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的回眸
中秋节早在体训期间度过了，节日那天下午学校为新学子们办了一个庆祝活动，无非是几个领导在主席台上轮番讲话，然后给各人发了些月饼水果什么的。正如人们平常说的：简单而隆重。
这年国庆日刚好是星期六，三天的国庆假期顺延到下一周的星期三，连续休息五天。大部分学生都回家了，留校的多是些想趁假期在广州玩的和怕长途奔波的新生。
九月的最后一天下了课，陈菊东就往家里打了个电话，问父母节日的安排。他思家心切，说想回家。妈妈却说，难得长假，等他爸爸过两天也就是10月3日有空，她和他爸爸开车到学校来看望他。而弟弟则留在家陪年迈的外婆。
家乡山长水远的叶还剑和付晓青也不回家，付晓青约了舍友们到南越王墓博物馆，黄埔军校等几个文化景点走走。而叶还剑准备兼职的事。
和父母约定到来的当日，陈菊东一早就在学校大门口等。十点多，他父亲才开着车到来，接了菊东，继续开到学校主干道的尽头，才在路旁停了车。
陈菊东见到妈妈一脸青，问什么回事。妈妈皱着眉愁苦得说不出话。爸爸说“你妈晕车，一路吐着来的。”
停了车，菊东妈问哪有洗手间，菊东便扶着妈妈下车到图书馆的洗手间。原来妈妈是要扔呕吐物，用塑料袋装着的。过了一会，菊东妈洗了个脸从洗手间出来，面色好了一点。她才在两父子面前呻了声“哎哟，辛苦死我了。”她对菊东说“平时坐车从未吐过的，都怪你爸爸见你心切，车开得猛。”爸爸“哈哈”两声算是抱歉承认却又辩解说，“广州车多人多红绿灯也多，总是要避这个让那个的，而且又不太认得路，开开停停的，坐不惯车的人难免会晕车。加上这里空气不好，车尾气啊灰尘也多，闻着都想吐。”
陈菊东抬头看了看天空，他也皱了一下眉头。
看到儿子宿舍，陈菊东妈妈还算满意，除了有点乱。陈菊东让母亲坐在他的床上，给她倒了杯温水。菊东妈歇一会儿，精神好了很多，就向陈菊东了解一些他舍友们相处如何和有关班里学习的情况。听陈菊东说舍友们来自各地但都很友好，学习也渐入轨道，便放心。
看时间已是中午，菊东妈虽没胃口而且一路吐来身体像吐干了水有气无力的，但不能饿着儿子，于是三人打算就近找地方吃饭。他们经过楼下的小球场走到最近的学校的那个侧门，向学校门卫打听，门卫说旁边的公园里有家不错的馆子。菊东妈说过去看看。
学校侧门对面的公园，就是陈菊东经常早上跑步去的地方。但白天来全公园的游玩的只是一次。此时小山岗上的树木像是给人用水彩笔轻轻的扫了几笔，原本整幅的翠绿出现了好几块薄薄的淡黄，而公园草地上还是绿草如茵。公园三面环水，湖水清得透彻。菊东妈看到这景色的心情顿好。
那餐馆叫“鸣鹭山庄”位于公园入口不远处的一个小洲上，在入庄路上远眺，湖心隐约有白鹭浮动。“鸣鹭”应比喻有活的鹭，这餐馆的名字似乎合如其景。餐馆建筑是园景之一，半新不旧，风格有点仿古，亭台楼阁的素雅别致恰到好处。门前的草地上有几只以不同姿态立着的如鹤一般大的白鹭，见人来也不怕，行近才知道是几个栩栩如生的雕塑。
穿着旗袍的漂亮咨客领他们穿过回廊到了一个大厅，安排了他们一厢对着湖的窗边雅座。菊东妈一坐下来就感叹说“阿东，你们学校对面有这么美的公园，真是难得啊。”
“是的，前不久我才来玩过一次，不过这餐馆还是第一次进来。”学建筑的陈菊东好奇地欣赏着这餐馆的室内外环境。
“这地方平时可以多点来，不就在学校对面吗，过来放松放松，对着这么美的风景心情自然会好点。”菊东妈说
“这环境啊，谈恋爱倒不错，呵呵。”菊东爸说，刚才进来时，见到不少的年轻身影，在花树丛中时隐时现。
“阿东，千万别听你爸说的，你可不要这么早就谈什么恋爱，才多大，现在以读书为重。啊！”
“嗯。”菊东笑着应道
“现在孩子成年了，如果有合适的谈谈又何妨？只要不影响学习就好。”菊东爸说“况且，我说这是谈恋爱的好地方，又不是叫儿子谈。”
菊东妈觉得菊东爸说得也是，就笑笑问菊东，“那，学习不紧张吗？”
“还好吧，一天就几节课，有时只有半天的课。”
“这样啊，大学的老师这份工作也太好了，课堂少工资高。”菊东妈说
“那当然，不过想当个大学老师，可没那么容易。”菊东爸说
妈妈沉吟了一会，心想课余时间那么多，该劝儿子做点什么。
陈菊东想对父母说他准备利用课余时间去做兼职的事，但又怕他们反对，忍着不提。
这家以鸟命名的餐馆，却以做禽鸟类的菜出名。除鸡、鹅、鸭、乳鸽等家禽之外还有鹧鸪、鹌鹑、野鸡、山鹊和孔雀什么的。服务员还透露有驼鸟肉吃，只是今天卖完了。当然餐馆宣称这些禽鸟都是饲养的。
爸爸有意慰劳儿子，点了个党参黄芪鹧鸪汤，一个叉烧西兰花，一个红烧乳鸽，一个清蒸石斑。菊东妈妈怪菊东爸爸点得多，她没胃口，就只他两父子吃，哪吃得完。后来见上的菜份量精致，于是她加了个深井烧鹅。这烧鹅果真皮脆肉嫩，色香味美。绝对是这餐馆的头牌。
这里既然号称山庄，固然不单菜做得好，茶茗也是上等。吃过午饭，菊东爸叫服务员收拾了餐具，重新上一壶好茶，三人边品茶边欣赏窗外的风景，等菊东妈精神援一会再走。菊东妈本想到外公工作和生活过的地方走走，但这样子只好放弃。
坐到两点半，服务员说要休息了，他们才离开。菊东爸问菊东妈好点没，要不找酒店休息一晚再走。妈妈放心不下在家的母亲和小儿子，就说不过夜了。只是时间尚早，回菊东宿舍再坐一会。
刚进入学校，菊东妈问菊东附近有没有药店，虽然自觉精神恢复正常，但还是买晕车灵，服过再坐车保险些。于是陈菊东带着父母去图书馆的小卖部看看，顺便父母也参观一下校园。图书馆的小卖部竟然有晕车灵卖，想来是为了方便那些搭不了车的学生。
虽然中秋早过，这天还挺热的。在校园吹着秋风还好，上了菊东宿舍就觉得闷热，开了吊扇，感觉还不够凉快，父母拿起扇子来扇。还有两天就要上课，菊东说不随父母回去。母亲这会一再叮嘱菊东专注学习，照顾好自己。
临走前菊东爸妈来到窗前观看天色，只见楼下几个女生经过小球场走向那个学校侧门，菊东看到当中有个好像是付晓青。午后的水泥篮球场像张画纸，而那几个穿着不同颜色休闲衣裳的女孩正如纸上一朵朵各色的花。菊东妈说：“哎，现在的女孩穿得都花枝招展的，不像我们以前，所有人穿的都一个款。”她想起年轻时在广州的光景。
菊东爸说“现在什么年代了，你现在的衣服不也和以前不同了吗，别说小孩了。你看玉井卖的衣服，和港澳的款式没什么两样。”
“是啊，时代不断的进步。”菊东妈笑道
此时又一个短发女孩，穿着条浅褐色连衣裙背着个布背包，走到小球场上，也正朝着那校门走去。她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转身往陈菊东这边望来，陈菊东认出来她是有过两次偶遇的郭甯的女朋友，但见她望来，心里一悸不敢和她对视慌忙转脸，却见父母正欣赏远处的山色，他再看那女孩时，她已经走到学校门口，接着出去了。
“她这是看郭师兄的吧？”陈菊东内心有个声音说。却为何如此悸动？
时间差不多四点，也该起程了。菊东妈皱了皱眉，陈菊东想到回去路上妈妈肯定又要受一翻罪，替她心痛。
陈菊东送父母到车前，这时正好遇着叶还剑从外面回来，两人打招呼，并介绍他给父母认识。
叶还剑脸一红，挠挠头说“叔叔阿姨好。”
菊东妈见叶还剑样子憨厚可爱，就笑着慰勉他和菊东相互照顾，相互督促，好好学习之类。
菊东爸对叶还剑说要不要随车到菊东他们那边玩？陈菊东也高兴地赞成，邀叶还剑和他一起回去，后天下午再坐车回来。
叶还剑却笑笑说，什么都没准备，不能就这样说走就走，得拣几件衣服牙膏牙刷什么的，恐怕收拾得来天都要黑了。
都看得出，叶还剑这是害羞。菊东父母就叫他下次有机会到菊东老家玩玩。
送走了菊东父母，陈菊东和叶还剑两人商量，既然明后天没什么事做，不如提早两天出去试着跑业务看看。他们这种兼职业务员几乎不用回受聘单位考勤，只需上岗前到公司办个手续，另外就是每周回去开个例会汇报销售情况。
你什么时候去跑业务，怎样兜售产品，公司一概不管。
这年国庆日刚好是星期六，三天的国庆假期顺延到下一周的星期三，连续休息五天。大部分学生都回家了，留校的多是些想趁假期在广州玩的和怕长途奔波的新生。
九月的最后一天下了课，陈菊东就往家里打了个电话，问父母节日的安排。他思家心切，说想回家。妈妈却说，难得长假，等他爸爸过两天也就是10月3日有空，她和他爸爸开车到学校来看望他。而弟弟则留在家陪年迈的外婆。
家乡山长水远的叶还剑和付晓青也不回家，付晓青约了舍友们到南越王墓博物馆，黄埔军校等几个文化景点走走。而叶还剑准备兼职的事。
和父母约定到来的当日，陈菊东一早就在学校大门口等。十点多，他父亲才开着车到来，接了菊东，继续开到学校主干道的尽头，才在路旁停了车。
陈菊东见到妈妈一脸青，问什么回事。妈妈皱着眉愁苦得说不出话。爸爸说“你妈晕车，一路吐着来的。”
停了车，菊东妈问哪有洗手间，菊东便扶着妈妈下车到图书馆的洗手间。原来妈妈是要扔呕吐物，用塑料袋装着的。过了一会，菊东妈洗了个脸从洗手间出来，面色好了一点。她才在两父子面前呻了声“哎哟，辛苦死我了。”她对菊东说“平时坐车从未吐过的，都怪你爸爸见你心切，车开得猛。”爸爸“哈哈”两声算是抱歉承认却又辩解说，“广州车多人多红绿灯也多，总是要避这个让那个的，而且又不太认得路，开开停停的，坐不惯车的人难免会晕车。加上这里空气不好，车尾气啊灰尘也多，闻着都想吐。”
陈菊东抬头看了看天空，他也皱了一下眉头。
看到儿子宿舍，陈菊东妈妈还算满意，除了有点乱。陈菊东让母亲坐在他的床上，给她倒了杯温水。菊东妈歇一会儿，精神好了很多，就向陈菊东了解一些他舍友们相处如何和有关班里学习的情况。听陈菊东说舍友们来自各地但都很友好，学习也渐入轨道，便放心。
看时间已是中午，菊东妈虽没胃口而且一路吐来身体像吐干了水有气无力的，但不能饿着儿子，于是三人打算就近找地方吃饭。他们经过楼下的小球场走到最近的学校的那个侧门，向学校门卫打听，门卫说旁边的公园里有家不错的馆子。菊东妈说过去看看。
学校侧门对面的公园，就是陈菊东经常早上跑步去的地方。但白天来全公园的游玩的只是一次。此时小山岗上的树木像是给人用水彩笔轻轻的扫了几笔，原本整幅的翠绿出现了好几块薄薄的淡黄，而公园草地上还是绿草如茵。公园三面环水，湖水清得透彻。菊东妈看到这景色的心情顿好。
那餐馆叫“鸣鹭山庄”位于公园入口不远处的一个小洲上，在入庄路上远眺，湖心隐约有白鹭浮动。“鸣鹭”应比喻有活的鹭，这餐馆的名字似乎合如其景。餐馆建筑是园景之一，半新不旧，风格有点仿古，亭台楼阁的素雅别致恰到好处。门前的草地上有几只以不同姿态立着的如鹤一般大的白鹭，见人来也不怕，行近才知道是几个栩栩如生的雕塑。
穿着旗袍的漂亮咨客领他们穿过回廊到了一个大厅，安排了他们一厢对着湖的窗边雅座。菊东妈一坐下来就感叹说“阿东，你们学校对面有这么美的公园，真是难得啊。”
“是的，前不久我才来玩过一次，不过这餐馆还是第一次进来。”学建筑的陈菊东好奇地欣赏着这餐馆的室内外环境。
“这地方平时可以多点来，不就在学校对面吗，过来放松放松，对着这么美的风景心情自然会好点。”菊东妈说
“这环境啊，谈恋爱倒不错，呵呵。”菊东爸说，刚才进来时，见到不少的年轻身影，在花树丛中时隐时现。
“阿东，千万别听你爸说的，你可不要这么早就谈什么恋爱，才多大，现在以读书为重。啊！”
“嗯。”菊东笑着应道
“现在孩子成年了，如果有合适的谈谈又何妨？只要不影响学习就好。”菊东爸说“况且，我说这是谈恋爱的好地方，又不是叫儿子谈。”
菊东妈觉得菊东爸说得也是，就笑笑问菊东，“那，学习不紧张吗？”
“还好吧，一天就几节课，有时只有半天的课。”
“这样啊，大学的老师这份工作也太好了，课堂少工资高。”菊东妈说
“那当然，不过想当个大学老师，可没那么容易。”菊东爸说
妈妈沉吟了一会，心想课余时间那么多，该劝儿子做点什么。
陈菊东想对父母说他准备利用课余时间去做兼职的事，但又怕他们反对，忍着不提。
这家以鸟命名的餐馆，却以做禽鸟类的菜出名。除鸡、鹅、鸭、乳鸽等家禽之外还有鹧鸪、鹌鹑、野鸡、山鹊和孔雀什么的。服务员还透露有驼鸟肉吃，只是今天卖完了。当然餐馆宣称这些禽鸟都是饲养的。
爸爸有意慰劳儿子，点了个党参黄芪鹧鸪汤，一个叉烧西兰花，一个红烧乳鸽，一个清蒸石斑。菊东妈妈怪菊东爸爸点得多，她没胃口，就只他两父子吃，哪吃得完。后来见上的菜份量精致，于是她加了个深井烧鹅。这烧鹅果真皮脆肉嫩，色香味美。绝对是这餐馆的头牌。
这里既然号称山庄，固然不单菜做得好，茶茗也是上等。吃过午饭，菊东爸叫服务员收拾了餐具，重新上一壶好茶，三人边品茶边欣赏窗外的风景，等菊东妈精神援一会再走。菊东妈本想到外公工作和生活过的地方走走，但这样子只好放弃。
坐到两点半，服务员说要休息了，他们才离开。菊东爸问菊东妈好点没，要不找酒店休息一晚再走。妈妈放心不下在家的母亲和小儿子，就说不过夜了。只是时间尚早，回菊东宿舍再坐一会。
刚进入学校，菊东妈问菊东附近有没有药店，虽然自觉精神恢复正常，但还是买晕车灵，服过再坐车保险些。于是陈菊东带着父母去图书馆的小卖部看看，顺便父母也参观一下校园。图书馆的小卖部竟然有晕车灵卖，想来是为了方便那些搭不了车的学生。
虽然中秋早过，这天还挺热的。在校园吹着秋风还好，上了菊东宿舍就觉得闷热，开了吊扇，感觉还不够凉快，父母拿起扇子来扇。还有两天就要上课，菊东说不随父母回去。母亲这会一再叮嘱菊东专注学习，照顾好自己。
临走前菊东爸妈来到窗前观看天色，只见楼下几个女生经过小球场走向那个学校侧门，菊东看到当中有个好像是付晓青。午后的水泥篮球场像张画纸，而那几个穿着不同颜色休闲衣裳的女孩正如纸上一朵朵各色的花。菊东妈说：“哎，现在的女孩穿得都花枝招展的，不像我们以前，所有人穿的都一个款。”她想起年轻时在广州的光景。
菊东爸说“现在什么年代了，你现在的衣服不也和以前不同了吗，别说小孩了。你看玉井卖的衣服，和港澳的款式没什么两样。”
“是啊，时代不断的进步。”菊东妈笑道
此时又一个短发女孩，穿着条浅褐色连衣裙背着个布背包，走到小球场上，也正朝着那校门走去。她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转身往陈菊东这边望来，陈菊东认出来她是有过两次偶遇的郭甯的女朋友，但见她望来，心里一悸不敢和她对视慌忙转脸，却见父母正欣赏远处的山色，他再看那女孩时，她已经走到学校门口，接着出去了。
“她这是看郭师兄的吧？”陈菊东内心有个声音说。却为何如此悸动？
时间差不多四点，也该起程了。菊东妈皱了皱眉，陈菊东想到回去路上妈妈肯定又要受一翻罪，替她心痛。
陈菊东送父母到车前，这时正好遇着叶还剑从外面回来，两人打招呼，并介绍他给父母认识。
叶还剑脸一红，挠挠头说“叔叔阿姨好。”
菊东妈见叶还剑样子憨厚可爱，就笑着慰勉他和菊东相互照顾，相互督促，好好学习之类。
菊东爸对叶还剑说要不要随车到菊东他们那边玩？陈菊东也高兴地赞成，邀叶还剑和他一起回去，后天下午再坐车回来。
叶还剑却笑笑说，什么都没准备，不能就这样说走就走，得拣几件衣服牙膏牙刷什么的，恐怕收拾得来天都要黑了。
都看得出，叶还剑这是害羞。菊东父母就叫他下次有机会到菊东老家玩玩。
送走了菊东父母，陈菊东和叶还剑两人商量，既然明后天没什么事做，不如提早两天出去试着跑业务看看。他们这种兼职业务员几乎不用回受聘单位考勤，只需上岗前到公司办个手续，另外就是每周回去开个例会汇报销售情况。
你什么时候去跑业务，怎样兜售产品，公司一概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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