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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佳人断情

    三人南下而行,快马疾蹄,不过几日,便到了大名府城。

    一进入大名府城,宋龄儿的心情就变得万分欣喜,带着陈玉轩和萧明瑜两人直奔大名府城将军府。因为将军府里现在住着的,是她青梅竹马,更是她爹的亲传弟子之人,名叫陆夜泽。

    三人来到将军府,陈玉轩见大门前的两只大石狮子威严雄武,大门庄重古朴,门牌匾上的“将军府”三字气势雄厚,心里蓦然地生出一股豪气。萧明瑜心中暗暗吃惊,猜测宋龄儿的来历。

    在此时,将军府上下鲜红耀眼,张灯结彩,家丁们忙里忙外,一片喜庆的样子。

    宋龄儿高兴地小跑过去,向门口一位正指挥着众人忙活的老者欢喜地笑道:“良叔,我来看你了。”

    被喊作“良叔”的老者姓宋名良,本是宋龄儿家的管家,后跟随陆夜泽来到大名府城将军府担任管家。他虽是管家,却被宋龄儿和陆夜泽两人当叔叔般敬重。

    宋良一见到宋龄儿,心里登时欢喜十分,道:“大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这几个多月你都去哪了?让我这老头好生担心呢!”

    宋龄儿挽过宋良的手,笑道:“良叔,我好着呢。我就是出去外面转了一圈,让您担心了,龄儿罪过,罪过。”宋良劝教道:“好丫头,你能回来就最好了,下次出去可不许这么久不回家了!还有,更不许一句话也不捎带回来哩!”

    宋龄儿笑道:“龄儿知道错了,以后可不会这样子了。”宋良道:“这才好呢。若不是夫人来府里了,我都不知道你跑出去江湖这般久了。”宋龄儿听了,喜道:“娘也来大名府城住了么?”宋良道:“夫人来了几天了,现在估摸在后院忙着呢!”宋龄儿道:“我这就去见我娘。”

    宋龄儿方走出两步,才想起忘了介绍陈玉轩和萧明瑜,于是回身过来,对宋良道:“良叔,我给你介绍一下我这几个月在江湖上认识的朋友。这位是陈玉轩,这位是萧明瑜,你先帮我安置好他们,切不可怠慢了哦。”宋良点头笑道:“知道的,大小姐,你放心好啦。”

    宋龄儿对陈玉轩和萧明瑜笑着说道:“轩哥哥,萧大哥,你们先随良叔走,我见过我娘后,再来找你们玩。”陈玉轩和萧明瑜二人双双点头答应,宋龄儿这才欢喜地跑进去了。

    宋良对陈玉轩和萧明瑜二人道:“陈少侠,萧大侠,请随我来。”萧明瑜抱拳有礼道:“有劳了。”

    宋良领着二人进入府中,去到客舍,道:“两位英雄,就是这里了。”说完继续道:“后天是我家少将军大喜之日,所以来府上贺喜的江湖豪杰会多了些,若是对两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

    萧明瑜道谢说:“有劳宋管家了,我们都是江湖中人,就不必多对我们照顾了,您先去忙吧。”宋良听了,笑着点头去了。

    这时屋外想起了一名家丁的声音,道:“林少庄主,您的客房到了。”陈玉轩透过打开的窗户,仔细瞧去,看见来人正是林习,身边还跟了七八名随从,但听得他道:“多谢了!”言语甚是有礼。陈玉轩心道:“他也来了,有机会可要好好认识一下。”

    宋龄儿朝着将军府后院奔去,看见一名中年美妇正在和众丫环们忙活着贴彩挂绣之事,喜得宋龄儿在背后高兴一声喊:“娘!”

    那美妇正是宋龄儿的娘亲。听到宋龄儿的叫喊,心里欢喜,却故作嗔怒,回过身来,道:“龄儿,你可算知道回来了!”

    宋龄儿嘴角嘻笑了一声,跑过去一头扎进宋夫人的怀抱,娇声道:“娘,龄儿可想你了。”宋夫人伸手一刮她的小鼻子,道:“现在才知道想为娘了,自个儿跑出去这般久也不给为娘捎个信。”宋龄儿笑道:“龄儿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忘记了嘛,下次不会了,一定常常给娘捎信回来。”

    宋夫人道:“下次可不许出去久了,这次若不是你爹拉着,为娘早就出去寻你了。”宋龄儿道:“知道啦,我的好娘亲!龄儿下次出去一定早早回来。”说完继续道:“娘,你知道么,我这次出去认识了陈玉轩,轩哥哥,见过了灵犀剑了呢。”

    宋夫人问道:“是那个拥有灵犀剑的陈玉轩么?”宋龄儿笑着点点头道:“是的。”宋夫人皱眉道:“最近江湖上关于他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为娘出来那会也曾略有耳闻。”宋龄儿当下便将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宋夫人听。

    宋夫人听完,不免心生感概,叹了一口气,道:“小小年纪就被卷入江湖纷争,倒也难为他了。”宋龄儿笑道:“可不是嘛,还好有龄儿在,保了他几次平安。”

    宋夫人又刮了一下宋龄儿的俏脸,笑道:“你呀,越长大反倒越不害臊了。”宋龄儿听了,羞得又埋在宋夫人怀里,道:“娘,你可莫要瞎说!”宋夫人笑道:“好,我不瞎说。”

    宋龄儿问道:“对了,娘,我进门的时候看见好多‘囍’字,这是谁要办喜事呢?”

    宋夫人笑道:“当然是泽儿了,他后天便要迎娶柳家姑娘过门了。”宋龄儿听了,犹如晴天霹雳,久久未语。宋夫人问道:“龄儿,怎么了?”宋龄儿失神道:“没,我没事。娘,我去看看夜泽哥哥。”

    宋夫人道:“嗯,你去吧。”看着宋龄儿跑远的背影,默默地叹了口气。

    宋龄儿来到陆夜泽的书房,看见他执笔正在专注地写着信书,便小心翼翼地从屋边绕过去,走到后面,双手忽然一下捂住陆夜泽的双眼。陆夜泽笑道:“龄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爱这般胡闹。”言语温柔,宋龄儿听在耳里,暖在心里。她嘻嘻而笑,弯下身子,在桌面上以手支颔问道:“夜泽哥哥在干嘛?”陆夜泽边写边说道:“这是前方送来的军关谍报,我作个回复。”

    宋龄儿道:“夜泽哥哥,我方从边关赶回来,想要跟你说件事。”陆夜泽道:“说吧,何事?”宋龄儿道:“前些日子在边关,我遇上了辽军劫持我们宋人之事。我觉着形势不对,便急忙回来先告诉夜泽哥哥了。”

    陆夜泽点点头,道:“近日来,我也收到探子的回报,说辽国已经在边境集结了好几万兵马,时常操练。看来是要准备对大宋用武了。”

    宋龄儿道:“那夜泽哥哥要多做准备了。”陆夜泽道:“放心吧,龄儿,我已经早早让人布防了。”

    宋龄儿点点头,想了好一会儿,又道:“夜泽哥哥,那个……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陆夜泽道:“还有什么事呢?”宋龄儿低声道:“夜泽哥哥,你能不能……不娶柳芸裳姑娘?”

    陆夜泽听了,吃了一惊,问道:“为什么呢?”宋龄儿羞红了脸,细声道:“因为,我……我喜欢夜泽哥哥,我自己想嫁给夜泽哥哥啊!”

    陆夜泽听完一怔,嘴角生笑,疼惜地看着宋龄儿,认真地道:“龄儿,不是喜欢一个人就可以嫁给他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我一直把你当作亲妹妹般对待。”

    宋龄儿听了,又气又伤,眼眶转眼间通红,道:“可是我从没有把你当作是亲哥哥啊!而且你是爹爹带回来的,本来就不是我亲哥哥。”

    陆夜泽拉过宋龄儿,道:“龄儿,每个人都会遇上一个让自己笑,自己哭的那个人,而芸裳便是我遇上的那个人。我娶她,不仅仅是因为喜欢,更多的是,她是我认定能和我一起走下去的人。至于龄儿对我来说,一直都是亲妹妹。”说完便要去替宋龄儿擦泪水。

    宋龄儿听完,悲伤万分。她从小便喜欢陆夜泽,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喜欢,一直认为他们一起长大,可以一直陪伴老去。她也从没问过陆夜泽喜欢自己么,她只道他对自己很好,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念想及此,好似要失去一件心爱之物一般,痛苦难受,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哭得梨花带雨,口中喃喃道:“不是的,不是的。”边说边转身跑了出去,因为她知道,陆夜泽决定了的事,任由谁都难以改变,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陈玉轩正在庭院里练剑,看见宋龄儿哭着跑出来,收剑追上去,才出两步,却看见一位白衣男子追着宋龄儿先去了,仔细一瞧,那白衣男子不是谁,正是今早所见的林习,于是站住了身子,看着两人远去。

    柳芸裳端着汤从门口进来,陆夜泽看着她,满脸笑意。柳芸裳故意笑问道:“在笑什么呢?”陆夜泽道:“我不是在笑,是在欢喜。”柳芸裳眉眼盈盈,问道:“怎么欢喜了?”陆夜泽道:“方才你都听到了吧?能找到一个懂我的人,我当然得欢喜了!”柳芸裳故意啐道:“你好不要脸!”说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夜泽站起来揽上她,低语道:“要脸也罢,不要脸也罢,我都只想跟你在一起。”

    柳芸裳叹了口气,缓缓问道:“那龄儿怎么办?”陆夜泽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她,由她哭一阵子就好了。每个人都会遇上自己所爱的人,于我,她只是我的亲妹妹,于她,我不是个她值得付出的人。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柳芸裳道:“但愿是这样的吧。”

    宋龄儿一路奔跑,不知不觉出了城,停在了一条河边,捡起一颗石子就往河里扔,河中咕咚一声,水花溅起,复又平静。

    林习追了出来,站在一处草丛中,远远地看着宋龄儿。宋龄儿早已知觉有人跟踪自己,于是提高声音道:“我都发现你了,你出来吧!”林习身子一颤,顿觉脸颊生热,走了出来,不好意思地笑道:“你都知道了。”

    宋龄儿看向那人,见是林习,微微吃惊,道:“怎么是你?你跟着我做什么?”林习微笑着道:“我夜里乘凉,看见宋姑娘含泪跑了出来,我担心会出些什么事,所以就暗中跟了出来。”宋龄儿回过脸,望向河边,淡淡地道:“我没事。”

    林习走过去,在她旁边一米外的地方坐下,看着她柔声道:“眼睛都哭红了,还算没事?”宋龄儿道:“他为什么不喜欢我?”话里多少带了些埋怨。林习听得,心里一酸,暗暗猜想这个“他”是不是指陈玉轩。他问道:“他?宋姑娘指的是哪个他呢?”宋龄儿气道:“当然是夜泽哥哥了。从小到大,我就一直想嫁给他!”

    林习听了,原来不是陈玉轩,方才松了一口气,道:“两情相悦的事我不是很明白,可是我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宋龄儿回过脸来问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林习道:“是一种想见却又见不到的遗憾。”宋龄儿懵懂地问道:“就这种感觉?”林习看着她点头道:“嗯。”

    宋龄儿接问道:“那你有喜欢的人么?”林习听她这么一问,情由心发,柔在眼里,温柔地笑道:“有。”他答得干脆。

    宋龄儿好奇心起,问道:“是谁?”林习笑着看着她,摇摇头道:“现在还不能说。”宋龄儿也不强问,回过头去,悠悠道:“不说就不说吧。夜泽哥哥说,喜欢不是在一起的理由,而是要遇上个令自己哭,自己笑的人才能在一起长久。”

    林习也听得懵懂,问道:“那你明白了?”宋龄儿道:“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和夜泽哥哥是不能在一起了。”林习道:“也许将来你能遇上陆大哥说的那个人呢。”宋龄儿道:“我不知道。”林习也不接话了,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林习开口道:“宋姑娘,你看河岸上树巢中的鸟儿都休息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宋龄儿才知觉时间已近午夜,心中想到若是娘亲知道自己伤心的事后,怕会为之担心,便点了点头,站起身子,跟着林习缓步走回。

    林习自觉能与宋龄儿这般,在月夜下穿街走巷,缓步而行,心中欢喜,思道:“要是能跟她这般走下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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