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临时基地
“你说真的？”
“怎么，你说要加入反抗军，结果连反抗军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老爷子笑了笑。
“世界那么大，怪我咯？”莫离摊了摊手。
“嘿，”老爷子向周围挥挥手，“小伙子们，拿上我们的战利品，我们回家！”
反抗军们举着枪，发出一阵欢呼。
风沙，无尽的风沙，黑黄扎眼。人们用布料裹住整个头部，只留下两个小小的眼洞。
如果说这片天地还有什么亮色的话，那就只有莫离眼前这个，固执地穿着紧身衣的女人了。
“老爷子叫你莫离？”她问。
“刚刚你不在的时候，我告诉老爷子了。”
云枫单刀直入：“你从哪里来？”
莫离反问：“你呢？”
“一个女人还能战斗的地方。”她回答。
“我啊，”莫离露出缅怀之色，“那里鸟语花香，草木茂盛，人们总是抱怨着自己的糟糕生活，没有枪，没有战争——”
“吹牛，”云枫不屑地嗤笑一声，“我那里，只有十岁以下的女孩子才相信这种话。”
“我说的是真话。”
“对，在没有风沙的梦里。”她摇摇头，自顾自走了。
莫离微微仰起头，喃喃自语：“总有一天，我会让一切重现。”
风沙渐渐大了，温度直线下降。
“小伙子们，”老爷子咳嗽两声，“天要黑了，我们必须在入夜前回到基地！”
在最后一丝余晖消失之前，一行人终于回到了这个被称为“基地”的破烂地方。
太阳熄灭了，烤着不知名食物的火坑发出红光。
“为了反抗军！”云枫举起土制陶瓷杯子。
“为了反抗军！”大家都举起杯子。
莫离尝了一口，是水，清水，却硬是被喊出了喝酒的架势。
“来来来，大家喝汤。”云枫小心翼翼地用长柄木勺子，舀起一勺浑浊的汤汁，倒进莫离的碗里。
“今天你救了老爷子，这是给你的奖励。”她说道。
莫离环顾四周，周围所有人都只有半碗汤，连老爷子也是这样，只有他手里端着满满一碗汤。
这东西能吃？
他用粗糙的筷子，挑出四块大约是植物块茎的，指头大小的淀粉物质；最后找到了一小块闻上去就无比腥臭的肉制品。
“怎么，年轻人，吃不下？”老爷子笑呵呵的，盯着莫离眨眨眼睛，端起汤碗一饮而尽，还砸吧砸吧嘴，好像有多好吃一样。
莫离闭着眼睛喝完。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
这里太苦了，实在太苦了。反抗军们在地上挖个坑，头上用枯枝烂叶搭个棚子就是家了。他们一个个嘴唇干裂，营养缺乏，眼里缺乏神光。
作为抗击仙女座外星人一线的战士，怎么能长期处于这种状态呢？必须想到办法，把战士们各方面的水准都提上来。莫离陷入沉思。
一个反抗军战士凑到云枫耳边，轻轻说了什么。云枫点点头，脸色阴沉下来。
“各位，”她站起来，“小指头恐怕撑不过这个晚上了。”
“可惜了，”老爷子盘坐在沙地上，“小指头虽然多长了一根手指，但他是个棒小伙儿，枪法不错。”
“他在哪里？”
寂静的基地传出莫离的声音。
顶着众人的目光，莫离从黑暗中走出，熊熊烈火在他眼中燃烧。
“他在哪里？”
有人指了指基地角落里的一个土坑。
那里有个人，身上盖着一件脏兮兮的袍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云枫，”莫离大声喊，“我需要光。”
云枫皱着眉头，从火坑里抓起一个火把，走到他身边。
莫离半跪在沙坑旁，单手掀开小指头身上盖着的袍子。不知是什么武器的砍伤，小指头险些被开肠破肚。他腹部的肌肉沿着伤口卷曲，浑身发热。
“还有救。”
莫离话音刚落，就被这激动的女人扑倒。
“你说什么？”云枫的眼里闪闪发光。
“他还有救。”
云枫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怎么救他？你要用什么？”
“线，坚韧一点的线。你们的技术应该造不出足够细的钢针，但我可以用小树枝代替一下。”
莫离张开左手，一个幽蓝色的小球在手中汇聚而成。这是灵能，外星人战胜蓝星联军的关键武器。在他被冷冻之前，最基础部分已经被蓝星联军破解。灵能中的特殊能量信号被精神力编码后，能发挥出类似于传说中魔法的功能；而这正是拥有超级芯片的莫离的强项。
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莫离的太阳穴，老爷子的手指放在扳机上：“你到底是谁？”
“人类，反抗军。”
“人类可不会使用这些狗娘养的灵能。”
“二十八年前，仙女座外星人即将占领蓝星的时候，人类就会使用灵能了，”莫离直视老爷子的眼睛，“你落伍了，老爷子。”
“哼。”老爷子坐回火坑旁。
事实上，莫离并没有缝合过人类的伤口。不过，在蓝星联军参加特训的时候，他缝合过猪的伤口。用他那时教官的话来说，人和猪没有什么区别。
“线，给你。”云枫递过来一根很粗的棉线。
用灵能消毒，莫离一针扎进小指头的腹部肌肉里。
“啊。”小指头痛呼一声。
“我看见了大海，全是水的大海，”他说着胡话，“妈妈说，海里可以游泳，可以开船。妈妈，妈妈这辈子都没有看到海，全是外星人，沙子，和外星人。”
“妈妈说，神，总有一天，会有神杀了所有外星人，然后在沙漠里种满蒲公英，”他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你是谁……你是神吗？”
“我是神，”莫离给缝合的伤口线头打结，“我会杀了所有外星人，让我们的后代都不用打仗。”
“真好，真好啊，”小指头的双眼翻白，“妈妈说，看见了神，就是一个人要死的时候了。我要死了？”
“你不会死，”莫离只有一级的灵能储量，现在已经近乎枯竭，“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你会拿起枪，把外星人赶出蓝星。等你老了，走不动了，所有人都会叫你英雄。”
“好了，”他站起来，“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
“怎么，你说要加入反抗军，结果连反抗军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老爷子笑了笑。
“世界那么大，怪我咯？”莫离摊了摊手。
“嘿，”老爷子向周围挥挥手，“小伙子们，拿上我们的战利品，我们回家！”
反抗军们举着枪，发出一阵欢呼。
风沙，无尽的风沙，黑黄扎眼。人们用布料裹住整个头部，只留下两个小小的眼洞。
如果说这片天地还有什么亮色的话，那就只有莫离眼前这个，固执地穿着紧身衣的女人了。
“老爷子叫你莫离？”她问。
“刚刚你不在的时候，我告诉老爷子了。”
云枫单刀直入：“你从哪里来？”
莫离反问：“你呢？”
“一个女人还能战斗的地方。”她回答。
“我啊，”莫离露出缅怀之色，“那里鸟语花香，草木茂盛，人们总是抱怨着自己的糟糕生活，没有枪，没有战争——”
“吹牛，”云枫不屑地嗤笑一声，“我那里，只有十岁以下的女孩子才相信这种话。”
“我说的是真话。”
“对，在没有风沙的梦里。”她摇摇头，自顾自走了。
莫离微微仰起头，喃喃自语：“总有一天，我会让一切重现。”
风沙渐渐大了，温度直线下降。
“小伙子们，”老爷子咳嗽两声，“天要黑了，我们必须在入夜前回到基地！”
在最后一丝余晖消失之前，一行人终于回到了这个被称为“基地”的破烂地方。
太阳熄灭了，烤着不知名食物的火坑发出红光。
“为了反抗军！”云枫举起土制陶瓷杯子。
“为了反抗军！”大家都举起杯子。
莫离尝了一口，是水，清水，却硬是被喊出了喝酒的架势。
“来来来，大家喝汤。”云枫小心翼翼地用长柄木勺子，舀起一勺浑浊的汤汁，倒进莫离的碗里。
“今天你救了老爷子，这是给你的奖励。”她说道。
莫离环顾四周，周围所有人都只有半碗汤，连老爷子也是这样，只有他手里端着满满一碗汤。
这东西能吃？
他用粗糙的筷子，挑出四块大约是植物块茎的，指头大小的淀粉物质；最后找到了一小块闻上去就无比腥臭的肉制品。
“怎么，年轻人，吃不下？”老爷子笑呵呵的，盯着莫离眨眨眼睛，端起汤碗一饮而尽，还砸吧砸吧嘴，好像有多好吃一样。
莫离闭着眼睛喝完。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
这里太苦了，实在太苦了。反抗军们在地上挖个坑，头上用枯枝烂叶搭个棚子就是家了。他们一个个嘴唇干裂，营养缺乏，眼里缺乏神光。
作为抗击仙女座外星人一线的战士，怎么能长期处于这种状态呢？必须想到办法，把战士们各方面的水准都提上来。莫离陷入沉思。
一个反抗军战士凑到云枫耳边，轻轻说了什么。云枫点点头，脸色阴沉下来。
“各位，”她站起来，“小指头恐怕撑不过这个晚上了。”
“可惜了，”老爷子盘坐在沙地上，“小指头虽然多长了一根手指，但他是个棒小伙儿，枪法不错。”
“他在哪里？”
寂静的基地传出莫离的声音。
顶着众人的目光，莫离从黑暗中走出，熊熊烈火在他眼中燃烧。
“他在哪里？”
有人指了指基地角落里的一个土坑。
那里有个人，身上盖着一件脏兮兮的袍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云枫，”莫离大声喊，“我需要光。”
云枫皱着眉头，从火坑里抓起一个火把，走到他身边。
莫离半跪在沙坑旁，单手掀开小指头身上盖着的袍子。不知是什么武器的砍伤，小指头险些被开肠破肚。他腹部的肌肉沿着伤口卷曲，浑身发热。
“还有救。”
莫离话音刚落，就被这激动的女人扑倒。
“你说什么？”云枫的眼里闪闪发光。
“他还有救。”
云枫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怎么救他？你要用什么？”
“线，坚韧一点的线。你们的技术应该造不出足够细的钢针，但我可以用小树枝代替一下。”
莫离张开左手，一个幽蓝色的小球在手中汇聚而成。这是灵能，外星人战胜蓝星联军的关键武器。在他被冷冻之前，最基础部分已经被蓝星联军破解。灵能中的特殊能量信号被精神力编码后，能发挥出类似于传说中魔法的功能；而这正是拥有超级芯片的莫离的强项。
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莫离的太阳穴，老爷子的手指放在扳机上：“你到底是谁？”
“人类，反抗军。”
“人类可不会使用这些狗娘养的灵能。”
“二十八年前，仙女座外星人即将占领蓝星的时候，人类就会使用灵能了，”莫离直视老爷子的眼睛，“你落伍了，老爷子。”
“哼。”老爷子坐回火坑旁。
事实上，莫离并没有缝合过人类的伤口。不过，在蓝星联军参加特训的时候，他缝合过猪的伤口。用他那时教官的话来说，人和猪没有什么区别。
“线，给你。”云枫递过来一根很粗的棉线。
用灵能消毒，莫离一针扎进小指头的腹部肌肉里。
“啊。”小指头痛呼一声。
“我看见了大海，全是水的大海，”他说着胡话，“妈妈说，海里可以游泳，可以开船。妈妈，妈妈这辈子都没有看到海，全是外星人，沙子，和外星人。”
“妈妈说，神，总有一天，会有神杀了所有外星人，然后在沙漠里种满蒲公英，”他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你是谁……你是神吗？”
“我是神，”莫离给缝合的伤口线头打结，“我会杀了所有外星人，让我们的后代都不用打仗。”
“真好，真好啊，”小指头的双眼翻白，“妈妈说，看见了神，就是一个人要死的时候了。我要死了？”
“你不会死，”莫离只有一级的灵能储量，现在已经近乎枯竭，“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你会拿起枪，把外星人赶出蓝星。等你老了，走不动了，所有人都会叫你英雄。”
“好了，”他站起来，“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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