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真相
翌日下午，云怀还闷在房间里，他瘦弱的身形躺在床上，窗边帘子被拉下来，房间里暗黑无比，一点点阳光也透不进来。
忽然外面吵吵嚷嚷，云怀稍皱眉，他并不喜吵闹。
林枫推开门，见房间里这么暗，云怀还窝在床上，开口道：“殿下，姜公子和罗公子回来了，他们考中了！”
云怀坐起身，看着林枫喜悦的表情，自己只顾着难过，把今日他们要回来都忘了！云怀赶紧起身穿衣，林枫见此也来帮忙，云怀道：“你怎么不早来叫我？”
林枫一边给云怀拿衣服，一边说道：“昨日你从姜姑娘那回来就在房间没出来过，你这门外的丫鬟都不敢进来，我怎么敢进来？”
云怀别了他一眼，自己昨日下令不准任何人来，林枫何时也这么听话了。他开口道：“你倒是会躲清闲。”
林枫嘿嘿的笑了两声，便跟着云怀往前厅去。
“他二人中了第几名？”云怀问道。
林枫道：“皇帝钦点，姜公子状元，罗公子探花。”
云怀心想，自己这位表哥还真是人中龙凤，当初自己与他说明希望他科举入仕，他还真就中了个状元！想到此，云怀又问道：“榜眼是何人？”
“是工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孙楚豪。”
云怀想起那天和云无痕在茶楼的对话，感叹道：“果然是那孙家二郎，想来现在誉王府也是喜气洋洋吧。”
“对了殿下，赵府递了请帖来，明晚的宴请您和两位公子过去。”林枫又道。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自己虽然推了赵家的亲事，可这宴却是非去不可了。
快到前厅时，远远的就听到姜伯远和罗瑾的声音，云怀走进房内，见二人如此开心，便作揖恭贺道：“姜兄，罗兄，恭喜啊！”
姜伯远和罗瑾见云怀前来，二人亦起身回礼。姜伯远笑道：“云弟啊，今日我和罗瑾兄也算不负你所托了！”
云怀笑道：“今日双喜临门，林枫，快去备宴！”
今天可以算是恒王府自是史以来最大的喜事了，姜伯远和罗瑾一举高中前三甲，现在外面都知道这二人是自己府中的人了，明日来送礼的怕是要把门槛踏破了。
宴席上，姜婉容请病未来，罗雅也不见影子，只剩下云怀、姜伯远和罗瑾三人。
“怎么不见家妹和姜姑娘？”罗瑾问道。
云怀顿了顿，答道：“婉容身体不舒服，罗雅……应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哪里是有什么事情耽误，明明是被云怀关在房间里了。这时，云怀忽然又想到什么，便岔开话题，说道：“对了，赵太傅明晚设宴，你二人随我过去。”
“也不知道这赵家的馅饼能掉在谁头上。”姜伯远说着，饮下一杯酒。
“依我看，誉王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罗瑾说道。
“若是誉王和赵家联手，你可是不好过了。”姜伯远对云怀道。
云怀淡笑，且不说二哥能不能看上那赵歆，若是赵太傅真把女儿嫁给二哥，那不就是公然站了誉王，照皇后所说，皇帝自然不会不管。
想到这，云怀道：“明日去看看就知道了。”
晚饭还没吃完，便已经有人来送礼了。云怀倒觉得真是讽刺，无非是一些墙头草，往日自己府里没一个来上门的。
饭后，云怀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去找一趟罗瑾，毕竟无论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过错。
云怀正往罗瑾那边走着，路过姜婉容院子的时候，忽然听到姜伯远和姜婉容说话的声音。
“怎么突然要回去？”姜伯远问道。
“王府里住不惯，想回去看看。”姜婉容答道。
“可是云弟待你不好？”
“没有，是我自己想回去了。”
“就算要回去，也等过两日我亲自送你，这两日事多，明日我还要和罗瑾兄进宫面见圣上。”
“明日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说的什么话，你自己回去我怎可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哥哥还怕我走丢了不成？”
姜伯远像是在思考什么，并未说话。云怀从一旁走过来，二人见到云怀均是一愣。
昨日刚和姜婉容闹的那么僵，今日站在他二人面前，云怀总觉得有些别闹，双手不自然地轻晃，说道：“姜兄明日安心面圣便是，我送婉容回去吧。”
刚说完，云怀便觉得有些后悔，自己真的舍得让她离开吗？
“王爷事务繁忙，不敢劳烦。”姜婉容别过头去，话语中有些许冷淡。
姜伯远早就将云怀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看着这二人反应，心想：难道我不在的这三天婉容和云弟吵架了？俗话说得好，劝和不劝分，看来自己还得“助攻”一下呀！
正当云怀不知道怎么接话时，姜伯远笑道：“婉容啊，云弟的一番好意，你怎么还拒绝？再说了，有他送你回去，我也放心了，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初来乍到京城，万一走丢了，你让哥哥上哪找你去呀？哥哥找不到你，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父母啊……”
姜伯远说着，竟转过身去抽泣起来。
姜婉容见哥哥这样，微微皱眉，说道：“哥哥不必如此，我答应便是了。”
姜伯远听此，也不再装哭，转过身来笑道：“这就对了，云弟，我妹妹明天交给你了。”
云怀看着姜伯远变脸之快，也知道他是在帮自己，说道：“姜兄放心。”云怀又看了看姜婉容，她还是那副冷淡样子，便说道，“婉容……早些回去休息吧。”
姜婉容并未说话，而是转身进了屋子，紧闭房门。
姜伯远走进云怀，小声问道：“云弟，你和婉容吵架了？”
云怀愣了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姜伯远，他只能含糊地点点头：“嗯。”
姜伯远却是一副要追问到底的样子，道：“原因为何？我这妹妹从小性情温和，怕是你惹她生气了吧？”
云怀含糊道：“你早些回去吧，明日还要进宫。”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姜伯远拉住云怀袖子，转头看了看姜婉容房间已经灭了灯，他又小声说道：“云弟，我们是也算是亲兄弟，你与婉容亦算是亲人，我只希望你莫要负她。”
云怀听了姜伯远的话，心里更是内疚起来，他转头与姜伯远对视着，这些话可谓是姜伯远的心里话了。
终于，云怀目光沉下来，姜伯远见云怀目光躲闪，问道：“可是你对她无意了？”
“怎会。”云怀几乎都没有过脑子就否定了姜伯远的话，只是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说此事，“姜兄……是我对不起婉容。”
姜伯远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想听一听这二人到底为何吵架。
云怀见姜伯远没说话，继续说道：“我……我要娶罗雅……”
“什么？”姜伯远松开云怀的衣袖，他简直不相信这话是云怀说出来的，“你既对婉容有意，为何又要娶那罗姑娘？”
云怀紧皱着眉，对姜伯远说道：“姜兄，都是我的过错，我与婉容怕是有缘无分吧。”说完，云怀离去。
姜伯远细细想：晚饭间婉容和罗雅谁都不见人，这里面肯定有事。于是，他亦往外走，悄悄跟在了云怀身后。
云怀此刻心烦意乱，哪里还能意识到有人跟着他。
走着走着，姜伯远发现，云怀竟进了罗瑾的院子。门口有两个小丫鬟，他只好绕到后面，费了好大劲才爬上一颗歪脖子树，翻墙进了院子，趴在一旁偷听。
屋里面，罗瑾见云怀脸色不太好，便问道：“殿下可是有事？”
云怀深呼吸一口气，道：“确有一事要与罗兄相商。”
罗瑾道：“殿下请讲。”
“我……”话到了嘴边，云怀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好问道，“你可去看过罗雅了？”
“刚才去看过了，我本还纳闷为何不见她人，听下人说被殿下禁足了，她可是犯了什么错？”
云怀又深呼吸一口，说道：“我要娶罗雅进门。”
罗瑾一惊，从前殿下不仅一次直言对罗雅并无情意，且和姜姑娘情投意合，为何今日却突然要纳她进门？况且自己内心并不希望罗雅嫁入王府为妾。
“殿下为何……”罗瑾急忙问道。
云怀沉着头，说道：“你是她哥哥，我不应该瞒你，我与她……已有肌肤之亲。”
罗瑾此刻内心就像有万马踏过一样，他摇了摇头，自语道：“怎会如此……”
门外的姜伯远更是一惊，云弟怎会和罗雅在一起？不，他不相信云弟是这样的人！
云怀说道：“罗兄，此事都是云怀之过，云怀自知罗雅从小对我有意，你且去问她心意，若她愿意，云怀明日会递上折子，给她一个侧室名分。”
罗瑾瞪大眼睛，急忙跑出门向罗雅房间奔去。
房间内，云怀将此事告知罗瑾后，自己内心也终于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罗雅此刻正坐在床边，她手里握着那天穿着的紫色衣服。
忽然间，门被撞开，罗雅急忙将衣服塞到被子下面，她抬头一看，闯进来的竟是哥哥。
罗瑾见罗雅正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他关上房门，走到罗雅面前，问道：“你和殿下在一起了？”
罗雅见哥哥怒气冲冲进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听他这样问，便舒了口气，说道：“哥哥从哪里听来的，我若和殿下在一起了，又怎会在这里禁足。”
“你！”罗瑾看了看门外没人，才小声说道，“你可是与殿下有了肌肤之亲？”
罗雅的神情从疑惑变成了慌张，难道哥哥知道了？
见罗雅不说话，罗瑾抓住罗雅的手腕，急忙问道：“你说，到底是不是？”
罗雅甩手挣脱开罗瑾，她站起身，抬头对罗瑾道：“是，我是和殿下有了肌肤之亲，那又如何？”
罗瑾握紧了拳，咬牙怒道：“你为何要如此？是殿下逼你的是不是？”
罗雅道：“是我自愿的。”
罗瑾伸手指着罗雅，一脸怒火，道：“不知羞耻！我平日怎么跟你讲的你全忘了！”
罗雅道：“你和我说的，不就是告诉我，我配不上殿下吗？让我对殿下死心？我早与你说过，我这辈子只喜欢殿下一个人，是我给殿下用了合欢粉，都是我自愿的，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
啪！
罗雅倒在地上，顿时只觉得脸上烧的痛，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罗瑾，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哥哥他竟然打了自己！
“我不让你和殿下在一起，是因为我不想你为婢为妾！殿下是三皇子，以你的身份绝无可能成王妃！”罗瑾怒道。
罗雅哭道：“哥哥，雅儿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此生只喜欢殿下一人，我不在乎什么王妃，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便知足了。”
罗瑾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许久，他开口道：“你不后悔？”
“雅儿不悔。”
罗瑾看着罗雅哭泣，自己内心也是不忍，说道：“殿下说，明日会递上折子，给你名分。”
罗雅抬头看着哥哥，眼睛里似放出光芒，惊喜地问：“真的？”
罗瑾看着妹妹这么高兴，他却道：“你若应下，便再无回头的余地，嫁进王府，做那些深宅大院的妇人，况且你亦知道，他喜欢的是姜姑娘。”
罗雅抹了抹眼泪，笑道：“只要能呆在他身边，我便满足了。至于那姜婉容，我自有办法让他忘掉。”
罗瑾扶起罗雅，道：“你好好休息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另一边，云怀坐在座位上，沉着头一言不发，旁边的茶水已经没有一点热乎气。
脚步声传来，云怀看去，罗瑾表情凝重，他关上门，走到云怀旁边，说道：“她愿意。”
云怀点了点头，欲起身离去。罗瑾却叫住他，道：“殿下！”
云怀转过头看着罗瑾。
罗瑾忽然下跪，云怀见此一惊，只听罗瑾说道：“殿下，此事是家妹之过，亦是罗瑾之过，我平日没有好好管教雅儿，才让她铸成大错。”
云怀扶起罗瑾，说道：“是我的问题，你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进宫面圣。”说罢，云怀便转身离去。
从此以后，便和婉容……再不能有瓜葛了吧。
而门外角落里的姜伯远，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
忽然外面吵吵嚷嚷，云怀稍皱眉，他并不喜吵闹。
林枫推开门，见房间里这么暗，云怀还窝在床上，开口道：“殿下，姜公子和罗公子回来了，他们考中了！”
云怀坐起身，看着林枫喜悦的表情，自己只顾着难过，把今日他们要回来都忘了！云怀赶紧起身穿衣，林枫见此也来帮忙，云怀道：“你怎么不早来叫我？”
林枫一边给云怀拿衣服，一边说道：“昨日你从姜姑娘那回来就在房间没出来过，你这门外的丫鬟都不敢进来，我怎么敢进来？”
云怀别了他一眼，自己昨日下令不准任何人来，林枫何时也这么听话了。他开口道：“你倒是会躲清闲。”
林枫嘿嘿的笑了两声，便跟着云怀往前厅去。
“他二人中了第几名？”云怀问道。
林枫道：“皇帝钦点，姜公子状元，罗公子探花。”
云怀心想，自己这位表哥还真是人中龙凤，当初自己与他说明希望他科举入仕，他还真就中了个状元！想到此，云怀又问道：“榜眼是何人？”
“是工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孙楚豪。”
云怀想起那天和云无痕在茶楼的对话，感叹道：“果然是那孙家二郎，想来现在誉王府也是喜气洋洋吧。”
“对了殿下，赵府递了请帖来，明晚的宴请您和两位公子过去。”林枫又道。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自己虽然推了赵家的亲事，可这宴却是非去不可了。
快到前厅时，远远的就听到姜伯远和罗瑾的声音，云怀走进房内，见二人如此开心，便作揖恭贺道：“姜兄，罗兄，恭喜啊！”
姜伯远和罗瑾见云怀前来，二人亦起身回礼。姜伯远笑道：“云弟啊，今日我和罗瑾兄也算不负你所托了！”
云怀笑道：“今日双喜临门，林枫，快去备宴！”
今天可以算是恒王府自是史以来最大的喜事了，姜伯远和罗瑾一举高中前三甲，现在外面都知道这二人是自己府中的人了，明日来送礼的怕是要把门槛踏破了。
宴席上，姜婉容请病未来，罗雅也不见影子，只剩下云怀、姜伯远和罗瑾三人。
“怎么不见家妹和姜姑娘？”罗瑾问道。
云怀顿了顿，答道：“婉容身体不舒服，罗雅……应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哪里是有什么事情耽误，明明是被云怀关在房间里了。这时，云怀忽然又想到什么，便岔开话题，说道：“对了，赵太傅明晚设宴，你二人随我过去。”
“也不知道这赵家的馅饼能掉在谁头上。”姜伯远说着，饮下一杯酒。
“依我看，誉王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罗瑾说道。
“若是誉王和赵家联手，你可是不好过了。”姜伯远对云怀道。
云怀淡笑，且不说二哥能不能看上那赵歆，若是赵太傅真把女儿嫁给二哥，那不就是公然站了誉王，照皇后所说，皇帝自然不会不管。
想到这，云怀道：“明日去看看就知道了。”
晚饭还没吃完，便已经有人来送礼了。云怀倒觉得真是讽刺，无非是一些墙头草，往日自己府里没一个来上门的。
饭后，云怀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去找一趟罗瑾，毕竟无论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过错。
云怀正往罗瑾那边走着，路过姜婉容院子的时候，忽然听到姜伯远和姜婉容说话的声音。
“怎么突然要回去？”姜伯远问道。
“王府里住不惯，想回去看看。”姜婉容答道。
“可是云弟待你不好？”
“没有，是我自己想回去了。”
“就算要回去，也等过两日我亲自送你，这两日事多，明日我还要和罗瑾兄进宫面见圣上。”
“明日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说的什么话，你自己回去我怎可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哥哥还怕我走丢了不成？”
姜伯远像是在思考什么，并未说话。云怀从一旁走过来，二人见到云怀均是一愣。
昨日刚和姜婉容闹的那么僵，今日站在他二人面前，云怀总觉得有些别闹，双手不自然地轻晃，说道：“姜兄明日安心面圣便是，我送婉容回去吧。”
刚说完，云怀便觉得有些后悔，自己真的舍得让她离开吗？
“王爷事务繁忙，不敢劳烦。”姜婉容别过头去，话语中有些许冷淡。
姜伯远早就将云怀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看着这二人反应，心想：难道我不在的这三天婉容和云弟吵架了？俗话说得好，劝和不劝分，看来自己还得“助攻”一下呀！
正当云怀不知道怎么接话时，姜伯远笑道：“婉容啊，云弟的一番好意，你怎么还拒绝？再说了，有他送你回去，我也放心了，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初来乍到京城，万一走丢了，你让哥哥上哪找你去呀？哥哥找不到你，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父母啊……”
姜伯远说着，竟转过身去抽泣起来。
姜婉容见哥哥这样，微微皱眉，说道：“哥哥不必如此，我答应便是了。”
姜伯远听此，也不再装哭，转过身来笑道：“这就对了，云弟，我妹妹明天交给你了。”
云怀看着姜伯远变脸之快，也知道他是在帮自己，说道：“姜兄放心。”云怀又看了看姜婉容，她还是那副冷淡样子，便说道，“婉容……早些回去休息吧。”
姜婉容并未说话，而是转身进了屋子，紧闭房门。
姜伯远走进云怀，小声问道：“云弟，你和婉容吵架了？”
云怀愣了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姜伯远，他只能含糊地点点头：“嗯。”
姜伯远却是一副要追问到底的样子，道：“原因为何？我这妹妹从小性情温和，怕是你惹她生气了吧？”
云怀含糊道：“你早些回去吧，明日还要进宫。”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姜伯远拉住云怀袖子，转头看了看姜婉容房间已经灭了灯，他又小声说道：“云弟，我们是也算是亲兄弟，你与婉容亦算是亲人，我只希望你莫要负她。”
云怀听了姜伯远的话，心里更是内疚起来，他转头与姜伯远对视着，这些话可谓是姜伯远的心里话了。
终于，云怀目光沉下来，姜伯远见云怀目光躲闪，问道：“可是你对她无意了？”
“怎会。”云怀几乎都没有过脑子就否定了姜伯远的话，只是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说此事，“姜兄……是我对不起婉容。”
姜伯远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想听一听这二人到底为何吵架。
云怀见姜伯远没说话，继续说道：“我……我要娶罗雅……”
“什么？”姜伯远松开云怀的衣袖，他简直不相信这话是云怀说出来的，“你既对婉容有意，为何又要娶那罗姑娘？”
云怀紧皱着眉，对姜伯远说道：“姜兄，都是我的过错，我与婉容怕是有缘无分吧。”说完，云怀离去。
姜伯远细细想：晚饭间婉容和罗雅谁都不见人，这里面肯定有事。于是，他亦往外走，悄悄跟在了云怀身后。
云怀此刻心烦意乱，哪里还能意识到有人跟着他。
走着走着，姜伯远发现，云怀竟进了罗瑾的院子。门口有两个小丫鬟，他只好绕到后面，费了好大劲才爬上一颗歪脖子树，翻墙进了院子，趴在一旁偷听。
屋里面，罗瑾见云怀脸色不太好，便问道：“殿下可是有事？”
云怀深呼吸一口气，道：“确有一事要与罗兄相商。”
罗瑾道：“殿下请讲。”
“我……”话到了嘴边，云怀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好问道，“你可去看过罗雅了？”
“刚才去看过了，我本还纳闷为何不见她人，听下人说被殿下禁足了，她可是犯了什么错？”
云怀又深呼吸一口，说道：“我要娶罗雅进门。”
罗瑾一惊，从前殿下不仅一次直言对罗雅并无情意，且和姜姑娘情投意合，为何今日却突然要纳她进门？况且自己内心并不希望罗雅嫁入王府为妾。
“殿下为何……”罗瑾急忙问道。
云怀沉着头，说道：“你是她哥哥，我不应该瞒你，我与她……已有肌肤之亲。”
罗瑾此刻内心就像有万马踏过一样，他摇了摇头，自语道：“怎会如此……”
门外的姜伯远更是一惊，云弟怎会和罗雅在一起？不，他不相信云弟是这样的人！
云怀说道：“罗兄，此事都是云怀之过，云怀自知罗雅从小对我有意，你且去问她心意，若她愿意，云怀明日会递上折子，给她一个侧室名分。”
罗瑾瞪大眼睛，急忙跑出门向罗雅房间奔去。
房间内，云怀将此事告知罗瑾后，自己内心也终于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罗雅此刻正坐在床边，她手里握着那天穿着的紫色衣服。
忽然间，门被撞开，罗雅急忙将衣服塞到被子下面，她抬头一看，闯进来的竟是哥哥。
罗瑾见罗雅正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他关上房门，走到罗雅面前，问道：“你和殿下在一起了？”
罗雅见哥哥怒气冲冲进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听他这样问，便舒了口气，说道：“哥哥从哪里听来的，我若和殿下在一起了，又怎会在这里禁足。”
“你！”罗瑾看了看门外没人，才小声说道，“你可是与殿下有了肌肤之亲？”
罗雅的神情从疑惑变成了慌张，难道哥哥知道了？
见罗雅不说话，罗瑾抓住罗雅的手腕，急忙问道：“你说，到底是不是？”
罗雅甩手挣脱开罗瑾，她站起身，抬头对罗瑾道：“是，我是和殿下有了肌肤之亲，那又如何？”
罗瑾握紧了拳，咬牙怒道：“你为何要如此？是殿下逼你的是不是？”
罗雅道：“是我自愿的。”
罗瑾伸手指着罗雅，一脸怒火，道：“不知羞耻！我平日怎么跟你讲的你全忘了！”
罗雅道：“你和我说的，不就是告诉我，我配不上殿下吗？让我对殿下死心？我早与你说过，我这辈子只喜欢殿下一个人，是我给殿下用了合欢粉，都是我自愿的，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
啪！
罗雅倒在地上，顿时只觉得脸上烧的痛，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罗瑾，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哥哥他竟然打了自己！
“我不让你和殿下在一起，是因为我不想你为婢为妾！殿下是三皇子，以你的身份绝无可能成王妃！”罗瑾怒道。
罗雅哭道：“哥哥，雅儿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此生只喜欢殿下一人，我不在乎什么王妃，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便知足了。”
罗瑾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许久，他开口道：“你不后悔？”
“雅儿不悔。”
罗瑾看着罗雅哭泣，自己内心也是不忍，说道：“殿下说，明日会递上折子，给你名分。”
罗雅抬头看着哥哥，眼睛里似放出光芒，惊喜地问：“真的？”
罗瑾看着妹妹这么高兴，他却道：“你若应下，便再无回头的余地，嫁进王府，做那些深宅大院的妇人，况且你亦知道，他喜欢的是姜姑娘。”
罗雅抹了抹眼泪，笑道：“只要能呆在他身边，我便满足了。至于那姜婉容，我自有办法让他忘掉。”
罗瑾扶起罗雅，道：“你好好休息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另一边，云怀坐在座位上，沉着头一言不发，旁边的茶水已经没有一点热乎气。
脚步声传来，云怀看去，罗瑾表情凝重，他关上门，走到云怀旁边，说道：“她愿意。”
云怀点了点头，欲起身离去。罗瑾却叫住他，道：“殿下！”
云怀转过头看着罗瑾。
罗瑾忽然下跪，云怀见此一惊，只听罗瑾说道：“殿下，此事是家妹之过，亦是罗瑾之过，我平日没有好好管教雅儿，才让她铸成大错。”
云怀扶起罗瑾，说道：“是我的问题，你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进宫面圣。”说罢，云怀便转身离去。
从此以后，便和婉容……再不能有瓜葛了吧。
而门外角落里的姜伯远，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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