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山里下起了小雨,雾蒙蒙的,犹如人间仙境。

    段朝煜站在窗边,一脸的不悦。

    因为他大清早醒过来,发现聂云葳居然没有睡在他身边,他的心情很不好。

    他们到灵阙谷已经是第三天了,每天早上醒来,段朝煜都看不到聂云葳的身影。

    现在雨已经停了,浓雾也渐渐散去,可是聂云葳还没有回来。

    他回想起刚刚来到灵阙谷的那日,戚砚亲自在谷口接他们。

    聂云葳见到戚砚无疑是很高兴的,她的笑容很温柔很美。

    那是段朝煜第二次见到戚砚,第一次是在酒楼,因为他表现出的对聂云葳特别的关注,所以他对那个莫名其妙的叶国人很有敌意。

    第二次见面,段朝煜以一种全新的心情看待戚砚。

    那是个很特别的男人,几乎可以用“仙风道骨”来形容。

    如瀑的墨发随意的束起,眉目清朗,眼神温柔。身上宽大的衣服颜色素净,没有任何多余的花纹和繁复的装饰,犹如山间的清泉,清澈明朗。

    他长得好看,却不是顾明宸那般咄咄逼人、略显妖艳的美。而是另一种让人感到愉悦的气质,如同清风明月一般。

    总的来说,这是个让男人女人都不讨厌的男人。

    段朝煜有些嫉妒他,因为聂云葳对他自然而然的亲近,还有他对聂云葳从内到外的温柔。

    聂云葳看到他的身影之后,小跑几步走到他面前。

    段朝煜虽然有些嫉妒,但是人家毕竟算是聂云葳的表哥。

    戚砚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的要滴出水来:

    “怎么瘦了这么多?”

    段朝煜忍不住了,不动声色的挡在两人中间:

    “都是因为照顾我,她很辛苦的。”

    聂云葳知道段朝煜心里的小九九,轻轻勾了勾他的手指。

    戚砚将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笑着摇了摇头,带着他们进入山谷。

    接下来的几天相处,段朝煜愈发觉得这个男人宽容大度,洒脱温和。

    聂云葳经常跟他交流一些药材、草药和针灸方便的事情,段朝煜眼巴巴的看着却插不上话。

    但是他的话痨本质是刻在骨子里的,没话也要找话。

    “不知戚砚兄周游列国都去过哪些地方?”

    “除了草药和针灸,不知戚砚兄还对什么东西感兴趣?”

    “戚砚兄对易国了解多少?”

    “听云葳说了,我昏迷不醒之际,戚砚兄曾为我医治,我在此谢过戚砚兄。”

    他巴拉巴拉说了许多,跟聂云葳聊的好好的戚砚被打断,但是并没有流露出不悦的神情,反而很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

    渐渐的,聂云葳变得插不上话,两个男人越聊越欢畅。

    正如聂云葳所说,他是个极其有才华的人。

    诗词歌赋,从古到今,各地方志,奇闻异事。

    只要段朝煜能挑起的话题,戚砚都能一一道来。

    最令他惊奇的是,他从小在山谷里长大,一直接触着的都是医术、针灸、草药,却能对各国之间的局势和时事看的非常通透。

    段朝煜问过他这么一个问题:

    “戚砚兄这般才华横溢,各国都会乐意招揽这样的人才,你为何不去谋个一官半职?况且,在山谷里度过一生,戚砚兄不会觉得遗憾吗?毕竟红尘俗世有许多值得人留恋的地方。”

    戚砚轻笑着饮了一杯酒:

    “我常年在外游历,虽然住在山谷,但是并没有脱离红尘俗世。山谷清幽,远离尘世喧嚣,这里才是我最终的归宿。至于一官半职,不是戚某人追求的目标,也不是我心之所向。我希望能将灵阙谷的医术,代代传承下去。”

    段朝煜之前也听聂云葳提过,戚砚经常在各国之间游历,也凭借自己的才华和因缘际会,结交了不少朋友。

    无论是富贵一方的商贾,还是隐于俗世的能人异士,甚至是一些王公贵族,他都有所往来。

    但是戚砚从不涉身于政事,对外,他只是一个游方郎中。

    能活的这般通透轻松,又能广交天下好友,在各个国家都有自己的人脉,最后忠诚于自己的毕生志向于医。

    这简直是一个没有缺点的男人,段朝煜怎么都找不出他的毛病。

    他正想的出神,聂云葳回来了。

    “一个人站在窗边想什么呢?”

    段朝煜又露出了委屈的神情,巴巴的凑到聂云葳身边:

    “这都第三天了,每天早上醒来都看不到你。”

    聂云葳摸了摸他的脸颊,安抚道:

    “不是跟你说了吗,灵阙谷因为地势和天气的原因,这里的草药比寻常的更为珍贵有用,早上露水正丰沛,这个时候去摘最好不过了。”

    “你一个人去山谷里摘草药不害怕吗?你叫我一起我可以保护你啊。”

    段朝煜可怜兮兮的说。

    “我虽然不像母亲,从小在这里长大,但是毕竟住了大半年,比你熟悉多了。而且我哪是一个人啊?戚砚陪着我,有些草药比较特别,采摘的手法很独特,需要他教我。”

    聂云葳丝毫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心眼的男子肚子里酿了多大一缸醋,而且正在打翻的边缘。

    果然,段朝煜听了这句话,一把把她拉到怀里,泄愤似的吻她。

    聂云葳被他突如其来又毫不温柔的吻堵的头昏脑胀,她抵住他的肩膀:

    “怎么了?谁又招惹你了?”

    段朝煜更加委屈了:

    “为什么戚砚完全没有缺点?为什么你摘草药的时候他可以帮到你?为什么跟他一比我那么一无是处?为什么你这两天老是跟他待在一起?”

    聂云葳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她一个人研究古籍的时候,积攒下不少问题。

    好不容易回一趟灵阙谷,她想的是赶紧向戚砚问清楚,没注意到段朝煜的小情绪。

    段朝煜还在委屈呢,聂云葳的樱唇便猝不及防的贴了上来。

    因为两个人在一起,一直都是段朝煜主动。

    现在聂云葳主动凑上来,段朝煜完全傻掉了。

    不过他很快重新掌握主动权,将聂云葳吃干抹净,把她吃的死死的。

    聂云葳躺在床上精疲力尽的时候,突然很后悔自己的投怀送抱。

    不过看到段朝煜红光满面、心满意足的样子,算了算了,哄他开心就好。

    段朝煜一直都是一个很好哄的人,他甚至不用被打一巴掌,随便丢颗枣就开心的不得了。

    哪怕这颗枣半生不熟也没关系。

    这是段朝煜的原话。

    后来聂云葳知道后不怎么乐意:

    “我是一颗半生不熟的枣?”

    段朝煜笑的贼兮兮的:

    “某些方面难道你不是半生不熟?”

    聂云葳的脸红到脖子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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