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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红楼梦番外篇:邢岫烟真的嫁给薛蝌结局圆满了?看她自己怎么说?

    导语:上一回说道,宝玉在太虚幻境中见到了尤三姐,才知尤三姐其实对贾珍也是有情的,只是,贾珍试图与兄弟贾琏“共享”尤三姐的举动,令尤三姐感觉蒙受了奇耻大辱,当即掀桌子翻脸,立誓要外嫁柳湘莲,可惜,柳湘莲竟是个“冷心冷面”的人,竟执意不肯接受尤三姐的这份“剩情”,三姐自觉无路可走,羞愤之下拔剑自刎。

    宝玉看罢这情景,不免又跌足叹息一回。

    正在自悔当初不该对柳湘莲说出‘曾与尤三姐在东府里厮混一个月’的事,忽又听旁边有人笑道:“又在这里跌足叹息了,原该尽自身之力护她们周全才是,只频频叹息有什么用?”

    宝玉回头一看,竟是邢岫烟。

    1:商贾之人攀权贵,曲线捆绑求联姻,谁知一朝祸临头,患难之处见人心。

    宝玉忙躬身施礼道:“不想竟在此处遇到姐姐,着实令人意外。”邢岫烟却答非所问道:“你方才在自愧什么?”

    宝玉道:“只怪我当初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虽是实话,却害人不浅。终归是不谙世事之故,因此愧恨不已。”

    邢岫烟道:“怪道人常说,有时候,这实话最是害人的,果然不虚。虽非恶意,却结了恶果,也终究是口业一桩。”

    宝玉道:“姐姐教诲的是,可惜,如今已悔之晚矣,回天乏术了。”

    邢岫烟点点头,转身走出薄命司,宝玉亦尾随其后跟了出来——

    眼前登时呈现出别样的情景来,真乃个仙女下凡一般,却见邢岫烟信步游走在一座岚桥之上,任脚下彩云缭绕,任空中落花飞飘,奉素手任飞鸟停靠,撒香饵逗池鱼逍遥。

    宝玉心中大悦,自来至这太虚幻境,还从未领略过如此景致,果然,这邢岫烟不同俗流,她所到之处皆是春风拂面,所立之境仿若百花争妍。

    宝玉喜悦之余也不免心中纳罕:“看这繁花满天,怎不见桃李芳源?”思及此处,便开口问道:“敢问姐姐,为何我此前从未见过如此景致,竟似蓬莱仙境一般。”

    邢岫烟止住脚步,转身笑道:“幻由心生,心中有怎样的憧憬,便可幻化出怎样的景致来,你今儿倒是沾了我的光了。”

    宝玉笑道:“原来如此,多谢姐姐。只是,我心中尚有一事不明,还请姐姐实言相告……”

    岫烟一面手接落花,一面问道:“想问什么,只管问。”

    宝玉道:“见姐姐只身在此,不免心生疑惑,我分明记得,薛姨妈素喜姐姐端雅稳重,已替那薛家兄弟求配佳偶,如今姐姐怎么只身来到了这里?”

    邢岫烟淡然一笑道:“不过是场梦,提他做甚?你姨妈并非真心看重于我,不过是‘看中’贾家罢了。若非我姑妈不是你们荣国府的长子长媳,你姨妈怎会主动求配?商贾之人求配姻缘,最先趋利,品貌倒在其次。”

    宝玉甚觉有理,不禁点头,须臾又问道:“话虽如此,可那薛家兄弟我也是见过的,当真是品貌出众,倒堪配姐姐。”

    邢岫烟道:“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他虽相貌出众,却不肯涉身经济,子承父业,以至于眼睁睁看着家业凋敝却无能为力。虽也曾勉为其难、践行其道,然,终非行内之人,又非志趣若向,屡屡不得要领,反而弄巧成拙,折鸡蚀米。

    兄妹相较之下,倒是琴姑娘更乐衷此道,曾随她父亲游遍大江南北,见多识广,颇有见地。可惜,她是个女儿家,不便抛头露面,亲力亲为,即是肯,也终究势单力孤,精神有限……”

    宝玉嗟叹道:“唉,这姨妈家倒也奇了,竟都是女儿更比男儿强的。”

    邢岫烟欲要回一句:“这情形何止是你姨妈家?”话到嘴边,又怕宝玉多心,忙止住了。只笑着点点头。

    谁知,宝玉偏要寻根究底,道:“若有姐姐襄助,这种困境便可迎刃而解了。像我们家,就是由凤姐姐当家做主,阖家大小无不叹服称赞她聪明能干,就连琏二哥也不得不自叹弗如。”

    邢岫烟笑道:“我可没琏二嫂子那能力,便是连施为的机会也没有。”

    宝玉诧异:“这话怎么说?”

    邢岫烟道:“当初你姨妈求配,原为变相攀附贾家,既然贾家已被获罪抄家,她趋利避害唯恐不及,又怎会自讨麻烦?自然是要趋吉避凶、明哲保身了。”

    宝玉道:“难道姨妈悔婚了不成?”

    邢岫烟道:“倒也没言明了悔婚,只是,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订婚之后再无结果。”

    宝玉暗替岫烟不平,道:“如此一来,岂不辜负了姐姐,白白蹉跎了青春?说句不敬的话,姨妈也忒势利了些。”

    邢岫烟坦然笑道:“我倒也无碍的,安分从时,一切随缘罢了。一切皆是命中定数,倒不必过分执着。——像妙玉那般,虽身在佛前坐,却心在红尘中,执念一起,万劫不复,倒没得连累了自己不得‘自在’了。”

    说到妙玉,岫烟方觉有些唐突,忙掩了口,不再言语。

    宝玉偏偏听的真切,听到“妙玉”二字,心中一动,自然是不肯放过的。

    2:栊翠庵中畸零人,槛外修行槛内魂,四大皆空偏不空,情劫难闯堕红尘

    宝玉忙道:“妙玉有何执念?姐姐说来听听。”

    邢岫烟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必会自食其果。像她这样聪慧的人,原不该执着至此的。谁知,她偏偏难控心魔。白白修行了这些年,可见红尘难断,佛缘尚浅。即便勉强为之,也终究是功亏一篑。”

    宝玉道:“姐姐曾数年寄住蟠香寺,整日与佛为伴,悟性果然不同常人,开蒙智慧自然也比我们这些凡人早些。自从见到姐姐,便觉姐姐非比俗流,心性豁达散淡,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如闲云野鹤一般,竟似仙子下凡尘了。虽不同于世人,却又能和谐于世人,最最难得。妙玉与姐姐相比,倒是清高孤傲了许多,多给人以曲高和寡之嫌,这倒也罢了,终究人与人各不相同。只是,她这执念是因何而起呢?”

    岫烟道:“叹君不知曲中意,谁知君是曲中人,皆因一线情难断,九天仙子坠凡尘。”

    宝玉听罢这话心中已了然,感叹道:“像我这等须眉浊物,何德何能,竟堪让她为我堕落红尘?”

    岫烟道:“修行之人,最忌‘犯情关’。既称‘关’,便为‘劫’,她因这一执念,必定会‘在劫难逃’的。这系邪魔入侵,会令她堕入苦海。她自喻‘槛外人’,我只当是她真的悟了,谁知,她的心念情愫依然是在‘槛内’的。依我看,若非情势所逼,她未必肯许身佛门。”

    宝玉道:“她自谓‘被权势所不容,’因此才被迫遁入空门,原本就不是她心之所向,又岂能怪她欲念不空?”

    宝玉说到这里,忽然心念一转,纳罕道:“虽我不知这妙玉是何来历,但只看她用的那些茶具杯盏就不是寻常之物,何等权贵能对她们家欺压不容呢?她曾妄言说,她用的这些‘俗器’即便是翻遍我们整个荣国府,也找不出一件来,显然大有来头。”

    岫烟道:“她可不是妄言。以你的家世当真是比不过她。若非祸从天降,她再到不了你们家的。你想想,像你们这样的侯门公府,妙玉都不放在眼里,还有什么权贵是可以压得住她们的?”宝玉骇然,竟不敢往下猜了。

    岫烟道:“意会便罢,不必宣之于口。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也可返回薄命司,也可在此游览一番,只是,恕我不能奉陪了。”言罢,岫烟一个转身,随着一阵轻烟缭绕,便不见了芳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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