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面糊糊
张北辰把这幼儿一直当成了自己亲妹妹抚养，直到了现在。
可随着北灵儿一天天长大，他也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必须出去，他知道这里绝对不是地球了，而且附近的镇子和那处县城也都是古代建筑，这很是神奇。
他知道，天下分十九，可这十九到底是个什么说法他就不明白了，那个只能告诉他一些模糊概念的村里老人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身处的地界是大梁旧地，伯阑州。
出头没有门路，他就只能靠着去附近山上采草药卖钱过活，这还是好心的村名告诉他的。
他慢慢的去了解了药理知识，偶尔为自己和小妹在附近的镇上买点食物，勉强可以维持生计。
但是最近这一个月，隔壁村子的采药人不让他去山上采药了，甚至发现他之后，还会打他。这个世界的人身体都很强壮，不是他这么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瘦小娃子能够反抗的，所以这才有了前面发生的一幕。
而小妹灵儿在四岁多时，就主动为哥哥分担压力了，小丫头每天都会出去捡拾别人家的麦穗杆，要么就去地里偷刨土薯。
兄妹两人因为贫穷和无奈，一直过着偷鸡摸狗的日子。
张北辰说过很多次了，他自己出去找食物就行，小妹不可以养成他这个坏习惯，这样不好。但灵儿就是不听，今天还被村里的顽皮孩童放狗咬伤了。
“阿哥，吃饭啦～”
灵儿的清脆童音打断了张北辰的思绪，他拿起没来得及翻阅的《药理质》，走进了灶房屋子里。
张北辰看着木桌上，两碗用山水烧煮的土薯块混合的面粉糊糊，还有青辣椒碎末点缀着，旁边放着三根弯曲瘦小，明显还没长好的黄瓜，他抿了抿嘴唇。
小痴妹睁着亮晶晶的眼眸，向她阿哥小声说道:“阿哥，你吃两根黄瓜吧，我还小，吃一点就不饿了。”
张北辰点了点头。
“嗯。”
灵儿见阿哥今天没有让她，眼睛马上眯成了月牙儿，开心的低下头，端着阿哥的碗，噘着嘴为哥哥的面糊糊吹散热气。
“唔，阿哥，我什么时候才能长高呀？”
吃着饭的小丫头皮肤微黑，脸蛋还有点红扑扑的，常年在尘土飞扬又缺乏水源的北域边境生活，很难不变成一个小黑炭。
看着灵儿黑悠悠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张北辰伸手为她擦了擦嘴角，笑着道:“灵儿不急，等阿哥再长大些就带你离开这里，我们以后去中原。”
“阿哥，中原是哪里呀？”
幼小的孩子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阿哥总是会在哄她睡觉前讲故事，让她对外面的世界非常向往。
“中原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群楼玉宇，有车水马龙，有江南水乡，有海阔天空，有私塾，有教书先生。还有像灵儿一般大的很多女孩子和男孩子，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还有用不完的清泉甘露，绿油油一片的青山绿水，黄橙橙一片的麦子地。”
“啊～那我要快快长大。”小丫头一脸呆愕。
肤色干瘪的少年说着自己记忆最深处的的那个世界。
顿了顿，他温和笑道:“灵儿要慢慢长大，不能着急，饭要一口一口吃，个子要一点一点长。等你什么时候可以抄完阿哥教你的《三字经》，阿哥就带你离开这里。”
小丫头一听，欣喜的回应。
“阿哥，晓得了，我会好好练字的。”
张北辰微笑不语，点头示意快吃饭吧。
灵儿小鸡啄米的抱着木头碗，一口一口的慢慢喝着面糊糊，阿哥说饭要一口一口吃，她记下嘞。
今年，他还年少，她还幼小。
他十二有虚，她六虚岁。
少年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听说中原那边锦绣山河，人杰地灵，是个大世，不争不闹的大善地。他也问过县城里药材铺子的掌柜为什么边境这里兵荒马乱，却没见有几个城里人离开这边奔赴中原。
当时，老掌柜的原话是:“中原相隔这里有几千里几万里的路程，就算跑断自家几口的腿儿，再把下一辈人的腿接着跑断，估摸着也够呛能望到中原长安城的城门楼子呢。再说了，在这片祖祖辈辈生活了几百年的土地上，难道还能被效忠和得民心得了五百年之久的前朝皇家派人给咱们屠了宰了不成？你小子啊，还是该采药采药，该扒菜扒菜吧，这眼瞅着冬天都不远了，再不多存点余粮，可能连明年的春风都吹不到喽。”
他心想也是，大青山虽然身处大夏朝边境之地，但距离真正的边镇要塞还远的紧，最快的兵马一路狂奔踩踏到这里还需要个三天两夜。而自己身无分文，身边又带着一个拖油瓶，每天为了一口吃食都得跟村里村外的莽夫土著们勾心斗角，哪里还有闲心思去想其它一些有的没的？
可是今日之后，他不得不慎重思考以后该怎么办了。自从三个月前县城那边的几家药铺掌柜也不知突然犯了什么失心疯，竟然开始把收购草药的价格一涨再涨，翻了三倍还多，导致了附近村子一些个整日里游手好闲，没个正经营生的浪荡子也跑上了山，跟一些常年采药人抢饭碗了。
十二岁的少年在那些中年青壮汉子眼中，已经成了他们重点欺负排挤的对象了。
没有靠山，也没个能出来说话的家里大人，不欺负他欺负谁？还敢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去采那看起来就像是白花花银子的草木灵花？
张北辰想着实在搞不到药草的话，他连需要到三十里外的县城才能买到的粗质棉被都买不到了，这附近的山上到处都是青石，除了青石就是老树杆，什么都搞不到。
北灵儿还这么小，根本扛不住这北域说冻死人就真能冻死人的寒冷。
就在去年寒冬的某个夜晚，那个住在村东头，一直不怎么待见兄妹两人的孤寡老汉就是因为年老行动不便了没有烧炕，最后被人发现活活冻死在了自家炕头，样子着实恐怖，那张惨白的脸和缩的抱成一团的凄惨模样委实吓的张北辰不轻。
少年记得清清楚楚，历历在目。
所以，在那个清晨，他就暗暗的发过誓，一定不能让他张家兄妹两也变成那等倒霉催的冻死鬼，更不能成饿死鬼。
想到这里，张北辰一口气喝完了自己碗中的面糊糊。
“阿哥，饭要一口一口吃哒。”小丫头看着阿哥发狠似的吃饭，皱着浅白的眉毛咧嘴。
“恩，是阿哥着急了。”张北辰抹了把嘴。
可随着北灵儿一天天长大，他也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必须出去，他知道这里绝对不是地球了，而且附近的镇子和那处县城也都是古代建筑，这很是神奇。
他知道，天下分十九，可这十九到底是个什么说法他就不明白了，那个只能告诉他一些模糊概念的村里老人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身处的地界是大梁旧地，伯阑州。
出头没有门路，他就只能靠着去附近山上采草药卖钱过活，这还是好心的村名告诉他的。
他慢慢的去了解了药理知识，偶尔为自己和小妹在附近的镇上买点食物，勉强可以维持生计。
但是最近这一个月，隔壁村子的采药人不让他去山上采药了，甚至发现他之后，还会打他。这个世界的人身体都很强壮，不是他这么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瘦小娃子能够反抗的，所以这才有了前面发生的一幕。
而小妹灵儿在四岁多时，就主动为哥哥分担压力了，小丫头每天都会出去捡拾别人家的麦穗杆，要么就去地里偷刨土薯。
兄妹两人因为贫穷和无奈，一直过着偷鸡摸狗的日子。
张北辰说过很多次了，他自己出去找食物就行，小妹不可以养成他这个坏习惯，这样不好。但灵儿就是不听，今天还被村里的顽皮孩童放狗咬伤了。
“阿哥，吃饭啦～”
灵儿的清脆童音打断了张北辰的思绪，他拿起没来得及翻阅的《药理质》，走进了灶房屋子里。
张北辰看着木桌上，两碗用山水烧煮的土薯块混合的面粉糊糊，还有青辣椒碎末点缀着，旁边放着三根弯曲瘦小，明显还没长好的黄瓜，他抿了抿嘴唇。
小痴妹睁着亮晶晶的眼眸，向她阿哥小声说道:“阿哥，你吃两根黄瓜吧，我还小，吃一点就不饿了。”
张北辰点了点头。
“嗯。”
灵儿见阿哥今天没有让她，眼睛马上眯成了月牙儿，开心的低下头，端着阿哥的碗，噘着嘴为哥哥的面糊糊吹散热气。
“唔，阿哥，我什么时候才能长高呀？”
吃着饭的小丫头皮肤微黑，脸蛋还有点红扑扑的，常年在尘土飞扬又缺乏水源的北域边境生活，很难不变成一个小黑炭。
看着灵儿黑悠悠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张北辰伸手为她擦了擦嘴角，笑着道:“灵儿不急，等阿哥再长大些就带你离开这里，我们以后去中原。”
“阿哥，中原是哪里呀？”
幼小的孩子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阿哥总是会在哄她睡觉前讲故事，让她对外面的世界非常向往。
“中原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群楼玉宇，有车水马龙，有江南水乡，有海阔天空，有私塾，有教书先生。还有像灵儿一般大的很多女孩子和男孩子，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还有用不完的清泉甘露，绿油油一片的青山绿水，黄橙橙一片的麦子地。”
“啊～那我要快快长大。”小丫头一脸呆愕。
肤色干瘪的少年说着自己记忆最深处的的那个世界。
顿了顿，他温和笑道:“灵儿要慢慢长大，不能着急，饭要一口一口吃，个子要一点一点长。等你什么时候可以抄完阿哥教你的《三字经》，阿哥就带你离开这里。”
小丫头一听，欣喜的回应。
“阿哥，晓得了，我会好好练字的。”
张北辰微笑不语，点头示意快吃饭吧。
灵儿小鸡啄米的抱着木头碗，一口一口的慢慢喝着面糊糊，阿哥说饭要一口一口吃，她记下嘞。
今年，他还年少，她还幼小。
他十二有虚，她六虚岁。
少年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听说中原那边锦绣山河，人杰地灵，是个大世，不争不闹的大善地。他也问过县城里药材铺子的掌柜为什么边境这里兵荒马乱，却没见有几个城里人离开这边奔赴中原。
当时，老掌柜的原话是:“中原相隔这里有几千里几万里的路程，就算跑断自家几口的腿儿，再把下一辈人的腿接着跑断，估摸着也够呛能望到中原长安城的城门楼子呢。再说了，在这片祖祖辈辈生活了几百年的土地上，难道还能被效忠和得民心得了五百年之久的前朝皇家派人给咱们屠了宰了不成？你小子啊，还是该采药采药，该扒菜扒菜吧，这眼瞅着冬天都不远了，再不多存点余粮，可能连明年的春风都吹不到喽。”
他心想也是，大青山虽然身处大夏朝边境之地，但距离真正的边镇要塞还远的紧，最快的兵马一路狂奔踩踏到这里还需要个三天两夜。而自己身无分文，身边又带着一个拖油瓶，每天为了一口吃食都得跟村里村外的莽夫土著们勾心斗角，哪里还有闲心思去想其它一些有的没的？
可是今日之后，他不得不慎重思考以后该怎么办了。自从三个月前县城那边的几家药铺掌柜也不知突然犯了什么失心疯，竟然开始把收购草药的价格一涨再涨，翻了三倍还多，导致了附近村子一些个整日里游手好闲，没个正经营生的浪荡子也跑上了山，跟一些常年采药人抢饭碗了。
十二岁的少年在那些中年青壮汉子眼中，已经成了他们重点欺负排挤的对象了。
没有靠山，也没个能出来说话的家里大人，不欺负他欺负谁？还敢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去采那看起来就像是白花花银子的草木灵花？
张北辰想着实在搞不到药草的话，他连需要到三十里外的县城才能买到的粗质棉被都买不到了，这附近的山上到处都是青石，除了青石就是老树杆，什么都搞不到。
北灵儿还这么小，根本扛不住这北域说冻死人就真能冻死人的寒冷。
就在去年寒冬的某个夜晚，那个住在村东头，一直不怎么待见兄妹两人的孤寡老汉就是因为年老行动不便了没有烧炕，最后被人发现活活冻死在了自家炕头，样子着实恐怖，那张惨白的脸和缩的抱成一团的凄惨模样委实吓的张北辰不轻。
少年记得清清楚楚，历历在目。
所以，在那个清晨，他就暗暗的发过誓，一定不能让他张家兄妹两也变成那等倒霉催的冻死鬼，更不能成饿死鬼。
想到这里，张北辰一口气喝完了自己碗中的面糊糊。
“阿哥，饭要一口一口吃哒。”小丫头看着阿哥发狠似的吃饭，皱着浅白的眉毛咧嘴。
“恩，是阿哥着急了。”张北辰抹了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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