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探索

    无论战职还是法治，能修炼的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经过训练的修炼者面对普通人具有绝对压倒性的优势，但牛三冬六年的走桩练拳也确实对他的身体有很大的帮助，从实际效果来看，这帮助显然不比贾声震的专业训练来的差，这也是为什么他能突破贾声震的攻击一指点得他肩膀脱臼。

    百利金公国有一百多万人口，每三年一次的承平圣试参加者有一万多人，所以每到这时候留下镇上的族学、公学、私塾都会交由蜀山书院统一安排调配，尽管如此每次还得搭建一部分临时场所。好在最终通过的学生差不多就是百里挑一，所以蜀山书院自身的规模应对这些学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在准备期间的工作往往包罗万象不胜枚举，所以每次承平圣试前的准备阶段对于蜀山书院的山长来说是最头疼的。

    随着时间的临近张恨水忙得不可开交，对于牛三冬的教导时间也一再压缩，现在基本是牛三冬将自己遇到的问题先行记录，然后每五天或一旬再统一解答。

    在离承平圣试还有一个月时，牛三冬的魔力值也积蓄到了二级魔法学徒的水准，已经可以做到魔力显化，他能在自己的手掌上形成一层淡淡的白色光幕一样的东西。而在此之前，当牛三冬在魔力值达到一级时，他就对诸如：照明术、清洁术、语言术、闪光术、传音术、扩音术等十来个基础法术进行了反复练习，现在已基本可以做到熟练使用了。

    除去《魔兽百科》和《纹章材料处理》还未通读外其他书籍牛三冬都已滚瓜烂熟。根据张恨水之前教他的方法，他在此期间还探测出了自己的元素属性是人类中积极稀少的金属性，也就是杀力最强的雷系。

    按照正常的魔力值来讲，到魔法学徒三级后，才有足够魔力施展一个一阶魔法，但法职修炼者由于自身元素属性的不同，可以释放的法术也不同。一般而言法职修炼者按照自己对应的金、木、水、火、土不同元素，相应的一阶魔法就是：雷箭术、单疗术、冰锥术、火球术和土盾术。不过历史上也曾出现过同时亲近两种元素的法制修炼者，通常来讲这种人都是修炼界的天纵奇才。

    一阶魔法在法职修炼者中属于入门标准，千百年来，四族中始终流传着：能释放一阶魔法才算真正踏上了法职修行路。魔力值到达二级后牛三冬开始跃跃欲试，他在《基础魔法理论》上见过雷箭术的释放方法，也在《魔法史》上见过对雷箭术的相关讨论和描述。雷系法职人员是除纹章师以外最稀有的法职人员，而雷箭术在所有一级魔法中是杀力最大，但消耗魔力最多的，所以它在诞生之初就被法职修炼者广泛关注研究。

    牛三冬在《魔法史》中读到一位叫做弗朗基.李斯特，迄今为止唯一一位达到二十三级的雷系魔法先驱对雷系魔法的猜测。这是一位毕生都在追求雷系极致的修炼者，尽管终其一生他将所有与魔法法术相关的技巧，包括增效、极效、瞬发、升阶、精确控制等等反复研究测试。但始终没能将雷系杀力巨大可魔力消耗同样巨大的问题再进一步，但他依旧坚定地认为这个问题是可以解决的，至少可以将魔力消耗降低到火球术和冰锥术一个水平。

    随着星辉冥想术的修炼，牛三冬不仅魔力增长迅速，他的神识也比之前清明强大许多。最近几晚的修炼中，他发现在他冥想的星空深处有着许许多多巨大无比的球状物体，而这些球状物体周围大多存在着围绕它们高速旋转的星云。这些星云有着不同的颜色，不同的浓稠程度，不同的运动速度，而且在旋转中时常掉落一些碎屑，而这些碎屑在掉落过程中逐渐都变成了白色，最终无序地散落到各处，而这些碎屑就是牛三冬每晚使劲浑身解数才得到的星辉。

    一连几晚的冥想，牛三冬都试图解析出这些星云的运动规律，可惜面对如此纷繁复杂的现象，他的努力收效甚微，但它并非一无所获。这一夜当他依旧一筹莫展时，脑子里突然闪过至烦则至简的道理，他所见的一切复杂现象其实都源自于旋转，于是他突发奇想萌生出用旋转的方式来改良现有的雷箭术。

    现有的雷箭术是采用压缩体内魔力在拇指食指间形成一把箭矢，再将修炼者自身的雷属性结合其中，最后配合一个击发术完成的。世界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普通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没有人去思考，千百年来雷系修炼者从未在这种方法上做过过多的思考，好像雷箭术生来就只能是这样的。

    牛三冬与众不同，他对于基础的东西有种一贯的偏执，越是普通越是简单的东西他越是喜欢追根溯源。他发现传统的雷箭术产生方式，大约有三成左右的魔力是用在压缩以及维持形成的箭矢形状，这种方式不仅把大量魔力用在无用处还提高了施法技巧增加了施法难度。

    牛三冬的想法是不一定非要将魔力压缩成箭矢的样子，因为那样将大量的魔力消耗在压缩和稳定形状上，而这两样对于打击效果没多大作用。他的想法是让魔力在一定小范围内以旋转且螺旋向上的形式来聚集，不需要压缩得那么极致。

    具体来说就是原来需要压缩成直径4毫米的箭矢，现在允许魔力在一厘米直径内，人为地带动它们以旋转且螺旋向上的形式自行运动。这样一来可以大大减少压缩和维持形状地魔力消耗，让原来需要500基准魔力点才能施展的雷箭术，现在可能只需要350个基准魔力点。

    思考完全，牛三冬就开始尝试，毕竟是第一次尝试，没有任何的经验，最初的两次都是以控制不住将牛三冬炸的灰头土脸告终。第三次的时候螺旋刚一形成，牛三冬就用自己的神识包裹住，就在包裹住的这一刻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形成了稳定的雷箭，让他顿时有种难以名状的幸福感充斥全身。这无疑是对牛三冬努力的最好的褒奖，可惜现在夜深人静，又在自己家中，他不敢加上击发术将雷剑发射出去，于是只能将形成的雷剑再次解开压缩收回体内。

    第二天晚上，牛三冬的魔力再次回满，做好了一切准备后，他来到洄水湾，仔细回想昨晚的整个过程。确认无误后他开始诱导魔力旋转形成螺旋，不一会拇指和食指间就有一个雷剑准备就绪，稍作调整他加了个击发术就将自创的雷箭发射出去，激发出去的一刹那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这明显是魔力透支的表现。确实以他现在刚过二级的魔力值施展三级魔法学徒才能发射的雷箭术自然是再勉强不过的。但以二级魔力施展雷箭术，他也确实创造了魔法史上的奇迹。

    尽管施展成功，且威力也不仅不比标准雷箭术小，甚至还隐隐大过标准雷箭术，但他发现自己的雷箭术有效距离只有50米不到，而标准雷箭术的有效距离是80到100米。思索半日后他觉得应该是雷剑由原来的箭矢状变成螺旋状后虽然节省了魔力，但同时增加了空气阻力，所以在击发时有效距离会大大降低。

    第三天牛三冬想了个可行的解决方案，于是待魔力值恢复后，当晚他又来到洄水湾。准备就绪后牛三冬再次压缩魔力，形成螺旋雷剑，在击发的前一刻他用神识将螺旋的雷剑小心谨慎地像压缩弹簧一样压缩到极致，然后再用击发术发射。又一次魔力抽空后的虚弱，好在牛三冬身体素质强大，没有当场瘫到地上，此时牛三冬心里有着无比的喜悦，这喜悦并非来自超越前人的喜悦，而是来自突破自我的喜悦。

    这次发射效果出人意料的好，雷剑不仅威力比之前的大20%左右，有效发射距离也达到九十多米，而且前六十米的速度比标准雷剑更快，后三十米的速度与标准雷剑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