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阴影
黑鸭告诉格雷，睡觉前将羽毛握在手心，便会自动得到他渴求的知识。
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睡着后，再次看见的视野不是自己的小屋的天花板。
黑乎乎的一片，没有皎月，也没有星辰的天空。
再一转头，便是那昏暗的、熟悉的巨大石碑。
格雷脸色难看，为什么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明明那只幽灵已经消失不见了。
还不打算放过自己吗。
格雷感到手里有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发现是那根散发着幽幽紫光的黑色羽毛。
格雷环顾四周，女幽灵也好，龙也好，什么都没有。
他只能缓缓地走向那石碑，这一次终于有时间认真的观察它们了。
石碑皆为漆黑的底色，上面铭刻着许许多多有规则的排列着的、脑袋大小的不明文字。
它们一共有十三块。
可是奇怪的是，中间那枚比所有石碑都大上一倍不止的石碑上，却是一个字都没刻上去。
其他石碑上的文字似乎是一个一个凿出来的，之后涂上了色泽不那么鲜亮的红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格雷烦躁的挠了挠头，这可不像是黑鸭那家伙说的什么传承。
忽然，格雷手中的羽毛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他一把抓住，却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被那羽毛连带着飞了起来。
“咚！”格雷撞在了从右往左数的第六枚，也就是最高大的无字石碑右边的那块上。
虽然一丁点儿疼痛感都感觉不到，可是格雷手里握着的羽毛还是脱手而出了。
“搞什么东西？”
格雷恼火的去抓羽毛，可羽毛却仿佛被一阵调皮的风吹了一下似的，打着转飞向格雷的身后。
羽毛被风儿支配，缓缓的落下，直到落入一只白皙的手掌中。
格雷缓缓的将视野从羽毛上挪到那拿走羽毛的人脸上，可惜却被一个宽大的兜帽和兜帽下的阴影给挡住了。
他只好继续往下看，却看到了一双修长而又洁白如玉的双腿。
那一看便是一双少女的腿，那手指关节温润却又有些柔弱的手也是如此。
“你是谁？”
“……”
来人没有会话，只是默默的抬头，看了格雷一眼。
然而这一个动作却还是没有驱散格雷视野里的阴影，他还是看不到那少女兜帽下的容颜。
如同竹笋断裂时那般清脆的声音响起：“拙劣的戏法传承，不过对你来说倒是刚好。”
她轻轻一挥手，那羽毛又飞回了格雷的手中。
“又一次见到你，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何你会被选中，如此的弱小，连天赋都那么的不堪入目。”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操弄你那拙劣的阴影魔术……不，应该说是你那拙劣的影子戏法时，活像一个刚刚学会使用石头的猴子。”
被说到这份上，格雷多少有些脸色难看，自己从幼年研习至今的、赖以生存的能力被如此批判，他多少有些不服。
可是，这人这说话的语气，虽然不如那时候那么稳重，不如说毒蛇无比……可是自己在这片空间见过的只有两个东西。
但是……
回想了一下那丰韵得前凸后翘的女幽灵，格雷看了看少女平坦的胸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那条龙？”
少女缓缓的走到格雷面前，比划着打量了一下二人的身高差，随后身体缓缓浮空而起，用自己兜帽下黑洞洞的脸对上了他的脸。
随后一记手刀砍在了格雷的脑袋上。
“蠢货，就两个答案你都能选错。”
答案很明显了，她是那个幽灵女……
格雷皱着眉，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少女的胸前，问道：“可是你们并不相似。”
“算你学聪明了，我也不是那老女人。”
似乎是她知道格雷意有所指，隔着黑幕格雷都能感受到少女幽怨的眼神。
她问道：“话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没礼貌。”
格雷一脸的不在乎，道：“那可就多了去了。”
她终于恼羞成怒：“蠢货，你也不想想我有的东西我为什么要造在那傀儡身上？”
少女又是一记手刀，打的格雷不疼不痒。
“总而言之，那只是我的傀儡。别再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上次时间太少，没能告诉你你该做什么。”
“接下来，你要做的，便是将这十二座石碑本该承载的东西一个一个的回收回来。”
“第一个，离你已经很近了，不久后你便会遇见它。”
少女指了指格雷身后的石碑，他抬头看去，那枚石碑不知何时起，上面书写着的文字已经开始浮现紫黑色的光芒。
“我能拒绝吗？”格雷一副根本没听进去的样子。
“哼，随你。你也就只配得上这种愚蠢的戏法了。”
少女将手里的羽毛一甩，便直接丢进了格雷的身体。害的格雷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好半天没摸到。
也就在这时，四周的一切忽然的就暗淡了下来，所有的东西开始化作各色光点解体，格雷也感觉到视野变得模糊。
少女叹息一声，道：“你还真是废啊，这就不行了，快些变强吧……还有，我再大发慈悲的提醒你一件事。”
少女认真的告诉格雷：“不要试图逃避，你已经无法从命运中脱身了。就算你不去找那些东西，它也会找上门来的。”
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格雷闭上眼，整个人如同沉入大海一般沉沉的失去意识。
……
小白睁开眼，看见的，是怪异的格雷。
他此刻整个身体都在冒着诡异的淡紫色光芒，尤其是脸部，上面被聚集的光芒死死的笼罩住。
“唔……”
小白不满的嘟囔了一声，却是并没有对这诡异的一幕感到害怕，也没有一丁点儿叫醒格雷的意思。
她只是用脑袋顶开格雷的手，钻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唔……”
她发出满意的声音，不多时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似乎没有什么大动静的一夜就这么过去，而格雷则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他走到窗户前，如同感知到了什么似的打开窗户。
太阳仍未升起，世界笼罩在阴影中。
格雷双手虚握，四周的光线一下子暗淡了下来，格雷整个人的存在都变得似有似无。
浓郁到化不开的阴影凝聚在格雷的手中，不断的扩大，不断的聚集，不断的塑性。
直到……
一个扭曲的纯黑色小人出现。
小人的脑袋就是一个弹珠，四肢明显能看出来不是一个大小，并且身体长的宛如一根竹签。
格雷皱起眉头，道：“动起来……”
小人那比右手大了一倍的圆柱形左手缓缓晃动了一下，随后很给面子的……炸成了一团逐渐消散在空中的阴影。
万物都由玛娜构成。
格雷没想到的是，黑鸭给自己的传承，居然是名声一向不太好的“阴影术士”的传承。
阴影，在这个职业的理解中，万物的影子都是玛娜构筑出来的，只要有暗影的地方，便可以加以利用，达成各种神奇的术法。
其实，阴影术士的全名本来是叫阴影魔术师，只是拥有这个职介的人们一向不干什么好事，久而久之人们就将其和邪恶的术士们混为一谈了。
刚刚格雷使用的，正是阴影术士学徒级魔术：阴影塑造。
是的，这仅仅是一个不入阶的魔术，创造出来的造物甚至不能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中。
眼见自己的造物崩溃的格雷眉头紧皱，无法理解自己到底出错在了那里。
明明各种配比已经按照最低标准来释放，自己仅仅只是想达成最基础的魔术而已。
排除了自己的问题后，格雷深吸一口气，换了一种思维方式。
既然一切都没错，那应该就是最开始的步骤错了。
重新调配玛娜，重新操纵空气中的影元素……
而这一次，格雷没有在手中的阴影达到拳头大小时就停下来，反而不断的加大玛娜输出。
直到那阴影达到了人的脑袋大小，格雷才停止，随后塑造起了形状。
然而，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他的黑色双瞳种，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高贵紫色。
十分钟过去了，格雷手中的阴影球依然是一片混乱。
二十分钟过去了，阴影球又膨胀了一倍大。
直到半个小时过去，格雷忽然感到脑袋里一阵突如其来的针扎刺痛传来。
他强忍住尖叫，一口咬住舌尖提起精神，低喝了一声。
“凝！”
阴影再一次炸裂开来，乍一看像是失败了，然而那球体却没有扩散开，而是在空中扩张成了一个人形的物体。
“成功了！”
格雷脸上是止不住的惊喜，看着眼前自己创造出的第二个阴影傀儡。
配比不好傀儡的比例，格雷索性将它的双腿直接捏成了一根尖尖的尾巴，形如蛇尾。至于双手，则是干脆省去了那些麻烦的关节和手指，做成了两把从手肘处延申出的刀刃。
脑袋上只是个球也不好看，格雷索性把昨晚看到的那个少女的兜帽复制了一份过去，里面直接什么都不塞来节省材料。
虽然整体看起来这个傀儡还是十分粗糙，并且战斗力成迷。但作为自己踏入超凡后的第一个造物，格雷还是比较满意。
“呱！”
一声乌鸦的尖叫刺耳的响起。
格雷看了一眼落在窗台的大胆乌鸦，伸出手去赶走，却反被啄了一口。
“小子，才一个晚上就要造反弑师了啊？”
乌鸦的鸟嘴里，居然传来了人的声音。
格雷听出来了，那是邮差黑鸭的声音。再仔细一看，那乌鸦居然看起来有一些透明。他顿时反应过来，这不是一只生物，而是一只阴影傀儡。
“阴影傀儡还能说话？”格雷震撼的问道。
“哼哼，理论上来说，玛娜的可能性是没有上限的，不要小看了超凡者啊小子。”
格雷好奇的摸了摸乌鸦的羽毛，比起正常的羽毛来说手感差了很多，哪怕上面有花纹，但摸起来还是跟一块冷冰冰的固体差不多。
下一瞬，乌鸦化作阴影，直接穿过了格雷的手掌，跑到了他另一边的窗台。
阴影傀儡本质上并不强，更大的作用还是随时可以化作幽灵态穿过固体的特殊能力。
上一次抢走深红将军遗物的那人，便是利用那一堆阴影傀儡的这个特性来对战格雷，却没想到翻了车，被格雷一刀封喉。
也是怪他轻敌了，又或者说也许他根本没把格雷这个好运的小喽啰放在眼里。
格雷想起那时候的自己，也是觉得天真。能操控那么多傀儡的人，怎么可能没入超凡呢。
“呱，呱，这只破乌鸦的嗓子真难听……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我来是告诉你一些常识的。”
“不过，相信你这时候也已经体会到了吧，嘎嘎嘎……”
黑鸭从乌鸦的嘴里发出的笑声总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格雷一下便抓住了关键，问道：“你是说，我的头疼？”
“那可不是头疼，是灵魂力使用超载了。啧啧啧，也真亏你第一次使用魔术就造了这么大个玩意儿。”
乌鸦落到那呆呆站着的造物的肩膀上，跳来跳去的打量了一会儿，随后一口啄在它的脑袋上。
整个傀儡瞬间炸开，格雷连忙制止：“你干嘛！我好不容易才完成的！”
“别吵，小子，接好了。”
乌鸦嘴里叼着一团乳白色的东西，不顾格雷的反抗，把那玩意儿塞进了格雷的身体。
“我说，你做，先闭上眼睛，感受我放进去的东西……”
格雷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还是照做了。
他感到一股熟悉的感觉，胸口的牧笛发光，直接展开了灵魂视野。
他伸手一拿，手上附着一层白膜，竟然是直接捏起了那团不溶于自己身体的白色光芒。
同时，他敏锐的发现，自己视野中的白色身体不如往日的明亮，反而是有些暗淡。
格雷没有理一旁那惊呆了，鸟嘴大大张开合不上的乌鸦，直接顺应心里的冲动把那团灵魂力丢进了嘴里。
顿时，自己的身体变得明亮了几分。
格雷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原来灵魂的力量还可以这样使用吗？”
“呱！”乌鸦刺耳的巨大叫声吵得格雷龇牙咧嘴的捂住耳朵。
“卧槽小子你干了什么！你直接吃了自己的灵魂力？”
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睡着后，再次看见的视野不是自己的小屋的天花板。
黑乎乎的一片，没有皎月，也没有星辰的天空。
再一转头，便是那昏暗的、熟悉的巨大石碑。
格雷脸色难看，为什么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明明那只幽灵已经消失不见了。
还不打算放过自己吗。
格雷感到手里有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发现是那根散发着幽幽紫光的黑色羽毛。
格雷环顾四周，女幽灵也好，龙也好，什么都没有。
他只能缓缓地走向那石碑，这一次终于有时间认真的观察它们了。
石碑皆为漆黑的底色，上面铭刻着许许多多有规则的排列着的、脑袋大小的不明文字。
它们一共有十三块。
可是奇怪的是，中间那枚比所有石碑都大上一倍不止的石碑上，却是一个字都没刻上去。
其他石碑上的文字似乎是一个一个凿出来的，之后涂上了色泽不那么鲜亮的红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格雷烦躁的挠了挠头，这可不像是黑鸭那家伙说的什么传承。
忽然，格雷手中的羽毛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他一把抓住，却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被那羽毛连带着飞了起来。
“咚！”格雷撞在了从右往左数的第六枚，也就是最高大的无字石碑右边的那块上。
虽然一丁点儿疼痛感都感觉不到，可是格雷手里握着的羽毛还是脱手而出了。
“搞什么东西？”
格雷恼火的去抓羽毛，可羽毛却仿佛被一阵调皮的风吹了一下似的，打着转飞向格雷的身后。
羽毛被风儿支配，缓缓的落下，直到落入一只白皙的手掌中。
格雷缓缓的将视野从羽毛上挪到那拿走羽毛的人脸上，可惜却被一个宽大的兜帽和兜帽下的阴影给挡住了。
他只好继续往下看，却看到了一双修长而又洁白如玉的双腿。
那一看便是一双少女的腿，那手指关节温润却又有些柔弱的手也是如此。
“你是谁？”
“……”
来人没有会话，只是默默的抬头，看了格雷一眼。
然而这一个动作却还是没有驱散格雷视野里的阴影，他还是看不到那少女兜帽下的容颜。
如同竹笋断裂时那般清脆的声音响起：“拙劣的戏法传承，不过对你来说倒是刚好。”
她轻轻一挥手，那羽毛又飞回了格雷的手中。
“又一次见到你，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何你会被选中，如此的弱小，连天赋都那么的不堪入目。”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操弄你那拙劣的阴影魔术……不，应该说是你那拙劣的影子戏法时，活像一个刚刚学会使用石头的猴子。”
被说到这份上，格雷多少有些脸色难看，自己从幼年研习至今的、赖以生存的能力被如此批判，他多少有些不服。
可是，这人这说话的语气，虽然不如那时候那么稳重，不如说毒蛇无比……可是自己在这片空间见过的只有两个东西。
但是……
回想了一下那丰韵得前凸后翘的女幽灵，格雷看了看少女平坦的胸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那条龙？”
少女缓缓的走到格雷面前，比划着打量了一下二人的身高差，随后身体缓缓浮空而起，用自己兜帽下黑洞洞的脸对上了他的脸。
随后一记手刀砍在了格雷的脑袋上。
“蠢货，就两个答案你都能选错。”
答案很明显了，她是那个幽灵女……
格雷皱着眉，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少女的胸前，问道：“可是你们并不相似。”
“算你学聪明了，我也不是那老女人。”
似乎是她知道格雷意有所指，隔着黑幕格雷都能感受到少女幽怨的眼神。
她问道：“话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没礼貌。”
格雷一脸的不在乎，道：“那可就多了去了。”
她终于恼羞成怒：“蠢货，你也不想想我有的东西我为什么要造在那傀儡身上？”
少女又是一记手刀，打的格雷不疼不痒。
“总而言之，那只是我的傀儡。别再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上次时间太少，没能告诉你你该做什么。”
“接下来，你要做的，便是将这十二座石碑本该承载的东西一个一个的回收回来。”
“第一个，离你已经很近了，不久后你便会遇见它。”
少女指了指格雷身后的石碑，他抬头看去，那枚石碑不知何时起，上面书写着的文字已经开始浮现紫黑色的光芒。
“我能拒绝吗？”格雷一副根本没听进去的样子。
“哼，随你。你也就只配得上这种愚蠢的戏法了。”
少女将手里的羽毛一甩，便直接丢进了格雷的身体。害的格雷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好半天没摸到。
也就在这时，四周的一切忽然的就暗淡了下来，所有的东西开始化作各色光点解体，格雷也感觉到视野变得模糊。
少女叹息一声，道：“你还真是废啊，这就不行了，快些变强吧……还有，我再大发慈悲的提醒你一件事。”
少女认真的告诉格雷：“不要试图逃避，你已经无法从命运中脱身了。就算你不去找那些东西，它也会找上门来的。”
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格雷闭上眼，整个人如同沉入大海一般沉沉的失去意识。
……
小白睁开眼，看见的，是怪异的格雷。
他此刻整个身体都在冒着诡异的淡紫色光芒，尤其是脸部，上面被聚集的光芒死死的笼罩住。
“唔……”
小白不满的嘟囔了一声，却是并没有对这诡异的一幕感到害怕，也没有一丁点儿叫醒格雷的意思。
她只是用脑袋顶开格雷的手，钻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唔……”
她发出满意的声音，不多时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似乎没有什么大动静的一夜就这么过去，而格雷则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他走到窗户前，如同感知到了什么似的打开窗户。
太阳仍未升起，世界笼罩在阴影中。
格雷双手虚握，四周的光线一下子暗淡了下来，格雷整个人的存在都变得似有似无。
浓郁到化不开的阴影凝聚在格雷的手中，不断的扩大，不断的聚集，不断的塑性。
直到……
一个扭曲的纯黑色小人出现。
小人的脑袋就是一个弹珠，四肢明显能看出来不是一个大小，并且身体长的宛如一根竹签。
格雷皱起眉头，道：“动起来……”
小人那比右手大了一倍的圆柱形左手缓缓晃动了一下，随后很给面子的……炸成了一团逐渐消散在空中的阴影。
万物都由玛娜构成。
格雷没想到的是，黑鸭给自己的传承，居然是名声一向不太好的“阴影术士”的传承。
阴影，在这个职业的理解中，万物的影子都是玛娜构筑出来的，只要有暗影的地方，便可以加以利用，达成各种神奇的术法。
其实，阴影术士的全名本来是叫阴影魔术师，只是拥有这个职介的人们一向不干什么好事，久而久之人们就将其和邪恶的术士们混为一谈了。
刚刚格雷使用的，正是阴影术士学徒级魔术：阴影塑造。
是的，这仅仅是一个不入阶的魔术，创造出来的造物甚至不能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中。
眼见自己的造物崩溃的格雷眉头紧皱，无法理解自己到底出错在了那里。
明明各种配比已经按照最低标准来释放，自己仅仅只是想达成最基础的魔术而已。
排除了自己的问题后，格雷深吸一口气，换了一种思维方式。
既然一切都没错，那应该就是最开始的步骤错了。
重新调配玛娜，重新操纵空气中的影元素……
而这一次，格雷没有在手中的阴影达到拳头大小时就停下来，反而不断的加大玛娜输出。
直到那阴影达到了人的脑袋大小，格雷才停止，随后塑造起了形状。
然而，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他的黑色双瞳种，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高贵紫色。
十分钟过去了，格雷手中的阴影球依然是一片混乱。
二十分钟过去了，阴影球又膨胀了一倍大。
直到半个小时过去，格雷忽然感到脑袋里一阵突如其来的针扎刺痛传来。
他强忍住尖叫，一口咬住舌尖提起精神，低喝了一声。
“凝！”
阴影再一次炸裂开来，乍一看像是失败了，然而那球体却没有扩散开，而是在空中扩张成了一个人形的物体。
“成功了！”
格雷脸上是止不住的惊喜，看着眼前自己创造出的第二个阴影傀儡。
配比不好傀儡的比例，格雷索性将它的双腿直接捏成了一根尖尖的尾巴，形如蛇尾。至于双手，则是干脆省去了那些麻烦的关节和手指，做成了两把从手肘处延申出的刀刃。
脑袋上只是个球也不好看，格雷索性把昨晚看到的那个少女的兜帽复制了一份过去，里面直接什么都不塞来节省材料。
虽然整体看起来这个傀儡还是十分粗糙，并且战斗力成迷。但作为自己踏入超凡后的第一个造物，格雷还是比较满意。
“呱！”
一声乌鸦的尖叫刺耳的响起。
格雷看了一眼落在窗台的大胆乌鸦，伸出手去赶走，却反被啄了一口。
“小子，才一个晚上就要造反弑师了啊？”
乌鸦的鸟嘴里，居然传来了人的声音。
格雷听出来了，那是邮差黑鸭的声音。再仔细一看，那乌鸦居然看起来有一些透明。他顿时反应过来，这不是一只生物，而是一只阴影傀儡。
“阴影傀儡还能说话？”格雷震撼的问道。
“哼哼，理论上来说，玛娜的可能性是没有上限的，不要小看了超凡者啊小子。”
格雷好奇的摸了摸乌鸦的羽毛，比起正常的羽毛来说手感差了很多，哪怕上面有花纹，但摸起来还是跟一块冷冰冰的固体差不多。
下一瞬，乌鸦化作阴影，直接穿过了格雷的手掌，跑到了他另一边的窗台。
阴影傀儡本质上并不强，更大的作用还是随时可以化作幽灵态穿过固体的特殊能力。
上一次抢走深红将军遗物的那人，便是利用那一堆阴影傀儡的这个特性来对战格雷，却没想到翻了车，被格雷一刀封喉。
也是怪他轻敌了，又或者说也许他根本没把格雷这个好运的小喽啰放在眼里。
格雷想起那时候的自己，也是觉得天真。能操控那么多傀儡的人，怎么可能没入超凡呢。
“呱，呱，这只破乌鸦的嗓子真难听……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我来是告诉你一些常识的。”
“不过，相信你这时候也已经体会到了吧，嘎嘎嘎……”
黑鸭从乌鸦的嘴里发出的笑声总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格雷一下便抓住了关键，问道：“你是说，我的头疼？”
“那可不是头疼，是灵魂力使用超载了。啧啧啧，也真亏你第一次使用魔术就造了这么大个玩意儿。”
乌鸦落到那呆呆站着的造物的肩膀上，跳来跳去的打量了一会儿，随后一口啄在它的脑袋上。
整个傀儡瞬间炸开，格雷连忙制止：“你干嘛！我好不容易才完成的！”
“别吵，小子，接好了。”
乌鸦嘴里叼着一团乳白色的东西，不顾格雷的反抗，把那玩意儿塞进了格雷的身体。
“我说，你做，先闭上眼睛，感受我放进去的东西……”
格雷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还是照做了。
他感到一股熟悉的感觉，胸口的牧笛发光，直接展开了灵魂视野。
他伸手一拿，手上附着一层白膜，竟然是直接捏起了那团不溶于自己身体的白色光芒。
同时，他敏锐的发现，自己视野中的白色身体不如往日的明亮，反而是有些暗淡。
格雷没有理一旁那惊呆了，鸟嘴大大张开合不上的乌鸦，直接顺应心里的冲动把那团灵魂力丢进了嘴里。
顿时，自己的身体变得明亮了几分。
格雷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原来灵魂的力量还可以这样使用吗？”
“呱！”乌鸦刺耳的巨大叫声吵得格雷龇牙咧嘴的捂住耳朵。
“卧槽小子你干了什么！你直接吃了自己的灵魂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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