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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少年

    舒笔季毕竟少女心性,好奇心重,这时早已将忧伤恐惧抛之脑后,追上去抓着他的衣袖,喋喋不休道:“……还有那个香水,真的会香很久吗?我适才是有闻到,真是好香呢……这大蝎子既然如此宝贝,不如咱们再去抓吧?我看你那诱饵就挺好用,此翻咱俩合力,再想个稳妥的法子,定能抓住了它……”苟问一甩袖子,却未能将她甩开,无奈地道:“此乃上古灵兽,灵智极高,一生不会上两次同样的当,不是你家阿猫阿狗,说抓就抓。”舒笔季一愣,旋即笑道:“你既能把它引诱到此处来,自是对它极其了解的,说与我听,咱们一起想一定能想出办法的……你放心吧,毒液鳞甲我都不要,给我一点点香水就行,嘿嘿……”

    苟问只觉耳边嗡嗡,不自觉加快了步伐,舒笔季抓住他衣袖不肯放开,紧紧跟随,却原来是施展轻功追随。苟问突然站定,一脸不怀好意地道:“听闻今日洛神庄大喜,丫头片子不回家吃喜糖吗?”舒笔季先是心口一痛,却又一愣:“他怎知我身份?”又想:“他既知我身份,这分明是取笑我啊。”不禁转悲痛为愤怒,喝道:“老葫芦怪,休走!”纵身跃起,一掌朝苟问后背打去。

    苟问不闪不避,只是往前行走,舒笔季却打了个空。她也不管,一掌落空复劈一掌,苟问只顾走路,任她如何施展“洛水仙踪”的身法偏偏就是打他不到。

    舒笔季又急又气,更觉委屈,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苟问已经走出去好远,听她哭的伤心,只好回转过去。轻轻拍了拍她肩头,见她只是哭全然不理会自己,一时哭笑不得,分明是这丫头偏赖着自己,倒似自己欺负了她一般。

    便在此时,忽然汗毛立起,他也不及多想,一把抓起犹自坐在地上哭泣的舒笔季,倏地横飞了出去。

    才避开去,便见一把长刀破空而来,正好劈在他适才所在之处。一人暴喝“贼子尔敢!”,刀光晃动,复又一刀逼了上来。

    二人俱是一愣,心想:“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傻子……”苟问一生对敌无数,镇定自若,轻飘飘将舒笔季丢往一旁,徒手入刃,“当”地一声,竟一掌打在刀面上,将直劈的长刀击偏了出去。

    那人倒也厉害,没有顺势偏倒,凭力硬抗,生生立住。却觉虎口麻痛,心想:“这人内力好强,不仅有真气,还夹杂着灵力……”虽说暗暗心惊,倒不惧怕,反而激起了斗志,双手握刀,又攻了上去。

    苟问心下却也暗暗叫奇,此时早已天光大亮,能清楚地瞧清这人剑眉虎目英挺伟岸,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却能硬抗他这一掌,似乎还懂得化解他暗藏在掌力中的灵气,年纪轻轻竟自内力不弱。他有心一探这少年路数,便收了几分功力,或挡或避,偶尔反击一掌,逼得那少年一阵手忙脚乱。

    那少年自南方而来,本来还壮志酬酬,以为自己修习多年,此番出门定能崭露头角,不想一路上被人管得死死的不得机会表现。好容易偷跑出来,巧遇“不平事”,不想打了半天连人家衣角都没摸到,对手还是个白发老头,一旁还有个小娘子在看着自己,一时有些急了。

    过得七八招,那少年忽然刷刷两刀左右往中劈下,双脚一错,往后退了两步,刀势未减,长刀顺势拉回,转了个圈,却倏地向前一送,竟然变招直刺。

    舒笔季正看好戏,见他如此招数,却是一愣,叫道:“傻子,这么远怎么能刺中人,你拿……”本想说“你拿的是刀不是剑,怎能刺人”,却见苟问明明已经避开了少年前面两刀,见到这直刺而来的一刀,却是神色大变,喝地一声倒飞出去一丈多远,显然是使出了全力,令她不得不咽下后面半句。

    苟问飞出去一丈多余,犹自不敢大意,往侧面移了半步,只觉劲风扑面,嗤嗤声中,一道剑气自身旁掠过。他心里却感慨:“一时大意差点着了道……原来是这小子,瞧他灵力不弱,老麻雀后继有人了。”

    那少年一招灵剑击出,又退了几步,闻得舒笔季叫声,不禁转头怒吼道:“你还不跑?我……打不过他。”舒笔季奇道:“我为何要跑?”倒是轮到那少年一愣,看看苟问,又看看舒笔季,心知是自己弄错了,一时脸红如火。

    苟问成名日久,一身功力不说,一生对敌无数,江湖经验何等丰富。不想那少年古怪一刀竟能逼退了他,舒笔季自是大奇,问道:“你这是什么武功?”那少年支支吾吾,倒不是不想相告,却原来是犹自觉得丢人,不好意思说话。

    舒笔季泼辣性子上来,颇为鄙视地道:“都是江湖儿女,你这人怎么倒像个大家闺秀。”那少年脸更红了,倒是脾气也上来了,怼道:“你这般与男子拉拉扯扯,便是江湖儿女么?”舒笔季哈哈大笑道:“就这老葫芦,也能算男子?”

    苟问本来站在一旁看他二人说话,心想:“果然是缘分了,便在这偏僻荒野都能叫他们先相遇了。”冷不妨听到舒笔季这一句,一时脸青如铁,哼道:“你这疯丫头也不知羞,果然不似个女娃。”那少年大笑着接道:“你看你看,连他都说你不知羞了,哈哈!”舒笔季恼羞成怒,倏然靠近少年,一巴掌拍在他肩头,怒道:“你得意什么!”少年忙往旁边躲,却是依旧大笑不止。舒笔季去追他,竟然又追之不上,她自幼修习的轻功笑傲江湖数年,不想今日却连连碰壁,心中气愤自不需说,暗暗较起劲来,紧追那少年不舍。

    苟问见他二人打闹,微微一笑,颇有些欣慰的意思,倒不急着走了,反正都要同路。

    舒笔季追打少年一阵,气鼓鼓地来到苟问身边,问道:“老葫芦,你觉得再加上这傻子,咱们能抓住那大蝎子么?让他去当诱饵最是合适不过。”苟问一脸无奈,这妮子为了香囊真是不管不顾了。见那少年也凑了过来,摇头道:“此兽生性多疑,非一日两日能寻得到的,便是寻到了,目前并无捕杀之法,那是何等凶猛的巨兽,实在凶险……何况人家小伙子还有事情要办呢。”少年奇道:“老人家怎知我还有事?那灵兽又是何物?”心想:“莫不是结丹灵兽?我服食了这么多年兽丹,倒是还没见过丹兽呢。”苟问笑道:“你可是姓祝?”少年越发觉得神奇了,想了想自己似乎并不曾露出什么标志身份的破绽,实不知这老者是如何得知的。

    舒笔季亦是哇哇大叫道:“这傻子的刀法虽然古怪,怕是不怎么出名的,不然本姑娘行走江湖多年,怎会没有见过?老葫芦你从哪里看出来他的身份了?”苟问微笑不语,颇有些高深莫测。舒笔季似乎想到什么,扭头狐疑地看着那少年,问道:“傻子,你家很有名望吗?姓祝?我怎么没听说过?”

    少年摇了摇头,也是一脸茫然,正自好奇,忽然又“哦”地叫了一声,哈哈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舒笔季看看苟问,又看了看那少年,一脸的懵,心想:“我自问不笨,莫不是这两老小疯了傻了?”

    苟问笑了笑,解惑道:“他适才那一刀叫做‘无剑有剑’,本是剑招,看似古怪神奇,但若是把刀换成了剑便不古怪了,加之他已修炼出灵气,剑气外放也不足为奇。此乃朱雀剑法,南方六诏祆教教主的独门剑招。”舒笔季奇道:“这祆教我是听说过的,怎么还有个教主?又怎么跑到六诏去了?”苟问哈哈笑道:“此乃古往旧事,说来话长,等将来自会有人告知与你。”舒笔季撇撇嘴,不屑道:“又来这套,有什么了不起……”转头朝那少年道:“傻子,你姓甚名谁,这是怎么回事,速速道来。”那少年肃容一礼,道:“小生祝丹铭,祝融之祝也,朱砂之丹也,铭记之铭也……”话没说完,舒笔季一脚踢在他腿肚子上,怒道:“读书人才叫小生,你这江湖糙汉就给我好好说话吧。”祝丹铭也不恼,眼中露出狡黠之色,嘿嘿笑道:“……至于家族之事,又且能随便说与旁人知晓……”眼见舒笔季又是一脚踢了过来,早已哈哈笑着躲开。

    苟问见他二人笑闹,脸上欣慰之色愈浓,忽却脸色一变,喝道:“禁声!”那二人正又追打呢,猛经他一喝,不禁愕然,面面相觑。

    苟问闭目倾听,过得三四息,忽然面上一喜,冷不丁又喝了一声:“走!”身如疾风,当先朝着先前巨蝎逃走处飞奔而去。舒笔季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哈哈大笑道:“快追快追,有好东西……”硬扯起祝丹铭的衣袖,也追了上去。他二人的轻功俱都出自名门,虽不及苟问,勉强也能尾随,祝丹铭的轻功犹在舒笔季之上,却是有意无意只与她齐头并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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