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五、九泉
璃情见状，心底一慌：“你去哪？”
夜息回头：“不是你说孤男寡女私下相会不成体统么？此刻房中只你我二人。”
“……”璃情语塞，“我与他岂能一样？”
夜息回过身，仔细将璃情上下打量，恍然：“原来你我同为女子。”
“混账！”
璃情愤怒之下将圆桌拍成粉末，对上夜息黑亮的眸子，又觉气短。为难的歉语还哽在喉头，便见夜息歪头想了想，认真道：“既然你并非女子，又为何与彔歷不同？”
“你是我心尖神格炼化，你与我的关系，岂与他同？你……”璃情侧过头，一抹薄绯爬上耳垂，“我即便不情愿，你终归也是属于我的。”
夜息摇摇头：“时与和彔歷都同我说过，我本是灵界荒僻星体上毫不起眼的一株野草。是你为诱杀蟲族，自剜心尖神格将我炼化，才使我生出灵智得以化形。但他们也说，你既用心尖神格将我炼化，除非你将之收回，否则它便是属于我的。”说着，夜息一脸平静地望着璃情，“所以，你是要将它收回了？”
璃情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紧抿的唇角几经变幻，最终归于平直：“不。它给了你就是你的，我不会收回。”
回到自己寝殿，璃情当即招来时与，命其三日内筛选百名灵界女修，入南术宫为侍。
时与狂喜：“灵主当真要招百名女修入南术宫？可神上不是一直都说女修多了便是麻烦？所以咱们偌大南术宫女修屈指可数。”
时与正要想象南术宫即将被各种莺莺燕燕的美貌女修填满的情形，便被璃情用眼刀剜醒。
“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心思！百名女修都是招入南术宫供夜息驱使之用。”
时与震惊：“百名女修，就夜息一人？”这么多年，灵主待夜息一贯漫不经心，今日为何突然性情大变？听闻灵主早年纵情恣意游戏花丛……这，这莫非是灵主想要以夜息为借口，广纳后宫？
即便见到时与面上神情精彩纷呈，心烦气躁的璃情却也懒得搭理，只怒目一瞪：“还不快去！”
时与叹息：“是！”
时与领了命刚退后两步，又被璃情唤住：“对了，将夜息的房间换到曦辉殿。”
曦辉殿？那可是离灵主的胜景殿最近的宫殿，只隔湖相望！这般近水楼台，不是为了广纳后宫谁信？可怜夜息幼时就不受灵主重视，长大还要做灵主的挡箭牌！
时与痛心：“是！”
时与走后，璃情仍坐卧不宁。末了，忽地从榻上翻身坐起，掏出传讯法器，掐诀。
“彔歷，可得空来南术宫一叙？”
片刻功夫后，南术宫前院一处凉风亭，璃情举杯。
“夜息这三千年蒙你照料，我在此替她谢过。”
彔歷颔首，饮下杯中酒：“我不过看在你份上怜其懵懂无知，才略为照拂。”
璃情赞同：“这些年是我疏忽，往后我会亲自照看。”
彔歷肃穆的面容难得挑起眉梢：“你今日邀我来南术宫，只怕并非只为道谢这般简单吧？”
璃情放下杯盏：“我希望你今后与夜息保持应有的男女之距。”
彔歷愣怔，迟疑着开口：“此话……是我理解之意？”
“是。”
彔歷再次确认：“你……对她？”
璃情转动指尖杯盏，含笑的唇角碾出一抹自嘲自弄：“人之初始为贵，情之起即为末。”
彔歷肃穆的脸有一瞬凝滞，而后正色道：“我之一生以史为道，早已断情绝爱，你不必提防在意。倒是你，以‘情’为名，莫非是因命中注定有一情劫？”
“……”
“是她？”
“……四万多年，我只为她动心，你说呢？”
“可你是否忘了她眉心那粒朱砂痣是如何而来？我听闻，当日为安抚尧笙，她启灵之初便被你剥离了七情六欲……倘若认定她是你的情劫……你要如何渡过？”
璃情蹙眉垂眸，将挣扎踌躇困扰烦闷，还有丝丝懊恼和悔意藏进眼底。提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望着杯中涟漪缓缓平静，璃情轻笑一声：“缘之启是为果，命之数则为因？我偏不信！”言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彔歷走后，璃情躺在榻上依旧辗转反侧。索性再度出门，找到在西闻殿查阅卷轴的夜息。
“咳，我听闻冥界有一水，名为九泉。用之沏茶，有奇效。”
夜息收起卷轴：“嗯。彔歷授我茶技时曾提及过。彔歷说，那九泉之水乃是凝聚山海界诸多凡人生前死后的七情六欲所化。需得心灵澄净者才不受其残余意念影响，沏出的灵茶方为世间最变幻莫测，也最回味无穷的琼浆玉露。彔歷还说，九泉之水乃冥界独有，冥界的鬼母兮陈宝贝地紧，轻易不与人换。以致彔歷这么多年，只有幸品尝过一次九泉之水沏出的灵茶。”
璃情微蹙的眉眼听到后来闪出一抹亮色：“说起来，你至今还未出过灵界吧？想去冥界瞧瞧么？”
夜息晃了晃手中的卷轴，不为所动：“我早已在卷轴中见过。”
“卷轴如何及得上亲眼所见？走，我带你去冥界逛逛。顺带同兮陈换些九泉之水回来沏茶。”说着，璃情朝夜息伸出手，淡金的眸光轻转，宛如流风。
然而夜息眼角眉梢全无一丝波动，只以为璃情是要自己手中卷轴，随手放上：“你如何确信鬼母愿意与你换九泉之水？”
璃情泄气，将卷轴放下，却又不由笑道：“确不确信，试过才知。”
夜息回头：“不是你说孤男寡女私下相会不成体统么？此刻房中只你我二人。”
“……”璃情语塞，“我与他岂能一样？”
夜息回过身，仔细将璃情上下打量，恍然：“原来你我同为女子。”
“混账！”
璃情愤怒之下将圆桌拍成粉末，对上夜息黑亮的眸子，又觉气短。为难的歉语还哽在喉头，便见夜息歪头想了想，认真道：“既然你并非女子，又为何与彔歷不同？”
“你是我心尖神格炼化，你与我的关系，岂与他同？你……”璃情侧过头，一抹薄绯爬上耳垂，“我即便不情愿，你终归也是属于我的。”
夜息摇摇头：“时与和彔歷都同我说过，我本是灵界荒僻星体上毫不起眼的一株野草。是你为诱杀蟲族，自剜心尖神格将我炼化，才使我生出灵智得以化形。但他们也说，你既用心尖神格将我炼化，除非你将之收回，否则它便是属于我的。”说着，夜息一脸平静地望着璃情，“所以，你是要将它收回了？”
璃情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紧抿的唇角几经变幻，最终归于平直：“不。它给了你就是你的，我不会收回。”
回到自己寝殿，璃情当即招来时与，命其三日内筛选百名灵界女修，入南术宫为侍。
时与狂喜：“灵主当真要招百名女修入南术宫？可神上不是一直都说女修多了便是麻烦？所以咱们偌大南术宫女修屈指可数。”
时与正要想象南术宫即将被各种莺莺燕燕的美貌女修填满的情形，便被璃情用眼刀剜醒。
“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心思！百名女修都是招入南术宫供夜息驱使之用。”
时与震惊：“百名女修，就夜息一人？”这么多年，灵主待夜息一贯漫不经心，今日为何突然性情大变？听闻灵主早年纵情恣意游戏花丛……这，这莫非是灵主想要以夜息为借口，广纳后宫？
即便见到时与面上神情精彩纷呈，心烦气躁的璃情却也懒得搭理，只怒目一瞪：“还不快去！”
时与叹息：“是！”
时与领了命刚退后两步，又被璃情唤住：“对了，将夜息的房间换到曦辉殿。”
曦辉殿？那可是离灵主的胜景殿最近的宫殿，只隔湖相望！这般近水楼台，不是为了广纳后宫谁信？可怜夜息幼时就不受灵主重视，长大还要做灵主的挡箭牌！
时与痛心：“是！”
时与走后，璃情仍坐卧不宁。末了，忽地从榻上翻身坐起，掏出传讯法器，掐诀。
“彔歷，可得空来南术宫一叙？”
片刻功夫后，南术宫前院一处凉风亭，璃情举杯。
“夜息这三千年蒙你照料，我在此替她谢过。”
彔歷颔首，饮下杯中酒：“我不过看在你份上怜其懵懂无知，才略为照拂。”
璃情赞同：“这些年是我疏忽，往后我会亲自照看。”
彔歷肃穆的面容难得挑起眉梢：“你今日邀我来南术宫，只怕并非只为道谢这般简单吧？”
璃情放下杯盏：“我希望你今后与夜息保持应有的男女之距。”
彔歷愣怔，迟疑着开口：“此话……是我理解之意？”
“是。”
彔歷再次确认：“你……对她？”
璃情转动指尖杯盏，含笑的唇角碾出一抹自嘲自弄：“人之初始为贵，情之起即为末。”
彔歷肃穆的脸有一瞬凝滞，而后正色道：“我之一生以史为道，早已断情绝爱，你不必提防在意。倒是你，以‘情’为名，莫非是因命中注定有一情劫？”
“……”
“是她？”
“……四万多年，我只为她动心，你说呢？”
“可你是否忘了她眉心那粒朱砂痣是如何而来？我听闻，当日为安抚尧笙，她启灵之初便被你剥离了七情六欲……倘若认定她是你的情劫……你要如何渡过？”
璃情蹙眉垂眸，将挣扎踌躇困扰烦闷，还有丝丝懊恼和悔意藏进眼底。提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望着杯中涟漪缓缓平静，璃情轻笑一声：“缘之启是为果，命之数则为因？我偏不信！”言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彔歷走后，璃情躺在榻上依旧辗转反侧。索性再度出门，找到在西闻殿查阅卷轴的夜息。
“咳，我听闻冥界有一水，名为九泉。用之沏茶，有奇效。”
夜息收起卷轴：“嗯。彔歷授我茶技时曾提及过。彔歷说，那九泉之水乃是凝聚山海界诸多凡人生前死后的七情六欲所化。需得心灵澄净者才不受其残余意念影响，沏出的灵茶方为世间最变幻莫测，也最回味无穷的琼浆玉露。彔歷还说，九泉之水乃冥界独有，冥界的鬼母兮陈宝贝地紧，轻易不与人换。以致彔歷这么多年，只有幸品尝过一次九泉之水沏出的灵茶。”
璃情微蹙的眉眼听到后来闪出一抹亮色：“说起来，你至今还未出过灵界吧？想去冥界瞧瞧么？”
夜息晃了晃手中的卷轴，不为所动：“我早已在卷轴中见过。”
“卷轴如何及得上亲眼所见？走，我带你去冥界逛逛。顺带同兮陈换些九泉之水回来沏茶。”说着，璃情朝夜息伸出手，淡金的眸光轻转，宛如流风。
然而夜息眼角眉梢全无一丝波动，只以为璃情是要自己手中卷轴，随手放上：“你如何确信鬼母愿意与你换九泉之水？”
璃情泄气，将卷轴放下，却又不由笑道：“确不确信，试过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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