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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如此张扬

    “那这可如何是好?”听到话的沈逸心里生急,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瞧不见正主,得不到更进一步的消息,只凭陆瞎子的三言两语,沈逸根本无从找起。不知道仇家来寻多大多深的仇恨,找不到对手丝毫的身份信息,甚至连最关键的宋杨二人现在都无法寻找盘问,这一下,沈逸多少是有些盲人摸象完全抓瞎的感觉。

    现在对于贼人有利的是时间,每耽误一刻钟,陆家嫂子那边出现危险的机会就越大一层。

    如果今天夜里还抓不到贼人的跟脚,等过几日在去寻找,那怕是陆家大嫂的尸体都得凉,甚至不夸张的说,能找个囫囵全尸都成了奢望。

    沈逸原本想着和陆海洋会个面,然后推心置腹的问问他到底得罪了什么样的人?得罪的程度是多深?

    是晚上爬墙头偷嗅人家的蜜了,还是发生纠纷打断人家腿了,了解仇家的详情,这样也好确定追寻范围。

    心病终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陆海洋再糊涂,得罪了谁,心中应该还是有数的吧?一件事从根上捋清楚绝对比冒冒失失的瞎找强。

    而且了解详情,也就大致能推测出陆家嫂子现在的境地。

    一般仇恨,了不起劫走女眷家人,打骂一顿,教训正主一下,让你知道了解一下行事的深浅,别不长眼睛的满哪得罪人。

    这种事常发生,离着案发地十里八里地的寻找,被害苦主也大致在那。

    而仇恨深一点,那就是毁了女眷清白,坏了她的身子,让正主名声扫地,有一报还一报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的意思,大多不害性命,但为名而来,想出一口怨恨鸟气。

    这种就要难找一些,因为贼人大多建有隐蔽的临时营地,也会清理自己的行踪痕迹,目的是躲人耳目肆意报复。

    最怕的就是第三种,双方有着杀父之仇掘人根基的生死大仇,此仇恨无解,报复起来也就肆无忌惮,什么毒辣的手段都有,而施毒法折磨,直接下杀手,就不需要在山林里走太远,毕竟在路上带个人不方便,贼人也不过藏匿个十里八里地,找个僻静的地方,折磨够了苦主就弄死,让家人找到尸体后,也痛苦伤心一回。

    行仇你自知的意思也就是这样,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睡别人老婆,就要担心自己家的娘们别出事,你杀了别人家的儿子,断了人家的血脉,那么就要担心自己的命根子是不是安全。

    而演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彻底打乱了沈逸的设想,一时间,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计划没有变化快,何况是心里只有这一套计划的年轻人。

    直到...

    “看老弟也是热心人,老哥这里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徐三本不愿多说什么,但观察到沈逸那副焦躁不堪的脸色,不似作伪,心里顿生好感,又从问话中晓得这小子是个性情中人,为异姓兄弟的家事仗义出手,不可多得,便动了帮他一把的念头。

    同时,也可能是动了对陆家大嫂的同情心,想着那般善良的女子不该如此,便有些不安的问了一句,神情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这...”

    “大哥还请直言。”

    这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沈逸心中微一沉吟,感觉到徐三欲言又止,连忙端正自身态度,马上做出保证道:“还请大哥直言相告,沈某感激不尽,此声入的沈某耳,必不为三人知。”

    有些事情,人家不愿说,这是本份,但若是直言相告,那就是恩情了。

    正主见不到,但想这衙役大哥成日里混迹衙门街头,又常在陆海洋身边走动,必是知道些什么,更有甚者,正主还不知道是何人寻仇,但他们这些身边人却看的门清。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迷茫时得一句提点,这是难能可贵的。

    沈逸赶紧躬身施礼,一副求教的虚心模样。

    “这个陆头吧...”

    徐三本想说出心中所知,但一转念沈逸是陆家的异姓兄弟,关系非浅,心里顿时又有些打退堂鼓,后悔自己如此冒失,怕万一嘴上没深浅,平添祸端。

    “大哥还请放心,沈某家住军隅里,三代生活在这仙人镇上,平日里不说乐善好施周济邻里,却也门风严禁,从未行恶一方,想大哥每日不辞辛苦,维护一方百姓,那么我沈家的薄名,大哥该是有耳闻。”

    一个屁大的地方,谁还能不知道谁?沈逸观他犹犹豫豫,似有难言之隐,只得无奈曝出了自家的门堂,求的不是以势压人,而是变相的给个保证,让他心安。

    听到话的徐三瞪大眼睛,仔细的端详了下沈逸的面容,随即一脸苦笑的问道:“难怪看你小子面熟,问你,沈庆林是你什么人?”

    这是熟人啊,开口就提了自己三叔的名字,沈逸听到后心中一喜,顿感这事巧得不能再巧,自古就是朝中有人好办事,熟人抹不开相识的脸面,走个后门给点小道消息这不是小事一桩吗?

    不敢耽搁,沈逸连忙恭敬的回道:“我父家中行二,而大哥口中的沈庆林行三,正是在下本家三叔。”

    “屁的大哥!”徐三被沈逸的这声大哥叫的气急败坏,继而恼怒的道:“我与你三叔沈庆林一个头磕在地上,按辈分,你也得叫我叔!”

    这是真急了,徐三吃了好长时间的亏,两人不相识,那么这声大哥叫得,但如果有渊源,那就论资排辈,一点错都不能有。

    眼睛一翻,徐三白了沈逸一眼,拿起了长辈的架势道:“我大号徐有德。”

    “徐叔在上,侄子给你行礼了。”沈逸马上躬身施礼。

    这礼行的没毛病,三叔的异姓兄弟,就是到家吃酒做客,坐的也是正席,女眷不避。

    “嗯!”满意的点了点头,徐三心里这下没了顾虑,直接开口成脏的骂道:

    “陆海洋那个狗东西生孩子没屁眼!活该他有此劫难,唯独可惜的是报应在了他媳妇身上,她可个善良的娘们。”

    “这?”沈逸诧异,满脸疑惑的看着徐三,等着详解。

    “这事说来也简单。”徐三一拉沈逸的胳膊,两人躲到衙门口正对着的影壁后面,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兵丁们以为沈逸是徐三家的后辈,跑来找长辈问话,都不在意二人,而徐三心里只害怕衙门内有人看见,所以不背兵丁,却独独跑到影壁后面,背着衙门里的视线,说起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仙人镇的矿上盛产一种赤金,虽不是什么名贵的矿藏,却也是打造兵器的良材,自古矿归国有,私人不得倒卖,而一些江湖门派就盯上了这些偏远山区的矿藏,每每暗中购买,打造趁手兵刃。

    说起这矿上,朝廷也不是没有人监督矿藏,但人多眼杂的,也监管不了那么全面,而这纰漏就出在挖矿人的身上。

    正常的入洞挖矿,那是挖一车,给一车的钱,矿工们多劳多得,用不着虚报产量,凭力气吃饭,靠卖命挣钱,谁也说不出啥。

    可仙人镇这边的矿上却不一样,入洞挖矿的都是待罪之身,即使日产过剩,拼命劳作,他们也得不到任何钱财,该得的粗粮还是那么几口。

    这就给了一些人可趁之机,悄悄的买通这些罪犯,付出的不过些许肉食粮食,就能让他们帮忙截留赤金,待夜晚疏于防备的时候,在运出倒卖,挣的盆满钵溢。

    而这之前,矿上的买卖背地里被平安里的一户韩姓人家所经营,直到陆海洋从媳妇粮台娘家那里得知韩姓人家每每入货大量的粮食,却从不售卖,细细调查之后,这事才暴露出来。

    本来就是倒卖矿藏,轻的罚没家产,重一点的流放充军,其罪难恕,但不至于丢失性命,但这陆海洋却新生邪念,仗着没人知晓这事,偷偷的勒索韩家,平日里更是隔三差五就去韩家过夜,完全不背生人。

    而这个姓韩的汉子也是个怂包软蛋,怕吃官司流放充军,居然认下了这腌臜事,当了个冤大头。

    直到韩家媳妇有孕,陆海洋醉酒强行行房,导致了韩家媳妇次日血崩,犯下了一尸两命的事,姓韩的汉子人财两空后绝望自缢,大家伙才知晓了矿藏被倒卖的事,而陆海洋的事,却是在韩星汉子自缢之后,邻居们私下传播的。

    也怪陆海洋行恶不背人,被邻居们多次瞧见深夜进门,这才种下了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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