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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红楼梦番外篇:宝玉来到太虚幻境才知道,香菱因何会被凌虐致死

    导语:上一回说道,宝玉在太虚幻境见到了麝月,原以为麝月原是自己房里的人,又是在贾府中最后一个离开自己的,情分自然与别人不同,既‘久别重逢’,必然有一番衷肠诉说。然,麝月却只有一番义正词严的数落,俨然又是一个“袭人”。

    麝月只把一堆大道理甩过来,几乎不曾把宝玉怼懵,且丝毫未流露出半分的儿女情长、依依不舍。虽麝月的话的确在理,可这样有礼有节、泾渭分明地数落却让宝玉感到有些生疏隔阂,落寞凄凉。

    宝玉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正欲继续前行,却忽见眼前升腾起一片白雾。待再睁开眼睛时,自己已身处一座宫门外。宝玉抬头看这宫门上的匾额,竟是“薄命司”三字。

    宝玉举步进了薄命司,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存放《金陵十二钗副册》的橱柜。随着宝玉脚步较近,那橱柜门扇也随之打开。宝玉原以为这里面依旧是记忆中的册子,不料,刚及至门前,里面便射出一道白光,将宝玉的身体直接摄了进去——

    1:执念在胸心不甘,幻境之中复生还,倘若能改红颜命,再堕红尘也坦然

    待宝玉再度睁开双目,却见自己正伫立在大观园内的荷塘边,宝玉满腹狐疑,暗暗忖度道:“我不是已经大归了么?如何又站在这里?”正想着,却忽听背后有人问话:“你又发什么呆呢?”宝玉回头忙看是谁,竟然是香菱。

    不知何故,宝玉原本想问的不是这个,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句:“香菱?你有日子没到这边来了,宝姐姐可好,薛大哥可好?”

    香菱道:“劳你记挂着,都好,你薛大哥要娶亲呢,近来忙这些事,不得空到园子里来。”

    宝玉心中一惊,忙问:“薛大哥定的可是‘桂花夏家’,芳名‘夏金桂’的?”

    香菱诧异道:“我还没说呢,你如何知道的?”

    宝玉亦惶惑起来,自语道:“是啊,我是如何知道的?方才你一说要给薛大哥娶亲,我心中自然就有了答案,也不知是如何知道的。”

    香菱笑道:“你果然猜中了,当真是这个名字。”

    宝玉不由得心头一紧,忙握住香菱的手道:“香菱,能不能跟姨妈说说,不娶这个姑娘?”

    香菱忙抽回手,嗔道:“别拉拉扯扯地,倘或被人看见,成什么体统?”遂又道:“你大哥非她不娶,我们奶奶也愿意,怎能因你一句话,这亲就退了?再者,凭什么退了呢,听说那夏家的姑娘不禁长得标致,且通文墨,也是个会作诗的。我倒盼着她早些过门呢!”

    宝玉恳切道:“香菱,听我一句劝,便是无可奈何地娶了来,你也远着些,那人心里藏奸,最是刁蛮阴毒的,若亲近起来,恐对你不利……”

    未等宝玉说完,香菱已是气红了脸,啐道:“这是什么话?你都不认识人家,怎说出这些诽谤之语?亏你还是大家出身的公子,竟学那些市井妇人造谣生事。不与你说了,我还有正经事呢。”言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见她不听劝告,宝玉怅然若失,呆呆地站了半天,方丧魂落魄地回到怡红院来。一夜不曾安稳,睡梦之中,见晴雯携了香菱来与他告别——

    香菱双目含泪道:“悔不该不听你的劝,每每入那人的圈套,对我百般欺凌虐待,如今,我灾消难满,业债清偿,就要随‘芙蓉花神’去了。”

    宝玉忙问道:“什么灾消难满,有何业债清偿?倘或我们来世相遇,可有什么信物以证今世之缘?”香菱却闭口不答,转身即隐入云雾之中。

    接着便是晴雯近前来,笑道:“我是专门司管芙蓉花的花神,虽然她是‘水芙蓉’,我是‘木芙蓉’,但终归占了‘芙蓉’二字。二爷放心,我必会好生关照,你不要再蝎蝎螫螫说这些话了,还不都是你害了她?”

    宝玉道:“我害了她,怎么说是我害了她?晴雯,你告诉我,我如何害了她?晴雯?”

    “二爷,二爷,你怎么了,快醒醒,梦魇了?”是袭人的声音。宝玉猛然睁开眼,见袭人正举了帕子给他揩试额头的汗。

    宝玉一把抓住袭人的手,错愕道:“袭人,你不是死了么?如何又在这里?”

    袭人道:“二爷可是烧糊涂了?这是说的什么话?”遂对麝月道:“麝月,快去回太太,二爷醒了。”

    宝玉大叫道:“不要去,别去,我已明白了。快扶我起来,我要去看望薛大哥。”

    袭人道:“你薛大哥刚娶了一位新奶奶,人家小夫妻新婚燕尔的,正腻着呢,你去做什么?”

    宝玉却并不理会,心念刚转到这里,顷刻间便来到了薛蟠的住处。虽隔着窗户,宝玉却能清晰看见香菱正在为醉酒地薛蟠宽衣解带、侍奉安歇。宝玉故意干咳了一声,料里面已经听见了,方道:“薛大哥,薛大哥可在里头?”

    里面毫无动静,薛蟠竟似没听到一般,却唯见香菱神色慌张,向窗外看了一眼。不多时,薛蟠已翻身躺下,酣然入睡。香菱便轻掩了房门出来,埋怨道:“二爷这个时辰,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宝玉道:“我梦见你要随了晴雯去,担心不已,特来告诉你,千万记得我的话——倘若你们奶奶要你替她‘取帕子’千万别去;倘或你们奶奶要宝蟾和薛大哥在你屋里成亲,也别犟,只由着他们就是了。还有,不管你们奶奶说什么,你记得别重复她话里的“兰花或桂花”……”

    香菱道:“你今儿特意来一趟,就为告诉我这些,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嘱咐我这些?”

    宝玉道:“别管为什么,只按我的话做就是。你不要害怕,我站在这里,除了你别人是看不到我的,也听不到我说话,你只管记住我的话就是。”香菱见他这般执拗,也只得答应了。

    宝玉见香菱已经答应,自觉如释重负,便闭上眼睛长长舒了一口气。然而,待他再睁开眼睛时,却骇然发现:自己依旧伫立在‘薄命司’的橱柜前。而香菱却从柜门中走了出来——

    宝玉大吃一惊,问道:“香菱,你怎么,难道,难道还是?……”香菱苦笑道:“多谢你费心提醒,可惜,我还是未能逃过劫数,依旧是个薄命人。”

    宝玉急切道:“难道你没依我的话?”香菱道:“都照做了,不中用。”

    宝玉呆呆地道:“只要你躲开她的机关,不就可以安然无恙了么?”

    香菱道:“你真是个呆子,既然她存心害我死,即便我躲开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她有的是法子,终究是躲不开的。悲剧发生后,有多少人会自怨自艾,懊悔着——‘当初我若这样就好了,当初我若那样就好了。’殊不知,人力有限,命定的结果是逃不掉的。”

    宝玉无可奈何道:“貌似也有理,不过,反过来想,若能拼力挣扎一番,即便结果不变,心中也释然。”

    见香菱低头不语,宝玉又道:“我方才记得你在梦里说,这是你的业债,了结此生便是灾消难满,这是何意?”

    2:自带因果水芙蓉,今世遭际有隐情,若非不慎引丑祸,今生怎会受此刑?

    香菱道:“有些人,在大归之后会拥有五通神力,对世人一生所作的事了如指掌。自然了,也并非所有的鬼都具备这样的能力,一般能拥有两三件就很好了。鬼也与人一样,有自己的业力果报,善业多的,便聪慧神通,恶业多的便冥顽不灵。

    我也不知自己开通了什么能力,大归之后,似看到了自己的某一个前世——父亲原是皇族贵胄里其中一位亲王,我是他的七个儿女之一。因我父亲深得民心功高盖主,便被皇上所忌惮,硬说他有不臣之心。还暗令言官指控他私下结朋聚党,图谋不轨。最终,我们就被判定了这莫须有的罪名——被抄家、圈禁了,似乎还有两个姐妹流落民间,不知下落。

    后来,不知怎的又转世成了甄士隐的女儿‘甄英莲’,因我修行尚浅,神通受限,终究还不知这“甄士隐”的前身是谁,甄英莲的前世是不是那位王爷的儿女,亦不得而知。不过,既然这一世的名字叫“甄英莲”,便是“自带因果”的,究竟是何等因果,我也不能尽知。”

    宝玉道:“长远地倒也罢了,只是,听晴雯在梦里说,你被那夏氏所害,竟是受我所累,若此话当真,这又是何种因果?”香菱道:“都过去了,还提他做什么?”

    宝玉道:“你若不说,终究我心中不安。”

    香菱只得开言道:“二爷可知那夏金桂,是如何挑拨我与你薛大哥不睦的?”

    宝玉道:“我听着。”

    香菱道:“那夏氏每次吃炸骨头或打牌时,便故意在你哥哥面前骂——有他们‘王八粉头乐的,我怎么不乐’?”

    宝玉道:“她不过是随口胡沁罢了。”

    香菱冷笑道:“她胡沁,偏你大哥就信了,或者说,这原就是你大哥的一块心病。”

    宝玉不解道:“这话怎么说?”

    香菱道:“在大观园里住的时候,我与你们一起学诗作诗……时常一处说笑。他听了这些传话,心里便不受用,却碍于情面不好发作,只能憋在心里头。偏偏我们奶奶专用这些话激他,他更觉得自己真做了‘王八’,我便是那取悦二爷的‘粉头’。因此……”

    宝玉怒道:“我们清清白白,何曾做过什么?”

    香菱道:“那只是你的想法,他可不这样想。扪心自问,左不过是与你葬了一回花——‘夫妻卉’与‘并蒂菱。’按警幻仙姑的说法,这也算是‘神交意淫了’。”宝玉被戳中心病,一时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香菱道:“在此之前,你大哥当真未打骂过我。这件事,终究瞒不过薛家的祖先,见你我有了这心思,便汇聚了一股怨气在他身上,对我动辄打骂,加之我们奶奶不断的在一旁架桥拨火……”

    宝玉不忿道:“就算这件事事出有因,可你幼年的遭遇、还有那被他打死的冯渊,又是何等因果?”

    香菱叹息道:“我也不知道,眼前的就知道这些,因果也分多种,有累世的,前世的,现世的;既有眼前的,也有长远的,不一而足。罢,不能多说了,我也该回去了,眼前有什么不解的,以后慢慢悟。还有别人等你说话,我先回去了。”言罢,一转身便闪进《金陵十二钗副册》里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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