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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风起 (一)

    正值诸位大人唏嘘感叹之时,一个小太监却是将一封密信送了过来。近侍太监总管,王芝将书信接到手中,小意的来到承武帝身边:“陛下,苍龙王的消息。”

    承武帝从那竹筒中取出信件一看,神情一凌,目光之中顿显杀意。他罕见的做了一个深呼吸。

    在场大臣看在眼里,纷纷收拢了先前的笑意。

    天子如此表现,想必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情。

    “陛下?”浦宗康不安的问道。

    “哦,你们都看看吧。”承武帝将书信递给大太监王芝,随即又吩咐道:“执笔。”

    只见,他奋笔疾书,立马下了道旨意。然后交于王芝,他神情极为严肃的说道:“分五路发往苗疆,七日之内,必须送到。一应布置,务必在十五日内完成!”

    王芝感受到其中的厚重,立马正肃的退身而去。

    此时,几位大臣皆以将书信看完。

    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各有思量。

    浦宗康率先打破了平静:“陛下,池州离京师不远呐。眼前禁军在外,保险起见,是不是动用州军..............”

    不料承武帝摆了摆手:“不妥,若州军调动,怕是要打草惊蛇。”

    “可是.........公主殿下.......”浦宗康继续说道。

    “你也看过了,安宁的事,白星幕已有计较。冒然动作,反而乱了分寸。”承武帝驳回了他的意见。

    “池州不准动一兵一将,这件事,你就当做全然不知。”承武帝补充道。

    浦宗康闻言沉默,但看得出来,他神情之中依旧不能平静。

    “宗康莫要忧心,依我看,此时朝廷不动,就是帮了最大的忙了。”张厢看着那封书信点头说道。

    “只怕此事一旦传开,西北军心不稳呐。”柳程颐垂眼说道。

    “这十五天是个关键。消息又不能掩盖,如何是好?”浦宗康神情颇为忧虑。

    “让千刃军驻守,没有朕的命令,禁军不可西进半步。”承武帝皱眉定调。

    他看着门外东飞的青鸟,似苦笑的说道:“恐怕,此时东海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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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州,乐华城,醉梦居。

    醉梦居,乐华城最大的青楼。

    戴天鸣站在那编花的牌匾前驻足观瞧,随即微笑着摇了摇头:“想我这辈子,哪里来过这等声色场。”

    “噗嗤,夫君早已还俗,计较这些做什么。”欢飘云朵捂嘴一笑,说着便挽着戴天鸣往里进。

    天朝历来富庶,各类娱乐场所那是遍布全国。若不是摄魂教作乱,举国上下,各大州城,哪天不是灯红酒绿,莺歌燕舞。

    似青楼这种消金窟,油水利润那是响当当的。因此,不少有些姿色,又穷困潦倒的男女,都会选择入贱籍为妓。

    有些确实是生活所迫,有些却是主动为之。

    有倒是人穷志短。不提其中的柔弱女子,单论那些个青葱少年,他们要么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又无谋生手段。干脆就自贬籍贯,入籍为娼。要么就是自小被卖进妓院为奴,长大后若是俊俏,便也顺势下了这苦海。

    他们平时扑香抹粉,学些个音律技巧,倒也能讨得富婆开心。本是寻欢作乐,习惯以后,倒也无所谓了。

    只是每每出门在外,难免被人指指点点。

    只不过,为妓嘛,男女都一样。不管怎么说,总归是低人一等的。

    要说在天朝为妓,也是分两种的。一种是合约制,一种是终身制。

    合约制,顾名思义,是从妓者跟妓院签订契约。本质上,人是自由的。合约期间在妓院中工作,赚取的银两再与妓院主事分成。

    另一种是终身制,就是属于这家妓院主事。跟为奴是一个性质。妓院负责养活你,你负责给妓院干活。除非有人赎你,或者妓院主事将你卖给别人。否则,你一辈子都是妓院主事的人。

    妓院主事,女的叫老鸨,男的称兔公。

    因为鸨鸟最淫。而兔子,亦是动物里的色中饿鬼。兔子的繁殖能力,懂的都懂。

    “你这么欢喜,要不然,待会夫君给你找个白净些的面首陪你?”戴天鸣看着欢飘云朵那兴奋好奇的模样,笑着调笑道。

    “哎呀,夫君你说什么呢!朵儿只是好奇啊,咱们苗疆可没有这种地方。”欢飘云朵将戴天鸣的手臂死死的抱在怀中,不断的娇嗔着。

    上妓院不稀奇。男女都不稀奇。玩儿么,许男的上妓院寻欢,就许女子入妓院作乐。

    而且,上妓院也不一定非得就是找个异姓合欢。里面的人也并不都是做那皮肉生意的。其中六成的男女,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主。讲究的,是一个雅俗共赏。

    别看里面都是些入了贱籍之人。多少都懂些音律以及琴棋书画。若论艺术方面的造诣,一般的百姓,那可都远远不如他们。

    历年中,天朝的各大花坊妓院,也都是出过不少大家的。

    眼看着两人面生,那兔公连忙笑着迎了过来。

    还没见人,却已经闻到了他那满身的香粉味:“哎呀,稀客啊稀客。二位这是头一次来吧?来来来,快给二位贵客备个雅间。”

    妓院跟酒楼一样,也分大堂跟雅间。

    大堂里有流转的歌舞,一般的客人坐在自己位子上嗑点瓜子,饮些酒水图个热闹。最多就找个看得上眼的异性作陪。

    可是那雅间就贵了。开销蹭蹭的往上涨。进了雅间那是必定要点人作陪的。单点的娱乐项目,那花钱自然似流水。

    若是有了兴致,那还能点做皮肉生意的娼妓。

    每个雅间都跟天字号客房差不多。有卧室浴室以及客厅。灯红酒绿,若是头次来玩的嫩雏,指不定就被那花花绿绿给迷了眼。

    再让那些个面首或酒女一哄,那小嘴可甜啊。几句话说完,几杯酒下肚,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所以说,妓院里都是有套路的。若是有老油条带着,准就一甩脸把那兔公给赶跑了。可是戴天鸣哪里上过妓院啊?欢飘云朵那就更不用说了。两个人见那兔公这么热情,一时之间不好意思拒绝,半推半就的被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给带进了二楼的一个雅间。

    “大爷,大奶奶,二位稍待,奴婢这就让人送瓜果酒水来。”那个小丫头身上涂着香粉,小脸白噗噗的,加上她稚气未消,脸上还有着婴儿肥,很是可爱。

    来这里消费的,那都得叫大爷,就是一家之主。大奶奶是家主婆,也就是正妻。窑子里干活的,那都有眼力劲儿。眼看着戴天鸣跟欢飘云朵是一起来的。

    那小丫头才不管他们俩什么交情,只看他们亲密,最次也得是情侣的关系。只要有这层情意在,管那女子叫大奶奶,那就准没错。

    果不其然,欢飘云朵听着欢喜,伸手在她的小肉脸上掐了一把:“诶嘿,小妹妹真可爱。”

    眼见那小丫头一脸笑意的咧着嘴看她,欢飘云朵微微一愣,立马反应了过来:“哦!大奶奶有赏!”说着竟是从腰带的荷包里拈出一颗银瓜子。

    小丫头见状,水葡萄般的大眼睛直放光芒,这声大奶奶可值老鼻子钱了!!

    连忙千恩万谢的领着赏钱走了。

    妓院打赏也是有规矩的。若是合约制的人领了赏,那钱就是他自己的。若是入籍为奴的人,那也有一半的数额可以分。

    小丫头是在籍的奴婢,平时也偶有赏钱作为油水,可数额这么大,出手这么阔绰的豪客,她这个级别的女奴何时有资格碰上?

    真是那种有钱的常客,也早被别人接走了,哪里轮得到她?

    “爹爹,爹爹!!!来大鱼了!!!你瞧!!”那个小丫头一路小跑的来到柜台后面,扽着那兔公的衣袖小声而又兴奋的说道。

    眼见那小丫头手中捏着的银瓜子,那兔公眼睛都圆了:“嗬!!光给你个小丫头片子打赏就这么多?快!!赶紧叫蓝玉先过去陪着!!”

    兔公那都是人精。人家一男一女一起来的,皮肉生意肯定是做不成。那种明摆着第一次逛窑子的嫩雏,无非就是哪家的公子小姐,有钱又想来妓院见识见识。

    让他们尝尝鲜,多哄骗些银子也就是了。

    不过,看他们出手阔绰,兔公也琢磨着要上点好货色,这才将院里才貌不俗的蓝玉指了过去。

    至于面首嘛..........人家爷们就在跟前,他但凡没有失心疯,那就绝对不会动这个念头.............

    “哈哈,朵儿,你这银子也真好骗。哄你一句你就上头了。”戴天鸣伸了个懒腰,顺势靠在那套了棉罩的椅子上。

    看他那一副老成的模样,欢飘云朵笑着撅了噘嘴,嗔道:“哎,还说朵儿呢,还不知道是谁,进门时那个不知所措呀,哈哈哈!”

    戴天鸣面子重,眼看着被爱人说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颈。

    “嘿嘿,老实人~待会要不要叫个漂亮的妹妹陪你呀?”欢飘云朵将身子凑到夫君的面前,捻着胸前的青丝,不停的扫弄着戴天鸣的脸颊。

    “去去去,再漂亮能有你漂亮么?哦不,我的意思是,再漂亮,我也不要。诶?不对!我是说,有你陪我就够了。不不不,也不对,我不是说你陪我是那个意思。哎呀,反正............我爱你。”戴天鸣眼见自己越说越错,竟是逐渐语无伦次了。

    欢飘云朵看着他那囧样,笑的花枝乱颤,咯咯直笑。只是,那最后的三个字,戴天鸣虽然说的声音很轻,而且含糊其辞,却是被欢飘云朵听的清清楚楚。

    她心中一甜,满心的欢喜。她知道夫君面子重,不怎么会说情话。这三个字,简直价值千金。

    只见,她微微收起了笑容,温柔的依在情郎怀里,看着戴天鸣的眼睛,甜甜的说道:“朵儿也爱你。好爱好爱的那种。”

    相视无言,一切尽化拥吻中...............

    片刻后,门外有人轻叩。

    二人连忙分了开来,立马正襟危坐。倒不是怕什么,只是,夫妻之间的亲昵,总归不好让外人看去。

    只见,门分左右,一个身穿蓝色路肩吊带裙的貌美女子,抱着一把琵琶站在门口。她垂首微微一福,随即抬眼看来。

    虽是带着微笑,可那眉眼之中却满是艳羡与不解。

    艳羡的是所见女子的容貌竟是如此倾城。不解的是,既有这等仙子作陪,何须再上青楼寻欢?

    “蓝玉见过大爷,大奶奶。”蓝玉进门之后,站立于桌前,再次一福。

    “看你抱着琵琶,姑娘应该熟识音律?”戴天鸣温和的问道。

    蓝玉点了点头:“略懂一二。”

    “那便请姑娘为我夫妻二人弹奏一曲吧。”戴天鸣微笑着说道。

    带着媳妇逛窑子虽不多见,倒也不算稀奇。眼看二人的亲密状态,蓝玉并没有什么吃惊的反映,微微一福后,做到角落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弹唱起来。

    人家妻子在场,她哪会不识趣的卖弄风骚,自然是怎么低调怎么来了。再者,若论姿色,自己与那仙子云泥之别。比起身段,更是叫她无地自容。

    就欢飘云朵胸前的那个尺寸,她若是想赶上,怕是当场投胎也不一定有那好命数。

    让她意外的,眼前的这对夫妻并没有像其他客人一样,各自聊天,全拿她的技艺歌喉当背景。而是就那么认真的细细品鉴着。

    这不禁让她逐渐认真了些。一曲《春雨浓情》,说不尽的悠扬美好。

    二人互视一眼,纷纷点头。

    那兔公倒也不错,蓝玉在音律上确实有些造诣。在整个醉梦居里也是排前三的淸倌儿。

    只是在戴天鸣看来,那唱功比起欢飘云朵,却是差的有些远了。对于音律,戴天鸣也是有些了解的。以前在山里修行,他什么都喜欢学一点。撇开歌喉这种天生的条件不谈,音准跟情感的拿捏上,蓝玉确实不错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唱歌来说,普天之下,能胜过欢飘云朵的,怕是没有了吧。

    看出眼前二人都是行家,先前几个关键之处,二人都有反应,其音律上的敏感程度甚至远胜自己。

    “好技艺。”戴天鸣微笑道。

    蓝玉起身微微一福,羞涩道:“献丑了。”

    “姑娘谦虚了,此等技法已是不易。假以时日,必成大家。”戴天鸣温和的说道。

    蓝玉微微一笑,似这等进了青楼不喝酒,不寻欢,只听曲的客人,实在少见了。

    难得的是,对方真的懂音律。不似那些个所谓的才子,那些都是半吊子,听曲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这二人是真的懂,也是真的在品。

    “公子若有性质,不妨指弹一曲?”对来者有了改观,便是称呼上,都变了。

    不料戴天鸣却是摇了摇头:“哦,琵琶我不会,不过内子倒是略懂一二。”

    说完,他偏头看了眼欢飘云朵:“瑾儿,有兴致吗?”

    欢飘云朵对着情郎甜甜一笑:“只要夫君想听,瑾儿便有兴致。”

    戴天鸣笑着点了点头,欢飘云朵欣然起身,接过蓝玉递来的琵琶与指甲,随即坐回戴天鸣的身边。

    紧接着,琵琶声响。

    之后短暂的两分钟内,蓝玉都是在震撼中度过的。

    欢飘云朵弹奏的是一首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

    似这类曲子,也绝对不可能在青楼楚馆这种地方听到。

    其中仿似蕴藏着无数金刀铁马,整个曲子更是杀意暗伏。时而激情热血,时而隐忍待发,三起三落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先不提曲子本身的难度难于上青天。就那琵琶技艺,蓝玉清楚的很,至少整个贺兰州,没人能出其右。即便是贺兰家的那位五爷,也不能与之比肩。

    “夫人大才,蓝玉开眼了............”她满脸谦恭的接过递来的琵琶。此时,她的心中只有敬佩。

    “啪啪啪!”就在此时,忽闻门外有人鼓掌。

    “叹南仙,叹南仙。歌喉悠扬入九天。盼笑颜,盼笑颜。重鸟一睹驻人间。好一个南疆仙子啊。”一个男子嗓音传来。

    “还请朋友进来说话。”戴天鸣笑着摇了摇头。

    “噗呲,那贺兰明所言不假,夫君啊,没想到还真能在这儿碰上他。”欢飘云朵欣然说道。

    屋门开了,只见一个身穿水绿公子衫的年轻男子,提着酒壶迈步走了进来。

    “五爷。”蓝玉一见来者,便起身恭敬一福。

    再看那年轻人挥了挥手,蓝玉会意,对着戴天鸣跟欢飘云朵一福之后,便悄然离去了。

    “贺兰公子。”戴天鸣起身拱手一礼。

    “天鸣先生。”贺兰修醉意朦胧,却是放下酒壶回了一礼。

    “哦?公子认识戴某?”戴天鸣笑着问道。

    不想那贺兰修爽朗的仰头一笑:“哈哈哈,这世上谁人不知,那南疆仙子嫁了灵宫三爷。既然仙子在此,那么阁下必是天鸣先生。”

    “既是如此,倒也省事。戴某与内子此番前来,便是寻公子东去的。”戴天鸣开门见山的说道。

    只见贺兰修闻言一滞,酒意瞬间消了大半:“东去?”

    戴天鸣微微一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贺兰修闻言醉意全无,做了个深呼吸之后,拱手说道:“承蒙苍龙王不弃,修,愿效犬马。”

    他为人倒也果决,得知自家兄长已经应承东海灵宫共同讨逆。立马表态,丝毫没有扭捏之情。

    “公子果真痛快!”戴天鸣拱手道。

    “不知几时启程?”贺兰修神情正肃的问道。

    此间他除了脸上还有些微红之外,哪还看的出半分醉态。

    “现在。”戴天鸣干净利落的说道。

    贺兰山庄门外,几匹骏马已等候多时。戴天鸣跟欢飘云朵各骑一马,不时的关注着大门的动向。

    事不宜迟,完成了主要的任务,他们二人自然是要东归灵州的。就跟说好的那样,贺兰明意欲派遣自己的五弟为代表,跟随戴天鸣一同回灵州,助力讨逆。

    只是那浪荡儿三天两头的不着家。为此,府上派了不少家丁出门寻找。听闻他经常流连花坊,戴天鸣这才去那醉梦居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遇上了。

    “夫君啊,你说贺兰明为什么非要那贺兰修跟着我们东去呢?贺兰州这边到时候肯定吃紧,他这个弟弟修为如何暂且不论,可总归也是个战力不是?”等候期间,欢飘云朵有一句没一句的问道。

    戴天鸣微微一笑,解释道:“你也知道贺兰家身份比较暧昧。除奉天皇族之外唯一留存世间的上古家族了。这么多年,没点智慧怎么存活呢?如今天下危难,若无人寻他贺兰家出山,他贺兰一族自然不能出手。这叫隐世避嫌。但若有人寻他出手,他还得看看那人是谁。若是江湖门派,州府衙门,他断然不会答应。可若是皇族授意,亦或是大哥那样的身份,他就绝对不会推辞。这叫顺应皇命,也就是表忠心。”

    “哦,难怪呢,他们兄弟二人都会答应的那么痛快。”欢飘云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然而,这么大的事情,若是败露,你说,会不会怀疑是他贺兰家泄密?”戴天鸣笑着问道。

    欢飘云朵后知后觉,朱唇微圆,形成一个“哦”音的开口式,却是久久都没有发出声响。

    “贺兰修就是他贺兰家压在朱雀翎的质子。这也是表决心,为的就是让我们放心。所以我顺势也同意了,为的也是让他放心。若是我不带他幼弟东去,你信不信他贺兰明反而会坐立不安?”戴天鸣似是自嘲般的笑着。

    “嚯,果真老奸巨猾。人心太复杂,朵儿不懂这些。”欢飘云朵感叹道。

    “这叫智慧。贺兰一族若没有这些个聪明人,怕是早就亡了................”他看着背着一个简单行囊,正迈步向他们走来的贺兰修淡淡说道。

    与此同时,一只朱雀翎的联络信鸽飞来。

    展信一看,戴天鸣面露惊骇,对着爱妻说道:“我们赶紧回营!”

    欢飘云朵看着夫君那紧张的模样,不安的问道:“怎么了?”

    戴天鸣将信纸一捏,冷峻的回道:“大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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