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影
九命笑笑“行，但没完全行。”
“最后还是让人追着打了，耶律洪还有一千左右的军队，现在应该在巫岭山口。他好像看出了大营出了问题，没有追过来。”
李乾铭摸着下巴，在大帐里来回踱步：“可是，就算他不追来，难道还能长了翅膀飞回南部防线不成？我们现在立马派兵去堵截他，说不定有机会彻底歼灭这支察哈尔军。”
九命道：“不一定，大公子他们什么时候收到我们的求援消息是一说，二来耶律洪不可能原地待命等我们把包围圈围起来。”
“依我看，我们最好先固守巫岭大营，阻止敌人再向北攻伐，另外应火速把我们的消息传回沙城，并请求城主尽快增援。”
嬴商也道：“我赞同小兄弟的想法，大舅哥，现在不是匆忙出击的时候。”
见二人都赞成先站稳脚跟的战法，李乾铭思索了一下，点头同意了他们的请求，打趣道：“也好，少数服从多数喽。”
他收敛了笑容，又道：“既然耶律洪不会坐以待毙，那他下一步会去哪里？”
嬴商拿来了地图，指着地图道：“首先排除向北去沙城，他没那个胆子；南边有我们，他不会自投罗网。”
“东西两侧包括西南和东南都是天元山的范围，不排除他钻大山里避难，但这是可以防备的，我们可以派斥候搜索。”
“至于西北，我们不必担心，那里的临渊泽有我哥和白老将军；东北方向倒是一个缺口，但直通东防线，他一千人想攻东防线多少有点不自量力。”
“所以我认为唯一的可能就是，耶律洪钻大山里躲避我们。”
嬴商说罢，喝了一口水，看向二人征求他们的意见。
九命道：“确实，避我们的锋芒，在大山里躲藏是最好的选择，山林茂密不愁食物水源，而且眼下正是盛夏，没有大雪封山，耶律洪想要逃我们也留不住他。”
“嗯……不如这样，我们通知沙城把消息传给其他防线的兄弟，多加防备，再派人搜索。耶律洪一千多人掀不起什么大浪的。”李乾铭道。
“那也只好先如此。”嬴商收好地图，给了亲兵。
远在巫岭东支脉，走了一夜的耶律洪大口喘着粗气。
他抬起头看着已高挂天空的太阳，挥了挥右手：“白天了，在此地驻军修整，晚上我们继续赶路！”
……
沙海深处。
在这磅礴沙漠的中心，沙暴常年肆虐。
一切走兽凡人都不可能于此处存活，一旦接触这狂暴的沙尘，便会被硬生生磨平接触的位置……
在这沙暴的中心，那如眼睛一般暴风眼，却是一片安宁。
空旷的中心若一个由沙子抹平的小广场，若是仔细看去，这沙子净是不知名的晶莹粉末。
如果李乾铭或任何一个沙城高层在这里，都会惊掉下巴——他们不会不认得这是什么——息壤！
在外界少得可怜的息壤，在此处只是构成这“广场”的“地砖”。
颇有一种暴殄天物的荒唐感。
广场的正中央，一口四四方方的棺椁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仿佛千百万年来从没有被惊扰过。
棺椁上空，一只怀表状的物品正静静漂浮着，点点金光散出，繁复的花纹不时从它的表盘上逸散到虚无里。
这时，虚无扭曲，一个黑影撕破了空间与时间，从那裂缝里悠闲地走出。
祂似乎看不见那只怀表般，只是低头轻轻抚摸着棺椁，良久无语。
半晌后，黑影像被风吹散的沙子，一点点抹去了存在。
空气中徒留下一点点感觉，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仿佛穿越时空的念想，被现实冲淡后留下的悲伤。
突然，猛烈的光在黑影待过的位置乍现。
她喃喃道：“还是给你跑了吗？”
那人咬咬嘴唇：“我就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说罢，那人也如风吹沙般消失了。
……
沙城，城主府。
“报！城主大人，大公子回来了！”
“真的？快让军儿进来！”
原本伏在案前愁眉不展的赢天此刻听到亲兵来报，不由得露出笑意。
“爹！”
还没等亲兵出去传唤，嬴军就快步走了进来。
两人抱在一起，良久不肯松开。
父子之间不需要繁文缛节的礼数，此刻他们不是城主和大将军，而是一个老父亲和孩子。
还是嬴军先放开了赢天，他抱拳道：“城主大人，我这次带了消息回来。”
“老三和小舅子他们有危险了。”
原来，从巫岭西北逃出去的影部把九命的计划和李乾铭的计划告诉了嬴军和白克军，并请求支援。
于是斟酌过后，白克军领大军前去支援李乾铭的影部固守巫岭大营，嬴军返回沙城带回消息，请求沙城主城的帮助，顺带报一下平安。
但其实李乾铭三人在商讨过后就修书给赢天，消息早于上午到了他的手里。
此刻已是正午，嬴军昨日夜里收到求援后早早离开临渊泽，没有收到后续的消息，算是碰了个时间差。
赢天把情况和他说明后，两人倒也不那么着急了。
眼下更重要的是固守前线，千万千万不能再被察哈尔军突破。
不然下一步，察哈尔城就要攻打沙城主城了。
这是众人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
吃过午饭后，嬴天父子顾不上休息，与文臣武将在议事厅商讨御敌之策。
等赢天按照李乾铭他们的建议把耶律洪的事情告诉斥候通报前线，并派人刺探其行踪之后，在场却无人有御敌良策，赢天只好宣布散会。
城主府后院，嬴军追上刚要回房的赢天，道：“爹。”
“怎么了军儿？”
“我之前听说我们沙城出了内鬼？可是长老院吗……”
嬴军话中带了一丝寒意。
赢天看了看他，道“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房里再说。”
二人来到赢天房里，把房门闭上。
“爹，现在可以说了吧？”
“唉，军儿，你也知道这事了。”
“是三弟给我的消息。”
“这样啊，我也不确定谁有问题，只是确定有这么一种可能。”
嬴军目光一凝：“是不是左将军黄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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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冲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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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巫岭东支脉，走了一夜的耶律洪大口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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