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或许

    清晨,拉开窗帘,外面是肆意挥洒的阳光和朝气蓬勃以及活力。

    程楚栀揉着眼睛爬起来,慢慢地站起来,从阳台取下毛巾,到浴室洗漱。

    一切结束之后才发现,寝室里只剩她一个人了,贺澜和蓝姚都早走了。

    程楚栀揉了揉眼睛,看看时间,临近七点半了,她迅速拎好包,收拾好作业,才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时间快来不及了,程楚栀直接略过了早饭时间,直奔教室。

    但是落座的时候,一旁的贺澜拍了拍她:“才起啊,你。”

    她疲惫的点点头,随后拿出作业和课上要用的书,等待老师来。

    老师在不久后就敲了门走了进来,最开始是点名,可报道郝汐时却没人应答,想当然的被扣了出勤分。

    贺澜突然凑过来轻声说:“诶,郝汐为啥没来啊。”

    听说她是秦屿的女朋友,第几个早已经不可计数,只知道两人已经在一起好几个礼拜了,现在校论坛都在讨论什么时候分手。

    课堂刚结束,程楚栀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图书馆了。而贺澜也知道她的想法,没有多问,只是向她挥手告别。

    漫步在绿化带旁,传来的是绿植散发的清香。

    忽然,她听到了角落里的声音:“宝贝,你看我都为了你翘课了,能不能一起吃顿饭嘛。”

    很妖娆明艳的声音。

    “不了。”一道深沉的声音传来,其中夹带着哑哑的感觉。

    程挽栀偷偷望过去。

    是秦屿和郝汐。

    她看着他们的亲热,心中焦躁,不安,悲痛全部一拥而上。眼眶慢慢起了雾,朦胧住了眼前的景象。

    可,她现在上前是以什么身份呢?朋友?恋人?还是暗恋者?

    她只能偷偷抹着眼泪跑开。

    听到急促脚步声的他,慢慢向那边看去,恍然间,一个身影远去了。

    他看背影就知道那是谁,昨晚雨幕里渐行渐远的身影一样,没有上前,只是在原地抽着烟,氤氲着忧愁与烦闷。

    直到完全看不到人影后,秦屿有些粗暴地推开一旁谄媚女孩,将烟摁熄,踩在脚底碾碎。

    郝汐无故被推开,十分委屈,想要再抱着他胳膊上前,但他只是用寒冷的眼神盯着她,然后慢慢移开步子,走远了,只留郝汐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并没有去追程楚栀,而是出到校外,从口袋里掏出烟和火机,缓缓点上,抽了一支又一支。满地烟蒂。

    程楚栀来不及伤心,快六点了,张予婷的电话再次打来,程挽栀只好调整好状态,接通电话。

    “喂?栀儿,你怎么还没来?我们这边就差你了嘞。”

    “嗯,妈妈,我马上到。”

    她没有多驻足,来到校外,在手机上打了车。

    收起手机,一旁轻微的背影咳嗽声吸引了她的注意。目光缓缓移动,聚焦。

    一个愁绪万千的身影倒映在眼前。一个她思念了无数次,日夜期盼想要见到的身影。

    可是这次见到,却没有那么心动了。

    可任她怎么左寻右找,也没找到郝汐的身影。大概是被甩了吧,她这么想,但是也跟她没多大关系。

    她看到他不断的咳嗽,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不断地拍打胸口。

    他慢慢弯下身子,直到蹲在地上,然后慢慢后退,靠着校墙。

    程挽栀管不了那么多,只好冲着他加紧脚步,拼命奔向他。

    明明只有短短几十米的距离,但是却像相隔万里。

    跑到他身边时,秦屿额头上是硕大的汗珠,胸口不断上下起伏,呼吸很粗。

    他四周萦绕着淡淡的烟草味和薄荷味。

    程挽栀摸着他的额头,灼热的感觉席卷而来。

    发烧了,会是昨晚下雨的缘故吗?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程挽栀赶快打电话给了贺澜,想让她帮忙。

    嘟…嘟…嘟…

    随后传来的是冰冷的机械声,暂时无法接通。

    她只好将秦屿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慢慢地搀扶到学校里。

    寝室里是进不去了,只能先去小公园的长椅上。

    他不重,所以勉强可以抗到长椅上。

    她将秦屿慢慢放倒,让他安稳地平躺在长椅上。

    程楚栀双手颤抖着,打开外卖软件点了退烧药和水之类的东西。

    外卖员来得很快,仅仅过了七八分钟就送到了,可她感觉无比漫长,再多一秒仿佛就会发生什么。

    她慢慢拆开退烧药包装,拿出两粒药,缓缓撑起他,将药塞到他口中,随后拧开水瓶,慢慢往他口中倒。

    直到秦屿呛了一下,才慢慢放倒他。

    可那么晚了,睡在长椅上会感冒的。

    程楚栀脱下自己的白色外套,慢慢地,细致而温柔地披在他身上。

    算是回礼。

    她看着秦屿,明明那么骄傲,那么自大的人,结果发烧也要人来照顾。

    她慢慢坐在一旁的长椅,看着他有些许缓和的神色,慢慢展开笑颜,睡下去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秦屿咳嗽不断,不停地抓着木制长椅发出“刺啦”的声响。

    程楚栀被吵醒了,便起身用手抚摸他的额头。

    烧已经有些退了,但还有些余热,她又把滑落到地上的外套重新披在他身上。

    拿出手机,未接来电已经有十多通了。

    有贺澜的,也有母亲的,还有继父的。

    她坐回长椅,闭上双眼。

    她这次照顾会不会让他对她有所改观呢?说着便慢慢勾起嘴角,笑起来了。

    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朦胧中,一个身影站在她面前。

    口中叼着烟,吸入后吐出一大口烟雾,缭绕在他周围。

    她慢慢睁开眼,看到秦屿已经醒来:“醒…醒了?”

    “嗯。”

    “昨天傍晚,我看到你昏倒了…”

    “嗯,谢谢照顾。”

    太冷淡了,仿佛多一个字都要加钱似的。

    “谢谢”一个礼貌到极点的词,明明很有礼貌,但是却让程楚栀开心不起来。

    她站起身,拿起架在长椅靠背上的外套,重新穿上。

    “你身体…还好了吗?”

    “嗯。”

    “那就好…”她小声说,像蚊子叫。

    秦屿没听到最后一句,只是掐灭了烟,缓缓开口:“等我。”

    说完就走了,出了校门。

    程挽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跟那时走入雨幕一样,没有回头地走了。

    再次醒来,程挽栀掏出手机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课都已经快结束,她也打算就此放弃去上课了。

    等到他回来时,已经快八点半了,他手上拎着许多东西。

    “这些给你,这个是早餐。”

    程楚栀傻呆呆地接过,她慢慢打开袋子,里面是几个包子和一瓶香蕉牛奶。

    “附近没有早餐店。”

    程挽栀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又看了看他,随后笑着说:“谢谢。”

    笑靥如花,便是最好的形容词吧。秦屿看着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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