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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盲山鬼妪谜案(十二)

    写下己方所在,定好相遇路线。再将书信塞回那个信件小桶。随着一阵气流涌动,神鹰海东青展翅而去,刹那间已逾天际。

    “如今关键所在,乃是那最后一人,刘近生。”白星幕看着北去的“阿甜”,淡淡说道。

    东门敬抱拳恭敬道:“下官已经派人前去传唤了。想必片刻就到。此间请贵人于厢房待茶。”

    白星幕却之不恭,欣然接受。三女无言,悄然随行而去。

    “妍儿,若是无聊苦闷,不如出去走走?”厢房不大,跟关押程生的那间几乎布置一样。白星幕坐于房中,接过红叶递来的一盏新茶,笑着朝阎萝说道。

    红叶跟岳香灵或是受功法影响,待人性子都是冷冰冰。从来都是一副孤傲清冷的模样。也就是对白星幕,或是其她相近的姐妹之间才会些许流露情感。

    阎萝虽不似她们那般修习过《寒天决》,却因个人原因,对世间绝大多数事物都没有兴趣。

    此间,她只对白星幕或白星幕相关的事情上心。自她归心白星幕,脑中便再无他想。乃至身子彻底交于情郎之后,更是眼中只有这个让她重获新生的男人。

    她视白星幕为心头肉,掌中宝。满脑子只想顺他心意,只要是他喜欢的,便是天边的月儿,她都想要为他摘来。

    说来,她并不喜欢行那房中之事。先前是因功法所累,导致她常年为**所困。如今浩劫已破,她却依旧夜夜缠着白星幕求欢索爱。其实只是希望白星幕能夜夜欢愉罢了。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要说最直接,最浅显,最能让男人感到快乐的东西。女色,乃首当其冲者也。

    她自认在目前的三位姐妹中,自己无论从姿色还是身材方面,都是要远胜那两个丫头的。所以,她天真的,当仁不让的尽起了她以为的刚需“义务”,即,服侍白星幕于床笫之上。

    再者就是醋意。

    阎萝的占有欲很强且不自知。她内心并不介意白星幕跟其她女子亲近。但是就是占有欲作祟,让她内心总会有一些十分矛盾的冲突在进行着。

    先前,得知御子妻跟辰嘉蓉蓉南下来迎白星幕了。阎萝心中醋意隐隐翻腾。

    这两丫头跟她自然没法相提并论。就是御子妻御子晴她也有信心一较高低。可是那名叫辰嘉蓉蓉的妹妹身材实在太过完美了...............

    在阎萝看来。白星幕身边的众多女人当中,以女色可与之相较长短者。只有两人,一个杨蒙蒙,一个辰嘉蓉蓉。

    容貌上,阎萝自知不敌那甜美至极,可御可柔的王后娘娘,却敢于在丰腴中一较高下。

    阎萝天生媚骨,娇媚无双,一双水眸摄人心魄,仅是寻常中,无意的一眼,便能让男子久久难忘。若非有内息加持的习武者,或心志坚定之人,很难不被她所吸引。

    如果说阎萝媚绝苍生天地之间的话,那辰嘉蓉蓉,就是另一种极致了。其清纯可人之姿,世间再无人能出其左右。圣洁,那是一种让人不敢亵渎的圣洁。

    阎萝自然知道二者容貌上不分伯仲,皆为各自领域的极致,仅能从所赏者的喜好中被动判别。也就是说,若白星幕喜欢纯洁些的,那就蓉蓉赢。若白星幕喜欢娇媚些的,那就阎萝赢。

    全看白星幕当时刹那间的心境而已。

    可要比起身材的完美程度,丰腴几何。自知如阎萝,虽无奈,却也不得不承认比不过那西边来的白虎娘。

    那胸雪,实乃众姐妹间之魁首.............

    原本想着还可以霸占白星幕一阵,先前忽闻此女南下。强敌提前到来,届时自己必然失宠...............

    更别提还有那以乖巧而深得夫君宠爱的御子妻了..................

    想到这里,阎萝心情低落好一阵了。虽然她心眼小,爱吃醋,而且是个死傲娇。但是她倒不会因此而故意使绊子,恶意争宠。她只是单纯的爱着白星幕,想要一直跟白星幕腻在一起,仅此而已。

    她本来就对这些个什么案子啊,杀人犯啊,没什么兴趣。如今脑中有事,更显魂不守舍,往往失神自哀。

    白星幕虽然一直在分析案情,与他人探讨。但却一直关注着她。见她似有心事,怕她无趣,这才有先前的提议。

    阎萝有心事不假。可最终,白星幕却是仍旧没有抓到重点。

    她哪是嫌无趣?只要是在白星幕身边待着,哪怕就是无言的相伴,她都待不腻。抛下白星幕,自己出去逛?

    呵呵,再好的风景,在阎萝心中,都不如在白星幕身边多待片刻来的实在。

    那是一种她宁死都不愿失去的幸福感..................

    她微微的一笑,无声的摇了摇头。接着默默的走到白星幕的身后,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雪上,随即纤指温柔的为他揉按太阳穴,舒缓他那由于思考而紧绷了半天的神经。

    (书中小话:这边烘托阎萝不是盘算着将她写死。她不会死的,兔头不喜欢刀,请放心食用。)

    一炷香之后。厢房门被扣响。一差人语气恭敬,却又十分焦急的在门口禀道:“贵人,不好了。刘近生跑啦...............”

    于阎萝怀中养神的白星幕闻言瞬间睁开了眼睛,箭步推门而去,三女紧随其后。

    “贵人!”那差人一见白星幕,立马低头抱拳一礼。

    “你家大人现在何处?”白星幕问道。

    那刘近生是案情关键,他若活着,有很多东西可以从他嘴里问出来。可是,他却跑了...........

    “村中多处寻找,都没有那刘近生的消息。如今是封村状态,村内不可能找不到。故而判定此子或许外逃。东门大人第一时间带人出去找了。”那差人回道。

    “难怪押个人这么久才来消息。”红叶淡淡轻喃,神情之中,似有思索。

    “还请贵人稍待,东门大人说了,若有消息,必会首先通知贵人知晓。”那差人见白星幕没有说话,再次补充道。

    “哦,多谢!”白星幕拱手一礼。那差人见状惶恐的躬身还礼,然后倒退几步,这才转身而去。

    “刘近生为什么要跑?”白星幕似自嘲,又似戏谑般的狡黠一笑,朝那三姐妹问道。

    岳香灵不假思索的回道:“害怕鬼神报复。”

    阎萝没想过白星幕会突然的让自己参与其中。虽然没有兴趣,但是夫君问了,自然也要回答。

    她稍稍歪着螓首,似是疑问般的答道:“畏罪潜逃?”

    话音刚落,红叶跟白星幕眼前一亮。

    刘近生跟这件案子有关,红叶早就想到了。但是,到底是作为被害人,还是作为凶徒。这一点,红叶一直不能确定。

    在红叶看来。朱福的死,要么是鬼妪所为,要么就是活人干的。

    然而,若是活人行凶。程生,刘小佐皆无条件可为。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杀人者,刘近生也。

    阎萝与案情一直无心挂怀,从来都是置身事外。无论走到哪里,她那一双秋水自始至终都关注在白星幕的身上。如今,她竟然能直截了当的断定,那刘近生乃是畏罪潜逃。

    “看来,她的心思,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粗滞呢。”红叶淡淡想着。

    “奴婢也认为,畏罪潜逃大于躲避鬼神。”谈话对象乃是白星幕,红叶话音无比柔和。

    白星幕闻言一笑,点了点头。看来,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似是下了什么命令一般,虽未听到那贵人说了什么。但是围在他身边,那三位仙子般的女奴,纷纷屈身一福。随即,其中两道倩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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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流转,眨眼已至申时。

    眼看着天色朦胧,夜幕即将来临。白星幕多少有些焦急了起来。

    如果到了晚上,活人可能找不到那刘近生。但是鬼神,却是一定能找到他的。

    一旦入夜,刘近生,必死!

    已知线索是,最后一次有人看见刘近生,还是在昨夜傍晚之时。那小子出入于自家门前。于是,东门敬按照,今日凌晨,以及昨天入夜前,两个时间段。

    按照刘近生这种不会武功之人的脚程,定下了一个大概的范围。总共有两层,对应两个预算时间,层层寻找。

    若无差错,就算是那刘近生于昨天入夜初,逃离花露村,此间也该有消息了呀。

    想到这里,白星幕那把玩着岳香灵手掌的揉捏动作已经完全变成了下意识的行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山林间,东门敬疾驰如风,天色渐暗,他深知这代表着什么。一旦太阳彻底落山,不说那刘近生是死是活。为了保证安全,这些跟自己出来寻人的官差,也得早早回去。

    他们都是不懂阴阳之术的寻常官兵。若真遇到些什么鬼祟邪魔,难保性命无忧。

    “传令下去,让东部西部两翼的兄弟,不用搜寻第三遍了,立刻返回花露村!本部兄弟留下两个胆大不怕死的,跟我继续前进,其他人,原路返回!”东门敬说道。

    “是!大人!”身边一个骑马的差人领命之后,一拉缰绳,从怀中掏出一发响箭,随即朝天空之中放去...............

    刹那间,大量的马蹄声远去。东门敬身后仅剩两骑,他们快马疾驰,却只能勉强跟上东门敬的奔跑速度。

    其中一名驭者问道:“大人,可是要去那最后一处所在?”

    此间太阳即将落幕。按照他的理解。东门敬是打算去那最偏远,也是最后一个没有寻找的地方搜寻刘近生。

    那里只是在既定范围之内而已,却是最不可能刘近生会潜逃藏匿的所在。可是,按目前来说,那是最后的希望了。

    花露村,祠堂厢房。白星幕透过那红木窗子,看着那天边的令箭在高空炸响,缓缓的呼出一口气。

    “主子,离天黑还有些时间。若担心师妹,不如奴婢前去替她?”岳香灵侧坐在白星幕怀里已经许久了,随着暮色,似是看出主人心中忧虑,不禁柔声问道。

    白星幕回过神来,把玩她柔荑的手掌却是依旧,笑道:“若论武功,灵儿确实远胜那丫头。但论智谋胆识,你却远远不及虫儿。她去,比你去更能让我放心。”

    话才说完,白星幕似乎想到了什么。略感荒谬的笑骂着,一巴掌拍在了岳香灵的玉盘上:“皆是夫君心头肉,你的意思是,换你去,夫君就不心疼了?”

    后臀吃痛,岳香灵不忧反喜。套得爱人情话,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娇憨柔媚的她,心满意足的伏回白星幕的怀里,闭目回味了起来。

    唤为主人,实则夫君。人前,他们是主仆。私下里,他是她的男人。与夫君独处,是岳香灵最盼望的事情。在这帮姐妹中,包括凤灵王后锦云晓在内,全都认可一件公认,且心照不宣的认知。那就是与白星幕独处。每每独处时分,她们总能从夫君身上讨得温情几两。不论多少,都能让她们甜蜜许久。这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存在,却是可遇不可求的奢侈。

    女子痴情远胜男子。似他身边女子,爱他已经近乎于盲目了..............

    “说来灵儿可能不信,夫君所忧者,乃是那刘近生的安危。”白星幕苦笑道。

    岳香灵听在耳中,并不在意,似是一只小奶猫般,微微用那如琼脂般细腻的脸颊,蹭了蹭白星幕的胸口,只是应付的轻柔“嗯”了一声。

    她不似红叶心思细腻,什么事都会帮着白星幕揣摩。在她看来,一切事务,白星幕自有打算。她只需要服从命令,在白星幕需要的时候,帮白星幕做事就行了。

    “若那刘近生死了,朱福的死,就很难弄清楚了..................”白星幕淡淡说道。他的眼神一直盯着窗外,一直等着那灵宫阁特制的信号,于空中炸响...........

    花露村外,盲山某处。

    一颗树下,一个身材干瘦,皮肤黝黑的癞头小子,呼喘着大气,一屁股坐了下去。他背靠着树干,裹了裹那件陈旧的棉袄,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娘的,都说了村里的女人晦气,不能碰!现在倒好!命都搭进去了吧?”

    他骂归骂,脑子里却回到了那日。奸污小翠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他眼前显现。想起那温热滑溜的触感,他胸口一热。

    “哼!不就是玩死一个女人嘛!呸!等挨过今夜,老子就再也不回这鬼地方了!”刘近生神情反复,似乎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朱福是他杀的。

    王华死了,朱福跟刘近生心中有鬼。吓的在一起商量对策。两个人都认为是因为他们犯了忌讳,动了村中女人,惹的那鬼妪太岁报复。

    朱福在三个人里,胆子是最小的。他吓的魂不守舍,一意孤行,想要去投案自首,妄图避开鬼神报复。毕竟,他主动投案,说不定就落一个充军发配的下场,哪怕是判个斩立决,也要比被那鬼妪残忍虐杀来的舒坦。

    刘近生可不愿意。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有了争执。当下,这癞头小子就起了杀心。趁着朱福不备,一下就用麻绳套住了他的脖子。就这么活生生的将他勒死当下。

    随后,模仿着那鬼妪的手段,将现场布置了一遍。接着,扬长而去。

    在他看来,朱福必须死!

    首先,朱福活着,去报官自首,他刘近生肯定也会被供出来。届时难逃一死。

    其次,那鬼妪的诅咒有标准制式。他先手杀了朱福,或许就破了那鬼妪的格局。到时候自己就能逃出升天了。

    总之,在他看来。杀了朱福。这破村子也不能待了。

    此间邪荒子都被那东海来的苍龙王给赶走了。外面比以前太平许多,正是离去,外出闯荡的最好时机。

    人就是这样,想好事,总能越想越美。他幻想着自己能在外面闯出一片天地,听闻如今东海灵宫阁王廷新立,招收八方的能人才俊。三人中,他自认算是军师,给为首的王华出谋划策,因此三个人干成了不少偷鸡摸狗的勾当。自己人机灵,有力气,说不定就能在灵宫阁混出点名堂。时日一久,当个主事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听说灵宫阁富可敌国,阁中女子哪怕是个做饭帮厨的,也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佳人美妇。更别说那些个百里挑一的丫鬟了。

    转念一想,那几位娘娘自己肯定是没那福分的。不过,听说那苍龙王身边有五十位寒霜阁出身的绝世美女。说是近侍丫鬟,其实就是那寒霜子讨好王爷,送于通房的雏。

    只要自己表现的好一些,到时候,说不定苍龙王一高兴,就送自己一个。他可是听说过不少富家老爷将通房丫头,或是小妾送人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美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然而,下一秒,暮色消匿,天色彻底深沉。

    一幕他如何都想不到的画面,出现了。

    只见,伴随着刹那间涌起的阴风,周围的植被纷纷剧烈的左右摇摆起来。

    耳边满是“哐当,哐当”的声响。

    随着那声响渐近。刘近生那鸡皮疙瘩顶满了全身上下的每一寸。

    “不会吧?不会吧?我都跑了这么远了,这还能追上来的?”刘近生鬼叫着。

    他的面前,一个头发杂乱,佝偻丑陋,满是老态的鬼妪,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鬼妪身前推着一个小推车,那干枯褶皱如树皮般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推车车把。

    推车的框中,一把带血的大剪子,赫然躺在一堆麻绳之上。

    下一秒,那鬼妪抬头了。

    毫无生气的死人脸,配上那漆黑而空洞的眼眶,吓的刘近生不自觉的尿了裤子。直到那裤腿湿冷,这才让他从惊恐之中反应过来,失声鬼叫。

    鬼妪歪着头,那活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角度,诡异而骇人。

    那什么都没有的眼孔,留着鲜血。

    一声真正的鬼叫,从鬼妪干枯破皮的口中传了出来。凄厉,慑人。

    鬼妪动了。

    一步。

    两步。

    伴随着哐当声,刘近生眼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可他却是吓的一步都走不动。就好像是被人按住了肩膀,绑缚了手脚一般。

    刹那间,绝望,恐惧,悔意,不甘,纷纷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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