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带着飞
“也好，你能这般说，就要这般想，路是自己选的，脚上的泡也是自己磨的，当爹的只能支持你的决定。”
沈庆山明白，他说不动儿子了，人生价值观已经形成，能继续教育孩子的就不是自己了，只能让世间上的风暴去鞭策，用江湖上的残忍去谱写沈毅的人生了。
“我不后悔自己被打成这样，我只是遗憾没干过那个满脸伤疤的家伙。”
被人当成了破包袱，想摔就摔，沈毅颇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感觉自己练这些年都没用，打两架都被克制的死死的，沈毅有点灰心丧气。
“干过也没用，他不会听你的摆弄。”有点鄙视的笑了笑，沈庆山直截了当的说道：
“对混黑道的人来说，赢的大小通吃，输的一无所有，你这次就是干挺了他，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他也会拼了命的干回来，要不然他坐不稳位置，会被其他的黑道吞掉。”
“啊？”有些疑惑的眨巴着眼睛，沈毅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理论。
不过就是打一架换一个人赎身，也会给银子做补偿，醉春居怎么可能会想着报复回来？
“他干的就是无本买卖，你想空手套白狼，他弄不过你，那么也说明他弄不过别人，这般庞大利益的诱惑之下，刀头舔血的黑道绿林谁不想取而代之？”
“黑道的人为什么不要命的挣面子？”
“就是因为坐不稳，狼王不够狠，压不服狼群，他还混个屁？”
“你这般就是在打他的脸！”
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沈毅脱口而出道：“我这般做等于在挑衅他的位置？”
点了点头，沈庆山回答道：“你动手了，就不在于你的本意了，而在于他会怎么看。”
疤脸薛富贵的想法？沈毅被说的一愣，回忆起他临走前说的五百二十两银子...
“对方看来是被你吓了一跳，才会出重手想干掉你，但知道原委后，一定会骂你是个傻鸟。”
沈庆山见话已然说不通，也不想浪费口水，男人能惹事，就得自己平事，能请神不能送神的炕头汉子，还不如一个好老娘们呢。
小犊子不是一包能耐吗？
“你老实待着吧，你红姨临走的时候说了，她会去盘盘道，不会让事情变的更坏。”
有点不想看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惹自己生气，沈庆山嘱咐了一句，就出了屋子。
“知道了...”这次没敢抬杠，沈毅老老实实的当起了鹌鹑。
父子两个沟通不见成效，还彼此看不惯对方的做派，自然偃旗息鼓的不搭理对方，这两天除了进来送饭的客栈伙计，沈毅踏踏实实的睡了个昏天黑地。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人顶着，咱能找到嫂子，就是当前第一要务，其他的咱也不关心。”沈逸识趣的打了个哈哈，一推陆海墨声若轻蚊的道：
“寻人去找陆大哥，通知他一声，让他派个人，趁没人的时候，领着咱们去找宋杨二人即可，耽误不了公衙里的事。”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陆海墨刚想点头答应，却又十分无奈的道：“大哥，你让我寻人进衙门去找大兄，可我也得看的见啊。”
这里火光冲天，陆海墨多少是能看清来往的人影，但要仔细认出衣着容貌来，那就得趴人家脸上看，这碰上脾气好的，还好说自己眼神不好，是认错了人，可要是碰上脾气不好想与的人，自己一脸谄媚的趴人家脸上端详，挨顿揍都是轻的。
“得，老规矩，你压阵，我先来。”
沈逸赶忙寻了寻衙门口的附近，直到看见有个身着青色皂衣的衙役在和疾驰新到的兵丁人马攀谈，他连忙展开身形快步靠了上去。
“兄长可识得公衙里班首陆家大兄？”
“啊！”
沈逸跑的没声，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身边，直接把衙役吓的大叫了一声，待看清来人，衙役才轻拍心口的不满道：
“你这年轻人，深夜不好好在家睡觉，突然站到别人身旁，无故吓人作甚？”
徐三今夜本来轮休，本想趁着晚饭时美美的小酌上两杯水酒，好好的睡上一觉，去去白日里的乏累，却没成想三班衙役的班头老婆教贼人掳了去，他又被急急的喊回衙门，去寻什么强梁山匪。
这已经够晦气的了，哪知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巡山的队伍还没出发，就肘腋生变又出了意外，府道突然出了公文，要求柏青城附近的驻军公衙，所有兵丁衙役统一服从一群黑衣人的命令调度行事。
这一下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衙门口的空地上，铺满了各地收到行文命令的驻军，自己这地头上的公职人员，也就有了现场的接待调配的苦差事。
这帮大头兵，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询问是何原由的火急火燎，从边关战事到缉拿江湖枭首，仿佛驱赶他们疲于奔命是自己这个小人物的命令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自己这一晚上陪的笑脸，比过去在衙门里的一年都多。
刚刚喘上口气，就又让这冒失鬼吓个半死，徐三没打好气，不耐烦道：“少打听，认识陆班头也白搭，现在他估计都蒙在鼓里，不晓得出了什么天大的祸事。”
徐三这是把沈逸当成好信儿的百姓在答对了。
“不...”沈逸歉意的一拱手，连忙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今日得知他家生了变故，我与他关系非浅，知道今夜陆家大哥必满山寻匪，所以特来助拳。”
“哦，是这样啊。”
借着火光，仔细打量了一下沈逸，多少看着眼熟，徐三这才一点头，心里明白他所说事实不差。
想凭着衙门里三班衙役搜山寻人，人力确实单薄了些。
在队伍没出发前，这陆家的亲朋好友确实也来了不少，大伙准备帮忙，直到出了府道公文的变故，陆班头身不由己，才散去众位好友，人也放下家事，等候在衙门里，失去了寻找贼人的下文。
“可你这来的迟了些，现在府道出了公文，陆班头也得听调遣，你们这伙子帮忙助拳的人也早就散了，现在估摸着，都已经各回各家各摸各扎了。”（扎，俗称，指婴儿食物来源地）。
徐三摊了摊手，安慰道：“所以你也别操心了，想着陆家嫂子吉人自有天相，必定逢凶化吉，当无大碍吧。”
看来这陆家大哥人员是不咋好，碰上这种事，手底下的人脸上连个着急的表情都欠奉，反倒是说什么老天爷保佑的鬼话，这充分的说明了老爹的估计没错。
“这个不劳大哥忧虑，我只想烦请大哥带个口信，知会陆家大哥一声，说我有事找他。”
沈逸可不是奔着陆海洋的面子过来的，他没那个斤两。
能喊动自己的是陆海墨，为兄弟，当义无反顾，沈逸不可能被人家三言两语就打发走。
“你这人怎的听不懂话？人家正主都抽不出来身来，你个助拳的剃头挑子一头热什么？”
徐三一脸不解的看了看沈逸，想起了什么关系的问道：“陆家嫂子的娘家人？”
沈逸说自己和陆海洋关系非浅，还如此关心此事，徐三顺着这思路上想，一下子想到了是陆家大嫂娘家那边来人了。
从这神态和来迟的时间上来说，这是有可能的。
娘家人如此热心，就解释的通了。
“非也。”沈逸还是摇了摇头，回身指向不远处衙门口旁站立的陆海墨解释道：“陆家大哥的内弟是我的磕头兄弟。”
顺着手指，徐三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是这么回事。
异姓兄弟也是兄弟，几个脑袋一起磕在地上，立下同生共死之言，这可不是开玩笑，在汉家的礼教上，是明确认同了这关系的，甚至在婚丧嫁娶上，这种异姓兄弟也是被主家当成了自己人的。
喜事做仪宾，穿红带花，丧事做门客，披麻戴孝。
不入姓氏家族门墙，却履行子嗣奉孝之道，这关系在民间好友之间，被极为推崇。
“这样啊。”徐三点了点头，却又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平日里这都是小事一桩，兄弟你言语一声，老哥我没二话，保证把口信给你带到，但今日里...”
看着沈逸听的有些不明所以，徐三左右瞄了一下，低着脑袋拉近距离，小声的解释道：
“这可不是我矫情装懒，也不是我故意刁难，难以通融，实在是现下这种情况不允许。”
“府道五军卫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在我们这小破地方还实施了戒严令，外面的驻军不知道里面在商量什么事，里面的命令也久久传不下来，就像是出了问题的水车，轮子转悠，却打不上来水来一样。”
“我们忙的热火朝天，但却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清楚。”
“现在不怕老弟笑话，我连自家的衙门口都进不去，只是在这外边协调各部驻军，也就是倒点热水，发点干粮什么的。”
“而且这阵势，估计陆头都得站在院子听差，随意动弹不得。”
徐三心里怕班头找后账，毕竟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要是引起沈逸记恨，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也是实话实说，没说一点虚的，作为混迹多年的公门老鸟，这点事还是看的透彻。
我不是不帮忙，你也不用怨恨，只是超出了我能力之外，我爱莫能助罢了。
沈庆山明白，他说不动儿子了，人生价值观已经形成，能继续教育孩子的就不是自己了，只能让世间上的风暴去鞭策，用江湖上的残忍去谱写沈毅的人生了。
“我不后悔自己被打成这样，我只是遗憾没干过那个满脸伤疤的家伙。”
被人当成了破包袱，想摔就摔，沈毅颇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感觉自己练这些年都没用，打两架都被克制的死死的，沈毅有点灰心丧气。
“干过也没用，他不会听你的摆弄。”有点鄙视的笑了笑，沈庆山直截了当的说道：
“对混黑道的人来说，赢的大小通吃，输的一无所有，你这次就是干挺了他，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他也会拼了命的干回来，要不然他坐不稳位置，会被其他的黑道吞掉。”
“啊？”有些疑惑的眨巴着眼睛，沈毅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理论。
不过就是打一架换一个人赎身，也会给银子做补偿，醉春居怎么可能会想着报复回来？
“他干的就是无本买卖，你想空手套白狼，他弄不过你，那么也说明他弄不过别人，这般庞大利益的诱惑之下，刀头舔血的黑道绿林谁不想取而代之？”
“黑道的人为什么不要命的挣面子？”
“就是因为坐不稳，狼王不够狠，压不服狼群，他还混个屁？”
“你这般就是在打他的脸！”
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沈毅脱口而出道：“我这般做等于在挑衅他的位置？”
点了点头，沈庆山回答道：“你动手了，就不在于你的本意了，而在于他会怎么看。”
疤脸薛富贵的想法？沈毅被说的一愣，回忆起他临走前说的五百二十两银子...
“对方看来是被你吓了一跳，才会出重手想干掉你，但知道原委后，一定会骂你是个傻鸟。”
沈庆山见话已然说不通，也不想浪费口水，男人能惹事，就得自己平事，能请神不能送神的炕头汉子，还不如一个好老娘们呢。
小犊子不是一包能耐吗？
“你老实待着吧，你红姨临走的时候说了，她会去盘盘道，不会让事情变的更坏。”
有点不想看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惹自己生气，沈庆山嘱咐了一句，就出了屋子。
“知道了...”这次没敢抬杠，沈毅老老实实的当起了鹌鹑。
父子两个沟通不见成效，还彼此看不惯对方的做派，自然偃旗息鼓的不搭理对方，这两天除了进来送饭的客栈伙计，沈毅踏踏实实的睡了个昏天黑地。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人顶着，咱能找到嫂子，就是当前第一要务，其他的咱也不关心。”沈逸识趣的打了个哈哈，一推陆海墨声若轻蚊的道：
“寻人去找陆大哥，通知他一声，让他派个人，趁没人的时候，领着咱们去找宋杨二人即可，耽误不了公衙里的事。”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陆海墨刚想点头答应，却又十分无奈的道：“大哥，你让我寻人进衙门去找大兄，可我也得看的见啊。”
这里火光冲天，陆海墨多少是能看清来往的人影，但要仔细认出衣着容貌来，那就得趴人家脸上看，这碰上脾气好的，还好说自己眼神不好，是认错了人，可要是碰上脾气不好想与的人，自己一脸谄媚的趴人家脸上端详，挨顿揍都是轻的。
“得，老规矩，你压阵，我先来。”
沈逸赶忙寻了寻衙门口的附近，直到看见有个身着青色皂衣的衙役在和疾驰新到的兵丁人马攀谈，他连忙展开身形快步靠了上去。
“兄长可识得公衙里班首陆家大兄？”
“啊！”
沈逸跑的没声，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身边，直接把衙役吓的大叫了一声，待看清来人，衙役才轻拍心口的不满道：
“你这年轻人，深夜不好好在家睡觉，突然站到别人身旁，无故吓人作甚？”
徐三今夜本来轮休，本想趁着晚饭时美美的小酌上两杯水酒，好好的睡上一觉，去去白日里的乏累，却没成想三班衙役的班头老婆教贼人掳了去，他又被急急的喊回衙门，去寻什么强梁山匪。
这已经够晦气的了，哪知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巡山的队伍还没出发，就肘腋生变又出了意外，府道突然出了公文，要求柏青城附近的驻军公衙，所有兵丁衙役统一服从一群黑衣人的命令调度行事。
这一下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衙门口的空地上，铺满了各地收到行文命令的驻军，自己这地头上的公职人员，也就有了现场的接待调配的苦差事。
这帮大头兵，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询问是何原由的火急火燎，从边关战事到缉拿江湖枭首，仿佛驱赶他们疲于奔命是自己这个小人物的命令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自己这一晚上陪的笑脸，比过去在衙门里的一年都多。
刚刚喘上口气，就又让这冒失鬼吓个半死，徐三没打好气，不耐烦道：“少打听，认识陆班头也白搭，现在他估计都蒙在鼓里，不晓得出了什么天大的祸事。”
徐三这是把沈逸当成好信儿的百姓在答对了。
“不...”沈逸歉意的一拱手，连忙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今日得知他家生了变故，我与他关系非浅，知道今夜陆家大哥必满山寻匪，所以特来助拳。”
“哦，是这样啊。”
借着火光，仔细打量了一下沈逸，多少看着眼熟，徐三这才一点头，心里明白他所说事实不差。
想凭着衙门里三班衙役搜山寻人，人力确实单薄了些。
在队伍没出发前，这陆家的亲朋好友确实也来了不少，大伙准备帮忙，直到出了府道公文的变故，陆班头身不由己，才散去众位好友，人也放下家事，等候在衙门里，失去了寻找贼人的下文。
“可你这来的迟了些，现在府道出了公文，陆班头也得听调遣，你们这伙子帮忙助拳的人也早就散了，现在估摸着，都已经各回各家各摸各扎了。”（扎，俗称，指婴儿食物来源地）。
徐三摊了摊手，安慰道：“所以你也别操心了，想着陆家嫂子吉人自有天相，必定逢凶化吉，当无大碍吧。”
看来这陆家大哥人员是不咋好，碰上这种事，手底下的人脸上连个着急的表情都欠奉，反倒是说什么老天爷保佑的鬼话，这充分的说明了老爹的估计没错。
“这个不劳大哥忧虑，我只想烦请大哥带个口信，知会陆家大哥一声，说我有事找他。”
沈逸可不是奔着陆海洋的面子过来的，他没那个斤两。
能喊动自己的是陆海墨，为兄弟，当义无反顾，沈逸不可能被人家三言两语就打发走。
“你这人怎的听不懂话？人家正主都抽不出来身来，你个助拳的剃头挑子一头热什么？”
徐三一脸不解的看了看沈逸，想起了什么关系的问道：“陆家嫂子的娘家人？”
沈逸说自己和陆海洋关系非浅，还如此关心此事，徐三顺着这思路上想，一下子想到了是陆家大嫂娘家那边来人了。
从这神态和来迟的时间上来说，这是有可能的。
娘家人如此热心，就解释的通了。
“非也。”沈逸还是摇了摇头，回身指向不远处衙门口旁站立的陆海墨解释道：“陆家大哥的内弟是我的磕头兄弟。”
顺着手指，徐三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是这么回事。
异姓兄弟也是兄弟，几个脑袋一起磕在地上，立下同生共死之言，这可不是开玩笑，在汉家的礼教上，是明确认同了这关系的，甚至在婚丧嫁娶上，这种异姓兄弟也是被主家当成了自己人的。
喜事做仪宾，穿红带花，丧事做门客，披麻戴孝。
不入姓氏家族门墙，却履行子嗣奉孝之道，这关系在民间好友之间，被极为推崇。
“这样啊。”徐三点了点头，却又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平日里这都是小事一桩，兄弟你言语一声，老哥我没二话，保证把口信给你带到，但今日里...”
看着沈逸听的有些不明所以，徐三左右瞄了一下，低着脑袋拉近距离，小声的解释道：
“这可不是我矫情装懒，也不是我故意刁难，难以通融，实在是现下这种情况不允许。”
“府道五军卫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在我们这小破地方还实施了戒严令，外面的驻军不知道里面在商量什么事，里面的命令也久久传不下来，就像是出了问题的水车，轮子转悠，却打不上来水来一样。”
“我们忙的热火朝天，但却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清楚。”
“现在不怕老弟笑话，我连自家的衙门口都进不去，只是在这外边协调各部驻军，也就是倒点热水，发点干粮什么的。”
“而且这阵势，估计陆头都得站在院子听差，随意动弹不得。”
徐三心里怕班头找后账，毕竟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要是引起沈逸记恨，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也是实话实说，没说一点虚的，作为混迹多年的公门老鸟，这点事还是看的透彻。
我不是不帮忙，你也不用怨恨，只是超出了我能力之外，我爱莫能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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