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探听消息
老董正准备吃晚饭，他把一口大铁锅坐在火盆上，里面胡乱煮些肥肉，豆腐，白菜叶子，并许多往日吃剩的小菜，铁锅里的汤汁被火盆煮得咕嘟嘟直冒，香气喷满整个房间。
“哟，吃饭呢？”
陈沉笑着跨进门来。
老董连忙让坐，见他手里提着酒肉，诧异道：“这是？”
陈沉道：“陪你老人家吃顿酒。”
老董受宠若惊，说道：“这如何使得，倒让你破费。”
陈沉笑道：“当初还是你老人家接我进除妖司，早想着来拜会，只是一向不得空，今天总算有些空闲。”
老董感叹道：“怪不得人都说好人有好报，陈沉你这样好人，正该你逢凶化吉。”
他在这除妖司门房，也做了十来年了，还从没有那个正经除妖司的人，想着请他吃顿酒，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感慨。
陈沉掇过旁边桌子，将酒菜铺展开，放在桌子上，自己又取一只小凳子坐了，这才说道：“这些都是虚的，做不得数，经此一事，我算是看明白了，在除妖司要想活得长久，还要有实力才行，若能有小旗官的实力，什么妖豹，还不是一刀斩了？”
老董笑道：“说的也是，不过要想练到小旗官的境界可不容易，整个安平县除妖司，也只这一个七品而已。”
陈沉眼睛微眯，心中有些诧异，问道：“不能吧，据我所知，衙门里也有几个近两年的老人，比如胡康宁前辈，再比如我师父，难道两年时间还练不成个七品？”
老董嗤笑道：“你小子必定是才修行功法，自觉进境神速，所以才有此疑问，我说的可对？”
陈沉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老法眼。”
老董感叹道：“不管做什么事，要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是最难的，我虽然不曾修行，可在这里十来年，也看得多了，许多人最开始修行，一天能长四五斤甚至七八斤力气，于是自以为修行不过如此，只要有一两年，也就足以突破到七品，可越到后面，修行速度也就越慢下来，到后面每天只长二三两力气，甚至接连几个月都毫无进境。”
“若没有心里准备，许多人就此消沉下去，你可别走上这种老路。”
陈沉感激道：“多亏你老提醒，要不然我还不知会如何呢。”
说完满斟了一碗酒，敬老董喝了，说道：“这么说，胡前辈和我师父反而是进境快的了？”
老董得了陈沉厚待，有心要在他面前赞扬薛永，于是说道：“那是自然，咱们衙门，首屈一指自然是小旗官，小旗官下面就是胡大人和你师父，这两个谁强些，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应该都有八品上的修为，实在了得。”
陈沉在旁边附和着赞叹两句，心中却想，原来薛永这厮只不过八品上，这么说他的力气至多不过一千二三百斤，虽然比自己强，却也不是完全不能抗衡。
不过这厮武艺精熟，这却不是自己能比的，两个优势加起来，两人差距还是有些大。
差距大也没办法，只能去搏一把。
这厮害自己一次不成，早晚会害自己第二次，与其等他瞧出不对头，心中有了防备，还不如趁他不清楚自己的实力，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结果了他，给自己除去一个不安全因素，也发泄了心中这口恶气。
只有一事需要忧虑，杀了这厮以后，该怎么脱罪，这却要好好考虑一番。
陈沉一面心中算计，一面不动声色，陪老董喝酒，直到夜已三更，这才辞了老董，走出门房。
他刚走出门房，却见黑洞洞夜色中，有个人从衙门外面走来，人还未到，远远地已经有酒气传过来。
等来人走得近了，陈沉这才看出来，竟然是薛永。
薛永这时也看到了陈沉，师徒两个冷冷地对视着，半晌没有说话。
“师父先请。”
陈沉侧一侧身，要薛永先行。
薛永听他依旧像往常那样，称呼师父，冷哼一声，抬脚就往前走去，等路过陈沉身侧，却忽然停住，说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大家互不相犯，这样对彼此都好。”
陈沉眼光一闪，心中思索着薛永这话是真是假，可很快就拿定主意，不管他这话真假如何，他都没必要用自己的性命去验证，只管杀了就是，一报还一报，谁也不欠谁。
陈沉笑道：“师父这是哪里话，师父指点我修行，传授我除妖司中做事的经验，待我如此恩重，纵然有一时做得不对处，徒弟也不该有怨言，过去的就算了。”
薛永眉头微皱，看着陈沉诚恳的神态，一时间拿不准他究竟是何心思，只好转身往自家房中走去。
等薛永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陈沉这才动身，回到房中，他开始思索怎么才能杀掉薛永，却又能免于被除妖司追责。
首先杀掉薛永已经大不容易，不论力气还是武艺，他都远不如薛永，正面拼杀肯定没戏，只能靠出其不意。
甚至完全靠出其不意也行不通。
薛永这种整日行走在刀口上的武者，精神最为灵敏，哪怕他找到偷袭的机会，对方多半也能及时反应过来，最后变成两人正面厮杀，薛永正好借着由头把自己杀掉。
必须要想一个半出其不意的法子，在寻常中出其不意，让对方无法躲闪。
即便这一步能做到，接下来还有一难，那就是怎么才能摆脱除妖司的追责。
这一点陈沉倒是有些眉目，只要把这一次薛永害他的招式，依样使一遍就行，在除妖的过程中，死个把人再正常不过，他陈沉能死，难道薛永就死不得？
陈沉一直思索到下半夜，这才安稳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陈沉依旧吃饭睡觉练功，把蛮牛大力诀换成饕餮玄功之后，他每天修炼都能长近三十斤力气，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他确实能感觉到，每日增长的力气，似乎都要下降一点，看来老董所说的话，的确真实不虚。
他有心要等到力气彻底超过薛永后，再下杀手，免得计划不密，或者稍有不慎，反被对方杀了，可很快又打消这个主意。
事情哪能全按照自己的安排进行，他原本还计划着好好追随薛永，在除妖司当差，谁能想到第一次外出除妖就发生这种事。
如果没等他实力超过薛永，那厮就又来害他，他被动应战，哪里还能抵挡，倒不如主动计划，在薛永反应不及的时候，干脆地杀掉他！
此后陈沉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每日在衙门中遇到薛永，他都是笑脸相迎，好似真的已经将过去的事完全放下。
他甚至还在夜晚提着酒肉去拜访过薛永，两人像往常一样，坐着说些闲话，薛永虽然心中犯嘀咕，可也慢慢相信，陈沉或许的确把旧事放下了。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只是一个修行不满半月的新人，能有几分实力？
难道还真敢记恨他八品的师父不成。
这样也好，这小子既然没有防备，到他动手的时候，也能省几分力气。
“哟，吃饭呢？”
陈沉笑着跨进门来。
老董连忙让坐，见他手里提着酒肉，诧异道：“这是？”
陈沉道：“陪你老人家吃顿酒。”
老董受宠若惊，说道：“这如何使得，倒让你破费。”
陈沉笑道：“当初还是你老人家接我进除妖司，早想着来拜会，只是一向不得空，今天总算有些空闲。”
老董感叹道：“怪不得人都说好人有好报，陈沉你这样好人，正该你逢凶化吉。”
他在这除妖司门房，也做了十来年了，还从没有那个正经除妖司的人，想着请他吃顿酒，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感慨。
陈沉掇过旁边桌子，将酒菜铺展开，放在桌子上，自己又取一只小凳子坐了，这才说道：“这些都是虚的，做不得数，经此一事，我算是看明白了，在除妖司要想活得长久，还要有实力才行，若能有小旗官的实力，什么妖豹，还不是一刀斩了？”
老董笑道：“说的也是，不过要想练到小旗官的境界可不容易，整个安平县除妖司，也只这一个七品而已。”
陈沉眼睛微眯，心中有些诧异，问道：“不能吧，据我所知，衙门里也有几个近两年的老人，比如胡康宁前辈，再比如我师父，难道两年时间还练不成个七品？”
老董嗤笑道：“你小子必定是才修行功法，自觉进境神速，所以才有此疑问，我说的可对？”
陈沉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老法眼。”
老董感叹道：“不管做什么事，要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是最难的，我虽然不曾修行，可在这里十来年，也看得多了，许多人最开始修行，一天能长四五斤甚至七八斤力气，于是自以为修行不过如此，只要有一两年，也就足以突破到七品，可越到后面，修行速度也就越慢下来，到后面每天只长二三两力气，甚至接连几个月都毫无进境。”
“若没有心里准备，许多人就此消沉下去，你可别走上这种老路。”
陈沉感激道：“多亏你老提醒，要不然我还不知会如何呢。”
说完满斟了一碗酒，敬老董喝了，说道：“这么说，胡前辈和我师父反而是进境快的了？”
老董得了陈沉厚待，有心要在他面前赞扬薛永，于是说道：“那是自然，咱们衙门，首屈一指自然是小旗官，小旗官下面就是胡大人和你师父，这两个谁强些，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应该都有八品上的修为，实在了得。”
陈沉在旁边附和着赞叹两句，心中却想，原来薛永这厮只不过八品上，这么说他的力气至多不过一千二三百斤，虽然比自己强，却也不是完全不能抗衡。
不过这厮武艺精熟，这却不是自己能比的，两个优势加起来，两人差距还是有些大。
差距大也没办法，只能去搏一把。
这厮害自己一次不成，早晚会害自己第二次，与其等他瞧出不对头，心中有了防备，还不如趁他不清楚自己的实力，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结果了他，给自己除去一个不安全因素，也发泄了心中这口恶气。
只有一事需要忧虑，杀了这厮以后，该怎么脱罪，这却要好好考虑一番。
陈沉一面心中算计，一面不动声色，陪老董喝酒，直到夜已三更，这才辞了老董，走出门房。
他刚走出门房，却见黑洞洞夜色中，有个人从衙门外面走来，人还未到，远远地已经有酒气传过来。
等来人走得近了，陈沉这才看出来，竟然是薛永。
薛永这时也看到了陈沉，师徒两个冷冷地对视着，半晌没有说话。
“师父先请。”
陈沉侧一侧身，要薛永先行。
薛永听他依旧像往常那样，称呼师父，冷哼一声，抬脚就往前走去，等路过陈沉身侧，却忽然停住，说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大家互不相犯，这样对彼此都好。”
陈沉眼光一闪，心中思索着薛永这话是真是假，可很快就拿定主意，不管他这话真假如何，他都没必要用自己的性命去验证，只管杀了就是，一报还一报，谁也不欠谁。
陈沉笑道：“师父这是哪里话，师父指点我修行，传授我除妖司中做事的经验，待我如此恩重，纵然有一时做得不对处，徒弟也不该有怨言，过去的就算了。”
薛永眉头微皱，看着陈沉诚恳的神态，一时间拿不准他究竟是何心思，只好转身往自家房中走去。
等薛永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陈沉这才动身，回到房中，他开始思索怎么才能杀掉薛永，却又能免于被除妖司追责。
首先杀掉薛永已经大不容易，不论力气还是武艺，他都远不如薛永，正面拼杀肯定没戏，只能靠出其不意。
甚至完全靠出其不意也行不通。
薛永这种整日行走在刀口上的武者，精神最为灵敏，哪怕他找到偷袭的机会，对方多半也能及时反应过来，最后变成两人正面厮杀，薛永正好借着由头把自己杀掉。
必须要想一个半出其不意的法子，在寻常中出其不意，让对方无法躲闪。
即便这一步能做到，接下来还有一难，那就是怎么才能摆脱除妖司的追责。
这一点陈沉倒是有些眉目，只要把这一次薛永害他的招式，依样使一遍就行，在除妖的过程中，死个把人再正常不过，他陈沉能死，难道薛永就死不得？
陈沉一直思索到下半夜，这才安稳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陈沉依旧吃饭睡觉练功，把蛮牛大力诀换成饕餮玄功之后，他每天修炼都能长近三十斤力气，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他确实能感觉到，每日增长的力气，似乎都要下降一点，看来老董所说的话，的确真实不虚。
他有心要等到力气彻底超过薛永后，再下杀手，免得计划不密，或者稍有不慎，反被对方杀了，可很快又打消这个主意。
事情哪能全按照自己的安排进行，他原本还计划着好好追随薛永，在除妖司当差，谁能想到第一次外出除妖就发生这种事。
如果没等他实力超过薛永，那厮就又来害他，他被动应战，哪里还能抵挡，倒不如主动计划，在薛永反应不及的时候，干脆地杀掉他！
此后陈沉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每日在衙门中遇到薛永，他都是笑脸相迎，好似真的已经将过去的事完全放下。
他甚至还在夜晚提着酒肉去拜访过薛永，两人像往常一样，坐着说些闲话，薛永虽然心中犯嘀咕，可也慢慢相信，陈沉或许的确把旧事放下了。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只是一个修行不满半月的新人，能有几分实力？
难道还真敢记恨他八品的师父不成。
这样也好，这小子既然没有防备，到他动手的时候，也能省几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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