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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红楼梦番外篇:芳官被赶出怡红院之后,结局比司琪还要凄惨

    导语:上一回说道,宝玉在太虚幻境见到了形容落魄的司琪,得知她如今竟在阴司地狱受苦,还被自己心爱的男人抛弃,以至于落得个孤魂野鬼的下场,不禁嗟叹了一番。

    见司琪被隐形鬼差锁走,宝玉也无可奈何,终归是自作自受,由她去吧。自己从前看错了她,误把她当作无辜善良之辈,可见是自己识人不明。

    正想着,忽觉自己的两只胳膊被什么人用力往两边拉扯,宝玉大惊,左顾右盼却并不见人,心中一慌,忙央告道:“不知是哪位姐姐,不要玩笑,宝玉若有什么得罪之处,只管现身相见,既可打得也可骂得,千万别吓我。”

    话音刚落,却见身边出现了两位亭亭玉立的女子,正一脸戏谑地笑望着他。宝玉细一打量心中欢喜,不禁脱口唤道:“芳官,四儿,原来是你们?你们怎么凑成了一处?怡红院一别,可还好?”

    1:前尘往事不可追,横遭劫难心如灰,若知怡红藏奸佞,宁愿早把故乡归

    芳官道:“哪里能好呢?好了的,谁会到这种地方来?”

    四儿附和道:“可不是,得这样的结果,还不都是拜袭人姐姐所赐,背地里向太太告我们的状,因此太太才把我们赶出去!”

    芳官啐道:“呸,没气性的小蹄子,居然还称他姐姐,她也配?只称她袭人就罢了,横竖她也管不着咱们了。她连爹娘给你取的名字都给改了,难不成你还要感她的恩?那名字本是你爹娘起的,凭什么她说改就给改了?”

    宝玉道:“这样说来,我也有不是,四儿原本叫芸香,袭人给她改了惠香,我竟给改成了四儿。”

    芳官道:“二爷是主子,自然有这个权利,他袭人算什么东西?我们又不是拿她们家的月例银子,也吃喝不着他家的,她凭什么?对了,二爷可知袭人为何要把芸香改成惠香?”

    宝玉心中已猜到了答案,却故作不知,反问道:“你倒说说。”

    芳官道:“‘芸香’原本是一种草,却因它香味独特,酷似书香,便被一些文人墨客们把书香比喻成“芸香”。而大观园里书香满屋的人是谁?自然非林姑娘莫属了。那袭人偏又不识字,最是容不得这样通今博古、才华横溢的女子。而“芸香”二字恰恰戳中了袭人的心病,岂能不恨?

    以前芸香在二门上干粗活,倒也不妨碍,只是,后来又偏偏来二爷身边伺候了。袭人自然容不下,因此才要给她改成“惠”香——暗与她的“贤”字结盟。只可惜,芸香不受教,竟是个有主意的人,每每想独讨二爷欢心,这便成了袭人的‘
    宝玉点点头,道:“分析得有理。只是,这惠香之名也终究没留住,竟被我改成了四儿。”

    四儿笑道:“我知道二爷为何要改成‘四儿’,其实这与我无关,不过是二爷在与袭人置气罢了!”

    宝玉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与她置气?这与你的名字何干?”

    四儿一仰脸,冷声笑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日史大姑娘来咱们府里,跟林姑娘一处住下了。二爷一大早就去了林姑娘屋里梳头洗脸,袭人心里便不受用,拈酸吃醋起来。回来便对二爷没好气,还把二爷不搭理。二爷这才要借着给我改名警示袭人——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宝玉故意试探道:“这话怎么说?”

    四儿道:“二爷别装憨。‘四儿’的谐音是“侍儿”,大家原本都是做奴婢的,即便取了什么兰香、惠香,珍珠、袭人的名字,也不过是主子抬举我们,我们若是不识抬举,便是白白玷污了这些好名好姓,侍儿还是侍儿,别给点好颜色就蹬鼻子上脸的,兴地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说到底,袭人也不过是个做奴婢的,竟敢吃起林姑娘的醋来。因此二爷才越兴不理她,任她凭着性子闹去。”

    宝玉惊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自己当时的这点小心思竟被一个丫头洞若观火、明察秋毫了;似通了读心术一般。想到这里,宝玉便汗颜不已,忙岔开话题道:“先不说这个了,终究都过去了。还是说说你们后来各自的去处与经历才好。”

    芳官道:“二爷又护着她,若没有她背后使坏,哪里会有我们后来的遭遇?早知怡红院里有这样外忠内奸的小人,当初还不如回我老家去,即便没有父母亲人,至少还有近亲叔伯可投靠,也不至于沦落成今日的他乡孤鬼儿……”言罢黯然神伤,潸然落泪。

    2:芳魂含恨忆此生,愧悔落入梨园中,若非半生皆是戏,花蕾怎至猝寒风?

    宝玉忍不住握住了芳官的手,又对四儿道:“咱们去前面那条河岸的柳荫花丛下坐着细说。”言罢,三人顷刻及至近前,宝玉挨了芳官坐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又示意四儿也坐下来。

    宝玉遂又对芳官道:“知道你去水月庵了,我和茗烟还曾悄悄去看过你,可后来却再不见你出来,茗烟私下里细打听,才听水月庵的姑子说你跑了,这是怎么回事?你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又无亲友投靠,能跑到哪里栖身呢?”

    芳官欲言又止,紫涨了脸,半晌说不出话来。宝玉越发纳罕:“芳官,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横竖已是生前的事了。”

    四儿道:“她既不肯说,二爷就别为难她,若真想知道,还是自己看吧。我们先离开一会子。”言罢,原地消失了。

    宝玉欲要追觅,哪里还有她们的踪影,正自无可奈何,忽见那本《金陵十二钗又副册》远远地飘了过来,及至近前,便自动伫立打开。里面即刻浮现出芳官在水月庵里的一幕幕情景——

    起初,芳官只是在水月庵里打扫庭院、劈柴烧水,浆洗衣服等。画面一转,水月庵里竟莫名出现了一些纨绔子弟,并堂而皇之地在水月庵与一些年轻貌美的小尼姑做些苟且之事。

    画面再度转换,静虚师太太疾言厉色的逼迫芳官去接待一位年过五旬的富商,芳官不肯,静虚便命人将芳官关在柴房里,鞭挞羞辱不给茶饭。

    次日,静虚命人把柴房门打开,问芳官是否依从,芳官二话不说,拼尽全力一头撞向了静虚,静虚本能地一闪身,芳官便“咕咚”一声撞在墙上,登时头破血流栽倒在地……

    宝玉惊骇不已,试图上前施救,哪里还有芳官的影子,就连那本册子也不见了。

    宝玉跌足叹息痛心不已,自恨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惨剧发生,却只能隔岸观火、置身事外——

    其实,宝玉早该料到芳官栖身水月庵会遭不测,这水月庵原本就不是什么佛门净地,记得秦氏出殡时,他与秦钟在水月庵小住,那秦钟就曾跟水月庵的智能儿做那些不可描述之事——还被自己当场捉拿过。

    倘若水月庵戒律森严,怎会发生这种事?芳官正当妙龄,生得又极标致,沦落此处,可不就是羊入虎口么?

    唉,可怜芳官年纪轻轻竟这样殒命,她性情刚烈,孤高自傲,此生误入梨园,演绎的都是些千金小姐,名门贵妇,竟不懂得在台下谦逊做人、明哲保身,终是吃了锋芒外露的亏。若能像袭人这般深谙世故,处事圆滑,或许就不至这样惨死了……

    既然芳官命当如此,也无可奈何了,只是,不知“四儿”离开怡红院之后怎样了,是否也遭遇了些什么?正想着,背后便传来四儿的声音:“二爷,不必挂心。横竖是已经死了的人。如何死得又有什么要紧?我的遭遇,比芳官也好不到哪里去。”

    宝玉转身望着空中,问道:“如今你与芳官可在一处?”

    四儿答道:“是,我与芳官均在“夜怨司”。二爷不必挂心,我二人已在此处见过二爷,此生未完的心愿也可了了。二爷请继续往里走吧。”

    宝玉正欲举步,忽听芳官之声在空中朗然响起,只听她唱道:“北邙山上建太虚,幻境随心现有无,千红一哭谁人闻,万艳同悲泪成湖,当初若知今日祸,何必下世入歧途?……哎呀呀,何必下世入歧途!”

    宝玉仿佛遭遇雷轰电掣一般,瞬间怔在那里,只觉肝胆俱裂,痛彻心扉,再抬头时,早已泪濡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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