这马车好像现代的板车一般,就一块大木板下安了两个大轮子,马儿拖着走。韦晓在刘二的搀扶下,上了车靠着车壁坐下,随后刘二上车坐在韦晓的斜对面。随着韦明的一声“架”,马车开始向城外码头方向驶去。刚走不到百米,就遇上了晨练跑步回来的韦承谕,韦晓招呼道“五哥,跟我们去码头玩嘛?”承谕看了下韦明,见管自己的人没吱声,便开心的跳上车“好啊,陪晓哥儿去看看。”韦晓又给承谕介绍了刘二,在车上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韦执谊所做的事,感觉没多久,就到了崖州码头。

    许是天晴,在码头外面还有一个不大的集市,在大路两旁,摆了不少的东西,有瓜果蔬菜,粮面油茶,还有卖零嘴的,零零散散得有二三十家小摊子。不远的码头上,停靠着三艘大货船,身穿短打的搬运工在上上下下的搬运着货物,一些个小艇停在了四周,人声鼎沸,好不热闹。韦晓看见有一个卖面片的小摊,跟现代的刀削面很相似,肚里馋虫打滚,拉着承谕就直走过去,刘二不明所以的跟着。

    “客,来碗面片吧,三文一碗,可香!”摊主看人走了过来,连忙招呼生意。“来三碗多放蒜的,一碗多面片的。”韦晓定了面,就在旁边等着。刘二上前道“这怎的破费了?我带了干粮的,前面就可以找管事的做事了。”“不慌,先吃完再说,面都定好了。”韦晓示意刘二稍安勿躁,便对承谕说道“五哥,你最近练武练的怎么样啦?”承谕看着翻腾锅里的面片,咽了咽口水道“都是打熬身体,可累了。”“练身体可要吃好,养分要补足,回头我再给你整点好吃的。”“那行,你做的当归炖鸡可真好吃,不过最近都没吃什么肉了,嘴里都淡得很。”韦晓每日中午在学宫吃饭,人小饭量小,也没觉得最近饭菜有什么变化,只是觉得每天晚饭承谕都跟饿死鬼一样,吃得飞快。本以为是练武增饭量,听五哥这么一抱怨,看来家里财力是短手了啊。

    不一会四大碗面片出锅了,只见汤清面白,还有几颗青菜飘在面上,纯纯的面香四溢。四人都倒入少许醋,端着大碗,蹲在路边,低头呼噜噜吃起面来。“晓哥儿在这吃面呢?”韦晓抬起头,只见一白衣少年,正立前方,阳光从他脑后射出,光暗间看不清楚脸面。少年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正顺着少年的话,看向韦晓。韦晓定睛一看,心头一乐,嘿,这饭钱省了。此少年正是崖州神童——陈翠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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