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钱钱钱，命相连
或许是源于李贤文请来阴灵助产那晚，所发生的种种怪异，这种种的东西联系起来，让张显忠的心里，那是越想越没有底气。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在征求了全家人的意见之后，张显忠当天就带着相关物品，去县城里，给孙子上了户头，改了名。
李贤文的来信就像是往水里扔的那块石子，时间久了，那被石子激起的涟漪也就渐渐消散而去了。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地过去，孩童张兆灵也在时光流逝的途中开了口，开口叫的是家里养的老狸花。
再过两年，张显忠家，院墙内，一三岁小孩正在追赶母鸡，而他身旁总有一只狸花猫跟着。
不吵不闹，看上去对飞腾的老母鸡一点想法也没有，没有跃跃欲试，戏耍玩弄的心态，就好像这些东西层次太低，入不了它的眼。
或许对狸花猫而言，它想做的，只是静静地跟在张兆灵的身边，跟着跟着，身后尾巴摆摆，眯着眼，晒晒太阳而已。
而村里小孩都很羡慕他能有这么只像贴身保镖一样的大狸花猫，但对院里这个小孩子来说，大狸花更像是他的亲人，一位代替了爸爸妈妈，时常守护着他的亲人。
“兆灵，吃饭了。”
“我来了，李奶奶。”拍了拍手上的泥巴，小孩乖巧地朝屋里走去。
小孩名叫张兆灵，是张显忠的孙子，也是阴灵助产一事中，李贤文所说的那个，命硬又易夭折的孩子。
他生得乖巧，两眼瞳色如墨黑得深沉，但其中灵气十足，童声干净稚嫩，可惜命不好，生在了遥远的乡隅一角，若是能生在那大都市，怕是能被那星探发掘去，做个童模小明星。
不过终究也还是命，张兆灵在外貌上，还是有些一定缺陷的，即使有缘，恐怕也当不了什么小明星。
至于为什么，则是源于他那比起正常人来说，多了几分灰败的肤色，虽然生得白皙，可这样的白皙，看多了只让人觉得有一股阴冷之意。
不过，与李贤文所说不符的是，张兆灵这孩子从出生后就很健康，连感冒都不曾有，而这样的状况，又使得张显忠的老婆李兰心怀怨言，她一直为当初杀的那两只鸡耿耿于怀，那可是她养了一两年的生钱机器。
一只鸡，二十来块，一个蛋，一毛钱。而在这个年代，女人们喜欢的花布衣裳也才十几二十块，要是想追赶时髦，款式又新奇的，往少的看，三四十也能摸到门槛。
听说村里张猎户他老婆从县城买了台黑白电视，一台就要三百多块，每次从他家路过总能听到好听的声音在咿咿呀呀唱歌。
对此，李兰很是羡慕，她也想给家里买台电视，想看看里面的俊男美女，看看外面大城市的人，过的那是什么样的生活，活得有多么多彩。
但是生活啊，总是很难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行进，而造成理想与现实差距的，则是金钱。
在家庭开支这块，钱永远不够用，这东西很难攒下来。
不说儿子儿媳在外地衣食住行要钱，就说家里三口人，老的小的也得吃饭啊不是？
就算是平时喝的是从山涧流淌下来的水，吃的也基本都是自家地里种的绿叶蔬菜，可再怎么能种，也种不出钱来啊。
这过冬的袄子，三伏天里穿的褂子，那不好养的大肥猪和那该买的灯油，那纳鞋底的针线，那总逾期缴纳的电费，还有家里孩子一点点地长个头，该添的衣，该换小裤衩子。
生活中，总会有那么些没办法自己造的东西。
况且，最近这鸡也没以前好养活了，不知道是鸡苗，还是时节问题，时不时地就有那么个把个的嫩鸡苗子死在窝里面，还没轮上它产蛋就死了。
有时候更过分，像家里不知道哪有了个窟窿，跟犯罪分子一样，结团结伙地趁着夜色逃走。
按最近拎去县城摆摊的价算，家里算是飞走了一张百元的整钞了吧，
话又兜回来，张兆灵这孩子，自打断奶就没怎么见到父母，家里迫于生计，又或许是因为全家对未来美好的期盼，父母每年回家，一过完春节就要返城打工，去的还不是县城，去的是更远更大的城市，据说那些地方缺人，缺张兆灵他爹妈这样外地来的劳动力量。
也就是外地来的，对本地行情了解不深的体力劳动者。
而这也是几乎整个桃树村的现状，或者说每个山岭村落，大多数家庭的现状。
青壮年都想去外面看看，见到了外面的世界，就不甘于一辈子呆在这山窝窝，他们想在更富裕的地方扎根。
村里还有从更远的地方回来的人，据他们说，外面很多地方已经开始了机械化种植，人只需要坐在有顶的机器里，按按那几个简单的按钮，就能完成新一轮的播种和收割。
连张兆灵这样的小孩子都知道，外面有更多好东西，有巧克力，有糖果，有冰棍，有很多新奇的，不知道的东西。
在外面的，还有张兆灵心里最最最喜欢的爸爸妈妈。
但张兆灵不能这么叫他们，见面与否，在张兆灵嘴里，只能以叔婶代称。
他听爷爷奶奶提起过，说曾经有一个很厉害的人，不许自己叫爸爸妈妈，这个人说，要是自己开口喊爸爸妈妈，会让他们回不了家。
张兆灵每年都在等爸爸回家时给他的温暖抱抱，他等着妈妈亲亲脸颊，还等着爸爸妈妈回家时带的那些好吃的糖果，含在嘴里甜滋滋的，张兆灵一点也不希望爸爸妈妈回不了家。
因为张兆灵对父母称谓上的古怪，村里的坏孩子有时候还会编着各种的顺口溜嘲笑他，说他开口不叫爹不叫妈，认了个畜生当爹妈。
而畜生则是指的家里那只大狸花。
刚开始的时候，张兆灵听到了这样的话会觉得非常伤心，那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在泛泪花。
但后来，张兆灵听爷爷说，说那些坏孩子是嫉妒，嫉妒自己有这么威风大狸花，嫉妒爸爸妈妈这么爱他，所以后来遇到这种事情，他逐渐学会了走开，假装自己听不见他们说话。
其实，也不单单是小孩子在作恶，这种恶，多是来自于村里那些个嘴碎的大人，茶前饭后无聊时的那些，带着恶意的八卦。
当年诡助产那个事情，村里有知晓的，而村子很小，小到那件事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桃树村。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在征求了全家人的意见之后，张显忠当天就带着相关物品，去县城里，给孙子上了户头，改了名。
李贤文的来信就像是往水里扔的那块石子，时间久了，那被石子激起的涟漪也就渐渐消散而去了。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地过去，孩童张兆灵也在时光流逝的途中开了口，开口叫的是家里养的老狸花。
再过两年，张显忠家，院墙内，一三岁小孩正在追赶母鸡，而他身旁总有一只狸花猫跟着。
不吵不闹，看上去对飞腾的老母鸡一点想法也没有，没有跃跃欲试，戏耍玩弄的心态，就好像这些东西层次太低，入不了它的眼。
或许对狸花猫而言，它想做的，只是静静地跟在张兆灵的身边，跟着跟着，身后尾巴摆摆，眯着眼，晒晒太阳而已。
而村里小孩都很羡慕他能有这么只像贴身保镖一样的大狸花猫，但对院里这个小孩子来说，大狸花更像是他的亲人，一位代替了爸爸妈妈，时常守护着他的亲人。
“兆灵，吃饭了。”
“我来了，李奶奶。”拍了拍手上的泥巴，小孩乖巧地朝屋里走去。
小孩名叫张兆灵，是张显忠的孙子，也是阴灵助产一事中，李贤文所说的那个，命硬又易夭折的孩子。
他生得乖巧，两眼瞳色如墨黑得深沉，但其中灵气十足，童声干净稚嫩，可惜命不好，生在了遥远的乡隅一角，若是能生在那大都市，怕是能被那星探发掘去，做个童模小明星。
不过终究也还是命，张兆灵在外貌上，还是有些一定缺陷的，即使有缘，恐怕也当不了什么小明星。
至于为什么，则是源于他那比起正常人来说，多了几分灰败的肤色，虽然生得白皙，可这样的白皙，看多了只让人觉得有一股阴冷之意。
不过，与李贤文所说不符的是，张兆灵这孩子从出生后就很健康，连感冒都不曾有，而这样的状况，又使得张显忠的老婆李兰心怀怨言，她一直为当初杀的那两只鸡耿耿于怀，那可是她养了一两年的生钱机器。
一只鸡，二十来块，一个蛋，一毛钱。而在这个年代，女人们喜欢的花布衣裳也才十几二十块，要是想追赶时髦，款式又新奇的，往少的看，三四十也能摸到门槛。
听说村里张猎户他老婆从县城买了台黑白电视，一台就要三百多块，每次从他家路过总能听到好听的声音在咿咿呀呀唱歌。
对此，李兰很是羡慕，她也想给家里买台电视，想看看里面的俊男美女，看看外面大城市的人，过的那是什么样的生活，活得有多么多彩。
但是生活啊，总是很难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行进，而造成理想与现实差距的，则是金钱。
在家庭开支这块，钱永远不够用，这东西很难攒下来。
不说儿子儿媳在外地衣食住行要钱，就说家里三口人，老的小的也得吃饭啊不是？
就算是平时喝的是从山涧流淌下来的水，吃的也基本都是自家地里种的绿叶蔬菜，可再怎么能种，也种不出钱来啊。
这过冬的袄子，三伏天里穿的褂子，那不好养的大肥猪和那该买的灯油，那纳鞋底的针线，那总逾期缴纳的电费，还有家里孩子一点点地长个头，该添的衣，该换小裤衩子。
生活中，总会有那么些没办法自己造的东西。
况且，最近这鸡也没以前好养活了，不知道是鸡苗，还是时节问题，时不时地就有那么个把个的嫩鸡苗子死在窝里面，还没轮上它产蛋就死了。
有时候更过分，像家里不知道哪有了个窟窿，跟犯罪分子一样，结团结伙地趁着夜色逃走。
按最近拎去县城摆摊的价算，家里算是飞走了一张百元的整钞了吧，
话又兜回来，张兆灵这孩子，自打断奶就没怎么见到父母，家里迫于生计，又或许是因为全家对未来美好的期盼，父母每年回家，一过完春节就要返城打工，去的还不是县城，去的是更远更大的城市，据说那些地方缺人，缺张兆灵他爹妈这样外地来的劳动力量。
也就是外地来的，对本地行情了解不深的体力劳动者。
而这也是几乎整个桃树村的现状，或者说每个山岭村落，大多数家庭的现状。
青壮年都想去外面看看，见到了外面的世界，就不甘于一辈子呆在这山窝窝，他们想在更富裕的地方扎根。
村里还有从更远的地方回来的人，据他们说，外面很多地方已经开始了机械化种植，人只需要坐在有顶的机器里，按按那几个简单的按钮，就能完成新一轮的播种和收割。
连张兆灵这样的小孩子都知道，外面有更多好东西，有巧克力，有糖果，有冰棍，有很多新奇的，不知道的东西。
在外面的，还有张兆灵心里最最最喜欢的爸爸妈妈。
但张兆灵不能这么叫他们，见面与否，在张兆灵嘴里，只能以叔婶代称。
他听爷爷奶奶提起过，说曾经有一个很厉害的人，不许自己叫爸爸妈妈，这个人说，要是自己开口喊爸爸妈妈，会让他们回不了家。
张兆灵每年都在等爸爸回家时给他的温暖抱抱，他等着妈妈亲亲脸颊，还等着爸爸妈妈回家时带的那些好吃的糖果，含在嘴里甜滋滋的，张兆灵一点也不希望爸爸妈妈回不了家。
因为张兆灵对父母称谓上的古怪，村里的坏孩子有时候还会编着各种的顺口溜嘲笑他，说他开口不叫爹不叫妈，认了个畜生当爹妈。
而畜生则是指的家里那只大狸花。
刚开始的时候，张兆灵听到了这样的话会觉得非常伤心，那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在泛泪花。
但后来，张兆灵听爷爷说，说那些坏孩子是嫉妒，嫉妒自己有这么威风大狸花，嫉妒爸爸妈妈这么爱他，所以后来遇到这种事情，他逐渐学会了走开，假装自己听不见他们说话。
其实，也不单单是小孩子在作恶，这种恶，多是来自于村里那些个嘴碎的大人，茶前饭后无聊时的那些，带着恶意的八卦。
当年诡助产那个事情，村里有知晓的，而村子很小，小到那件事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桃树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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