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武家真僧
陈若澄是真想喝百事可乐。师尊拿一壶酒，哪有快乐水好喝？还有茶，更是难喝至极。武周的茶，还不是后世炒菜以后的喝法，而是加上什么胡椒香料，口味重得吓人。
姜子妍问了百事可乐是什么意思。他回答就是字面意思。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有人问他写的水调歌头怎么样？也没有人问他念一剪梅又怎么样？
只是他写，她们看，仅此而已。
没有扮猪吃虎，也没有人前显圣。姜子妍不知道这词的境界，胡媚娘不知道这词的品相，卖纸船的夫妇也不知道这词的价值。
只是中秋月夜的一次放河灯，三艘纸船，也不知是一首还是两首才子的诗。没听过，不出名，融入夜色，诗归自然。
“猜灯谜你会不会？”姜子妍问的时候，胡媚娘看向陈若澄眼中也有期待。
跟俩文盲同行，其实还是有好处。虽然她们看不懂你装逼，但是她们也看不出你玩砸啊。陈若澄沉着地点点头：“大约能猜中一两个吧。”
“可是人好多啊，挤都挤不进去。”胡媚娘指着人山人海，表示了无奈。
姜子妍不屑地哼了一声：“姑奶奶随便使点什么招式，还不是轻松进去啊。”
“等等，”陈若澄忽然阻止了准备莽一次的师尊，“要不弟子来试试。”
“你？难道你准备飞龙探云手，探到他们哭？”
“望书归，驱字诀。”陈若澄说。他这一招在三层梦境里四舍五入也练了有月余，他倒是想在现实中试试。
姜子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行，就让为师看看你到底领悟了多少？”
陈若澄立刻暗念心法，朝着人群走去，一面右手手指在空中写了一个“驱”字。他能感到自己体内灵气四散而出，在身体周围铸成一道法环。法环所向，人们不由自主地四散开来。
看来这一招，他还真是学会了。别的什么功用不太清楚，但居家旅行简直必备招数。
便知此时，他只觉心湖潮生，似有所感。朝着心潮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对面阁楼屋顶的僧人。
方脸阔额的和尚在月下的屋顶，衣袂飘飘，青衣无染。和尚见他的目光迎上来便右手立掌，向他施了一礼。
头一叩一起，下一刻灵坦和尚已经站到了陈若澄的面前。
“施主这是游戏人间来哉么？”灵坦笑着说，显然是隐隐内涵他用一招来逗凡人。
“我嫌人多，让他替我驱散，是不是又惹到你们武家了？”在陈若澄赧然挠头之际，姜子妍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过来，一股轻蔑和不屑之意充斥其间。
灵坦面色一滞，将目光投向姜子妍，转而又看向胡媚娘，接着又是姜子妍，再是陈若澄。等到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轮转过几回，才收敛住惊讶。然后他对着姜子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出家人六根清净。昔日俗家姓氏，贫僧早已忘记。”
“呸，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若是早已忘记，你怎知道我说的武家是指你？”姜子妍丝毫不给灵坦面子。
陈若澄看着两人这是真认识，便站到一旁，也不插话，静观其变。
灵坦面色一阵尴尬，良久才是一笑：“施主所言极是，贫僧妄语了。前日，陈施主曾对贫僧说过一番尘俗血缘的理论。贫僧有所明，却无所悟。今日姜施主再言，却又醍醐灌顶。”
“算了，我们也就见过几面。你也从来没向外人说过我的真身，我们也无冤无仇。你现在在哪里出家，法号是什么？”姜子妍言辞虽然软和下来，可是这话语显得她身份高出许多似的。
灵坦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笑：“贫僧法号灵坦，现居金山寺白龙洞。金山寺住持法海禅师是吾师父。”
“原来你就是法海的弟子灵坦啊，我倒是听过两回。想来想去，武家一堆废物，也就你算是个人物。”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姑妈在教育侄子呢。走近一看，姑妈长相二十，侄子长相起码四十五。
也对，这长相二十的，其实八十。
“贫僧不敢当。论修为，贫僧哪里比得上定王呢？”灵坦说。
定王？陈若澄觉得在哪里听过。听起来应该是某位武姓王侯。
姜子妍没好气地出言粗鄙：“呸。武家全是坏事做尽，也就你做点好事。所以我才说你是个人物。你还比起修为来了，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总是笑嘻嘻的灵坦这次没有笑，反而是郑重地行礼：“阿弥陀佛。施主教训得是，贫僧这是起了争胜负的心思。施主一言，如当头棒喝。如今武家已经和贫僧没有了任何关系。贫僧身为和尚，自然不可为恶。”
“那我也没为恶啊。我只是让弟子把人驱赶开。我若不是仙家，我只是一个凡人大官。凡人大官不也喊威武回避吗？这值得你跳出来说三道四？”姜子妍对上灵坦，小嘴跟开了光似的。全方位碾压。一来估计有身份压制的原因，二来灵坦一个有道高僧脾气真是好。
这要是换成法海，早就挨了三记大威天龙了。
“施主，此事也是凑巧。大约一刻钟之前，贫僧正在观音阁观音诵经，却感到有一股杀气巡临杭州，随后观音像也睁开了眼。弟子恐杭州有变，立刻出来巡视。只是寻觅不得，偶尔感到有人在此施法，这才过来看个究竟。”
一刻钟前，这个时间倒是对得上姜子妍察觉到杀气的时候。
“观音睁眼？”姜子妍颦眉说，“那佛祖为什么不睁眼？”
灵坦一愣：“敝寺从来只有观音睁眼，未曾听过佛祖睁眼。”
陈若澄微微颔首。这完全说得通。金山寺应该是观音的道场。虽然也拜了这么多佛祖，乃至普贤、文殊两位菩萨，以及一干罗汉。但这实则是观音的地盘。所以在白蛇传里，她在金山寺显形过好几次。
“灵坦大师，冒昧请教一句。二十年水漫金山之时，观音也睁过眼吗？”陈若澄心有所动，立刻问。这个问题他不问，是不可能指望姜子妍谈及的。
灵坦刚单手立掌，还没开口，就被姜子妍抢答了：“你傻啊。二十年前他都还没来金山寺，他知道什么？”
“施主所言极是。”灵坦这才说了出来。
“话说你一个人跑来巡什么杭州啊。你怎么不叫你那师父出来？”姜子妍问。
“施主，吾师是金山寺住持。”
潜台词：法海才不管外面的事，别来金山寺搞死搞生就好。
“那杀气应该只是一道神念。已经察觉不到了。要不你再找找吧，反正你也不信我。”姜子妍摆摆手，失去了交谈的兴致。主要是灵坦脾气太好，所以她一个人单方面输出根本嘲讽不起来。
“施主光风霁月。贫僧告辞。”灵坦双手合十。
潜台词：确实信不过你，我还会再找的。你能说到明处，也算是条汉子。嗯，大致这么翻译吧。至于姜子妍算不散汉子，另说。
下一刻灵坦已退回了刚才的屋顶上。月照僧衣，如证佛道。
“武皇的一个族孙。武皇信佛，这家里为了拍马屁去出家的不少。不过别人都只是出家镀金，然后就还俗回来作威作福。这小子居然来真的。有意思。”
姜子妍这是主动介绍了灵坦的来历。看着灵坦遁去的方向，她又说：“按辈分，我真是他姑奶奶。看来我有一种被动技能，我能让后辈对我都很有孝心。”
咳咳，陈若澄被师尊的脑回路给惊呆。
“哪里有孝心？他看我一眼，眼中金轮展现，差点把我吓死。”胡媚娘有些委屈地说。
嗯？
小兔子飘了。经常和大魔王一起玩，真以为她和大魔王一个辈分了？
姜子妍问了百事可乐是什么意思。他回答就是字面意思。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有人问他写的水调歌头怎么样？也没有人问他念一剪梅又怎么样？
只是他写，她们看，仅此而已。
没有扮猪吃虎，也没有人前显圣。姜子妍不知道这词的境界，胡媚娘不知道这词的品相，卖纸船的夫妇也不知道这词的价值。
只是中秋月夜的一次放河灯，三艘纸船，也不知是一首还是两首才子的诗。没听过，不出名，融入夜色，诗归自然。
“猜灯谜你会不会？”姜子妍问的时候，胡媚娘看向陈若澄眼中也有期待。
跟俩文盲同行，其实还是有好处。虽然她们看不懂你装逼，但是她们也看不出你玩砸啊。陈若澄沉着地点点头：“大约能猜中一两个吧。”
“可是人好多啊，挤都挤不进去。”胡媚娘指着人山人海，表示了无奈。
姜子妍不屑地哼了一声：“姑奶奶随便使点什么招式，还不是轻松进去啊。”
“等等，”陈若澄忽然阻止了准备莽一次的师尊，“要不弟子来试试。”
“你？难道你准备飞龙探云手，探到他们哭？”
“望书归，驱字诀。”陈若澄说。他这一招在三层梦境里四舍五入也练了有月余，他倒是想在现实中试试。
姜子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行，就让为师看看你到底领悟了多少？”
陈若澄立刻暗念心法，朝着人群走去，一面右手手指在空中写了一个“驱”字。他能感到自己体内灵气四散而出，在身体周围铸成一道法环。法环所向，人们不由自主地四散开来。
看来这一招，他还真是学会了。别的什么功用不太清楚，但居家旅行简直必备招数。
便知此时，他只觉心湖潮生，似有所感。朝着心潮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对面阁楼屋顶的僧人。
方脸阔额的和尚在月下的屋顶，衣袂飘飘，青衣无染。和尚见他的目光迎上来便右手立掌，向他施了一礼。
头一叩一起，下一刻灵坦和尚已经站到了陈若澄的面前。
“施主这是游戏人间来哉么？”灵坦笑着说，显然是隐隐内涵他用一招来逗凡人。
“我嫌人多，让他替我驱散，是不是又惹到你们武家了？”在陈若澄赧然挠头之际，姜子妍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过来，一股轻蔑和不屑之意充斥其间。
灵坦面色一滞，将目光投向姜子妍，转而又看向胡媚娘，接着又是姜子妍，再是陈若澄。等到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轮转过几回，才收敛住惊讶。然后他对着姜子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出家人六根清净。昔日俗家姓氏，贫僧早已忘记。”
“呸，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若是早已忘记，你怎知道我说的武家是指你？”姜子妍丝毫不给灵坦面子。
陈若澄看着两人这是真认识，便站到一旁，也不插话，静观其变。
灵坦面色一阵尴尬，良久才是一笑：“施主所言极是，贫僧妄语了。前日，陈施主曾对贫僧说过一番尘俗血缘的理论。贫僧有所明，却无所悟。今日姜施主再言，却又醍醐灌顶。”
“算了，我们也就见过几面。你也从来没向外人说过我的真身，我们也无冤无仇。你现在在哪里出家，法号是什么？”姜子妍言辞虽然软和下来，可是这话语显得她身份高出许多似的。
灵坦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笑：“贫僧法号灵坦，现居金山寺白龙洞。金山寺住持法海禅师是吾师父。”
“原来你就是法海的弟子灵坦啊，我倒是听过两回。想来想去，武家一堆废物，也就你算是个人物。”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姑妈在教育侄子呢。走近一看，姑妈长相二十，侄子长相起码四十五。
也对，这长相二十的，其实八十。
“贫僧不敢当。论修为，贫僧哪里比得上定王呢？”灵坦说。
定王？陈若澄觉得在哪里听过。听起来应该是某位武姓王侯。
姜子妍没好气地出言粗鄙：“呸。武家全是坏事做尽，也就你做点好事。所以我才说你是个人物。你还比起修为来了，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总是笑嘻嘻的灵坦这次没有笑，反而是郑重地行礼：“阿弥陀佛。施主教训得是，贫僧这是起了争胜负的心思。施主一言，如当头棒喝。如今武家已经和贫僧没有了任何关系。贫僧身为和尚，自然不可为恶。”
“那我也没为恶啊。我只是让弟子把人驱赶开。我若不是仙家，我只是一个凡人大官。凡人大官不也喊威武回避吗？这值得你跳出来说三道四？”姜子妍对上灵坦，小嘴跟开了光似的。全方位碾压。一来估计有身份压制的原因，二来灵坦一个有道高僧脾气真是好。
这要是换成法海，早就挨了三记大威天龙了。
“施主，此事也是凑巧。大约一刻钟之前，贫僧正在观音阁观音诵经，却感到有一股杀气巡临杭州，随后观音像也睁开了眼。弟子恐杭州有变，立刻出来巡视。只是寻觅不得，偶尔感到有人在此施法，这才过来看个究竟。”
一刻钟前，这个时间倒是对得上姜子妍察觉到杀气的时候。
“观音睁眼？”姜子妍颦眉说，“那佛祖为什么不睁眼？”
灵坦一愣：“敝寺从来只有观音睁眼，未曾听过佛祖睁眼。”
陈若澄微微颔首。这完全说得通。金山寺应该是观音的道场。虽然也拜了这么多佛祖，乃至普贤、文殊两位菩萨，以及一干罗汉。但这实则是观音的地盘。所以在白蛇传里，她在金山寺显形过好几次。
“灵坦大师，冒昧请教一句。二十年水漫金山之时，观音也睁过眼吗？”陈若澄心有所动，立刻问。这个问题他不问，是不可能指望姜子妍谈及的。
灵坦刚单手立掌，还没开口，就被姜子妍抢答了：“你傻啊。二十年前他都还没来金山寺，他知道什么？”
“施主所言极是。”灵坦这才说了出来。
“话说你一个人跑来巡什么杭州啊。你怎么不叫你那师父出来？”姜子妍问。
“施主，吾师是金山寺住持。”
潜台词：法海才不管外面的事，别来金山寺搞死搞生就好。
“那杀气应该只是一道神念。已经察觉不到了。要不你再找找吧，反正你也不信我。”姜子妍摆摆手，失去了交谈的兴致。主要是灵坦脾气太好，所以她一个人单方面输出根本嘲讽不起来。
“施主光风霁月。贫僧告辞。”灵坦双手合十。
潜台词：确实信不过你，我还会再找的。你能说到明处，也算是条汉子。嗯，大致这么翻译吧。至于姜子妍算不散汉子，另说。
下一刻灵坦已退回了刚才的屋顶上。月照僧衣，如证佛道。
“武皇的一个族孙。武皇信佛，这家里为了拍马屁去出家的不少。不过别人都只是出家镀金，然后就还俗回来作威作福。这小子居然来真的。有意思。”
姜子妍这是主动介绍了灵坦的来历。看着灵坦遁去的方向，她又说：“按辈分，我真是他姑奶奶。看来我有一种被动技能，我能让后辈对我都很有孝心。”
咳咳，陈若澄被师尊的脑回路给惊呆。
“哪里有孝心？他看我一眼，眼中金轮展现，差点把我吓死。”胡媚娘有些委屈地说。
嗯？
小兔子飘了。经常和大魔王一起玩，真以为她和大魔王一个辈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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