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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误会

    和煦的阳光倾泻下来,像一束束闪闪的金线,照到云怀脸上,云怀微微睁眼,他慵懒的伸伸胳膊,已然是中午了,他许久没有睡的这么安稳了。

    他伸手向旁边摸索了一下,却发现早就空无一人,他坐起身,忽然看到床边的一条紫色腰带,昨晚发生的事情似乎历历在目,他握着腰带,不禁傻笑出了声。

    云怀起身,打开房门,院中竟无一人。云怀继续往外走,见一小厮问道:“林枫呢?”

    “没见着,好像还没起来。”

    云怀不禁疑惑,往日林枫可是比自己起的都早,今日却日上三竿都不见人。想到此,他向林枫的院子走去。

    打开林枫房门,只见林枫正张着嘴,抱着被子熟睡,云怀走过去,拍了一下林枫道:“起床了!”

    林枫猛然惊醒,他左右看了看,发现云怀正笑着看自己,揉了揉眼睛,起身说道:“殿下,这么早就起来了。”

    “早?”云怀笑道,“已是晌午了。”

    林枫这才看了看外面的阳光,他边穿衣服边说道:“不知怎么了,这一觉睡的这么死。”

    云怀打趣道:“怕是你昨日也去喝了酒?”

    “怎么可能!”林枫道,“我昨日见你喝了那么多,让人弄了醒酒汤,没想到许久都没送来,我便去厨房看了看,正好有些饿了,吃了点东西,回来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云怀笑了笑,道:“我去沐浴,下午我要进宫一趟,与皇后说明。”

    “才一夜便想通了?”林枫笑道。

    “想通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娶赵姑娘。”云怀笑道,“你一会去吃点东西,趁着这两日府里没事情,好好休息休息。”

    云怀离开林枫的房间,他回去时,又对那小厮问道:“对了,可见到婉容了?”

    那小厮想了想,摇头道:“未曾。”

    云怀又想到昨晚的事情,许是累到她了,又不禁一笑,说道:“一会好好准备些吃的给她送去,再让人带她去库里选些首饰布匹。”说罢,便回房间沐浴去了。

    下午时分,云怀乘马车来到长乐宫,宫女通报了一声,便出来道:“王爷,娘娘请您进去。”

    云怀来到殿内,皇后正坐在镜前,一个嬷嬷给她梳着头,她看着镜子里的云怀,说道:“你来找本宫,可是想通了?”

    云怀跪下行了大礼,回道:“是,儿臣想通了。”

    皇后说道:“早这样便好了,昨日你匆匆离去,改日该亲自去赵府登门致歉。你起来吧。”

    云怀并未起身,而是对皇后道:“母后,儿臣想通的是,该与您说清楚,我不能娶赵姑娘。”

    “什么?”皇后转过头,脸上有些许怒火,让几个小宫女出去后,问道:“这便是你的想通了?”

    云怀低头道:“母后息怒,儿臣确已有心悦之人,一心不可二用,所以万万不能娶赵姑娘。”

    皇后面无表情,却仍然看得出眼睛里满是怒气,她问道:“你不想为你母妃报仇了么?”

    云怀咬了咬牙,说道:“想,可是儿臣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让赵姑娘无辜嫁给一个不喜欢她的人。母后,您也是女子,您应当是最理解的。”

    皇后眼中忽然有一丝悲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许久未语。

    云怀低着头,没有看到皇后的神情,见她并未说话,云怀继续说道:“儿臣希望,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的为母妃报仇,而不是靠娶赵姑娘得到赵家的势力。”

    良久,皇后转过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说道:“罢了,许是你和歆儿无缘。你起来坐吧。”

    云怀惊喜地抬头看着皇后,又叩首行礼,说道:“谢母后!”说罢,云怀起身坐到一旁,继续道,“母后,儿臣……”

    皇后打断他,说道:“你虽不愿娶歆儿,但本宫昨日说的话你还是应该记住,你是恒王,你的王妃是本宫与皇上来决定。”

    云怀本想和皇后说明自己和姜婉容的事情,可皇后的话无疑给了云怀当头一棒,自己仍无法光明正大的娶姜婉容。现下虽摆脱了与赵歆的婚事,可日后还是会有别人出现。

    皇后猜到云怀要与他说什么,见云怀不说话,她便继续说道:“淑妃曾与本宫说誉王对歆儿有意,本宫便顺水推舟送她这个人情了。”

    云怀隐隐有些不安,便说道:“淑妃得宠,二哥现在又深得父皇器重,若再有了赵家势力相助,怕是对母后不利。”

    皇后未曾看云怀,只是独自说道:“盛极必衰,本宫就是要把他们推到皇上面前,自古皇帝御下乃制衡之术,皇上又怎么会放任不管呢?”

    云怀心想:大哥素来对皇位无意,四弟年幼,现不能承大业,皇帝为江山稳固,他自然不能看着云无痕一家独大,便只能提拔自己这方势力与之抗衡,云无痕的势力必然会有所衰减,而对自己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机会。皇后之谋略,远在自己之上。

    想到此,云怀对这位皇后多了一丝敬畏之心。母后虽是女子,却也懂得这么多权谋之术,他开口道:“儿臣受教了。”

    傍晚,云怀回到王府。刚到门口,一个小厮便跑过来,对云怀道:“不好了,王爷,您快去看看吧,姜姑娘闹着要走。”

    云怀赶紧往姜婉容住处快步走去,边走边对小厮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厮急忙答道:“您出去没多久,罗姑娘去了趟姜姑娘那,之后姜姑娘就闹着要走呢。”

    到了姜婉容住处,果然看到她背着个布包,和门口的丫鬟吵闹着什么。

    此时云怀心中亦有些后悔,自己竟会逞一时之快,与姜婉容发生那样的事,平日自己断断不会有所作为!今日睡醒,她定然觉得自己昨夜所作所为太过鲁莽,不是个正人君子。

    想到这里,云怀恍然大悟,自己从未给过姜婉容什么名分,就平白玷污她清白,就连自己也觉得自己是衣冠禽兽!

    云怀走过去,问道:“为何要走?”

    姜婉容见云怀回来,更是生气。

    云怀见姜婉容不语,又说道:“婉容,你且相信我,我定会说服母后,让你做我的王妃。”

    “王妃?”姜婉容转过头看着云怀,一脸怒气,她看了看四周的下人,硬是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云怀挥袖对几个丫鬟小厮说道:“下去。”又拉着姜婉容的衣袖,他又问道:“你为何要走?”

    姜婉容见四下无人,方对云怀道:“王爷,您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清楚!”

    云怀知道她生气,刚才不在众人面前说此事也是给自己留面子,他拉住姜婉容的手,说道:“婉容,此事是我不对……”

    姜婉容甩开云怀的手,打断他道:“不对?您有何不对?全府上下全都是您的人,您愿意去宠幸谁都不关我的事!”

    云怀更是疑惑,他皱眉问道:“婉容,你为何这样说?你明知道我自始至终只心悦你。”

    姜婉容失神地笑了笑,道:“这些话怕是您对旁人也说过吧。”

    “我只对你一人说过。”云怀道。

    “那你为何要宠幸罗雅?”

    云怀一惊,这句话简直是晴天霹雳!云怀赶忙说道:“我何时宠幸过罗雅?我只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从未有过一丝逾越!”

    姜婉容看着云怀的样子,只觉得像看着一个小丑,她恨自己竟会被这样的无耻之徒骗取感情,便说道:“罗雅都告诉我了,王爷您还在装什么呢?”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你宁愿信她也不信我?”云怀拉住姜婉容,见姜婉容没有说话,他便转过身冲远处的下人喊道,“去找罗雅,说我要见她!”

    几个丫鬟被云怀这样一吼吓的一激灵,连忙应下,向罗雅房间跑去。

    姜婉容的眼中涌出泪水,她低着头独自说道:“我竟被你骗了……”

    若说起她是何时喜欢的云怀,那应该算是一见钟情。

    从在姜府给他开门的时候,她便被云怀深深迷住,自己从未见过长得这样好看的男子。夜下窗边偶遇,她看到这位公子竟有如此儒雅的一面,温润如玉。

    他带她去京城游玩那晚,他为自己的画题诗一首,放花灯时,却不知自己许的愿望和他竟是一样的,“我愿……眼前人是心上人。”

    后来他去猎苑受伤,五日未回,自己心里像被灼烧一般难过,不食不语。直到他向自己表明心意,才知道原来那日许的愿望实现了,他也一直喜欢着自己。

    如今自己已将心完完全全的交给了他,没想到他竟与罗雅在一起,这样骗取自己的感情!

    还有罗雅……刚来王府时,她对自己十分上心,经常带自己出去玩,自己也一直将她当做好姐妹。那晚被她知晓自己和云怀在一起,她怕罗雅难过,便做了许多吃食安慰罗雅,可如今,她却背着自己和云怀在一起!

    被闺蜜和爱人欺骗的滋味,何其好受?

    云怀将姜婉容揽入怀里,姜婉容的泪水更是止不住,泪水打湿了云怀的胸口,云怀见姜婉容难过,自己的心也揪了起来。

    “我从未骗你,自我出生至今日,你是云怀唯一想娶之人。”云怀抱着姜婉容,他多希望可以把心掏出来,让姜婉容看看里面全都是她。

    姜婉容抬起头,使出全身的力气,在云怀肩膀上猛的咬住。

    疼痛传遍云怀的全身,他仍然抱着姜婉容没有松手。

    过了一会,怀中的女子逐渐没有力气,只听她冷冷地问:“疼吗。”

    云怀忍着疼痛,道:“不疼。”

    姜婉容挣脱出来,看着云怀,说道:“罗雅今日和我说,你昨晚和她在一起。”

    这时,罗雅一身紫衣走来,这身衣服正是自己画中女子的那身紫衣,也是初见姜婉容的那身紫衣。所以,昨夜与自己在一起的,也正是罗雅!她穿着姜婉容的衣服,自己醉酒,才会误以为是姜婉容!

    云怀只觉得心里冰凉,他埋怨自己,为何自己要逞那一时之快!为何自己会如此控制不住!

    昨晚最初自己只是抱着她,并未有玷污之举,是她主动吻上来,自己才会一时冲动。本来还疑惑她为何会那样主动,可闻到她身上好闻的味道,便把一切抛之脑后去了。

    “殿下,你找雅儿有何事?”罗雅看着眼前的两人笑道。

    见云怀未语,姜婉容冷冷地问道:“王爷,你还有何要说?”

    云怀看着罗雅这一身紫衣,只觉得分外扎眼,他问道:“你哪来的这衣服?”

    罗雅看了看姜婉容,一脸无辜的对云怀道:“先前我在殿下书房见了一幅紫衣女子的画,无意间发现婉容妹妹有这样一件衣服,想着和妹妹身形差不多,便借过来穿了。”她顿了顿,眼神中有些许娇羞,“谁知昨夜……殿下喝多了酒……雅儿现在还记得殿下昨夜的温柔呢……”

    “够了!”云怀打断她,怒道,“谁让你来我院子?”

    罗雅道:“我好心将醒酒汤给殿下送过去,殿下却抱住我不让我走。”

    云怀此刻处在爆发的边缘,他握着拳,强忍怒火,罗雅许是看出了云怀的不悦,她开口道:“看来殿下和婉容妹妹还有话说,那雅儿就先回去了。”说完,她冲云怀笑了笑,转身离去。

    罗雅走远后,云怀转身对姜婉容解释道:“婉容,我不知昨夜那人是她,且她来时并未拿着东西,你且再给我一日,我定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若真是云怀之过,我自当备礼与你和姜兄赔不是,且不在纠缠于你,但云怀只希望,你能再信我一次。”

    姜婉容忍着泪水,没有说话,转身回去关上房门。

    云怀见她走后,挥拳重重低打在树上,几片叶子落下来,云怀看着落叶,眼神中尽是怒火,冷道:“我这一生,最是讨厌构陷。”

    当年母妃就是因为淑妃构陷才命丧黄泉,今时,罗雅亦是用手段来挑拨自己和姜婉容。往日她如何胡闹,自己总会看在罗瑾的面子上不去怪罪于她,可是今日竟伤了姜婉容,自己却是不可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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