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貌合神离
薛永搬开巨石，正要钻进山洞，却蓦地看见眼前站着个黑影。
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妖豹扑过来，连忙撤身向后跳去，等跳到洞外，定睛看时，这才发现竟然是陈沉。
“我的好师父，你可算回来看徒儿了！”
陈沉右手紧握着刀柄，身子微微前伏，仿佛一头猛虎蹲踞着，时刻就要往前扑击，有种凛然不可进犯的气势。
薛永心中猛地一跳，他视线越过陈沉，往洞中扫视。
他竟然没死，妖豹呢？
难道妖豹被他杀了？
不可能，他才修行蛮牛大力诀十天，怎么可能杀死妖豹，难道…
难道他有什么杀手锏？
薛永一凛，手也摸到刀柄上，冷声道：“你竟然没死。”
陈沉笑道：“让师父失望了。”
他努力作出一副轻松的神态，心却已经提到喉头上。
见到薛永的那瞬间，他身体就是一僵，心中暗想，这杀才回来杀我了！
他定是不放心，一定要亲眼见到他的尸骨才肯罢休。
这可如何是好？
他知道薛永在除妖司服役已经近两年，修行蛮牛大力诀，每天如果能增长十斤力气，两年时间足够他把实力提升到七品洗精髓的境界，此时他的力气至少有两千斤，再加上久经搏杀，对武道的领会比他更要高出不少，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上薛永，绝对接不住他三招。
陈沉心中苦思对策，面上却不敢露出怯意，分毫不让地对薛永对峙着。
薛永到底经验丰富，他很快就看出来，陈沉气势虽然浑厚，但动作却凝滞，这是心中紧张的表征。
原来是唬我！
薛永冷笑一声，抬脚就往陈沉走去。
陈沉见他走来，心中猛地一跳，下意识就想躲回洞里，但很快意识到不对，强行把后退的动作停住。
不能退，一旦露出怯意，接下来必死无疑！
把牙关咬紧，陈沉不退反进，猛地往前跨一大步。
薛永眉头微皱，立时停下脚步，狐疑地看着陈沉，想知道他是心有成算，还是装模作样。
两人谁都不敢再进一步，全都提起全副注意，紧盯着对方，不肯放过对方一点动作。
这么过了盏茶工夫，一道破空声从远处奔来。
胡康宁几个跳跃，来到山洞前面。
看到陈沉，胡康宁眼睛一亮，说道：“你没死？”
陈沉和薛永二人全都暗自舒口气。
陈沉笑道：“运气好。”
胡康宁问道：“你师父说你被妖豹叼下山了，你怎么逃生的？”
原来他是这么说的。
陈沉悄悄瞥了薛永一眼，他撩开自己肩头的衣裳，把妖豹的齿痕露出来，原本洞穿骨头的齿痕，只剩下浅浅的一个孔。
“那畜牲咬住我的肩膀，把我往洞里拖，被我摸到地上一块尖利石块，往后一戳，正好戳瞎它眼睛，那畜牲看不见东西，乱冲乱撞，终于被我抓住机会用刀捅死。”
陈沉说道。
胡康宁赞叹道：“当真是运气好，肯定是它见你实力不强，因此对你不加防备，这才被你得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子，你以后要发达了。”
陈沉笑道：“承你吉言。”
薛永在旁边看两人谈笑，眼中闪过寒光。
这小子竟然没向胡康宁揭发他陷害之事，反而替他圆谎，他究竟要干什么？
陈沉此时若直言厉色控告，他还好应对些，不过是诬他被吓得失了神智，只要将这套说辞坐实，过后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过是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到时候他自有手段炮制他。
可陈沉此时却恍若无事，这顿时让薛永心中打起鼓来，越是不知道陈沉的打算，他也就越心慌。
不多时，胡康宁和薛永随着陈沉走进山洞，在洞中只看到一具庞大的骨架，以及围在骨架四周胡乱撕咬的许多硕鼠。
胡康宁这才信了陈沉的话，笑道：“这下好，不仅人找到了，妖也除了，皆大欢喜。”
当下三人也不再停留，立即下山去了，回到小荒村，里正并几位大户，眼见着昨日据说被害的除妖司大人竟然活过来了，全都惊诧莫名，等听说了陈沉编造的除妖经历，众村民全都又惊又喜，说道：“没想到这位大人看着年轻，竟然这样勇武。”
说着就要杀牛宰羊，制备宴席，感谢陈沉为村中除了妖豹，三人连番谢绝，终于摆脱众村民，返回除妖司去了。
回到除妖司，门房董大爷见陈沉竟然平安回来，不免又是一番赞叹。
等谢过董大爷，向小旗官张平交了差事，天已经黑下来，陈沉默默地回去房间，没和薛永说一句话。
薛永心中百爪挠心，想知道陈沉的心思，却无从探查，只好满怀心事的回去房间。
没过多久，有除妖司做事的杂役找到薛永，说衙门外面有人找他。
薛永走出除妖司衙门，却见旁边树下面站着个青衣小厮，正是那天进城的时候，带他去见王云的那个。
“薛大爷，老爷在庞家酒楼备下席面，邀你老去吃酒。”
小厮道。
薛永阴沉着脸，说道：“酒就不吃了，告诉贵主人，我薛永说话算话，这次被他侥幸逃了，下次绝对不给他这个机会，让贵主人静候佳音。”
小厮当即返回庞家酒楼，将口信回报给王云。
王云听说陈沉竟然没死，心中正焦躁，见薛永作出保证，顿时如一股清风吹去烦闷。
薛永是师父，要害入门没几天的徒弟，还不是手到擒来，那小子总不能每次都有这种好运气。
…
回到房中，陈沉先给肩膀包扎了。
其实根本用不着包扎，只用了一天，他的伤口就愈合的七七八八，恐怕明天早上起床，伤口就彻底好了。
这是这样未免太惹眼了。
经过这次的事，他飞速地成长起来，原本他对除妖司的险恶环境认识不足，以为需要防备的只有妖魔，现在看来，人心之险，不下于妖魔。
他必须把自己的底牌收藏好，不能让人有所防备。
尤其是他现在还没太多底牌。
第二天，伤口果然彻底好了，可他还是把肩膀裹得厚厚的，让人一看就知道里面有伤。
白天无事，他把自己的朴刀拿去除妖司工匠作坊，让工匠给重新锻造了，又悄悄地检查几遍解腕尖刀，确定尖刀完好无损，这才把它藏在怀中隐秘处，不教别人看出来。
以前他常常将尖刀取出，从不避讳人，如今他也学乖了，决定以后绝不将尖刀示人，只当从此丢了。
到了晚间，他去庞家酒楼买了许多好肉，又买一坛好酒，走进门房去找老董。
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妖豹扑过来，连忙撤身向后跳去，等跳到洞外，定睛看时，这才发现竟然是陈沉。
“我的好师父，你可算回来看徒儿了！”
陈沉右手紧握着刀柄，身子微微前伏，仿佛一头猛虎蹲踞着，时刻就要往前扑击，有种凛然不可进犯的气势。
薛永心中猛地一跳，他视线越过陈沉，往洞中扫视。
他竟然没死，妖豹呢？
难道妖豹被他杀了？
不可能，他才修行蛮牛大力诀十天，怎么可能杀死妖豹，难道…
难道他有什么杀手锏？
薛永一凛，手也摸到刀柄上，冷声道：“你竟然没死。”
陈沉笑道：“让师父失望了。”
他努力作出一副轻松的神态，心却已经提到喉头上。
见到薛永的那瞬间，他身体就是一僵，心中暗想，这杀才回来杀我了！
他定是不放心，一定要亲眼见到他的尸骨才肯罢休。
这可如何是好？
他知道薛永在除妖司服役已经近两年，修行蛮牛大力诀，每天如果能增长十斤力气，两年时间足够他把实力提升到七品洗精髓的境界，此时他的力气至少有两千斤，再加上久经搏杀，对武道的领会比他更要高出不少，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上薛永，绝对接不住他三招。
陈沉心中苦思对策，面上却不敢露出怯意，分毫不让地对薛永对峙着。
薛永到底经验丰富，他很快就看出来，陈沉气势虽然浑厚，但动作却凝滞，这是心中紧张的表征。
原来是唬我！
薛永冷笑一声，抬脚就往陈沉走去。
陈沉见他走来，心中猛地一跳，下意识就想躲回洞里，但很快意识到不对，强行把后退的动作停住。
不能退，一旦露出怯意，接下来必死无疑！
把牙关咬紧，陈沉不退反进，猛地往前跨一大步。
薛永眉头微皱，立时停下脚步，狐疑地看着陈沉，想知道他是心有成算，还是装模作样。
两人谁都不敢再进一步，全都提起全副注意，紧盯着对方，不肯放过对方一点动作。
这么过了盏茶工夫，一道破空声从远处奔来。
胡康宁几个跳跃，来到山洞前面。
看到陈沉，胡康宁眼睛一亮，说道：“你没死？”
陈沉和薛永二人全都暗自舒口气。
陈沉笑道：“运气好。”
胡康宁问道：“你师父说你被妖豹叼下山了，你怎么逃生的？”
原来他是这么说的。
陈沉悄悄瞥了薛永一眼，他撩开自己肩头的衣裳，把妖豹的齿痕露出来，原本洞穿骨头的齿痕，只剩下浅浅的一个孔。
“那畜牲咬住我的肩膀，把我往洞里拖，被我摸到地上一块尖利石块，往后一戳，正好戳瞎它眼睛，那畜牲看不见东西，乱冲乱撞，终于被我抓住机会用刀捅死。”
陈沉说道。
胡康宁赞叹道：“当真是运气好，肯定是它见你实力不强，因此对你不加防备，这才被你得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子，你以后要发达了。”
陈沉笑道：“承你吉言。”
薛永在旁边看两人谈笑，眼中闪过寒光。
这小子竟然没向胡康宁揭发他陷害之事，反而替他圆谎，他究竟要干什么？
陈沉此时若直言厉色控告，他还好应对些，不过是诬他被吓得失了神智，只要将这套说辞坐实，过后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过是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到时候他自有手段炮制他。
可陈沉此时却恍若无事，这顿时让薛永心中打起鼓来，越是不知道陈沉的打算，他也就越心慌。
不多时，胡康宁和薛永随着陈沉走进山洞，在洞中只看到一具庞大的骨架，以及围在骨架四周胡乱撕咬的许多硕鼠。
胡康宁这才信了陈沉的话，笑道：“这下好，不仅人找到了，妖也除了，皆大欢喜。”
当下三人也不再停留，立即下山去了，回到小荒村，里正并几位大户，眼见着昨日据说被害的除妖司大人竟然活过来了，全都惊诧莫名，等听说了陈沉编造的除妖经历，众村民全都又惊又喜，说道：“没想到这位大人看着年轻，竟然这样勇武。”
说着就要杀牛宰羊，制备宴席，感谢陈沉为村中除了妖豹，三人连番谢绝，终于摆脱众村民，返回除妖司去了。
回到除妖司，门房董大爷见陈沉竟然平安回来，不免又是一番赞叹。
等谢过董大爷，向小旗官张平交了差事，天已经黑下来，陈沉默默地回去房间，没和薛永说一句话。
薛永心中百爪挠心，想知道陈沉的心思，却无从探查，只好满怀心事的回去房间。
没过多久，有除妖司做事的杂役找到薛永，说衙门外面有人找他。
薛永走出除妖司衙门，却见旁边树下面站着个青衣小厮，正是那天进城的时候，带他去见王云的那个。
“薛大爷，老爷在庞家酒楼备下席面，邀你老去吃酒。”
小厮道。
薛永阴沉着脸，说道：“酒就不吃了，告诉贵主人，我薛永说话算话，这次被他侥幸逃了，下次绝对不给他这个机会，让贵主人静候佳音。”
小厮当即返回庞家酒楼，将口信回报给王云。
王云听说陈沉竟然没死，心中正焦躁，见薛永作出保证，顿时如一股清风吹去烦闷。
薛永是师父，要害入门没几天的徒弟，还不是手到擒来，那小子总不能每次都有这种好运气。
…
回到房中，陈沉先给肩膀包扎了。
其实根本用不着包扎，只用了一天，他的伤口就愈合的七七八八，恐怕明天早上起床，伤口就彻底好了。
这是这样未免太惹眼了。
经过这次的事，他飞速地成长起来，原本他对除妖司的险恶环境认识不足，以为需要防备的只有妖魔，现在看来，人心之险，不下于妖魔。
他必须把自己的底牌收藏好，不能让人有所防备。
尤其是他现在还没太多底牌。
第二天，伤口果然彻底好了，可他还是把肩膀裹得厚厚的，让人一看就知道里面有伤。
白天无事，他把自己的朴刀拿去除妖司工匠作坊，让工匠给重新锻造了，又悄悄地检查几遍解腕尖刀，确定尖刀完好无损，这才把它藏在怀中隐秘处，不教别人看出来。
以前他常常将尖刀取出，从不避讳人，如今他也学乖了，决定以后绝不将尖刀示人，只当从此丢了。
到了晚间，他去庞家酒楼买了许多好肉，又买一坛好酒，走进门房去找老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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