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难断的情结 不停的感伤

    怀抱着夫妻感情能回到爱的起点是费得尉目前最希望能看到的美事。他开心地回到了家，准备将这个消息告诉颜菁菁，给她一个惊喜，更是让她在惊喜之后明白自己那份不舍家的感情。时间将近中午，也快放学了，费得尉做好了美美一桌子好吃的佳肴在等候她的回来。他想象着颜菁菁回来看到自己为她准备这一桌子的好吃饭菜那种感动的场景。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按照时间上算应该早就回到家里了，但迟迟不见人影。费得尉就给她拨打电话过去，铃声等了好久才接通电话。费得尉问道：“怎么没回来吃饭呀？”颜菁菁吃惊地反问道：“你不是去学校了吗？”费得尉刚想回答却听见电话那头有个熟悉的男性声音。费得尉急忙问道：“你在哪？”颜菁菁回答说：“在学校里吃外卖呢？”其实在费得尉心里相问的重点不是地点问题，而是和谁在一起吃饭问题。“学校”两个字让他十分确切地认为此时颜菁菁应该正和张主任一起用餐，这对于他来说又一次心凉的信息。本是期望颜菁菁回来能开始唤回夫妻的恩爱，可是一切竟在不言中。费得尉终于爆发出第一次怒气，他一把将餐桌掀翻，然后蹲下掩面而泣。但是此时无人在家，唯有自己的伤心陪着自己。费得尉哭了一会突然站立起来，收拾好地上碗片和菜肴等残渣。然后就回到房间里呆呆地坐在床沿。

    此时的他处于静止状态，虽说时间在流失，可对于他来说就如生命到了终点止步不前。他就这样过了一个下午。时间到了傍晚，他回到了母亲租住的地方。此时的母亲见他如此状态很是心疼地说：“儿子，妈都知道了。你得啥事都想开点，人要往前看。”费得尉不禁流下泪水疼哭地说：“妈，我好累，真的好累。”母亲顿时也流下眼泪，她劝解说：“不要一个人硬撑着，有爸妈在，不会让你一个受苦的。”费得尉点点头说：“妈，我想去休息一下。”说完就到母亲房间上床休息了。不久颜菁菁也来了。她进门后看见婆婆铁青的的脸色就明白了事情被捅出来了。她直径走进婆婆胡房间，看见费得尉闭眼蜷缩在床上，心里生出一丝怜惜。她来到摸摸费得尉的头问道：“怎么了？”费得尉没有理她，闭眼一动不动，看似睡着但泪水不禁从眼角滑落而下。颜菁菁明白这次是自己错的离谱，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来到客厅，静静地坐着发呆。就在这时，她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是张主任的。只见短信是这样写道：离开或许是你现在最好的办法，我来负责帮你找住处。想想可否？颜菁菁见眼前冰冷的一切，想要逃离，但又有些不舍，她十分害怕一旦离开就会失去了家和孩子。她回复道：我再想想吧，谢谢！将信息发过去后，她再思考着：是否该搬出去住？是否让费得尉和自己一起搬出去住？从内心上她不得不承认亲情的不舍，让她让放不下这父子两将来没她日子的生活。

    晚餐做好了，颜菁菁却没有吃，因为她现在无脸面对婆婆，之所以呆在这里是因为费得尉在此，否则她早就离开了。她是在等待费得尉起来，再找他好好聊聊，以自我最大的努力来抚平被自己挫伤的那份爱，那颗心。婆婆看她坐在客厅，就对他说：“还是来吃点饭吧。等一会你们回到自己家里再好好聊聊，这种事还得你们自己解决。”颜菁菁明白婆婆的意思，她感激地对婆婆说：“是我的不对，我……”话未说完就流下泪水。婆婆看着心里也是有丝丝心疼，就说：“放心，只要你以后做得好，我会劝他的，毕竟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也不想孙子在单亲家庭环境成长。”这句话给颜菁菁吃了个定心丸，她这才起身来到餐桌，开始进餐。费得尉也起身来到了餐厅，看着饭菜却毫无胃口，母亲见状，对他说道：“吃点吧，身体要紧，吃完了你们回家好好聊聊，多考虑一下孩子。”费得尉听母亲这么说，心里也明白了。他坐下吃了几口后就推掉碗筷，拉着颜菁菁回到自己家里。费得尉坐在沙发上开口问道：“颜菁菁，今后该怎么做？”颜菁菁流着眼泪说：“是我的错，可是，你在外，孩子也不在身边，就我一人孤身在家，我也寂寞孤独，需要人陪……”她一口气将内心的想法全盘而出，似乎说得也有些道理。费得尉简短地说：“我不去省城了，回学校上班了。不过以后再有类似事情发生的话，就算儿子结婚了，我也要和你离婚。”后一句话中的“离婚”两字着实让颜菁菁吃惊，但是错误是自己犯的，也只能令接受警告了。费得尉接着说道：“你现在写份保证书吧。我没有安全感。”为了能缓和夫妻的矛盾，挽回情感，颜菁菁就照办了。写好之后，签好名字交给了他。费得尉说：“还记得他写你的那情书吗？给你看得只是复印件，原件我放好了。以后你表现好了一起还你。”说完，拿着保证书就走进父母来时住的那间卧室，将保证书藏好。

    让颜菁菁万没想到的是费得尉还有这么一手，她心一下乱了。趁着费得尉在藏她的保证书之际，就偷偷地和张主任发了条信息：费得尉刚才说情书原件他保管好了，刚才我还写了份保证书，这怎么办？很快就收到回复：这就必须的出来住，而且要把他一起来出来住，这样你才能软化他心，拿回这两样原件。颜菁菁想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最好的处理方式也就是采用温柔战略进行攻心战。于是，开始了搬出去住的计划。这天晚上，虽说同床，但是异梦。费得尉心里担心好疑问的是这一切和好只是表象，是他们的缓兵之计，就怕到时自己后悔不已。而颜菁菁心里在估摸着如何一步一步地将自己犯错的所有证据给拿回来，因为她不想，也不愿就这么因为这些而在以后的生活憋屈自己。就这样一晚过去了，第二天一早，费得尉起床后就直接去了学校，待到颜菁菁睁眼时，空空的家里只有自己。她有些委屈，也有些愤怒，在她心里认为她的错是费得尉没有给予陪伴而造就的。她起身简单刷洗之后就发了条信息给张主任：我未吃早餐，可否在老电影院边的早餐店一起吃早餐？信息刚发过去就收到回复：我就在这里，你过来吧。颜菁菁飞似的骑着电动车来到了早餐店。她四顾环望后确定没有熟人就走进店里。只见张主任点好了早餐在等她。颜菁菁坐下来说：“你说出来住可以，可是……”话还未说完，见张主任说：“明白，你是怕一是没……没合适的，二是没钱……钱租吧。放……放心好了。我会……会安排的。”听他这么说，颜菁菁同意了，她说：“等我做好费得尉的思想工作，让他和我一起出来住，再告诉你，你帮我找房子。”说完就大口地吃早餐了。他们吃饭早餐，因为碍于最近不好的影响，就各自去了学校。但是这一切早就别一个人看到眼里——那就是柳晴，她站在早餐店对面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和颜菁菁一前一后地出来，心里是怒火焚烧，她立即将照片拍下，然后就直接打电话给费得尉。正在办公室里在认真备课的费得尉看见柳晴的来电心里不禁一惊，不好的预感瞬间涌现。他接通电话，只听见柳晴说：“今早他们一起吃早餐的，我都看见了，还有照片。”费得尉心里很气，可是想到柳晴也是受到很大伤害的人，还是压制怒火，心平气和地说：“我晚上回家问问，然后再我们四人找个地方坐下一起聊聊。”柳晴气愤地说：“这是必须的，我也回家先找他谈谈。那就先这样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一天，费得尉心里五番杂味，满脑子就是这个电话里说得事，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学，费得尉急忙回家，他先来到了母亲租住的地方，因为颜菁菁还有几个学生也放这里进行辅导。费得尉看见颜菁菁面无表情地在教孩子们写作业，心里突然觉得这女人十分可怕，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地在自己面前玩把戏，我自己对家的爱和不舍当作自己的筹码肆无忌惮地继续伤害身边亲人。费得尉一直等到她结束了辅导，家长接走之后，便一起回到自己的家。到家之后，费得尉直接开口就问：“今天早餐是怎么回事？”颜菁菁先是一愣，然后回答说：“我们是在早餐店了偶遇的。”费得尉冷笑道：“这么有缘分呐！看来你们才是真爱。”颜菁菁一下子拉拢着脸说：“你说什么是什么，不想告诉你。”费得尉一下子怒火恒生，拍桌而起，大声说：“看你是无可救药了。算了吧。”最后的“算了吧”一下将颜菁菁给镇住了，她呆呆地站在客厅不停流泪。

    待到费得尉刷洗完从卫生间里出来时，看见颜菁菁还在呆立着并流泪，一下子心里有种揪心的疼，他走过去说：“只是说说，不要记挂心里去。来，我们坐沙发上好好聊聊。”边说边将颜菁菁拉到沙发边将她按下坐在沙发上。然后，费得尉坐在旁边，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为她擦拭泪水。颜菁菁这才停止了落泪，开始了将自己的心酸和今后打算告诉费得尉，当提出“想要搬出去住”的时候，颜菁菁眼里透射出期望。费得尉有些不解，就问道：“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颜菁菁又开始哭诉说：“其实去年下半年我在你妈那日子并不开心，特别是你表妹经常性挑唆你妈和我作对。”费得尉接着问道：“怎么你们关系会到如此地步？”颜菁菁反问说：“那你是否记得刚开始你爸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吗？”听她这么说，费得尉想起刚开始父母的极力反对，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更觉得自己去年下半年出门在外，没有陪伴她二感觉到丝丝愧疚。颜菁菁接着说：“房子我自己找，不用你费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搬出去住，你自己决定，我不强求。”费得尉想想儿子这么小，不能失去完整的家，再说没有实际出轨的证据，还是努力维持好家吧。他对颜菁菁说：“行，到时我告诉我父母这事，和你一起搬出去住。”见费得尉答应了，颜菁菁才露出一丝笑容，说到：“你先去休息，我洗洗就来。”说完就去卫生间了。

    心里其实很是纠结的费得尉继续坐在沙发上，他在思考着如何向父母提出要搬出去住的意思。在思索着该在什么时间，以什么方式来告诉父母。他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盯着对面电视柜上摆放的金鱼缸里的金鱼，看着它们无忧无虑地在游动，突然觉得自己连它们都不如，虽说它们没有自由，但没有烦恼和忧虑，不会因为繁杂琐事而让自己心力交瘁.想得脑壳都痛也未想出来，最后他决定还是先斩后奏，走一步算一步吧。于是，他回房休息去了。而颜菁菁看似乎心情好多了，她刷洗好之后，面对的挂在墙壁上的镜子，露出得意的笑容。在她心里现在觉得事情顺着自我掌控的方向发展，可以压制住，并且继续享受来自外界异性的关爱。她哼着小曲，来到卧室，准备上床休息。当她看见闭眼一动不动的费得慰时，心里又产生莫名的恐慌，觉得眼前的他这次如此简单地信任自己，同意自己“搬出去住”的想法，似乎有更深的阴谋在计划着。她觉得自己现在生活上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必须小心谨慎。她不愿最后失去家庭，甚至是儿子。可是外面的诱惑对于她来说具有极大的吸引力，她无法抗拒被关心和爱护这种温馨的感觉。心中的纠结由然升起，且越来越重。她急忙上床，闭眼强迫自己入眠。整夜的半睡半醒让她一直处于惊魂之梦，在梦中孩子的哭声，丈夫的冷漠，家人的嫌弃使她失魂落魄，一个人在黑夜大雨的街边痛哭也未有人前来把自己安慰，一直在哭……

    清晨日更之时，她醒来后发现梦中自己的泪水还真的浸湿了枕头，她摸摸自己的眼角，还有泪水流过微湿的残留。她转身才发现自己一人孤单躺在床上。她起身，悄悄地走出室外，想知道费得慰是否在家。可找寻所有地方，没见人影，她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几分，知道费得慰却早已离开了家，在他心里自己现在没有以前的那种地位了。然后这样的判断让她更加觉得自己孤单可怜，更需要外界的关爱和呵护。费得尉的谅解让颜菁菁心里得愧疚感觉不会那么强烈，她一直我行我素的作风引导自己随心所欲。现在的她误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特别是费得尉对她的那份情感让她有些不知自我。于是，她暗下决定：只要自己把控住不要跨越道德底线可以了，不管他人怎样看待自己。自己开心快乐就行。其实这是个危险的错误决定，对于家庭来说将是更无止境的争吵。清晨到校的费得慰看起来精神还是不错，他选择信任是因为他还是对自己的魅力充满了自信，他不信会被一个老男人打败，更相信颜箐箐会看上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心情有所好转的他回到了教书生涯，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就算有晚自修也是每天坚持回家。就这样，过了半个月，看似一切都平静下来。可是，却没想到的是，这天下班回到母亲那里，母亲将他拉倒厨房说：“学校张主任老婆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每周有三天的晚自修课。”费得慰吃惊地望着母亲说：“是的，怎么了？”母亲接着问道：“是不是周一、周三、周四三天晚上，而且9:30后才能到家？”费得慰更是疑惑地反问道：“怎么了？”母亲回答说：“那就没错，张主任老婆打电话和我说这几天晚上张主任总是在这个时间段才回到家，你自己注意点。”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可是万没想到还在继续，费得慰一阵眩晕，幸好母亲扶住他才未跌倒。母亲见他这样，关切地问：“怎么，不要太生气了，自己身体要紧，我就你这一个孩子。不要让妈担心……”话没说完，后头哽咽，流下泪水。费得慰见状，急忙勉强微笑地说：“放心，妈妈，我没事。”说完就默默走出厨房，来到阳台，凝望着远处绿水青山。

    一直呆在晚餐时，费得慰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先自己调查清楚颜箐箐是否真的精神和肉体的出轨，再约张主任夫妻出来，四人好好商谈。在晚饭后，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母亲和表妹，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母亲和表妹也希望将事情真相了解清楚，免得大家都心累。第二天，正好也有费得慰晚自修课，他将晚自修课让一个经常住校的同事代上，在学校吃过晚餐就自己偷偷回来，在母亲住处的那条路出口对面待到颜箐箐从母亲那里出来回家。大约晚上8：00左右，他收到表妹发来的信息：哥，嫂子出来了。费得慰急忙盯着路口，生怕花眼就前功尽弃了。很快就看见颜箐箐边打电话边走路出来右拐进入人行道，费得慰骑着立马跟了上去，一路来到了“流星广场”。费得慰立马明白她是要和谁见面，就将车停在旁边的停车位里，跟随她的脚步走进广场。这时，他看见一个男性和颜箐箐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而颜箐箐继续走向一条长椅坐了下来低头了好一会儿。费得慰看看没什么问题正准备上前却看见颜箐箐起身走向广场中央，费得慰急忙跟了上去，可是人太多，瞬间就不见人影了。费得慰四处观望，没见到她的身影，就急忙开始打电话给她，可是却始终没有接通，正当气馁，抱着打最后一次试试时，电话接通了。费得慰听见颜箐箐在电话那头哭泣，心里一下子又软了，就急忙问：“你在哪里？我来找你”颜箐箐哽咽地回答说：“在流星广场东头的小山坡上。”费得慰回到停车地方急忙骑车来到东头，停好车后走到小山坡。只见颜箐箐低头抱膝，一动不动。费得慰来到她身边坐下说：“怎么了？”颜箐箐抬头眼泪汪汪地说：“心里难受。”费得慰一把将他搂进怀里说：“没事，有我。我们回家吧。”颜箐箐擦擦泪水，点点头，然后“嗯”了一声。费得慰起身后将颜箐箐拉起来一同走下小山坡，载着她回到自己的家。

    晚上，他们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费得慰闭着眼睛，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今晚那个男人的模糊身影。在他心里出现了想要搞明白又不想搞明白这人是不是“他”的痛苦两难选择。几次想开口问问身边的颜箐箐，但又怕收到对于自己伤害的肯定。费得慰扭头看看身边的颜箐箐，觉得自己好像从来不认识她，陌生的感觉从内心升起。他仔细联想着今晚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觉得柳晴的话十有八九是正确的判断，必须抽个时间，找个地方，四人好好聊聊。决定好之后，费得慰和身边的颜箐箐说：“明天晚上，我们四人一起找个地方聊聊吧。”颜箐箐睁开眼睛，呆了一会说：“好吧，但是你约他们。”费得慰见她同意就心里觉得好受了点，说：“那就早点休息。”说完侧身背对着她睡觉了。颜箐箐看他如此睡姿，心里有些不悦，她也转身侧睡，偷偷地将费得慰刚才的决定发信息告诉了张主任。还在外面喝茶聊天的张主任突然收到了颜箐箐的这条信息，心里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怕他妻子——柳晴将很多发现的事情到时都一股脑地告诉费得慰，导致费得慰会对自己采取过激的举动。他急忙找要回家休息了的借口赶回家，对妻子百般地哀求，让妻子看在女儿的份上不要将一些费得慰不知道的事告诉他。女儿也在旁边为父亲求情，柳晴看在女儿的份上心里一软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