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酒吧跑腿小二
我叫狗蛋，今年二十岁。
我的母亲是父亲花钱从奴隶商会买来的，她在我十二岁那年生重病去世了。我小的时候，父亲总是用废土上捡到的硬荆棘打得母亲遍体鳞伤；等父亲去喝酒了，伤痕累累的母亲就抱着我说以前的生活。
她的家在废土的一片绿洲上。那绿洲中间的山洞里有小股甘甜的水，没辐射的那种。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总喜欢在绿洲边上的土拨鼠洞外张望，然后用偷偷藏起来的一点食物喂给那些可爱的小动物。
有一天，强盗来了，为了这片废土上难得的净土而来。
那时候，她在绿洲边上喂土拨鼠，听见村子里的一声声枪响。母亲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弯着腰走到村子边上。
她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只是都已经死了。那个胖胖的酿酒师死了，面目狰狞；那个村子里名声很差的混子死了，即使死了，手上还握着一把带血的刀；她看到了他的父亲，作为村子民兵队长的父亲，被强盗一枪打爆了脑袋。
她害怕极了，转身就跑。但是强盗们发现了她。
强盗们把她绑起来，卖给了奴隶商会；奴隶商会又转手卖给了我的父亲。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当我的母亲生我的时候，她只有十四岁。
父亲？呸！他就是个畜生！
后来有一次他又喝醉了，神志不清。我鼓起勇气，用枕头堵住他的嘴和鼻子，拼命使劲。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腿再也不动了。
我烧了他的尸体，然后把这焦黑的东西喂给了废土上的野狼。
他不配和我的母亲葬在一起！
那之后，我在废土上流浪，快饿死的时候，这家酒吧的老板发现并收留了我。我就干起了整个黎明城和周边地区送酒的跑腿活，一直到今天。
我只是个跑腿的小二，说了这一大段没头没脑的话，这桌上的人却一点不耐烦的神色都没有。
那个白毛的老头叹了口气，面露怀念的神色，也说了一番话。
他说：“很久以前，当我还是一个小年轻的时候，我有一个心上人，她姓云。我们计划买房，结婚，生一对龙凤胎等等。后来，战争来了，我上了前线。等我回到家，家那里只剩一个弹坑。我没能当上父亲，这是我这辈子的遗憾。”
我记得，这老头喊他旁边一桌的这漂亮姑娘“云枫”。
这是什么情况？我想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剧情，最后还是觉得，这漂亮姑娘就像是老头收养的女儿，只是姓氏巧合而已。
哈！就算有一天我出人头地了，我也不敢追求这位叫云枫的漂亮姑娘。
看这老头浑身健硕的肌肉，比那些野狼还要夸张；要是一拳呼到我脸上，我说不准就倒在地上见妈妈去了。
谁能有幸抱得美人归呢？
这时候，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人走了进来。
我还以为是哪个上城区的大人物，来到这灰鬼城的酒吧。其实是这桌人的头领，商队的队长。
他居然拿到了上城区社交晚会的请帖！
天哪，这可是升官发财走上人生巅峰的捷径！
这莫老板发达了！
我只想了不到五秒钟，就提来一壶酒，给莫老板满上。他一口都没喝，只是看着我，一言不发。
也是，莫老板发达了，哪看得上我们这种酒吧酿出来的酒。
没想到莫老板露出微笑，一口把酒喝干。
他和旁边的老头轻声说话，好像在说我的故事。过了一会儿，莫老板找到我，说要邀请我加入他们商队。
他说的能给我的条件，我现在都有，而且酒吧老板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会轻易离开。所以我拒绝了他。
临走的时候，莫老板问我：“你对反抗军有什么印象？”
反抗军？那不是废土传说吗？传说中，有那么一支部队，从外星人毁灭世界之前就存在。他们是老百姓的好帮手，是老百姓的孩子，也为老百姓而战。
传说中，他们输了，世界变成了一片废墟；可他们比蟑螂的生存能力还强，至今仍在废土上挣扎。
别想了，这种废土童话故事，只是流传得广而已，我一天能编三四个。谁会信这个？大概只有那些小屁孩吧。
我就这么告诉莫老板了。
莫老板低下头，收敛了笑容，好像有点伤心。
完了，他伤心过后，会不会恼羞成怒？
我有点心慌。
莫老板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要走。
我那时大概是酒气闻多了，一时堵住了脑子，说了一句：“要是真有反抗军，我一定会加入。”
其实是真话，毕竟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废土的人都知道这个传说，我也是听这个传说长大的。传说中，反抗军以血肉之躯挡住外星人的枪林弹雨，是黑暗中唯一的曙光。他们都是英雄，我虽然只是个酒吧跑腿小二，但也有一个英雄梦。
讲真的，这话说出口真羞耻，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在母亲怀里说胡话的小孩子了。
莫老板出奇地停了一下，但还是走了。
后来天色将晚，没出什么事；但等我下了酒窖准备取酒，就有一伙人堵住了出口。
天哪，这些人是谁？没有人管管吗？我才二十岁，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就要这样在酒窖里活活饿死吗？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就拿出酒窖里的记录纸，用空白的反面写下今天的故事，也就是现在你看到的这些字。
上面有一点吵。
上面打起来了！
我看到有一滴血透过酒窖的缝隙，落到木梯上！我今天估计要去见妈妈了。不管谁看到这张纸，都可以从酒吧老板那里免费领一木桶酒，只要把我的尸体抬出这阴暗干燥的鬼地方就行。
地窖的门打开了，阳光透进来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先是一双大头牛皮鞋，然后是一件下摆过膝的皮衣。
跑腿小二缩在地窖角落，抬起头。
白色的长胡须，白色的头发，一身健硕的肌肉。
这老爷子说了一句话。
跑腿小二怔怔地抬着头，在纸上写下：我加入了传说中的反抗军。
我的母亲是父亲花钱从奴隶商会买来的，她在我十二岁那年生重病去世了。我小的时候，父亲总是用废土上捡到的硬荆棘打得母亲遍体鳞伤；等父亲去喝酒了，伤痕累累的母亲就抱着我说以前的生活。
她的家在废土的一片绿洲上。那绿洲中间的山洞里有小股甘甜的水，没辐射的那种。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总喜欢在绿洲边上的土拨鼠洞外张望，然后用偷偷藏起来的一点食物喂给那些可爱的小动物。
有一天，强盗来了，为了这片废土上难得的净土而来。
那时候，她在绿洲边上喂土拨鼠，听见村子里的一声声枪响。母亲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弯着腰走到村子边上。
她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只是都已经死了。那个胖胖的酿酒师死了，面目狰狞；那个村子里名声很差的混子死了，即使死了，手上还握着一把带血的刀；她看到了他的父亲，作为村子民兵队长的父亲，被强盗一枪打爆了脑袋。
她害怕极了，转身就跑。但是强盗们发现了她。
强盗们把她绑起来，卖给了奴隶商会；奴隶商会又转手卖给了我的父亲。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当我的母亲生我的时候，她只有十四岁。
父亲？呸！他就是个畜生！
后来有一次他又喝醉了，神志不清。我鼓起勇气，用枕头堵住他的嘴和鼻子，拼命使劲。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腿再也不动了。
我烧了他的尸体，然后把这焦黑的东西喂给了废土上的野狼。
他不配和我的母亲葬在一起！
那之后，我在废土上流浪，快饿死的时候，这家酒吧的老板发现并收留了我。我就干起了整个黎明城和周边地区送酒的跑腿活，一直到今天。
我只是个跑腿的小二，说了这一大段没头没脑的话，这桌上的人却一点不耐烦的神色都没有。
那个白毛的老头叹了口气，面露怀念的神色，也说了一番话。
他说：“很久以前，当我还是一个小年轻的时候，我有一个心上人，她姓云。我们计划买房，结婚，生一对龙凤胎等等。后来，战争来了，我上了前线。等我回到家，家那里只剩一个弹坑。我没能当上父亲，这是我这辈子的遗憾。”
我记得，这老头喊他旁边一桌的这漂亮姑娘“云枫”。
这是什么情况？我想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剧情，最后还是觉得，这漂亮姑娘就像是老头收养的女儿，只是姓氏巧合而已。
哈！就算有一天我出人头地了，我也不敢追求这位叫云枫的漂亮姑娘。
看这老头浑身健硕的肌肉，比那些野狼还要夸张；要是一拳呼到我脸上，我说不准就倒在地上见妈妈去了。
谁能有幸抱得美人归呢？
这时候，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人走了进来。
我还以为是哪个上城区的大人物，来到这灰鬼城的酒吧。其实是这桌人的头领，商队的队长。
他居然拿到了上城区社交晚会的请帖！
天哪，这可是升官发财走上人生巅峰的捷径！
这莫老板发达了！
我只想了不到五秒钟，就提来一壶酒，给莫老板满上。他一口都没喝，只是看着我，一言不发。
也是，莫老板发达了，哪看得上我们这种酒吧酿出来的酒。
没想到莫老板露出微笑，一口把酒喝干。
他和旁边的老头轻声说话，好像在说我的故事。过了一会儿，莫老板找到我，说要邀请我加入他们商队。
他说的能给我的条件，我现在都有，而且酒吧老板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会轻易离开。所以我拒绝了他。
临走的时候，莫老板问我：“你对反抗军有什么印象？”
反抗军？那不是废土传说吗？传说中，有那么一支部队，从外星人毁灭世界之前就存在。他们是老百姓的好帮手，是老百姓的孩子，也为老百姓而战。
传说中，他们输了，世界变成了一片废墟；可他们比蟑螂的生存能力还强，至今仍在废土上挣扎。
别想了，这种废土童话故事，只是流传得广而已，我一天能编三四个。谁会信这个？大概只有那些小屁孩吧。
我就这么告诉莫老板了。
莫老板低下头，收敛了笑容，好像有点伤心。
完了，他伤心过后，会不会恼羞成怒？
我有点心慌。
莫老板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要走。
我那时大概是酒气闻多了，一时堵住了脑子，说了一句：“要是真有反抗军，我一定会加入。”
其实是真话，毕竟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废土的人都知道这个传说，我也是听这个传说长大的。传说中，反抗军以血肉之躯挡住外星人的枪林弹雨，是黑暗中唯一的曙光。他们都是英雄，我虽然只是个酒吧跑腿小二，但也有一个英雄梦。
讲真的，这话说出口真羞耻，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在母亲怀里说胡话的小孩子了。
莫老板出奇地停了一下，但还是走了。
后来天色将晚，没出什么事；但等我下了酒窖准备取酒，就有一伙人堵住了出口。
天哪，这些人是谁？没有人管管吗？我才二十岁，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就要这样在酒窖里活活饿死吗？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就拿出酒窖里的记录纸，用空白的反面写下今天的故事，也就是现在你看到的这些字。
上面有一点吵。
上面打起来了！
我看到有一滴血透过酒窖的缝隙，落到木梯上！我今天估计要去见妈妈了。不管谁看到这张纸，都可以从酒吧老板那里免费领一木桶酒，只要把我的尸体抬出这阴暗干燥的鬼地方就行。
地窖的门打开了，阳光透进来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先是一双大头牛皮鞋，然后是一件下摆过膝的皮衣。
跑腿小二缩在地窖角落，抬起头。
白色的长胡须，白色的头发，一身健硕的肌肉。
这老爷子说了一句话。
跑腿小二怔怔地抬着头，在纸上写下：我加入了传说中的反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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