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备战
一把精致的手枪飞上天空，而后降落在在莫离的指尖。那几根指头看似随意摆动，却让手枪跳起舞来。
阳光在手枪略有锈蚀的枪身上旋转，不停旋转。他突然抓住旋转的手枪握柄，让阳光从枪柄撞到枪口，变成一道火花喷出。
砰！画着简易蛇人族轮廓的射击靶子应声而倒。
“好厉害！”小女孩说，“你能教我吗？”
“当然，”莫离低下头，“不过你最好从步枪学起。”
“怪不得哪里都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里教坏小朋友呢。”莫离回过头，是云枫。她甩着手掌，上面浅浅的勒痕显而易见。
“我不小了！我已经十二岁了！”小女孩大声喊。
“十二岁？的确到了学枪的年纪，”云枫盯着莫离，眼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可你为什么要跟他学？”
“救了我爸爸的反抗军爷爷说，哥哥用枪的技术在反抗军里也是……出类拔萃的，”十二岁女孩艰难说完这个词，“反正很厉害！”
“哥哥？”云枫幽幽地盯着莫离，让他莫名其妙地一阵心虚。
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哥哥？”小女孩疑惑地问。
“来，我教你，”莫离俯下身，两只手盖住小女孩握枪的手，“握枪的姿势有很多种，这就是其中一种：双腿放开，枪支握在整个人的中线上，双臂绷紧。可能有些战前的信息会误导你，说什么眼睛紧靠枪支后部，那是非常危险的。”
“正确的姿势是：在确保眼睛、瞄准环、敌人三点呈直线的情况下，枪支要离身体较远，防止枪支被后坐力撞到身上，特别是脆弱的眉骨。”
“好了，摁下扳机！”
砰！旋转的子弹自枪口射出，在蛇形枪靶的边缘擦过。几乎要脱靶了。
“再来！双臂绷紧！”莫离鼓励道。
小女孩轻轻呼出一口气。砰！
旋转的子弹钻进蛇形枪靶的头部，穿出去打在不远处的沙地上，溅起一片尘埃。
“你很有天赋，”莫离松开手，“但你要记住，子弹永远都是射向敌人的，而不是战友或者民众。”
小女孩扬起脸：“谁是敌人？”
莫离紧盯着小女孩的眼睛：“敌人或是朋友，有时候很难分辨。你要记住，立场决定一切。”
“什么是立场？”
“立场，就是你为谁而战，为了什么理由战斗。”
小女孩若有所思：“我好像明白了。”
“那你的入门训练就结束了。”莫离收起手枪，拍拍小女孩的脑袋，走进苦水镇。
苦水镇里一片繁忙的景象。居民们在反抗军战士的帮助下，练习枪支的使用方法，搬运物资，还有些人在哨站上观察远处蛇人族基地的风吹草动。
他看到了老爷子。
“老爷子，现在情况怎么样？”莫离问。
“我统计了会用枪的居民。除开你和云枫，加上所有反抗军战士，也只有三十五人，”老爷子愁眉不展，“以前，我们都是两三个技巧熟练的战士，才能换下一个外星人士兵。”
“老爷子，蛇人族基地的外星人不超过四十个，而且我们打的是突袭，”莫离说，“你们负责吸引火力，我和云枫突击，争取打他一个中心开花！这样胜算最大。”
老爷子沉默不语。他脸上的皱纹更多了，眼睛如普通老人一样浑浊。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他终于还是开口了。“很久以前，我还没有和蓝星联军失联的时候，做这事的都是我的队长。”
“那么我就这么叫你了，莫离，”老爷子的眼中带着某种希冀，“队长，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值得把毕生所学传授的人。别死了。”
“我早就不怕死了，”莫离低声说，“我倒下了，会有千千万万个我站起来，去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事业。”
“当然，”他从一名路过居民的箩筐里抓起一个水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能活着最好。呸呸呸，为什么这么酸？”
太阳，永恒燃烧的太阳。
迎着旅店门口的阳光，刘大妈别上半块蓝星联军的军徽。这军徽是她在弹坑里捡到的，和那个二次元女孩手办一起。
传说中，三十年前，有一支部队在前线抗击外星人，全员阵亡。外星人没有抓到任何一个俘虏，因为每个战士都准备了一颗手雷，会让一切熊熊燃烧的手雷，那是留给自己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连喜欢这种像儿童玩具的孩子都要上战场了。军徽破碎、尸体烧成灰烬，只有那二次元手办因为处置得当，勉强在高温与子弹间保留下来。
这或许是宿命。命运让她这个曾经放弃的反抗军站起来，接过手办上一任主人的使命，朝那些压迫人类的外星人开枪。
“为什么不让我去打外星人！”
刘大妈注意到路边的一场争吵。
“老子只是不会用枪！”张屠户的满脸横肉抖起来，“看看老子这把切肉刀，砍什么不好使！”
“你冷静一点。”那反抗军战士说。
“冷静，冷静，你让老子怎么冷静！”张屠户双目瞪大，“那些狗娘养的外星人，老子要把他们千刀万剐！”
“你要加入？”莫离走过来，“按照计划，我们会有一场冲锋，那大概率是近身战。你可以在那时候冲上去，其他时候找好掩体。”
张屠户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你说真的？”
“真的，”莫离说，“我不会骗你。”
张屠户满脸横肉都绷紧了。他跑到家里，从床底下找出最好的两把切肉刀，在院子里的磨刀石上压紧。磨刀霍霍，不是为了野兽，是为了复仇。
风沙渐起。
莫离闭上眼睛，一切喧嚣都随风远去。往日种种，在他脑海里浮现。
他看到了恐慌的民众，看到了逆流而上的战士，看到了如蝗灾般无穷无尽的外星人，看到了蓝星联军全军覆没，看到了灵能核弹爆炸，看到了美好的一切沦为废土……
莫离睁开了眼睛。
他知道，深埋在辐射尘下的幽灵复苏了。
阳光在手枪略有锈蚀的枪身上旋转，不停旋转。他突然抓住旋转的手枪握柄，让阳光从枪柄撞到枪口，变成一道火花喷出。
砰！画着简易蛇人族轮廓的射击靶子应声而倒。
“好厉害！”小女孩说，“你能教我吗？”
“当然，”莫离低下头，“不过你最好从步枪学起。”
“怪不得哪里都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里教坏小朋友呢。”莫离回过头，是云枫。她甩着手掌，上面浅浅的勒痕显而易见。
“我不小了！我已经十二岁了！”小女孩大声喊。
“十二岁？的确到了学枪的年纪，”云枫盯着莫离，眼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可你为什么要跟他学？”
“救了我爸爸的反抗军爷爷说，哥哥用枪的技术在反抗军里也是……出类拔萃的，”十二岁女孩艰难说完这个词，“反正很厉害！”
“哥哥？”云枫幽幽地盯着莫离，让他莫名其妙地一阵心虚。
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哥哥？”小女孩疑惑地问。
“来，我教你，”莫离俯下身，两只手盖住小女孩握枪的手，“握枪的姿势有很多种，这就是其中一种：双腿放开，枪支握在整个人的中线上，双臂绷紧。可能有些战前的信息会误导你，说什么眼睛紧靠枪支后部，那是非常危险的。”
“正确的姿势是：在确保眼睛、瞄准环、敌人三点呈直线的情况下，枪支要离身体较远，防止枪支被后坐力撞到身上，特别是脆弱的眉骨。”
“好了，摁下扳机！”
砰！旋转的子弹自枪口射出，在蛇形枪靶的边缘擦过。几乎要脱靶了。
“再来！双臂绷紧！”莫离鼓励道。
小女孩轻轻呼出一口气。砰！
旋转的子弹钻进蛇形枪靶的头部，穿出去打在不远处的沙地上，溅起一片尘埃。
“你很有天赋，”莫离松开手，“但你要记住，子弹永远都是射向敌人的，而不是战友或者民众。”
小女孩扬起脸：“谁是敌人？”
莫离紧盯着小女孩的眼睛：“敌人或是朋友，有时候很难分辨。你要记住，立场决定一切。”
“什么是立场？”
“立场，就是你为谁而战，为了什么理由战斗。”
小女孩若有所思：“我好像明白了。”
“那你的入门训练就结束了。”莫离收起手枪，拍拍小女孩的脑袋，走进苦水镇。
苦水镇里一片繁忙的景象。居民们在反抗军战士的帮助下，练习枪支的使用方法，搬运物资，还有些人在哨站上观察远处蛇人族基地的风吹草动。
他看到了老爷子。
“老爷子，现在情况怎么样？”莫离问。
“我统计了会用枪的居民。除开你和云枫，加上所有反抗军战士，也只有三十五人，”老爷子愁眉不展，“以前，我们都是两三个技巧熟练的战士，才能换下一个外星人士兵。”
“老爷子，蛇人族基地的外星人不超过四十个，而且我们打的是突袭，”莫离说，“你们负责吸引火力，我和云枫突击，争取打他一个中心开花！这样胜算最大。”
老爷子沉默不语。他脸上的皱纹更多了，眼睛如普通老人一样浑浊。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他终于还是开口了。“很久以前，我还没有和蓝星联军失联的时候，做这事的都是我的队长。”
“那么我就这么叫你了，莫离，”老爷子的眼中带着某种希冀，“队长，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值得把毕生所学传授的人。别死了。”
“我早就不怕死了，”莫离低声说，“我倒下了，会有千千万万个我站起来，去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事业。”
“当然，”他从一名路过居民的箩筐里抓起一个水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能活着最好。呸呸呸，为什么这么酸？”
太阳，永恒燃烧的太阳。
迎着旅店门口的阳光，刘大妈别上半块蓝星联军的军徽。这军徽是她在弹坑里捡到的，和那个二次元女孩手办一起。
传说中，三十年前，有一支部队在前线抗击外星人，全员阵亡。外星人没有抓到任何一个俘虏，因为每个战士都准备了一颗手雷，会让一切熊熊燃烧的手雷，那是留给自己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连喜欢这种像儿童玩具的孩子都要上战场了。军徽破碎、尸体烧成灰烬，只有那二次元手办因为处置得当，勉强在高温与子弹间保留下来。
这或许是宿命。命运让她这个曾经放弃的反抗军站起来，接过手办上一任主人的使命，朝那些压迫人类的外星人开枪。
“为什么不让我去打外星人！”
刘大妈注意到路边的一场争吵。
“老子只是不会用枪！”张屠户的满脸横肉抖起来，“看看老子这把切肉刀，砍什么不好使！”
“你冷静一点。”那反抗军战士说。
“冷静，冷静，你让老子怎么冷静！”张屠户双目瞪大，“那些狗娘养的外星人，老子要把他们千刀万剐！”
“你要加入？”莫离走过来，“按照计划，我们会有一场冲锋，那大概率是近身战。你可以在那时候冲上去，其他时候找好掩体。”
张屠户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你说真的？”
“真的，”莫离说，“我不会骗你。”
张屠户满脸横肉都绷紧了。他跑到家里，从床底下找出最好的两把切肉刀，在院子里的磨刀石上压紧。磨刀霍霍，不是为了野兽，是为了复仇。
风沙渐起。
莫离闭上眼睛，一切喧嚣都随风远去。往日种种，在他脑海里浮现。
他看到了恐慌的民众，看到了逆流而上的战士，看到了如蝗灾般无穷无尽的外星人，看到了蓝星联军全军覆没，看到了灵能核弹爆炸，看到了美好的一切沦为废土……
莫离睁开了眼睛。
他知道，深埋在辐射尘下的幽灵复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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