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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红楼梦番外篇:尤三姐要嫁给柳湘莲,只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导语:上一回说道,宝玉在《薄命司》的前生幻象中,看到了尤二姐与尤三姐的私密对话,方知尤二姐嫁给琏二哥也是事出有因、情非得已。所幸,尤二姐与琏二哥也算是两情相悦、一拍即合。

    虽说尤二姐结局凄惨,可终归是死而无憾,认命认罚了。纵然令人唏嘘,却也算是另一种“圆满”,只要她自己无怨无悔,倒也罢了。只是,这尤三姐既声称非柳湘莲不嫁,二姐又怎会说她“情系贾珍”呢,这究竟是怎么个缘故?

    正思及此处,却忽觉面前白光闪耀,随后,眼前便呈现出一幕场景来,此处似乎是荣国府后的一处宅院,不知怎地,宝玉心中居然浮现出‘花枝巷’三个字来。

    1:尤家三姐有情根,芳心暗自藏一人,若非二姐亲口诉,难料系被谁牵魂

    宝玉先见的一幕情景是:贾琏与尤二姐正坐在床边相依相偎柔情缱绻。只听二姐说道:“我既嫁了你,便终身有靠,可我妹子怎么办,这样下去,总非长久之计。”

    贾琏道:“看三妹那脾气秉性,倒有几分像凤丫头,我倒不敢惹她的。况且,她素日见了我,也是淡淡地不爱搭理。倒是见了珍大哥时,还有几分好颜色。”

    二姐道:“既然先前的丑事你都知道了,我就不瞒你,珍大哥是我妹妹第一个亲近的男人,对她而言,意义自是不同,她心里也必定有个想头。只是,眼见她已到发嫁的年纪,偏偏珍大哥的父亲又去世了,少不得要守三年孝。彼时,我妹妹岂不成了老姑娘?她自幼并未与人定亲,当真是一桩心事。”

    贾琏思忖道:“要不然,珍大哥也同我们一样,偷偷把三妹收了做二房,也未尝不可。或索性住在这里,或另置办一处宅院,也并非难事。”

    二姐道:“不可,珍大哥与你不同,他爵位在身,到底是三品威烈将军,且不说尚在国孝期间,纲纪严苛,单单这‘家孝’也过不去的,一旦闹出来,不止他祖上的荫封尽毁,就连我姐姐也难保全了。”

    贾琏笑道:“难为你想得周全,依你怎么样呢?”

    二姐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还要看三妹自己的意思。她若等得,让珍大哥孝服满了许她个名分,好歹有个依靠。自古姐妹共侍一夫的事也有,也别说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即便出在皇家也不稀奇。她若不愿等,自然也要姐夫为她谋个好人家,聘嫁出去才是。”

    贾琏道:“素日里你可曾听三妹说过,除了珍大哥,还有什么中意之人?”

    尤二姐道:“倒不曾听她说过的。”

    贾琏道:“眼下珍大哥就在西院里呢。若不然,我去探探他们的意思?”

    二姐道:“我妹子比不得我,她是火炭的性子,你说话和软些,切莫唐突了她。”贾琏一面应允了,一面披衣下床,收拾停当后,直奔西院而来。

    2:莫怨香胸窄,只容一人心,纵为堂兄弟,不可对半分,今见形骸色,惊怒痴情人

    宝玉看到这一幕,不禁低头叹道:“由此看来,那尤三姐果然对珍大哥是有情谊的。记得在大观园时,我曾让那龄官给我唱一段‘袅晴丝’来,她居然冷着脸说嗓子坏了,不肯唱。随后就把我不搭理,我也只好讪讪地出来。

    不想,一会子蔷哥儿来了,她脸上竟有了好颜色,满心满脸的欢喜,与先时待我的情态是迥然不同的。可见,这痴情女子只要心里装了一个人,便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只是,既这尤三姐心系珍大哥,怎么就突然改变了主意要嫁给柳二哥呢?”

    正想到这里,眼前的情景瞬间转换——是贾珍与尤三姐在屋子里吃酒的一幕。只见尤三姐坐在贾珍的腿上,二人楼肩擦脸甚为亲密,俨然新婚夫妻一般。三姐看贾珍的神情也是万般柔情,媚态百出。

    二人正厮缠在一处难分难解,贾琏却突然推门而入,只臊得贾珍无处躲藏,只得把三姐放下来推至一侧,忙起身讪笑道:“在铁槛寺忙了两个月,着实有些乏了,这些日子没回来,也没给这里的老太太请安,今儿既回来了,就顺便过来看看,也问问他们缺什么短什么没有,好往我那里去取。”

    贾琏睨视一眼尤三姐,笑道:“大哥只管坐着,切莫多心。从此以后,还求大哥如昔方好;不然兄弟宁能可绝后,再不敢到此处来了。”说着,便要跪下。慌得贾珍连忙搀起,只说:“兄弟怎么说,我无不领命。”

    贾琏忙命人:“看酒来,我和大哥吃两杯。”又拉尤三姐说:“你过来,陪小叔子一杯。”贾珍笑着说:“老二,到底是你,哥哥必要吃干这钟。”说着一扬脖。

    宝玉看到这里,忍不住一跺脚道:“唉,真真不堪,想不到琏二哥和珍大哥居然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岂不是白白糟蹋了尤三姐的一片痴情了?当真是亵渎了她。”

    果不其然,宝玉再抬头时,见尤三姐已勃然变色,站在炕上,指贾琏笑道:“你不用和我花马吊嘴的,咱们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提着影戏人子上场,好歹别戳破这层纸儿。你别油蒙了心,打量我们不知道你府上的事……”

    不多时,只听“呼啦”一声,桌子上的杯盘碗盏尽数被尤三姐掀翻在地。只吓得贾琏黄了脸,贾珍也不知所措起来。

    尤三姐一会哭一会笑,一会骂,只把这哥俩搓弄的面团一般。贾珍只得以酒盖脸,安抚赔礼道:“他三姨儿,可别真生气,大家吃醉了,便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也不要往心里去,都是自家兄弟。”

    宝玉正揣度他们该如何收场呢,画面一转,却见尤三姐站在院子里哭,尤二姐忙忙地赶来相劝:“妹妹,这是怎么了?方才不还好好的吗?”

    尤三姐哭泣道:“你自以为有了靠山,便联合外人来欺负我,拿我当粉头戏弄取笑。”

    二姐不解道:“妹妹,这是什么话?”

    尤三姐冷笑道:“好个珍大哥哥,倒也慷慨,他自己玷污了还不算,居然还想拉他的兄弟来分一杯羹,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原以为他对我亦有几分真情,如今看来,竟是我瞎了眼,错认了他。既如此,我便死了心,索性跳出这牢坑子,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也就罢了。”

    尤二姐狐疑道:“看你恼成这样,难不成你二姐夫也说了什么?”

    尤三姐牵动了一下嘴角,冷哼道:“他还能说什么,便是说了什么,我敢怎样?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眼下就住在人家的屋檐下,我还敢说什么?左不过就是先让我陪他吃一杯酒,我若肯了,他便更打进一步来,怕是迟早要跟他‘做一回’呢……他们兄弟俩倒是很有‘敬让’的,只是这‘敬让’得也未免太过了些——竟拿着活人送礼?”言罢,哽咽哭泣不止。

    尤二姐一时也没了主意,只拉着她妹子的手,以示安慰。尤三姐哭了一会子,方又抬起脸来,恨恨地道:“既要嫁人,必要跳出贾府,远远地避开这些人,免得再有瓜葛纠缠,不得‘重新做人’。”

    尤二姐道:“嫁人倒也不难,我且让你二姐夫先打听着,待物色了好的,就给妹子谋定下来。”

    尤三姐道:“也不必去打听,现下我心里倒有一个人,虽是世家子弟,却已没落,身材样貌倒没的说,依他眼下的家庭境况,想必我也配得上他。”

    尤二姐道:“以前从未听你说起过,这人家住哪里,姓甚名谁,说出来,好让你姐夫去打听,那人的根基底里。”尤三姐便说出了“柳湘莲”三个字。

    宝玉看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原来,尤三姐并非一向倾慕柳湘莲,左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无奈选择罢了。难怪柳湘莲当初定要悔婚,看来也确实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只是,好不该因悔婚一事,背负一条人命——

    正想着,宝玉忽觉脖子一凉,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却发现尤三姐正怒目圆睁,手持鸳鸯剑顶在他的脖子上。宝玉吓得忙央告道:“姐姐莫开这种玩笑,使不得。”

    尤三姐冷笑道:“谁跟你开玩笑?若不是你当初毁谤中伤,我怎会惨遭悔婚?”宝玉道:“我何曾说过什么?”

    尤三姐抽回剑刃,缓和了神色揶揄道:“不过是唬你一下,竟吓成这样?难怪人都说你白长了一个男人胎子。”

    宝玉方释然道:“姐姐竟也入了这‘薄命司’,但不知姐姐眼下在此做何事业?”

    尤三姐道:“奉警幻仙姑之命,在太虚幻境修注案中所有一干情鬼。”

    宝玉纳罕:“一干情鬼?”

    尤三姐道:“你当这太虚幻境是何所在?不过是收纳这些屈死冤魂的收容所罢了。像我们这些横死暴毙的、自戕自灭的,受害枉死的,都无法进入阴司转入轮回,因此,这些怨鬼们无处安身,四处游荡,日夜悲号甚是可怜,警幻仙姑便建造了这所幻境,让一干情鬼们有处安身,各诉冤屈,以解忧闷不平之气。好了,不与你多说了,我也该回去司职了。”言毕,原地刮起一阵旋风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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