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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赵匡父女奔江夏

    许黄玉待周泰等人走了后,急急忙忙地寻觅赵匡商量应付办法。

    哪知道赵匡一直到黄昏方才回家。

    许黄玉将周泰到来的事情告诉了赵匡。

    赵匡大吃一惊地道:“那厮如何寻觅到这里来了?他可是已经认出你了?”

    许黄玉惶惑地道:“依我的观察,他已经心中有数了。”

    赵匡劝道:“黄玉,我们还是快些逃走吧!”他来到许家庄以后,也已经习惯改称公孙慧娘为许黄玉了。

    许黄玉哭泣道:“许家母亲和兄长、嫂子待我恩重如山,我们如果逃走了,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赵匡道:“你兄长刚刚做了钦差大臣的幕僚,他们可以推说以前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官府也不敢将他们怎么样。”

    许黄玉道:“即使如此,将来我们也是难以相见了,必须得向他们禀告明白再走。”

    于是二人一起去向许夫人告辞。

    谁知道许夫人听说以后,却不慌不忙地道:“黄玉就是公孙慧娘,陆管家就是赵匡,我们早已经心中有数。只是却没有想到,今天那个巴疤脸竟然就是你们的大克星!事情虽然发生了,你们也不要太过慌张,我们一起想个应付他们的办法。”于是她又唤出了凤姑,大家一起商议。

    许夫人道:“许家的祖籍原本就是湘湖一带的江夏县。为了你们的安全,我和宝玉、凤姑早就准备迁回祖籍去居住的。如今形势突然发生变化,只有你们二人趁早先行!”

    凤姑道:“你们可以悄悄地从这里出发,前往大足县,再从大足县直奔江州,然后在江州乘坐舟船,三五天时间内就可以到达祖籍。祖籍的人们你们不太熟悉,我们再让许朋为你们作伴。这样,你们到达祖籍以后,那里的宗亲自然就会保护你们的!”

    赵匡好不感动,立即道:“多谢老夫人和少夫人关照!老奴也是江夏县中人,途中一切自会应对。有了许朋前往,到达那里必然十分安稳。只是我们走了以后,倘若周泰前来要人,岂不是十分的麻烦?”

    许夫人道:“这个你们就尽管放心好了,周泰虽是朝廷的游击将军,但有宝玉和董钧在成都作为他的顶头上司,加上你们离开以后,他也无法举证,量他们也不敢拿我们一家人怎么样!只是许朋也不大熟悉普慈寨前往大足县的路径,还得让春梅送你们前往与大足县的边界!”

    赵匡只得答应。

    凤姑又拿出一百两银票交给赵匡道:“母亲早就为你们准备了途中费用。”接着她又转身嘱咐许黄玉道:“妹子,我们姑嫂一场,自是情深义重。今日大难来临了,嫂子却不能替你遮风挡雨,一切还望你自己多多的保重!”

    许黄玉听了,不禁悲从中来,立即双膝下跪,向着许夫人和凤姑哭泣道:“母亲,嫂子,你们和兄长的大恩大德,黄玉终身难报万一!”

    许夫人猛地里将许黄玉一把搂在自己怀中,也泣不成声地道:“儿呀,你虽然不是为娘所生的,却始终都是娘的一块心头肉,娘又怎么舍得你出走呢?只是你虽是无辜之身,如今却又被周泰那个魔鬼纠缠上了。但愿你从此以后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说罢,母女二人搂在一起,哭做一团。

    哭声惊动了全家大小,人们纷纷出来观看。

    赵匡只得当着众人之面故意道:“小姐的生父生母远在资中城里,今天生父捎了封信过来,说是她的生母病危,务必要小姐立即回去省亲。小姐舍不得离开,所以在此哭泣。”

    众家人听了,纷纷上前劝解。

    凤姑又将许朋、春梅分别唤来,向他们暗中交代了陪同许黄玉和赵匡出走的事情。

    许朋、春梅满口答应,准备立即出发。

    赵匡又再三催促许黄玉起身上路,许朋、春梅也帮助劝说,许黄玉这才一边哭泣一边上了路。

    再说周泰回到普慈寨城以后,立即要寨主梁武办理捕揖公孙慧娘和赵匡的签文。

    梁武也犹豫不决地道:“许宝玉近日方才奉旨前往成都帮办政务,我们却要在他家中拿人,周将军是否拿得稳当呢?不要弄巧成拙,将来承担罪过!”

    周泰道:“我们揖拿公孙慧娘和赵匡已经十余年,岂有认错了人的道理呢?你们若是玩忽职守,故意放纵他们,可就是包庇钦犯之罪!”

    梁武不敢再作争执,只得同意办理。

    第二天一早,周泰和马良带了他们的十个亲兵,还在普慈寨中抽调了几个捕快,风风火火地赶赴许家庄中拿人。

    可是周泰他们赶到许家庄时,许夫人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泣,说是陆管家如何坏了良心,假借许黄玉生父找来之机,将她辛辛苦苦抚养了近十年的女儿骗走了。

    凤姑也在那里陪同许夫人掉泪。

    周泰先是一楞,后来一想:“此事甚为可疑。”便打算将许夫人婆媳俩一并捉拿回去审讯。

    普慈寨的捕快们坚决不同意,他们说:“许宝玉现在武威将军府中做事,此事如果有所差错,谁也担戴不起的!”

    周泰无法,只得让朱海召集村民们训示道:“你们这里的许黄玉和陆平,实际上就是朝廷钦犯公孙惠娘和赵匡。今后有了他们的消息,必须立即向地方禀报。禀报者有奖,隐匿者杀头!”

    陈谋却上前道:“你们好不糊涂!许家少主人刚刚出门为国家办事,你们就到他家中寻找麻烦,难道当真不怕武威将军府治理你们的罪过么?”

    姚永、王薄、杏姑也愤愤不平地上前,七嘴八舌地责问道:“你们莫不是与许家庄有什么私人仇隙,趁着他们的男主人不在家中的时候,特地上门欺负他家的老小?”

    此时张郎外出办事,不在家中。

    周泰勃然大怒道:“我便是武威将府的游击将军,奉命擒拿公孙慧娘和赵匡已经十几年,岂有弄错了人的道理?你们如此庇护许家,莫非也是公孙述余党?”

    众人听说,这才不敢开口说话。

    偏偏村中有个叫吴三的村民害怕自己承担罪过,又贪图衙门奖赏,偷偷地向里正朱海举报,说许夫人故意放纵了二人出逃,许黄玉和赵匡如今正在前往大足县方向的路上。

    周泰立即喝令将许夫人婆媳和家中仆役一起拿下,由普慈寨中的捕快们立即押往普慈寨城。

    陈谋上前阻拦,并且大叫道:“我敢以老夫人的性命担保,许氏家人没有造反谋逆的大罪。吴三信口诬人清白,你们不要轻信他的话。”

    村中数十户百姓中的男女老少也一起上前担保。

    普慈寨城的捕快和周泰的亲兵因此犹豫不决。

    周泰大怒,上前一把推开陈谋,陈谋恰巧跌倒在一块尖角石头上面,顿时头破血流而死。

    姚永、王薄、杏姑见了,忍无可忍,就近抄起扁担、锄头,就要与周泰等官兵拼命。他们的父兄见了,也纷纷抓起东西,准备砸向官兵。

    许夫人厉声喝道:“姚永、王薄、杏姑,你们赶紧给我住手!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他周泰也不能诬人清白。今日我们纵然入狱,朝廷还有公断。你们若是许先生的弟子,就替我们先安葬了陈先生再说,不要中了周泰的阴谋诡计!”

    姚永、王薄、杏姑只得忍住悲痛退下。

    周泰道:“先押他们到普慈寨拘禁起来!”

    普慈寨城的捕快不敢动手。

    凤姑道:“除了我婆婆年老体弱之外,你们尽可以动手捆绑,我们决不怪罪你们!”

    捕快们这才上前,将其他人捆绑着,又去找了一辆牛车,让许夫人坐车前往。到达普慈寨以后,

    寨主梁武皱着眉头道:“说好的只是逮捕赵匡和公孙慧娘,怎么连许夫人婆媳及其村民也一起抓来了?”想了半天,他下令只是将姚永、王薄、杏姑关押起来,却又不加审问。又将许夫人和凤姑送到一处小院,只是派人看守着,饮食却是特别地照顾。

    周泰待押走许夫人他们以后,立即准备前往追捕赵匡和公孙慧娘。临走以前,他下令纵火焚毁了许家庄。

    马良劝道:“我们只是捉人,何必多此一举呢?”

    周泰道:“不如此镇不住这里的刁民!”接着,他就指挥十个兵丁纵火,将许家庄焚为了灰烬而走。

    村民们这才上前,收拾了陈谋的遗体,又将他简简单单地安葬在许家庄院后山。

    吴三的家人害怕村民们找他们寻仇,跪在乡亲们的面前苦苦求饶。

    张三爹道:“这只是吴三一个人造下的罪孽,不干你们家人的事情。等到他回来,我们只是找他算账罢了!”吴三引了路回来后听说,吓得从此不敢归家。

    恰恰就在这一天,申辅已经带着慕贞、慕良,不慌不忙地向着普慈寨许家庄而来。一路上,慕贞、慕良已经能够听懂申辅的语言,并且可以运用一些简单的语词加上手势与申辅进行最起码的交流了。

    中午时分,三人风尘仆仆地赶到许家庄。

    申辅老远地望见庄中烽烟弥漫,不禁心中疑惑,立即道:“我们庄中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我们马上赶过去。”

    慕良竟然点头道:“快!”

    看看快要接近庄子,三人快马加鞭,如飞一般地赶到,却见许家庄已经烧成灰烬,家中人员一个不见。申辅想向村民打听,可是周围竟连一个人影子也没有。

    正在这个时候,春梅忽然披头散发地从后山上疯狂一般地跑了下来。

    紧接着,张郎也骑着马飞奔而来。

    春梅一见申辅,便痛不欲生地哭诉道:“申大哥,你们回来得迟了!我们的庄子已经被官军烧毁了,陈先生死了,老夫人、少夫人,还有姚永、王薄、杏姑,全部都被官军捕捉去了!”

    申辅大吃一惊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春梅道:“我也不太清楚。今天早上来了一帮官差,硬说小姐和陆管家他们是朝廷的什么钦犯,又说我们家中不该隐匿钦犯,后来就烧毁了我们的庄园,还杀死了陈谋先生。另外还有一路人马追赶师父和小姐他们去了!”

    申辅不由得怀疑地问道:“既是如此,你怎么还在这里呢?”

    春梅道:“今天早上,少夫人说小姐和师父要去江夏老家,要许朋陪同他们,又要我去给他们指点出走大足县的路径。等我赶了回来,家中就变成了这般模样。就是这些说法,我也是听村中的人们讲述的。”

    申辅又问:“那么张郎你呢?”

    张郎道:“昨天我与师父去孔雀场收取租谷,晚上不便运输。师父就让我今天负责押运粮食回来,这不刚刚到家。”

    申辅急怒攻心,也来不及细细地推敲,只是不断地顿脚道:“这官府也真是莫明其妙的,我师父和师妹什么时候又成了你们朝廷的什么钦犯?”

    此时,雷迁也如飞一般地赶到。原来他与申辅分手后,忙于处理了一些自己部属的事务,待要寻觅申辅时,麻衣卫却告诉他,说申辅已经回去半个多月了。雷迁想到申辅毕竟年轻,已经回家则罢,如果还没回家,毕竟是自己主张他前往南方去历练的,倘若有个什么意外,却是对不起赵匡,不如立即前往许家庄看个究竟。再说按照杨奉的计划,也必须劝说赵匡和公孙慧娘先行离开许家庄。这一天,雷迁经过一路打听,终于也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许家庄。他远远地看见许家庄烟火升腾,又看见申辅和三个姑娘站在一起流泪,心中便觉得有些奇怪。

    申辅骤然看见雷迁,刚刚叫出一声:“雷二叔”,眼泪便止不住“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雷迁慌忙询问什么原因。

    春梅急忙将庄中发生的事情大体上讲了一遍,雷迁方才知道武威将军府已经发觉了公孙惠娘和赵匡,心中不由得暗暗地着急。

    申辅却流着眼泪问:“雷大叔,我师父和师妹他们到底是不是什么朝廷钦犯?”

    雷迁只得道:“你师父本来的名字叫赵匡,他曾经是江淮间的大侠客混江龙,又曾经是汉家朝廷的南阳太守、右扶风,最终却变成了蜀国公孙述的大将。又带领着蜀国军队与汉家军队作过战,还刺杀了刘秀的大将岑彭。你师妹便是公孙述和多吉兆姆的独生女儿公孙惠娘。要说他们是朝廷钦犯,这倒是一点也不假!可是——”

    雷迁尚未说完,申辅立即疯狂一般地大叫起来,接着纵马飞奔而去,慕贞、慕良立即紧紧地跟了上去。

    雷迁皱着眉头问:“他身边那两个异族姑娘又是谁?”

    春梅摇了摇头。

    张郎也摇了摇头。

    雷迁又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可是许家庄人?”

    春梅道:“我叫许春梅,是庄中小姐许黄玉的丫环。他叫张郎。我们都是陆管家,不,您这么说起来,我们应该是赵大侠的弟子。可是大叔您又是个什么人呢?”

    雷迁道:“我叫雷迁,是你们师父的结义弟兄,今天专程前来拜访他的。你们可以叫我雷二叔。我想问一问,公孙慧娘是你们的小姐,赵匡也是你们的师父,他们如今有难,生死难卜,你们会不会去帮助他们?”

    春梅道:“雷二叔,我明白您老人家的意思。因为师父和小姐是朝廷钦犯,我们是否不愿意或者就不敢去帮助他们了。雷二叔,你就放心吧!他们虽然是什么朝廷钦犯,却绝对不是什么坏人。对小姐而言,我永远是她的奴婢。对师父而言,我永远都是他的弟子。师徒亲如父子,我们岂有不肯帮助他们的道理?你快快帮我们拿定一个主意吧!”

    张郎也道:“为了师父和小姐,我们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雷迁道:“好!周泰已经出发前去追捕你们师父和小姐去了。你们师父和小姐人单势孤,加上他们人地生疏,一旦落入官兵的手中,岂能还有性命可活?所以我们必须立即前往帮助他们!”

    春梅道:“雷二叔,我带你们前去寻找,遇上了那帮官军,我们就将他们斩尽杀绝!”

    雷迁高兴地问:“杀官军可是造反的大罪,你们不害怕么?”

    春梅斩钉截铁地道:“我不怕!”

    张郎道:“我也不怕!”

    雷迁道:“好样的!可是你们家中老夫人少夫人被官府拿去了,也必须要有人前往搭救!”

    春梅沉吟一阵后道:“要制伏普慈寨的官府人员,只有前往成都,恳请董大人出面才行。”

    雷迁问:“董大人是谁,他一定会帮助你们许家么?”

    春梅道:“董大人是我家少主人的结义弟兄,又是朝廷的钦差大臣,少主人现在也在他那里帮他做事情呢。”

    雷迁立即有了主意:“这就对了!春梅你赶紧前往成都,向许宝玉和董钧报告,就说周泰勾结匪帮,企图抢劫小姐,却因为你师父保护着小姐逃走了,他们就焚毁了你们许家庄。许宝玉和董钧自然会立即出面搭救许夫人他们的!”

    春梅慨然允诺,立即翻身骑马去了。

    张郎道:“我就陪着您前去截杀追赶师父和小姐的官兵!”

    雷迁立即翻身上马,与张郎一起飞马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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