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下面具

    易皇又咳了起来,这一次严重一些。众大臣都担忧的看着易皇。

    宫里传出消息,易皇身体越来越差。

    顾明宗连忙上前拍了拍易皇的后背,帮助他顺气。

    顾明宸见此情景,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

    “凌王妃,若一人背叛你,朕还能相信是别人的问题,但是现在不止一个人出面揭发你。你要想清楚了,再不从实招来,就是欺君!”

    纪支鞍从俏梅站出来指认聂昭蕴的时候就被震惊了。

    现在他总算反应过来:

    “凌王妃?真如他们所说,是你杀害莲颐?”

    聂昭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蠢货!

    现在不止一个人指认她,若是再洗脱自己,一定会惹得易皇大怒。

    聂昭蕴很聪明,她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扑通”一声跪下,可怜兮兮到挤出几滴眼泪,聂昭蕴委屈极了:

    “父皇,儿臣确实不满母妃给王爷纳侧妃,但是的的确确是儿臣做的不够好。儿臣心里有怨言,却不能说出来。只能跟俏梅倾诉。俏梅从小跟着儿臣,定是为儿臣打抱不平,才私自飞鸽传书,安排私兵除去纪小姐的。但是儿臣不知真凶到底是谁。”

    俏梅的眼睛瞬间要喷出火焰来,猛的冲聂昭蕴大喊:

    “你撒谎!分明是你,一边怨恨贵妃娘娘,一边嫉妒绿若和纪小姐。我从小侍奉你到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唯命是从。若不是你亲自吩咐,我如何安排董家给你的私兵?皇上,她给奴婢用来调动私兵的信物还在,就是她的玉佩。没有信物,那些私兵如何能听奴婢差遣?”

    此时,了解内情的人,都为俏梅感到不值。

    她对聂昭蕴惟命是从,听她安排,任她调遣。而聂昭蕴,居然为了脱罪,把所有罪责都推给俏梅。

    聂云葳发现聂昭蕴远比自己想象的更恶毒卑鄙。

    段朝煜早已对她失去了所有的信任,在他眼里,聂昭蕴如同善妒的毒妇一般,没有怜悯之心,没有一点仁慈道义。

    面对俏梅几乎失去理智的指责,聂昭蕴又一次找到了破绽。

    俏梅亲眼看到她脸上浮出的笑容。

    “父皇,一切都是她的片面之词。口口声声惟命是从,现在却站在大殿之上,污蔑儿臣。对于一个背主忘恩的人,父皇觉得,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能抵赖?

    聂云葳想不通居然有人能厚颜无耻到这个程度。

    “再者,父皇,俏梅总说儿臣嫉妒绿若,试问她不过是一个侍女,何德何能让儿臣嫉妒她?其实俏梅一直都不知道儿臣的良苦用心。绿若自边关而来,儿臣听说她与段世子来往过于亲密。再听说她是因为救了王爷才跟随着一起进京。段世子身居要职,又是镇南王的独子,王爷贵为帝王之后,儿臣不能不多想绿若的来意。”

    聂云葳眉头狠狠的一皱,视线瞬间落到聂昭蕴身上。

    她想要捅破她的身份!还连带着段朝煜!聂昭蕴想要诬陷段朝煜投敌叛国!

    看来,是时候了。解释清楚晚宴两次离席的事情,洗脱段朝煜通敌的嫌疑。

    “启禀皇上,奴婢可以解释身份的事。”

    聂云葳的手顺着下颚找到人皮面具和脸颊的接缝处,然后猛的用力揭开了面具!

    大殿之上又是一片惊呼,今日文武大臣已经经历了太多震惊的事情。

    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绿若的右手上拿着另一片“人脸”,而面具之下,才是她本来的容貌。

    百官之首的聂文疆,也惊的停滞了呼吸。

    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确实是他已经失踪了一年的女儿,是他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的女儿,是他从小到大都没跟她说过几句话的女儿。

    她的眉眼,她的脸型,她的感觉,都像极了戚子衿。

    段朝煜也久久说不出话来。

    朝思暮想了一年的人,现在就站在他眼前。即使那一次他在东宫设计她,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她也不曾在他面前揭下自己的伪装。

    他很想拥她入怀,让自己内心深处三百多个日日夜夜的空缺能够填满。

    快点解决这些事情吧,段朝煜看着她,心里默默的想。

    解决完所有的事情,他会带着她周游列国,带着她遍尝百草,他想做她想做的所有事情。希望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能够站在她身边,做她最有力的后盾。

    顾明宸站在段朝煜和聂云葳的后面,目睹段朝煜眼中无限的柔情。

    他第一次后悔,后悔没有早早的弄死聂昭蕴。

    今日她揭下面具,也就意味着,她不再是绿若,而是聂云葳。

    曾经跟段朝煜一起生活了一年、深深的爱着段朝煜的聂云葳。

    与几个男人复杂的情绪相比,聂昭蕴这一刻无比的简单。

    她只感觉到喜悦和得意。揭穿她的身份,再牵扯出当年傅元锦的死,她不信自己每一次都斗不过聂云葳。

    有人已经认出了聂云葳,虽然她在相府鲜少见人,并没有存在感。但是嫁入王府后,聂云葳跟着段朝煜参加过不少宫宴。

    “这是……是镇南王府的世子妃啊!”

    “她不是已经离开了一年了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还是跟着凌王回来的……”

    易皇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下面的人,再看看聂云葳,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你可知,这是欺君?”

    聂云葳跪下:

    “皇上,臣女知错。晚宴上两次离席,是因为耿大人和段世子分别受人算计来找臣女。臣女身份未暴露之前,不愿让人知道臣女与段世子的关系。但是臣女确实没有写信找过他们。”

    聂昭蕴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云葳?你就是绿若?你为什么不早说?原来都是我误会了。当年你因为傅元锦的死离开易国,姐姐真的很担心。”

    此言一出,人们又想起了一年前的事。

    人人都知道傅家大小姐死的不明不白。傅家是何等门第?屹立百年不倒的名门望族,不知出过多少功臣能人,是先皇后的母族,是太子殿下的外祖。

    可是就是出生在这样一个家族的傅元锦,据说被自己的嫂子害死了。

    段朝煜现在很想冲上去怒斥聂昭蕴,旧事重提分明是要置聂云葳于死地。

    不同于段朝煜的暴怒,顾明宸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玩味:

    她自己捅出旧事,那就把以前的账全部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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