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劈不死，我爱不休 21-22
21
“十年为蟒，百年成蛟，千年化龙，罕见啊罕见。”
秃顶老头话语喃喃，用两手摩挲着台面上那块二尺见方还有余的黑色糙皮。
肖晟见状，微笑着问道：“能做鞋不?”
秃顶老头直起身子，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连声说道：“能，能，能做两双。”
“那就好，算我没白来。”
“小老儿敢问小哥，您这块皮子从何得来？”
“呵呵，简单，把它杀了，剥了皮就是了。”
“小哥耍笑老汉我了，这黑蛟极其难遇，栖息地凶险无比，且生性凶猛水火不惧，您年纪轻轻怎么能遇到它呢？”
“南国沼泽，毒雾恶瘴之地取得，本来剥下的好皮分为三块，一块换了钱度生活，一块换了一株药材，剩下这一块留着做鞋。”
“缘分啊缘分，没想到剩下的这一块还叫小老儿遇到了。”
肖晟倒是没那么激动，口气平缓无奇，直奔主题便说：“看来老师傅是个识货的人，这皮子交给您就对了，我没选错地方。”
秃顶老头闻言，立刻来了精神，往前一凑便说道：“小老儿祖上就是为宫里做鞋的，到了我父亲这一辈，天覆地变，家道败落，我年轻时便进入公企做鞋，后来下岗，为了生计这又把老祖宗的牌子挂了起来糊口，现在虽然是生活无忧，但舍不下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就一直这么维持着半死不活的门面。”
肖晟也不愿掰扯太久，笑了笑说道：“您老是行家，我这料能做什么？”
“这，做两双鞋子足够，底料我给你配成半熟的野牛皮，这料市面上没有，还是早些年黑市上淘来用剩的。”
“那好，您只管做，工钱不是问题。”
“嗨，什么工钱不工钱的，能遇上这料，也算我的缘分，平时做一双鞋，也就是二百来块的，您这活，我免费。”
“那有劳您了，按43码正常做，我有事先走一步。”
“得嘞，一般三天就好，您这皮子还得处理一下，这么办，七天，七天您过来拿。”
“好”肖晟也爽快。
出了连升坊，肖晟也没兴趣再转悠，绕到老街的出口，打了一辆出租就回了。
到了天煜集团的一楼大厅，直接从专用电梯上了二十八楼，操控电梯的小刘，也知道肖晟的身份。
出了电梯，肖晟就觉得和早上来时不一样，大厅里多了几盆绿植，再看办公室里，会客区的茶几上，摆着一盆新鲜的插花。每个角落也被清理得一尘不染。
打开冰箱一看，冷藏处装满了各种饮料，几个格挡里也塞满了几样热带水果。
推开套间的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床单被套也被重新换过。
肖晟又在老板桌后面的靠背椅上坐了下来，又发现桌面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摞资料，随手一翻，看得出来是天煜集团所有的运营项目和人员名册。
“当当当”有人敲门，其实门还是虚掩着的。
“请进。”肖晟猜到是谁。
“董事长好，您回来了。”是总裁夏依云。
“您要的资料我已经给您放办公桌上了。”夏怡云继续说。
肖晟点了点头，又略思片刻，便对夏怡云说：“天翠轩是集团的产业吗？”
“是的，董事长，天翠轩是集团旗下的一个珠宝经营公司，在京城有八家门店，目前还没有向外省开拓。”
“嗯，知道了，有个叫‘徐颖’的导购，我要她的资料。”
“好的，董事长，您稍等。”夏怡云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不一会，夏怡云拿着一张A4纸重新来到办公桌前，把那张A4纸双手递给肖晟。
“董事长，这是徐颖所有的资料。”
资料上面，不但有徐颖的身份证明，而且还有详细的履历，就连上过的幼儿园和小学、中学这些的都一一列出。
肖晟对这个徐颖充满了好感，也十分欣赏，对她的学历和工作履历倒不是十分看重，当然，一个人的工作能力和做人，往往和受教育的程度无关，事不行可以学，但人做不好那就彻底没用。
想到了一些事，肖晟便对夏怡云说道：“我打算把天煜集团的部分业务拓展到金城，在金城开家天煜集团的分公司，你这边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给我?”
没等夏怡云回答，肖晟又接着说道：“你尽快拿出一个方案，包括我要的人选。”
好家伙，看似平平淡淡的说话，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
肖晟花了半天的时间，仔细地翻阅了夏怡云拿过来的资料，对天煜集团的人事构架、人员职能、业务范围、分公司的分布区域都有了大致的了解。
唯独没有了解财务状况，所以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具体身价，反正感觉就是不差钱。
此时的雷海，正跪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天萃轩购物时发生的意外，让自己感到羞愧，第一次跟着董事长出去，就让肖晟遭遇了如此羞辱，心里恨不得把老街分店的经理给宰了。
雷海暗暗发誓，此类事情永远不会再发生，只要在董事长身边的一刻，就要履行好天煜集团1号内保的职责，不然，朱家那一关也过不去，那是天朝超级恐怖的存在。
肖晟似乎没把雷海放在心上，这样晾一晾也好，没必要声色俱厉的常去训斥下属，该他们干什么？他们心里有谱，如果连这些眼力和能量都没有，也就没有留着他们的必要了，尤其是贴身跟随的下属。
晚饭草草吃了些水果，厨房准备了好几种面食，也增添了不少西北区风味的菜谱让肖晟选择。
对于晚饭，肖晟向来吃得很少，古人云：过午不食，尤其是身怀古绝技的修炼者。
子夜时分，肖晟上了楼顶的天台，席地盘腿而坐，在这个片区的最高处，吸收了一会周围稀疏的灵气。
满天的繁星，让这个夜空变得更加深邃，肖晟身上的气息，也同样深邃得让别人感觉不到这个超级恐怖的存在。
22
从楼顶下来，在套间的床上睡了。
东方露白的时候，又算是起了个大早，简单的洗漱后，就在小餐厅喝了一碗白粥，简单地吃了几口小菜和一个馒头，就算用过了早餐。
郑刚和章雷，在健身房里对练，把一只沙袋击打得就像秋千。
刚回到办公室在老板桌后面坐下，就听到“当当”的敲门声。
“请进。”肖晟语气依旧平缓无奇。
虚掩的门被推开后，夏怡云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站在老板桌前面说道：“肖董事长，我把天翠轩老街分店的徐颖带过来了，请您指示。”
跟在夏怡云身后的徐颖，看到老板桌后面坐着的人时，差点惊掉了下巴，甚至忘了鞠躬问好。
“你先忙去吧。”肖晟对夏怡云说。
“好的，董事长。”夏怡云退了出去。
“坐，请坐。”肖晟说。
“我，我……”徐颖还没回过神，一向口齿伶俐的她，此时居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吃人，坐吧！”肖晟微笑着。
徐颖的心突突跳个不停，一张白净俊秀的脸，也涨得通红起来，忐忑不安地在会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肖晟在桌上镶嵌的那块小屏幕上，用手指点了几下，随即办公室的门就又被敲响了。
这次进来的是雷海，一夜没睡的雷海，低着头站在老板桌前。
“外面有什么动静?”肖晟漫不经心地一句。
“回董事长话，城西工业园区内今天有一场赌石活动，是南边的一个老板和当地的一家企业合作的活动。”
肖晟闻言，嘴角向上一扬，然后向徐颖说道：“走，我们去转转，顺便凑个热闹。”
徐颖一阵紧张，立马站了起来拉了拉自己的衣角，随后就先出了门站在门外的一侧等肖晟出来。
出了办公室来到大厅，雷海低声问肖晟：“您看要不要多带几个人?”
“呵呵，不用，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无非就是赶个集罢了。”肖晟似乎满不在意。
一行三人乘坐专用电梯下了楼，雷海发动了车子，劳斯莱斯幻影就驶向了城西。
车子在一处刚竣工还没有装修的大楼前面停了下来，就有保安过来做安检，楼前的空地上已经停着不少的豪车，几辆超跑更是显眼。
一楼大厅里已经聚集着不少的人，一些相熟的人彼此打着招呼，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四处走动，有的高声喧哗，有的窃窃私语。
大厅的一侧，临时摆放了几十把休闲椅，一排简易桌上摆满了免费的矿泉水。
大厅中央，摆着一台切石机，一个肤色黝黑，年纪在五十左右的切石师傅在调试机器。
在靠后的地方，整齐地摆放着二三十辆小型手推车。这是供赌石的客人使用的。
大厅余下的地方，被绳子围成了三个区域，每个区域里都散放着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头，而且每个区域的石头上，都有按区域不同的不同标价。
那些标价，只是一组组阿拉伯数字，用粗黑的记号笔直接写在上面，比如上面写了6千，就是说这块石头6千元出售，写了8万的，就是8万元出售。
这赌石，纯粹就是一场眼力结合运气的赌博。
俗话说得好：一刀穷，一刀富。赌石的人有人一刀暴富，有人一刀倾家荡产。有人一夜攀上财富的肩膀，有人一跃而下跳楼自杀。
这种没有赌具的赌局，充满了刺激，也充满了血腥。尽管不见硝烟，却是杀机四伏。
这种赌局的规则也最简单，就是你选中一块石头，掏钱付费，然后由主办方提供的切石设备切开，是生是死，一目了然；是赔是赚，一刀立现。
肖晟在绳子围着的三个区域之间转了一圈，先在价格最低的区域停了下来，这个区域里的石头大多碗口大小，标价也是从6千到10万不等。
肖晟缩着眉头注视了几分钟，然后嘴角一抽，眼神闪过一丝精光，这个细节变化，就连跟在生后的徐颖和雷海都没有发现。
肖晟站在绳子的外面，指着前面摆放的几块石头，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块8千的，那块1万的，还有那块2万和5万的。”
雷海一抬腿，跨过绳子，把肖晟说的那几块石头拿了出来放在一辆手推车上。
这些石头，灰褐色的外皮，每块只是外皮颜色深浅不一，除此之外再没什么不同的地方。
然后肖晟绕过中间价位的区域，来到被绳子围着的最后一个区域，这个区域里的石头，个头大了许多，而且形态也不是很整齐的椭圆形，有立柱状的，有大肚菜坛一样的，还有卧牛一样大的。
肖晟又注视了片刻，然后指着一块水桶粗细、高约一米、标价30万的石头说：“就它了。”
雷海没有丁点儿迟疑，把手里的推车交给徐颖，然后又拉了一辆推车过来，把那块标价30万的石头搬上了推车。
这种菜市场买萝卜的架势，让徐颖一阵心惊肉跳，扶着推车的手心里也出了汗，但又不敢对肖晟说什么。
大厅里游走的人们，也陆陆续续推着推车挑选各种看中的石头，还不忘评头论足地侃上一番。“哎吆！康少，你今天也来了?”
一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梳着背头，两手中指带着核桃大的金戒指的中年男人，向一个同样一身名牌打扮的年轻人打招呼。
“薛总，薛总的女秘书换得可真勤啊！这越换越漂亮了，哈哈！”
那个被称为康少的，展开双臂走上前去，拥抱了一下叫薛总的男人，然后眼睛色眯眯地盯着薛总身后的一个露着肩膀，穿着黑皮短裙、足蹬一双红色高跟鞋的女人，上下看了个遍。
“哪里哪里，哪有康少的财力和魅力，康少才叫年轻有为，身边美女无数啊！”徐总也带着恭维的语气调侃几句。
人群一阵拥簇，忽然有人又高呼一声“看，季老也来了，这季老好像很久都没出来活动了。”
人声所到之处，一个身穿唐装，年纪在七十左右的白须老者，被一众人拥着来到最后的这个区域。
“十年为蟒，百年成蛟，千年化龙，罕见啊罕见。”
秃顶老头话语喃喃，用两手摩挲着台面上那块二尺见方还有余的黑色糙皮。
肖晟见状，微笑着问道：“能做鞋不?”
秃顶老头直起身子，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连声说道：“能，能，能做两双。”
“那就好，算我没白来。”
“小老儿敢问小哥，您这块皮子从何得来？”
“呵呵，简单，把它杀了，剥了皮就是了。”
“小哥耍笑老汉我了，这黑蛟极其难遇，栖息地凶险无比，且生性凶猛水火不惧，您年纪轻轻怎么能遇到它呢？”
“南国沼泽，毒雾恶瘴之地取得，本来剥下的好皮分为三块，一块换了钱度生活，一块换了一株药材，剩下这一块留着做鞋。”
“缘分啊缘分，没想到剩下的这一块还叫小老儿遇到了。”
肖晟倒是没那么激动，口气平缓无奇，直奔主题便说：“看来老师傅是个识货的人，这皮子交给您就对了，我没选错地方。”
秃顶老头闻言，立刻来了精神，往前一凑便说道：“小老儿祖上就是为宫里做鞋的，到了我父亲这一辈，天覆地变，家道败落，我年轻时便进入公企做鞋，后来下岗，为了生计这又把老祖宗的牌子挂了起来糊口，现在虽然是生活无忧，但舍不下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就一直这么维持着半死不活的门面。”
肖晟也不愿掰扯太久，笑了笑说道：“您老是行家，我这料能做什么？”
“这，做两双鞋子足够，底料我给你配成半熟的野牛皮，这料市面上没有，还是早些年黑市上淘来用剩的。”
“那好，您只管做，工钱不是问题。”
“嗨，什么工钱不工钱的，能遇上这料，也算我的缘分，平时做一双鞋，也就是二百来块的，您这活，我免费。”
“那有劳您了，按43码正常做，我有事先走一步。”
“得嘞，一般三天就好，您这皮子还得处理一下，这么办，七天，七天您过来拿。”
“好”肖晟也爽快。
出了连升坊，肖晟也没兴趣再转悠，绕到老街的出口，打了一辆出租就回了。
到了天煜集团的一楼大厅，直接从专用电梯上了二十八楼，操控电梯的小刘，也知道肖晟的身份。
出了电梯，肖晟就觉得和早上来时不一样，大厅里多了几盆绿植，再看办公室里，会客区的茶几上，摆着一盆新鲜的插花。每个角落也被清理得一尘不染。
打开冰箱一看，冷藏处装满了各种饮料，几个格挡里也塞满了几样热带水果。
推开套间的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床单被套也被重新换过。
肖晟又在老板桌后面的靠背椅上坐了下来，又发现桌面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摞资料，随手一翻，看得出来是天煜集团所有的运营项目和人员名册。
“当当当”有人敲门，其实门还是虚掩着的。
“请进。”肖晟猜到是谁。
“董事长好，您回来了。”是总裁夏依云。
“您要的资料我已经给您放办公桌上了。”夏怡云继续说。
肖晟点了点头，又略思片刻，便对夏怡云说：“天翠轩是集团的产业吗？”
“是的，董事长，天翠轩是集团旗下的一个珠宝经营公司，在京城有八家门店，目前还没有向外省开拓。”
“嗯，知道了，有个叫‘徐颖’的导购，我要她的资料。”
“好的，董事长，您稍等。”夏怡云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不一会，夏怡云拿着一张A4纸重新来到办公桌前，把那张A4纸双手递给肖晟。
“董事长，这是徐颖所有的资料。”
资料上面，不但有徐颖的身份证明，而且还有详细的履历，就连上过的幼儿园和小学、中学这些的都一一列出。
肖晟对这个徐颖充满了好感，也十分欣赏，对她的学历和工作履历倒不是十分看重，当然，一个人的工作能力和做人，往往和受教育的程度无关，事不行可以学，但人做不好那就彻底没用。
想到了一些事，肖晟便对夏怡云说道：“我打算把天煜集团的部分业务拓展到金城，在金城开家天煜集团的分公司，你这边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给我?”
没等夏怡云回答，肖晟又接着说道：“你尽快拿出一个方案，包括我要的人选。”
好家伙，看似平平淡淡的说话，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
肖晟花了半天的时间，仔细地翻阅了夏怡云拿过来的资料，对天煜集团的人事构架、人员职能、业务范围、分公司的分布区域都有了大致的了解。
唯独没有了解财务状况，所以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具体身价，反正感觉就是不差钱。
此时的雷海，正跪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天萃轩购物时发生的意外，让自己感到羞愧，第一次跟着董事长出去，就让肖晟遭遇了如此羞辱，心里恨不得把老街分店的经理给宰了。
雷海暗暗发誓，此类事情永远不会再发生，只要在董事长身边的一刻，就要履行好天煜集团1号内保的职责，不然，朱家那一关也过不去，那是天朝超级恐怖的存在。
肖晟似乎没把雷海放在心上，这样晾一晾也好，没必要声色俱厉的常去训斥下属，该他们干什么？他们心里有谱，如果连这些眼力和能量都没有，也就没有留着他们的必要了，尤其是贴身跟随的下属。
晚饭草草吃了些水果，厨房准备了好几种面食，也增添了不少西北区风味的菜谱让肖晟选择。
对于晚饭，肖晟向来吃得很少，古人云：过午不食，尤其是身怀古绝技的修炼者。
子夜时分，肖晟上了楼顶的天台，席地盘腿而坐，在这个片区的最高处，吸收了一会周围稀疏的灵气。
满天的繁星，让这个夜空变得更加深邃，肖晟身上的气息，也同样深邃得让别人感觉不到这个超级恐怖的存在。
22
从楼顶下来，在套间的床上睡了。
东方露白的时候，又算是起了个大早，简单的洗漱后，就在小餐厅喝了一碗白粥，简单地吃了几口小菜和一个馒头，就算用过了早餐。
郑刚和章雷，在健身房里对练，把一只沙袋击打得就像秋千。
刚回到办公室在老板桌后面坐下，就听到“当当”的敲门声。
“请进。”肖晟语气依旧平缓无奇。
虚掩的门被推开后，夏怡云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站在老板桌前面说道：“肖董事长，我把天翠轩老街分店的徐颖带过来了，请您指示。”
跟在夏怡云身后的徐颖，看到老板桌后面坐着的人时，差点惊掉了下巴，甚至忘了鞠躬问好。
“你先忙去吧。”肖晟对夏怡云说。
“好的，董事长。”夏怡云退了出去。
“坐，请坐。”肖晟说。
“我，我……”徐颖还没回过神，一向口齿伶俐的她，此时居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吃人，坐吧！”肖晟微笑着。
徐颖的心突突跳个不停，一张白净俊秀的脸，也涨得通红起来，忐忑不安地在会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肖晟在桌上镶嵌的那块小屏幕上，用手指点了几下，随即办公室的门就又被敲响了。
这次进来的是雷海，一夜没睡的雷海，低着头站在老板桌前。
“外面有什么动静?”肖晟漫不经心地一句。
“回董事长话，城西工业园区内今天有一场赌石活动，是南边的一个老板和当地的一家企业合作的活动。”
肖晟闻言，嘴角向上一扬，然后向徐颖说道：“走，我们去转转，顺便凑个热闹。”
徐颖一阵紧张，立马站了起来拉了拉自己的衣角，随后就先出了门站在门外的一侧等肖晟出来。
出了办公室来到大厅，雷海低声问肖晟：“您看要不要多带几个人?”
“呵呵，不用，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无非就是赶个集罢了。”肖晟似乎满不在意。
一行三人乘坐专用电梯下了楼，雷海发动了车子，劳斯莱斯幻影就驶向了城西。
车子在一处刚竣工还没有装修的大楼前面停了下来，就有保安过来做安检，楼前的空地上已经停着不少的豪车，几辆超跑更是显眼。
一楼大厅里已经聚集着不少的人，一些相熟的人彼此打着招呼，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四处走动，有的高声喧哗，有的窃窃私语。
大厅的一侧，临时摆放了几十把休闲椅，一排简易桌上摆满了免费的矿泉水。
大厅中央，摆着一台切石机，一个肤色黝黑，年纪在五十左右的切石师傅在调试机器。
在靠后的地方，整齐地摆放着二三十辆小型手推车。这是供赌石的客人使用的。
大厅余下的地方，被绳子围成了三个区域，每个区域里都散放着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头，而且每个区域的石头上，都有按区域不同的不同标价。
那些标价，只是一组组阿拉伯数字，用粗黑的记号笔直接写在上面，比如上面写了6千，就是说这块石头6千元出售，写了8万的，就是8万元出售。
这赌石，纯粹就是一场眼力结合运气的赌博。
俗话说得好：一刀穷，一刀富。赌石的人有人一刀暴富，有人一刀倾家荡产。有人一夜攀上财富的肩膀，有人一跃而下跳楼自杀。
这种没有赌具的赌局，充满了刺激，也充满了血腥。尽管不见硝烟，却是杀机四伏。
这种赌局的规则也最简单，就是你选中一块石头，掏钱付费，然后由主办方提供的切石设备切开，是生是死，一目了然；是赔是赚，一刀立现。
肖晟在绳子围着的三个区域之间转了一圈，先在价格最低的区域停了下来，这个区域里的石头大多碗口大小，标价也是从6千到10万不等。
肖晟缩着眉头注视了几分钟，然后嘴角一抽，眼神闪过一丝精光，这个细节变化，就连跟在生后的徐颖和雷海都没有发现。
肖晟站在绳子的外面，指着前面摆放的几块石头，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块8千的，那块1万的，还有那块2万和5万的。”
雷海一抬腿，跨过绳子，把肖晟说的那几块石头拿了出来放在一辆手推车上。
这些石头，灰褐色的外皮，每块只是外皮颜色深浅不一，除此之外再没什么不同的地方。
然后肖晟绕过中间价位的区域，来到被绳子围着的最后一个区域，这个区域里的石头，个头大了许多，而且形态也不是很整齐的椭圆形，有立柱状的，有大肚菜坛一样的，还有卧牛一样大的。
肖晟又注视了片刻，然后指着一块水桶粗细、高约一米、标价30万的石头说：“就它了。”
雷海没有丁点儿迟疑，把手里的推车交给徐颖，然后又拉了一辆推车过来，把那块标价30万的石头搬上了推车。
这种菜市场买萝卜的架势，让徐颖一阵心惊肉跳，扶着推车的手心里也出了汗，但又不敢对肖晟说什么。
大厅里游走的人们，也陆陆续续推着推车挑选各种看中的石头，还不忘评头论足地侃上一番。“哎吆！康少，你今天也来了?”
一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梳着背头，两手中指带着核桃大的金戒指的中年男人，向一个同样一身名牌打扮的年轻人打招呼。
“薛总，薛总的女秘书换得可真勤啊！这越换越漂亮了，哈哈！”
那个被称为康少的，展开双臂走上前去，拥抱了一下叫薛总的男人，然后眼睛色眯眯地盯着薛总身后的一个露着肩膀，穿着黑皮短裙、足蹬一双红色高跟鞋的女人，上下看了个遍。
“哪里哪里，哪有康少的财力和魅力，康少才叫年轻有为，身边美女无数啊！”徐总也带着恭维的语气调侃几句。
人群一阵拥簇，忽然有人又高呼一声“看，季老也来了，这季老好像很久都没出来活动了。”
人声所到之处，一个身穿唐装，年纪在七十左右的白须老者，被一众人拥着来到最后的这个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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