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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老将庆之

    刘子业真死了吗?

    当然不可能,但也确实有噗通两声。

    怎么回事呢?

    刘子业不光没死,连落水都没有,他被人截住了。

    不是刘劭,也不是何尚之!

    是沈庆之!

    而那噗通两声,一声是沈庆之头盔落水的声音,另一声则是沈庆之随身佩剑脱鞘落水的声音。

    其实,在两声噗通之前,还有两声咚、咚的声响,那是倒霉的刘劭被头盔与剑柄敲了两下头,嗡嗡的!

    再看沈庆之,他同样是倒栽葱似的头朝下,直直地坠下井去,与刘子业唯一不同的是,沈庆之的一双脚分开左右,死死地钩住井沿,双腿也绷得笔直,一丝一毫都不敢弯曲。

    刘子业也吓坏了,一个四个娃娃,自救是不可能的!指望“复冠系统”,又迟迟不出现。

    因此,刘子业无比绝望,也已经彻底放弃治疗了,准备接受命运给他开的这么一个玩笑。

    他眯着小眼,不敢往下看,只感觉好像身处无底洞似的,再怎么坠,也不到底,就连水花都一点没有。

    按下心中惊疑,刘子业缓缓睁眼,就见黑洞洞的井口中,有一双眼睛在直勾勾地瞪着自己,猝不及防下,刘子业被吓着了!

    “妈呀!”

    四周围的井壁怎么是静止的,这不符合“相对运动”的道理啊?

    奥,原来如此!我没掉下去!

    刘子业想扭头往上看,可他做不到,废话,他又不是T250,头颅又不能一百八十度转弯!

    唉,怎么又动了?原本静止的井壁,突然开始往下走,刘子业再一细想,嗯,原是有人往上拽我。

    一升一停,又一升一停,持续好几次,刘子业终于要重见天日了!

    沈庆之双脚落地后,双臂猛一用力,就将刘子业从井中倒着拎出来,活像妇产医生提溜着刚出生的婴儿。

    何尚之赶忙上前,从沈庆之手中接过刘子业,反观沈庆之,自刘子业脱手之后,便瘫坐于地,呼呼大喘气!

    正是:

    前有廉颇七十饭,

    今有沈公意灿灿!

    临危不乱擎幼主,

    累朝宿将真堪看!

    何尚之怀抱刘子业,却扭头看向坐卧于地的沈庆之,“沈老货,无恙否?”

    沈庆之先是摆手,再答道:“你这老货都没死,我怎敢死你前头!”

    老友见面,少不得互损几句,用来追忆那些年一起参与过的,嘈杂环境下多人参与的囚徒困境益智类游戏。

    什么?

    听不懂!

    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赌博!

    这样,该懂了吧!

    不过,这时没有骰子、牌九,大三元,但有樗蒲,这个游戏,就相当于今天的“麻将”,老少咸宜,男女皆可,差的就是一个国际比赛了!

    匆匆赶来的蔡兴宗上前扶起沈庆之,“多仗沈公及时赶到,殿下安全方可无虞!”

    沈庆之连连摆手,气息仍有不平之处,“此番皆赖殿下吉人天相,我可不敢居功!”

    刘子业也听明白了,眼前这位一身戎装缺个帽盔,腰间空挂着一个剑鞘的鹤发老人,就是沈庆之。

    救命之恩,当谢谢人家不是!

    刘子业赶紧让何尚之放自己下来,然后倒腾小步子,三两下就到了沈庆之面前。

    “沈公救命大恩,法师在此谢过!”

    刘子业主动恭恭敬敬地给沈庆之作了一个揖,九十度垂直的那种。

    沈庆之蹲下,扶起刘子业,又仔细瞧了半天,疑问道:“殿下,真生而知之乎?可陛下为何不曾提过?”

    沈庆之的意思很明显,你那么秀,你家大人咋没说过呢?

    关于这个问题,刘子业早就想好说词了,“阿爹素不为文皇帝所喜,且文皇帝猜忌心甚重,我若不藏拙,岂能活到今日?”

    说到此处,刘子业抬眼偷瞧,“众人若知我早慧,恐怕不止我个人身死,还会遗祸武陵王满门!”

    沈庆之震惊了,何尚之见怪不怪了,蔡兴宗眉头皱得更紧了。

    哎呀妈呀,这小子胆太大了!

    连宋文帝刘义隆都敢编排!

    这么个时间地点,不宜说的太多太细。刘子业还有任务没完成呢!

    刘子业汲取了教训,请沈庆之三人,把井中的太初皇帝刘劭用井绳给牵出井外。

    刘劭小头冒出井沿的那一刻,他反而有一点解脱的感觉。

    沈庆之三人离开了,到小院外看着,不许任何人入内,武库小院中,只余下刘子业和刘劭叔侄二人。

    刘劭直接席地而坐,笑着问刘子业:“法师,你和沈庆之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只是你一个人留下,就不怕我起歹心?”

    刘子业虽然身体只有四岁,但心理年龄比刘劭小不了多少。

    “大伯,杀人得有目的,就像你让人弑杀文皇帝一样,不就是为了保命外加皇位吗?如今,你杀我,一点好处没有!”

    刘子业说话的内容和语气严重不搭,刘劭听完,眼睁得无比大,盯着刘子业看了好一会,忽然又笑了!

    “好!好啊!所有人都认为我刘劭弑杀亲父,只是为了皇位,只有你敢说是为了保命!”

    刘劭突然招手,让刘子业近前,刘子业小步慢移,走到距离刘劭一步远的距离。

    “坐!你既然还肯叫我一声大伯,咱叔侄俩就得好好说说话了!”

    刘子业坐定后,刘劭突然发问,“法师,你认为我为何会败?”

    刘子业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便答道:“我想,原因应该有很多,但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你不该杀文皇帝;假如我是你,我不会杀文皇帝,只会将他幽禁起来,对外宣称重病不能视朝,中军大政尽归东宫,如此,就算有讨逆军兵临建康城下,只要有老皇帝在手,便可高枕无忧!”

    刘劭被刘子业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不停点头。

    “你说的或许对吧!”刘劭感慨完,突然换了副神情,问:“你来见我,有何目的,直说!”

    “法师有一事相求!”

    “先不问你所求的是什么?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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