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外患
沙城，地处漠北沙海的边缘。是一座由贸易而兴盛的城邦。李乾铭给九命简单介绍了一下沙城的情况，两人边赶路边聊天，倒也不觉得劳累。
清晨气温适宜，但到了快正午时已经十分炎热了，二人都没了兴致说话。
时间飞逝，二人终于在这天下午来到了沙城范围的边缘。
令九命有些意外的是，在这一片沙海中，沙城居然位于一片绿洲里，地理位置实在是得天独厚。
看到九命惊讶的表情，李乾铭自豪道：“这里就是沙城边缘了，我们沙城是这漠北里唯一的也是最繁荣的城邦，已经存在了很多年了。”
转而，他又可惜道：“本来，漠北沙海其实并不是沙海，而是一片草原，也不叫漠北，它原本的名字已经无人知晓。多年前的一场变故，使得整个漠北一夜之间化为沙漠，同时也成就了沙城。”
“你和我回到沙城后，我会给你安排一个住处。”
九命看起来很开心：“那就麻烦李大哥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了沙城脚下。
一座恢宏的都市矗立在二人面前，红漆铁皮包木的巨门严丝合缝，守卫着这座城市，其上是一块金字牌匾，上书“沙城北”三个大字。
“哇，好高啊！”
九命赞叹道。
“不过是三十米的城墙罢了。”
虽然这么说，但李乾铭脸上流露出的那丝自豪之情是藏不住的。
九命没有察觉，仍然欣赏着眼前壮观的景象。
城门楼上驻守的士兵早就发现了他们，只待二人到了城下，才呵停了他们。
李乾铭熟练地和守城士兵们交流了一会儿，从包袱中取出一个令牌似的物件，用力向上抛去，守城士兵接到后退回了城墙内，不一会儿又把令牌扔了下来。
他们稍等了一小会儿，大城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刚好够一人通过。
他们前后分别进入城内，大门又迅速的关上了。
城内完全是一副不同的景象，炊烟袅袅，绿树环绕。
“晚上有宵禁，快跟我来。”
李乾铭对九命点点头，示意他跟上。后者答应一声，快步跟随，在石板路上七拐八拐地行进，不一会儿来到一座府邸前。
“李宅？”
“这是我家。”
李乾铭笑笑，对门口驻守的士兵点了点头。
那士兵恭敬地微微躬身，向后退了一步让开府邸门口。
“欢迎回来，大少爷。”
“辛苦了，你去通知家母我回来了，我要去见一见城主和父亲，就不进去了。另外，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叫管家好好安置即可。”
说罢，李乾铭看向九命道：“小九，你跟着这位，稍等一会儿好吗？我有要事在身，得先离开一下。”
“好的李大哥，你快去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嘿嘿。”
……
沙城中心还有一个内城，面积不大，里面既是沙城官员们办公的地方，又是沙城城主的府邸所在，是整个沙城最为重要之处。
此刻，城主府内。
“报！”
“讲。”
坐在上首位的男人停下了和旁人的议论，对来报的士兵做了回应。
“影部右将军李乾铭求见。”
“快快请他进来。”
男人显得十分高兴，他正是沙城现在的主人，嬴天。
“李公，乾铭回来了，不知这次他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
“犬子这次回来的时间略有些晚了，恐怕事情有变。”
城主右手位的老人不是那么乐观，隐隐有些担忧什么。他也正是李乾铭的生父，沙城的右将军李元毅。
不一会儿，门外一人小步进来，沉声抱拳道：“城主大人，父亲。”
三人相互寒暄罢，谈起了正事。
李乾铭解下贴身包袱，在大桌上打了开来。之前黑色的盒子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只见他口中默念着什么，那盒子开合处亮起点点金光，缓缓张开了盖子。一些带着晶莹之物的粉末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次带回来的这些息壤，已经是我在沙海中心搜索一个月的成果了，这下我们沙城就又能撑过去了。”
李乾铭淡淡说罢，见城主和父亲二人面露欣喜之色，又不忍泼他们的冷水。
“不过，灾难就快来了，我们也应当早做准备。”
城主眉头一皱：“已经有预兆了？”
“是的，这次归来，我在沙海边缘没有遇到任何兽类。”
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因为在沙海，没有兽类活动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恐怕除了浩劫已无其他词语可以形容。
接着，李乾铭又把在沙海边缘遇到三个蒙面人和被人搭救的事一五一十告知了二人。
“他们知道我的名字，看来是离我们不远的城邦有了想法。”李乾铭道。
李元毅思索了一阵：“漠北就我们一座城邦，再往下，离我们最近的是南部的哥萨克邦联，他们松散不堪，与我们交恶的城邦只有那么几个，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诸位，看来我们心中都有了答案。”城主看了看李氏父子。
三人异口同声道：
“察哈尔！”
……
另一边，李宅的管家带着九命在李宅后院的一处偏房安顿下来，他叫家丁烧了盆开水给九命沐浴，又命人做了晚餐盛了上来。
作罢这些事，管家和大少爷的贵客道别，忙自己的活计去了。
九命用手指戳了戳木盆里的水，指尖刚碰到水面他就“嗖”地一下缩了回来。
用嘴吹了指尖半天，他才感到灼热稍有缓解：“得了，先开饭好了。”
一顿狼吞虎咽，食物如风卷残云进了他的肚子。九命满意地拍拍肚皮，再试了试水温，已经是可以接受的程度了。
脱下了布满沙尘的衣服，他踩着矮凳钻进了木盆。
“啊～舒服～”
这还是他“失忆”以来第一次洗澡。
九命是谁，他自己是真的记不清了，原来的名字，自我的认知，这些事对他来说实在太远太远，仿佛那是千万年以前的事情。
他唯一记得的有用的东西，是失忆前的常识和所学的知识，是的，他似乎接受过很好的教育，无论是知识还是身体素质上的教育。
九命还隐约记得在那天，一只巨兽闪耀着刺目的白光向他冲来，再醒来，他已经身处一片沙海。
身上是奇怪的服饰，腰间是刻着繁复花纹的一把左轮手枪。
“左轮手枪”，他记得这奇怪玩意儿的名字和用法。
九命本想依靠记得的知识走出沙漠，但无奈的是，即使他有办法通过失忆前的知识取得水源，也实在是找不到一点食物了。
“沙漠里好歹应该有点活物吧？怎么连只老鼠都没有！”
这是他当时唯一的想法，好在饿了两天后，他碰到了李乾铭。
想到这里，九命在澡盆子里动了动，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好在碰到了李大哥，不然就要饿死了。我还以为他不会相信我失忆的事情，没想到他并没有多问什么。”
如果九命知道李乾铭之前还想弄死他，恐怕他也不会这么想了。
“现在终于找到了落脚地，但总归不能一直寄人篱下，就算李大哥不嫌我吃白饭，也难免他的家人不会。”
“下一步是找个事情做，不能混吃等死，嗯……这件事还得拜托李大哥给我找个营生。”
九命从木盆里站起，小心地踩着凳子出去，擦干身子换上了家丁送来的新衣服。
“嗯，不错，挺舒服的。”
“对了，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需要做，那就是找回我的记忆，至少要知道我到底是谁。”
……
沙城内城，城主府。
就在城主嬴天和李氏父子交谈的同时，城主府会客厅屋顶之上，一道黑影一闪，从房顶轻巧地跳了下来，钻入了会客厅后的花园之中。不一会儿，一个士兵打扮的人从花园中走了出来。他熟练地和驻守的士兵打了声招呼，大摇大摆地出了内城，到了外城一处民宅里。
天色渐晚，昏黑的天空让人看不清楚，一只灰色的信鸽从这处民宅里扶摇直上，一直向南方的天边飞去……
城主府内的三人此时还浑然不知，他们依旧讨论着那个名为“察哈尔”的城邦。讨论来讨论去，他们实在是讨论不出什么结果。
察哈尔城对他们宣战还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不知为何察哈尔城主派了一千精兵突袭了沙城南，尽管嬴天他们做出了快速的反应，击退了察哈尔的军队，却仍然损失了一些附属地。
沙城南部的卫星城镇已进入戒严状态，就连沙城主城除了东西门每天定时开放一段时间外，南门北门已经无限期处于关闭状态了。更为严重的是，沙城本就以贸易起家，是大陆东西方贸易的重要通道之一，一旦进入军事戒严，来自东西方的商人流量就急剧地减少了，每天损失的财富可想而知。
正在三人一筹莫展时，一名士兵快步走进会客厅：“报，大长老沙承国求见！”
“快请他进来。”嬴天道。
清晨气温适宜，但到了快正午时已经十分炎热了，二人都没了兴致说话。
时间飞逝，二人终于在这天下午来到了沙城范围的边缘。
令九命有些意外的是，在这一片沙海中，沙城居然位于一片绿洲里，地理位置实在是得天独厚。
看到九命惊讶的表情，李乾铭自豪道：“这里就是沙城边缘了，我们沙城是这漠北里唯一的也是最繁荣的城邦，已经存在了很多年了。”
转而，他又可惜道：“本来，漠北沙海其实并不是沙海，而是一片草原，也不叫漠北，它原本的名字已经无人知晓。多年前的一场变故，使得整个漠北一夜之间化为沙漠，同时也成就了沙城。”
“你和我回到沙城后，我会给你安排一个住处。”
九命看起来很开心：“那就麻烦李大哥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了沙城脚下。
一座恢宏的都市矗立在二人面前，红漆铁皮包木的巨门严丝合缝，守卫着这座城市，其上是一块金字牌匾，上书“沙城北”三个大字。
“哇，好高啊！”
九命赞叹道。
“不过是三十米的城墙罢了。”
虽然这么说，但李乾铭脸上流露出的那丝自豪之情是藏不住的。
九命没有察觉，仍然欣赏着眼前壮观的景象。
城门楼上驻守的士兵早就发现了他们，只待二人到了城下，才呵停了他们。
李乾铭熟练地和守城士兵们交流了一会儿，从包袱中取出一个令牌似的物件，用力向上抛去，守城士兵接到后退回了城墙内，不一会儿又把令牌扔了下来。
他们稍等了一小会儿，大城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刚好够一人通过。
他们前后分别进入城内，大门又迅速的关上了。
城内完全是一副不同的景象，炊烟袅袅，绿树环绕。
“晚上有宵禁，快跟我来。”
李乾铭对九命点点头，示意他跟上。后者答应一声，快步跟随，在石板路上七拐八拐地行进，不一会儿来到一座府邸前。
“李宅？”
“这是我家。”
李乾铭笑笑，对门口驻守的士兵点了点头。
那士兵恭敬地微微躬身，向后退了一步让开府邸门口。
“欢迎回来，大少爷。”
“辛苦了，你去通知家母我回来了，我要去见一见城主和父亲，就不进去了。另外，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叫管家好好安置即可。”
说罢，李乾铭看向九命道：“小九，你跟着这位，稍等一会儿好吗？我有要事在身，得先离开一下。”
“好的李大哥，你快去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嘿嘿。”
……
沙城中心还有一个内城，面积不大，里面既是沙城官员们办公的地方，又是沙城城主的府邸所在，是整个沙城最为重要之处。
此刻，城主府内。
“报！”
“讲。”
坐在上首位的男人停下了和旁人的议论，对来报的士兵做了回应。
“影部右将军李乾铭求见。”
“快快请他进来。”
男人显得十分高兴，他正是沙城现在的主人，嬴天。
“李公，乾铭回来了，不知这次他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
“犬子这次回来的时间略有些晚了，恐怕事情有变。”
城主右手位的老人不是那么乐观，隐隐有些担忧什么。他也正是李乾铭的生父，沙城的右将军李元毅。
不一会儿，门外一人小步进来，沉声抱拳道：“城主大人，父亲。”
三人相互寒暄罢，谈起了正事。
李乾铭解下贴身包袱，在大桌上打了开来。之前黑色的盒子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只见他口中默念着什么，那盒子开合处亮起点点金光，缓缓张开了盖子。一些带着晶莹之物的粉末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次带回来的这些息壤，已经是我在沙海中心搜索一个月的成果了，这下我们沙城就又能撑过去了。”
李乾铭淡淡说罢，见城主和父亲二人面露欣喜之色，又不忍泼他们的冷水。
“不过，灾难就快来了，我们也应当早做准备。”
城主眉头一皱：“已经有预兆了？”
“是的，这次归来，我在沙海边缘没有遇到任何兽类。”
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因为在沙海，没有兽类活动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恐怕除了浩劫已无其他词语可以形容。
接着，李乾铭又把在沙海边缘遇到三个蒙面人和被人搭救的事一五一十告知了二人。
“他们知道我的名字，看来是离我们不远的城邦有了想法。”李乾铭道。
李元毅思索了一阵：“漠北就我们一座城邦，再往下，离我们最近的是南部的哥萨克邦联，他们松散不堪，与我们交恶的城邦只有那么几个，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诸位，看来我们心中都有了答案。”城主看了看李氏父子。
三人异口同声道：
“察哈尔！”
……
另一边，李宅的管家带着九命在李宅后院的一处偏房安顿下来，他叫家丁烧了盆开水给九命沐浴，又命人做了晚餐盛了上来。
作罢这些事，管家和大少爷的贵客道别，忙自己的活计去了。
九命用手指戳了戳木盆里的水，指尖刚碰到水面他就“嗖”地一下缩了回来。
用嘴吹了指尖半天，他才感到灼热稍有缓解：“得了，先开饭好了。”
一顿狼吞虎咽，食物如风卷残云进了他的肚子。九命满意地拍拍肚皮，再试了试水温，已经是可以接受的程度了。
脱下了布满沙尘的衣服，他踩着矮凳钻进了木盆。
“啊～舒服～”
这还是他“失忆”以来第一次洗澡。
九命是谁，他自己是真的记不清了，原来的名字，自我的认知，这些事对他来说实在太远太远，仿佛那是千万年以前的事情。
他唯一记得的有用的东西，是失忆前的常识和所学的知识，是的，他似乎接受过很好的教育，无论是知识还是身体素质上的教育。
九命还隐约记得在那天，一只巨兽闪耀着刺目的白光向他冲来，再醒来，他已经身处一片沙海。
身上是奇怪的服饰，腰间是刻着繁复花纹的一把左轮手枪。
“左轮手枪”，他记得这奇怪玩意儿的名字和用法。
九命本想依靠记得的知识走出沙漠，但无奈的是，即使他有办法通过失忆前的知识取得水源，也实在是找不到一点食物了。
“沙漠里好歹应该有点活物吧？怎么连只老鼠都没有！”
这是他当时唯一的想法，好在饿了两天后，他碰到了李乾铭。
想到这里，九命在澡盆子里动了动，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好在碰到了李大哥，不然就要饿死了。我还以为他不会相信我失忆的事情，没想到他并没有多问什么。”
如果九命知道李乾铭之前还想弄死他，恐怕他也不会这么想了。
“现在终于找到了落脚地，但总归不能一直寄人篱下，就算李大哥不嫌我吃白饭，也难免他的家人不会。”
“下一步是找个事情做，不能混吃等死，嗯……这件事还得拜托李大哥给我找个营生。”
九命从木盆里站起，小心地踩着凳子出去，擦干身子换上了家丁送来的新衣服。
“嗯，不错，挺舒服的。”
“对了，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需要做，那就是找回我的记忆，至少要知道我到底是谁。”
……
沙城内城，城主府。
就在城主嬴天和李氏父子交谈的同时，城主府会客厅屋顶之上，一道黑影一闪，从房顶轻巧地跳了下来，钻入了会客厅后的花园之中。不一会儿，一个士兵打扮的人从花园中走了出来。他熟练地和驻守的士兵打了声招呼，大摇大摆地出了内城，到了外城一处民宅里。
天色渐晚，昏黑的天空让人看不清楚，一只灰色的信鸽从这处民宅里扶摇直上，一直向南方的天边飞去……
城主府内的三人此时还浑然不知，他们依旧讨论着那个名为“察哈尔”的城邦。讨论来讨论去，他们实在是讨论不出什么结果。
察哈尔城对他们宣战还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不知为何察哈尔城主派了一千精兵突袭了沙城南，尽管嬴天他们做出了快速的反应，击退了察哈尔的军队，却仍然损失了一些附属地。
沙城南部的卫星城镇已进入戒严状态，就连沙城主城除了东西门每天定时开放一段时间外，南门北门已经无限期处于关闭状态了。更为严重的是，沙城本就以贸易起家，是大陆东西方贸易的重要通道之一，一旦进入军事戒严，来自东西方的商人流量就急剧地减少了，每天损失的财富可想而知。
正在三人一筹莫展时，一名士兵快步走进会客厅：“报，大长老沙承国求见！”
“快请他进来。”嬴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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