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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红楼梦番外篇:宝玉见到麝月才知道,原来贾府遭劫另有隐情

    导语:上一回说道,芳官与四儿在太虚幻境与宝玉相见,诉说了各自的遭遇后,便消失不见了。

    宝玉痴痴望着三人一起坐过的石头,两眼发直,怅然若失——正自踟蹰不定,却忽见那石头周围平白伸出了数条绿色花蔓,如游走的龙蛇一般迅速蔓延开来,不多时便开枝散叶,聚蕾成花,直至开满了整个枝头。宝玉不禁开口叫道:“荼蘼花!”

    话音刚落,却见那一簇簇白色的花朵迅速凋落成尘,展眼已汇聚成一片白色烟雾,渐渐的,白色烟雾又聚拢成妙龄女子的体态形状,并循序渐次清明起来。随着白雾散去,花蔓也不见了踪影,顷刻间,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已及至近前。

    宝玉只看得目瞪口呆,一时缓不过神来,直至女子开口唤道:“二爷,不认得我了?我是麝月呀!”

    1:荼靡花开公子惊,再忆前尘如梦中,若非亲见故人面,岂能感悟空不空?

    宝玉看到这一幕,瞬间想起“群芳开夜宴”时的情景,麝月抽到的那支花签是:“韶华胜极——开到荼蘼花事了!”

    宝玉自语道:“韶华胜极,盛极必衰——是了。荼蘼花开诸芳尽,麝月沦为祭花人,园门铁锁惊春梦,醒来已是众亡魂。众亡魂,各归业力门,徒将恨留存,何处觅故人?今日别,来世记忆不着痕,漠然对孤坟,不知冢内系何人?……”吟罢,哽咽难言,泪流满面。麝月见状,也禁不住落下泪来。

    宝玉见麝月亦在拭泪,忙止住悲声,问道:“麝月,你从哪里来?”麝月道:“还能从哪里来?”

    宝玉道:“今日,难不成你也是来与我作别的?”

    麝月忍不住叹息一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原本二爷来世间也不过是图一时的享乐,既然求仁得仁,又何必悲伤?”

    宝玉道:“你这样说,分明是在怨我恨我了。事到如今,我又何尝不悔恨?只是,大势已去,悔之晚矣。”

    麝月肃然道:“即便时光倒流,再给你机会,你又能做什么呢?横竖不惹祸,便是大家的造化了。”宝玉被问地气噎喉堵,惭恨难言。

    麝月道:“自你从‘岳神庙’里被放出来,便神思恍惚、精神混沌。如今看着,倒好了许多——

    还记得,那日午后,我去街头一户人家讨来半碗米饭,回来却不见了人影,不是让二爷在那避风的墙根底下等我么,怎得一转眼就不见了?我四处打听,过路的行人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见过的说,好像是看见一个乞丐随了一僧一道去了,究竟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这冰天雪地的,二爷究竟去了哪里?”

    宝玉却若有所思,答非所问,惶惑道:“‘岳神庙’?我不是被关在‘狱神庙’么,难道又被关押了一回?”

    麝月道:“哪里来的‘狱神庙’,此话不通,哪座大牢可‘狱’神?庙是专门供奉有德神佛的,即便真的有“狱神”也不配修庙来供奉,大牢里都是些作奸犯科或忤逆犯上的罪人,这些人难道也配单独封一位神来庇佑他们?若这些人都能得到神的庇佑,岂不是要纵容那些坏人大着胆子做恶了?

    二爷当时神思恍惚,记错了也是有的,‘岳神庙’供奉的是岳飞,忠烈之士,那些寻常的犯人都不配关在这里,也只有像贾府这样的人家,才配关在这里——为的是让你们对着忠义之神诚心忏悔,面壁思过。

    毕竟,这“结盟聚党私通逆贼”的罪名可是该满门抄斩的。多亏圣上开恩,念及二爷年少无辜才网开一面。”

    “私通逆贼?圣上给贾府定的罪名是‘私通逆贼’?”宝玉骇然问道。

    麝月道:“难不成二爷以为,就因为贾府死了几个丫头,出了几条人命就能被抄家了?像这样的事,哪个侯门公府里没有,只要不涉及谋逆朝廷,皇上大抵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哪里会细管这些个?”

    宝玉道:“谁谋逆,私通了谁?总不能无凭无据定罪吧?若无证据,可见是欲加之罪。”

    麝月道:“二爷是个‘富贵闲人’,哪里会在这些事情上用心。证据自然是有的,且铁证如山,再难抵赖的。”宝玉冷笑道:“我真真不信。”

    麝月叹冷笑道:“二爷自然不信,虽然人在红尘中,却是心在九天外。便是有,也放不到二爷心上。二爷只管风花雪月,哪会关心福祸无门?就拿给我们几个取的名字来说,二爷就不是‘凡人’。

    什么‘麝月,晴雯,茜雪、碧痕、茗烟,袭人’;细想想哪一个是能‘抓得着、守的住得’?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

    但凡入世的俗人,给身边人取名时,谁不是自带奢求——‘镶金戴玉的’?如太太屋里的‘金钏儿、玉钏儿’,老太太屋里的‘珍珠、琥珀。’姨太太屋里的‘同喜、同贵’。再瞧瞧二爷屋里的这些人,名字如烟似雾转眼既散,可不就是一场空么?”

    宝玉道:“人生本来就是一场空,早也是空,晚也是空,横竖不过是场梦罢了。多少人到‘临了’才发现,什么都带不走,又何必执着?”

    麝月嗔道:“既然如此,二爷何必徒来人世一遭?便是来修行的,又做了什么善事,悟了什么道理,修到了哪一层?这样的谬论真真可笑又可恨。”

    “可恨?……”宝玉笑道:“早悟透,早放下,‘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有何可笑可恨之处?”

    2:既然入世愿为人,怎能无为避红尘,早知下凡惹奇祸,何必白白铸冤魂?

    麝月道:“怎不可恨?二爷既然满心都是空的,何必又下世一遭?白白牵累了那么多人为你陪葬?既然入世为人,就要‘行人道、尽人责’即便不指望二爷能‘提笔安天下,跨马定乾坤’,至少也该尽一尽为‘人主’为‘人子’的本分。

    身为‘人主’就该让下人们衣食无忧、安居乐业;身为‘人子’,就该孝敬父母不负厚望;身为‘人臣’,就效忠朝廷,造福百姓。上要堂前尽孝取悦双亲,下要庇佑仆从广拓福荫,外要恪尽职守安抚百姓,内要兴家立业和睦六亲。

    二爷可倒好,一句“看空”就置身事外了。这分明是假借超脱之名,逃避责任,何其自私可恨?二爷若真有这样的慧根,从懂事起就该出家做和尚,岂不不少了许多烦恼?

    最最可恨地是:二爷自己做个安分守己地‘富贵闲人’也就罢了,何苦还要去招惹忠顺王爷的人?——为了一个蒋玉函,竟让忠顺王怀恨在心,以至于为贾府埋下隐患祸根。”

    宝玉惊异道:“莫不是忠顺王在圣上面前诬告贾府‘私通逆贼、背叛朝廷’?”

    麝月道:“唉,认真计较起来,也并非诬告,总归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自从东府里小蓉大奶奶殁了,这祸根就埋下了。二爷,可知那蓉大奶奶的身世来历?”

    宝玉道:“不是说秦邦业在‘弃婴堂’里抱养的么?”

    麝月冷笑道:“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家,难道宁国府的长子、长孙会选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做宗妇?况且,咱们家的人,哪一个不是‘一颗富贵心两只体面眼?’琏二奶奶就不用说了,包括太太,老太太在内,却都夸蓉大奶奶‘如何好’。若真是出身寻常百姓家,就这么无端‘抬举’她了?”

    宝玉道:“总不会是隐姓埋名的公主吧?”

    麝月道:“真是公主倒好了,也不至于给贾府埋下这么大祸。唉,论理,这也不是我该说的,祸水不止她一个,还有别人。竟是太太亲自请来的。”

    宝玉忙问道:“是谁?”

    麝月冷笑一声:“与蓉大奶奶是一路的。不成了,不能与二爷多说了,时辰已到。二爷还是继续往里走吧,机缘一到,自然会明白。”

    宝玉忙道:“麝月,我还有许多话要问,心中还有许多的不明白,你且等一等。咱们再多说一会子。”

    麝月转身道:“二爷,警幻仙姑要我尽快回去掌管“春感司”,耽误不得。二爷只管往里走,到时候一切疑问都可解了。”言罢,麝月向空中招招手,那本《金陵十二钗又副册》便凭空出现在二人近前,麝月提裙举步迈了进去,转眼便与那本册子一起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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