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勤工俭学
陈菊东和叶还剑他们的兼职工作只需拿着厂家的产品简介和一些样品到相关的销售商那里推销，商家下了订单，他们就有提成。为了工作方便，叶还剑从一个广州的远房亲戚家要来了一辆旧自行车。茫茫的大都市，毫无经验的他们不知从何入手。头两次出去推销，他们基本是了在外面乱转了一遍，连一个商家的门都没摸到。
有天，叶还剑的一个舍友介绍说，有个老乡是做五金建材生意的。于是两人兴冲冲地按地址找去，原来那是一条专卖建材的街道，有点偏远也不怎兴旺。两人找到同学介绍的五金店，隔着店面的落地玻璃，只见店里面的柜台后坐着一个女人在打电话。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多，烈日当空，气温高达30度，两人汗流浃背，而五金店里在着开空调。陈菊东和叶还剑多渴望能立马进去降降温。他们敲了敲玻璃门，打电话的女人抬头看见他们，就招了招手，于是陈菊东他俩推门而入。进门后，两人站在门边等她打完电话。那女人对他们笑笑以示抱歉。过了一会电话终于打完，叶还剑率先说“老板娘，您好！”
那女人眉头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就笑容可掬地说：“哈，两位帅哥想要买些什么？”
“你们店的灯，款式真多啊！”叶还剑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这店卖的东西种类繁多，所谓五金样样俱全，有一面墙和天花还吊挂着各式灯饰。
陈菊东说：“您好，我们是XX照明灯具厂的，现在我们有些新的节能产品，想给您介绍一下......。”
那女人笑容收敛了些，这时候有个小伙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原来柜台后面的屏风隔着一个上二楼的楼梯。他说：“黄总......”接着是一串串的潮汕话。
等那女人对小伙子吩咐完，听得一点潮汕话的叶还剑说：“黄总，这是我们的产品介绍图册，请您过目。”
那姓黄的女人接过图册粗略地翻着，她边翻边说：“原来你们是来推销产品的，嗯，看上去不错，你们有样品吗？”
叶还剑和陈菊东恍然大悟，叶还剑忙笑道：“哦，带来了。”陈菊东从背包里取了一个灯泡出来。黄总叫刚那个小伙子下来试验，那小伙子在展厅上卸下一个装饰灯，然后把节能灯泡旋入灯头上，打开开关，只见那灯泡闪了闪，然后由暗而亮，展厅那个角落一下子亮了很多。
陈菊东得意地说，“黄总，您看，这是5瓦的灯泡，和一个20瓦的灯泡亮度一样。”
那小伙也流露出意外的惊喜，却说，“那电泡的耗电量是不是5瓦要仪器来检测下才知道。”
“这个已经过厂里反复验证，检测报告在我们的说明书上已有，也有相关部门的认可证书，我们是个大厂，信誉是有保证的，嘻嘻。”叶还剑自豪地笑道。
黄总打量了陈菊东和叶还剑一眼，然后说：“看你挺灵活的，只是没什么经验，你们做这个工作多久了？”
叶还剑挠挠头说，“我们刚开始做这个，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请黄总多多指教。”
“哦？”黄总再次打量着他们说：“你们是兼职的吧？你们还在读书？”
“是的。”陈菊东说
“我们是某某大学的，某某某的同学，是他介绍我们过来向您推介我们的产品的。”叶还剑说补充说。“打扰了不好意思。”
“哦，原来是这样啊。”黄总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让陈菊东和叶还剑以为她肯定会买产品。听说叶还剑那个同班同学的爸爸在商界有些名声，会不会对这次交易有帮助？但她继续说：“嗯，从说明书看你们的产品是挺好的，只不过不知道新品的稳定性和质量怎样，所以我们一般会观察一下市场的反应再考虑，所以......”
“黄总，做生意重要的不是争得先机吗？如果等产品在市场上有了声誉再做会不会已经晚了？”陈菊东说
“对啊，黄总，不如先买一些试试？现在是新产品价钱又不高......”叶还剑也帮口。
“呃.....”黄总稍作犹豫，然后说：“还是下次吧，我们现在资金并不是很充裕，仓库里存着很多货都没销出去，还是看看再说吧。很不好意思。”
陈菊东他俩怎知大多数商家都是精明的，慎重的，不会贸贸然冒险。你们推销的又不是知名品牌，怎知道质量有没有保证，凭什么相信你？
“黄总......”叶还剑还要说什么，却见那黄总已转身和那小伙子用潮汕话讲话，只好截止了口。等他们讲完，叶还剑再想说时，黄总则用温和惋惜的语气一再强调说节能产品不错，使用环保灯泡必是大势所催，待你们的产品有了一定的消费认知度了我一定会进货，等等。并给了他们一张名片，说名片上有电话号码，有空可以联系。最后黄总笑笑说，“不好意思啊，我有点事。”接着到屏风后面上楼去了。
小伙子则把节能灯泡拔了下来，带着送客的意思拦在叶还剑面前，他和叶陈差不多年纪，笑着脸同情地对陈菊东二人说：“我觉得你们的节能灯泡挺有创意的，将来一定会的市场。或者你们过些时间再来？”
陈菊东和叶还剑知道那只不过是客气说话。陈菊东继续想说什么，叶还剑拉着他走出店。
陈菊东低声说，“你拉着我干嘛？”
叶还剑说，“再说也没有用，人家还是挺客气的，见好就收吧。”他以为陈菊东会跟他强行推荐，惹人家不高兴。那黄总怎说也是同学的老乡，搞不好怕同学不高兴。
“我是想把样品留下给他们，既然他们想知道性能如何，干脆给他们做试验，开着灯，几天就知道有没有省电了，他们觉得效果好自然给找我们下订单的。”陈菊东说。
“这个想法不错，不过把样品给了他们，那下次我们拿什么去给商家介绍？”叶还剑笑着说：“再说，样品也要成本的，万一公司不允许那样做呢。”
陈菊东觉得有道理。无语。
他们沿着这条建材街走到尽头再没有灯饰店，看时间已经接近六点，心想街上的店铺差不多要关门，只好回校。
这次的收获是一张某五金店老板的名片。
在一次公司总结例会上，陈菊东和叶还剑提出了他们的想法，就是把样品派发给销售商让他们检验产品的效果，他们试过觉得好自然会主动批量订购，相当于做广告。公司的回复和叶还剑说的差不多，说样品的成本不低各个销售商都给派发，投入太大，加上产品有厂家的技术机密，怕过早在市场上出现防制品。
总结例会后，他们买了一张市区地图了解一些建材市场的位置，才知道好些建材市场基本都在市郊，虽然他们学校也不在市中心，但离那些建材市场还是远得很。
之后的一段日子，他们就利用课余时间直接去跑建材市场，找到照明的商铺区，然后挨家挨户地进行推销。和善的商家还会接受他们的推销，大概了解下他们的产品，看看新产品介绍说明。有些态度不好的就像驱赶叫化子一样直接拒绝他们进门。这对于平时就不善于和人打交道从小就好胜从来不看别人脸色做事的陈菊东很难接受，难免感觉委屈，但又不想就这样中途弃馁。
自从陈菊东做业务，舍友们看着他总是匆匆忙忙的，不打击也不支持。而付晓青偶然会给陈菊东打打气，她说，万事起头难，不要弃馁，加油！
有次，他们来到一个灯饰店，店主是个干瘦的50来岁的大叔，有过几次的经验，陈菊东知道那些肥胖的店主通常是做生意灵活变通，八面玲珑，不管是顾客还是推销的业务员总是以满脸笑容相迎的多。而干瘦的店主也多是不善经营，效益一般的象征。陈菊东以为他会拒绝他们推销，那店主竟然让他们进门作推介。开始时他还耐心听叶还剑对产品作了一翻介绍，最后突然脸色一变，他说，“你们年纪轻轻的就学人出来做业务，才初中毕业的吧？连基本的知识都没弄懂！”
“老板，我们虽不是很会做业务，但也是个在读大学生，不知道您说我们不懂的知道是哪些？”陈菊东说。
那老板说：“你们还自称是大学生，你们懂不懂物理学的。”
“嘻嘻，此话怎讲？请老板赐教。”叶还剑奉承说。
“嗯，依我看，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节能灯泡。”
“你怎那么肯定？技术是不断进步的。”陈菊东说
“怎样进步也好，什么叫能量守衡？20W的灯泡就产生相应能量的亮度，你们5W的灯泡怎可能产生平常20W灯泡的亮度？”
“这就说明我们产品的先进，只有技术领先，抓住商机才可以赚到更多钱啊！嘻嘻！......”叶还剑笑道
“能量守衡是指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其它物体，而能量的总量保持不变。能量守恒定律是自然界普遍的基本定律之一。”陈菊东不服气，就将高中学过的，背了出来。
“好，既然能背出来了，那，多少功率的灯泡是不是只产生相应的光？怎可能像你们号称的，5W的灯泡就能发出相当于20W的光？”
“不对！灯泡不是完全把电能转化了光能，还有热能。光能和损耗的热能相加才等于相应的电能。相等的电能发热越大光能就越小，相反发热越小光能就会越大。”陈菊东也不知道对不对就举例说：“荧光灯不就是个例子吗？我们的产品就是......”
“没错，但我不相信，你们这种小小的灯泡能以5W的能量发出平常20W灯泡同样的亮度！”那老板倔得开始不讲道理。
“嘻嘻，老板，您试试不就知道了？我们的灯泡就是......”叶还剑说。
“好啦，我没空再听你们讲那么多废话，我做这行这么多年了，什么灯泡没见过？我就不相信有这样的东西，我看你们的东西就是流野！是假的！”
陈菊东激动了“你孤陋寡闻不相信有这样新科技，不买我们的产品可以，请别诋毁我们的人格和产品！”
“我孤陋寡闻？我诋毁你们的人格和产品？哼！”店主瞪大眼睛大声的反问。
“难道不是吗？”陈菊东也把声音放大了，以眼还眼。
“哎，哎，哎！好啦，好啦，别吵了。”叶还剑要拦住陈菊东。
“快走，别到处骗人！”店主鄙夷地喝到。
“什么？我们什么时候骗人了！你说！我们什么时候骗人了！”陈菊东怒吼，不肯走，要同店主争论。
店主看见陈菊东这气势也不免胆怯，他中年枯瘦，而陈菊东二人年少气盛如同牛犊。但毕竟是一店之主，而且在这地头做买卖和生活了那么多年，底气还是有的，他说：“你，你，你们的产品就不是好东西，还在撒野！快给我滚出去，不然，我......”无非是去拿电话作报警之状。
陈菊东挺胸站着不动，表示不怕报警，气不过如此受辱！叶还剑硬把他拉出店门，毕竟这是别人的地方。此时已有一些旁人闻声围在门口观看，几个和店主相熟的人还进了门问什么情况。陈菊东不肯上单车，叶还剑只好边拉着陈菊东边推着自行车往外走，陈菊东看在叶还剑份上才随他离开。两人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陈菊东才慢慢平息了心头的怒火。
这件事打击和动摇了他们继续做下去的信心。陈菊东才觉得自己的性格并不适合做业务员。看来一个月的兼职，业绩为零。陈菊东对叶还剑很过意不去，有没有业绩对陈菊东来说并没什么，而叶还剑是要赚钱补助日常开支的。没想到叶还剑先开口说：“不如把这份工停了吧。”他不想高傲的陈菊东陪他这样日晒雨淋的在外面乱跑，对着那些像看叫花子一样看他们的店主笑面相迎，低声下气。他说“虽然家穷但也不至于没饭吃，何必这样受气？再说，东家不打打西家，非要打工的话可以找一份别的工作。”
虽然陈菊东不甘就这样放弃，但做下去短期内是不会有什么成绩的，这样就无法达到还剑做兼职的目的。开始自己也只是本着锻炼的心态，玩玩而已，从这方面来看也不是没有收获，他已体会到在都市谋生的艰辛，认识到社会上的人生百态，世态炎凉。又正如康仲文所说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有意义事要做，于是他同意不再继续做下去。
然而，叶还剑依然经常没课的时候就骑单车出去，或许他会继续找些散工兼职。陈菊东也没有过问，每次见到叶还剑骑单车出去，都是一副阳光开心的模样。
有天，叶还剑的一个舍友介绍说，有个老乡是做五金建材生意的。于是两人兴冲冲地按地址找去，原来那是一条专卖建材的街道，有点偏远也不怎兴旺。两人找到同学介绍的五金店，隔着店面的落地玻璃，只见店里面的柜台后坐着一个女人在打电话。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多，烈日当空，气温高达30度，两人汗流浃背，而五金店里在着开空调。陈菊东和叶还剑多渴望能立马进去降降温。他们敲了敲玻璃门，打电话的女人抬头看见他们，就招了招手，于是陈菊东他俩推门而入。进门后，两人站在门边等她打完电话。那女人对他们笑笑以示抱歉。过了一会电话终于打完，叶还剑率先说“老板娘，您好！”
那女人眉头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就笑容可掬地说：“哈，两位帅哥想要买些什么？”
“你们店的灯，款式真多啊！”叶还剑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这店卖的东西种类繁多，所谓五金样样俱全，有一面墙和天花还吊挂着各式灯饰。
陈菊东说：“您好，我们是XX照明灯具厂的，现在我们有些新的节能产品，想给您介绍一下......。”
那女人笑容收敛了些，这时候有个小伙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原来柜台后面的屏风隔着一个上二楼的楼梯。他说：“黄总......”接着是一串串的潮汕话。
等那女人对小伙子吩咐完，听得一点潮汕话的叶还剑说：“黄总，这是我们的产品介绍图册，请您过目。”
那姓黄的女人接过图册粗略地翻着，她边翻边说：“原来你们是来推销产品的，嗯，看上去不错，你们有样品吗？”
叶还剑和陈菊东恍然大悟，叶还剑忙笑道：“哦，带来了。”陈菊东从背包里取了一个灯泡出来。黄总叫刚那个小伙子下来试验，那小伙子在展厅上卸下一个装饰灯，然后把节能灯泡旋入灯头上，打开开关，只见那灯泡闪了闪，然后由暗而亮，展厅那个角落一下子亮了很多。
陈菊东得意地说，“黄总，您看，这是5瓦的灯泡，和一个20瓦的灯泡亮度一样。”
那小伙也流露出意外的惊喜，却说，“那电泡的耗电量是不是5瓦要仪器来检测下才知道。”
“这个已经过厂里反复验证，检测报告在我们的说明书上已有，也有相关部门的认可证书，我们是个大厂，信誉是有保证的，嘻嘻。”叶还剑自豪地笑道。
黄总打量了陈菊东和叶还剑一眼，然后说：“看你挺灵活的，只是没什么经验，你们做这个工作多久了？”
叶还剑挠挠头说，“我们刚开始做这个，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请黄总多多指教。”
“哦？”黄总再次打量着他们说：“你们是兼职的吧？你们还在读书？”
“是的。”陈菊东说
“我们是某某大学的，某某某的同学，是他介绍我们过来向您推介我们的产品的。”叶还剑说补充说。“打扰了不好意思。”
“哦，原来是这样啊。”黄总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让陈菊东和叶还剑以为她肯定会买产品。听说叶还剑那个同班同学的爸爸在商界有些名声，会不会对这次交易有帮助？但她继续说：“嗯，从说明书看你们的产品是挺好的，只不过不知道新品的稳定性和质量怎样，所以我们一般会观察一下市场的反应再考虑，所以......”
“黄总，做生意重要的不是争得先机吗？如果等产品在市场上有了声誉再做会不会已经晚了？”陈菊东说
“对啊，黄总，不如先买一些试试？现在是新产品价钱又不高......”叶还剑也帮口。
“呃.....”黄总稍作犹豫，然后说：“还是下次吧，我们现在资金并不是很充裕，仓库里存着很多货都没销出去，还是看看再说吧。很不好意思。”
陈菊东他俩怎知大多数商家都是精明的，慎重的，不会贸贸然冒险。你们推销的又不是知名品牌，怎知道质量有没有保证，凭什么相信你？
“黄总......”叶还剑还要说什么，却见那黄总已转身和那小伙子用潮汕话讲话，只好截止了口。等他们讲完，叶还剑再想说时，黄总则用温和惋惜的语气一再强调说节能产品不错，使用环保灯泡必是大势所催，待你们的产品有了一定的消费认知度了我一定会进货，等等。并给了他们一张名片，说名片上有电话号码，有空可以联系。最后黄总笑笑说，“不好意思啊，我有点事。”接着到屏风后面上楼去了。
小伙子则把节能灯泡拔了下来，带着送客的意思拦在叶还剑面前，他和叶陈差不多年纪，笑着脸同情地对陈菊东二人说：“我觉得你们的节能灯泡挺有创意的，将来一定会的市场。或者你们过些时间再来？”
陈菊东和叶还剑知道那只不过是客气说话。陈菊东继续想说什么，叶还剑拉着他走出店。
陈菊东低声说，“你拉着我干嘛？”
叶还剑说，“再说也没有用，人家还是挺客气的，见好就收吧。”他以为陈菊东会跟他强行推荐，惹人家不高兴。那黄总怎说也是同学的老乡，搞不好怕同学不高兴。
“我是想把样品留下给他们，既然他们想知道性能如何，干脆给他们做试验，开着灯，几天就知道有没有省电了，他们觉得效果好自然给找我们下订单的。”陈菊东说。
“这个想法不错，不过把样品给了他们，那下次我们拿什么去给商家介绍？”叶还剑笑着说：“再说，样品也要成本的，万一公司不允许那样做呢。”
陈菊东觉得有道理。无语。
他们沿着这条建材街走到尽头再没有灯饰店，看时间已经接近六点，心想街上的店铺差不多要关门，只好回校。
这次的收获是一张某五金店老板的名片。
在一次公司总结例会上，陈菊东和叶还剑提出了他们的想法，就是把样品派发给销售商让他们检验产品的效果，他们试过觉得好自然会主动批量订购，相当于做广告。公司的回复和叶还剑说的差不多，说样品的成本不低各个销售商都给派发，投入太大，加上产品有厂家的技术机密，怕过早在市场上出现防制品。
总结例会后，他们买了一张市区地图了解一些建材市场的位置，才知道好些建材市场基本都在市郊，虽然他们学校也不在市中心，但离那些建材市场还是远得很。
之后的一段日子，他们就利用课余时间直接去跑建材市场，找到照明的商铺区，然后挨家挨户地进行推销。和善的商家还会接受他们的推销，大概了解下他们的产品，看看新产品介绍说明。有些态度不好的就像驱赶叫化子一样直接拒绝他们进门。这对于平时就不善于和人打交道从小就好胜从来不看别人脸色做事的陈菊东很难接受，难免感觉委屈，但又不想就这样中途弃馁。
自从陈菊东做业务，舍友们看着他总是匆匆忙忙的，不打击也不支持。而付晓青偶然会给陈菊东打打气，她说，万事起头难，不要弃馁，加油！
有次，他们来到一个灯饰店，店主是个干瘦的50来岁的大叔，有过几次的经验，陈菊东知道那些肥胖的店主通常是做生意灵活变通，八面玲珑，不管是顾客还是推销的业务员总是以满脸笑容相迎的多。而干瘦的店主也多是不善经营，效益一般的象征。陈菊东以为他会拒绝他们推销，那店主竟然让他们进门作推介。开始时他还耐心听叶还剑对产品作了一翻介绍，最后突然脸色一变，他说，“你们年纪轻轻的就学人出来做业务，才初中毕业的吧？连基本的知识都没弄懂！”
“老板，我们虽不是很会做业务，但也是个在读大学生，不知道您说我们不懂的知道是哪些？”陈菊东说。
那老板说：“你们还自称是大学生，你们懂不懂物理学的。”
“嘻嘻，此话怎讲？请老板赐教。”叶还剑奉承说。
“嗯，依我看，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节能灯泡。”
“你怎那么肯定？技术是不断进步的。”陈菊东说
“怎样进步也好，什么叫能量守衡？20W的灯泡就产生相应能量的亮度，你们5W的灯泡怎可能产生平常20W灯泡的亮度？”
“这就说明我们产品的先进，只有技术领先，抓住商机才可以赚到更多钱啊！嘻嘻！......”叶还剑笑道
“能量守衡是指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其它物体，而能量的总量保持不变。能量守恒定律是自然界普遍的基本定律之一。”陈菊东不服气，就将高中学过的，背了出来。
“好，既然能背出来了，那，多少功率的灯泡是不是只产生相应的光？怎可能像你们号称的，5W的灯泡就能发出相当于20W的光？”
“不对！灯泡不是完全把电能转化了光能，还有热能。光能和损耗的热能相加才等于相应的电能。相等的电能发热越大光能就越小，相反发热越小光能就会越大。”陈菊东也不知道对不对就举例说：“荧光灯不就是个例子吗？我们的产品就是......”
“没错，但我不相信，你们这种小小的灯泡能以5W的能量发出平常20W灯泡同样的亮度！”那老板倔得开始不讲道理。
“嘻嘻，老板，您试试不就知道了？我们的灯泡就是......”叶还剑说。
“好啦，我没空再听你们讲那么多废话，我做这行这么多年了，什么灯泡没见过？我就不相信有这样的东西，我看你们的东西就是流野！是假的！”
陈菊东激动了“你孤陋寡闻不相信有这样新科技，不买我们的产品可以，请别诋毁我们的人格和产品！”
“我孤陋寡闻？我诋毁你们的人格和产品？哼！”店主瞪大眼睛大声的反问。
“难道不是吗？”陈菊东也把声音放大了，以眼还眼。
“哎，哎，哎！好啦，好啦，别吵了。”叶还剑要拦住陈菊东。
“快走，别到处骗人！”店主鄙夷地喝到。
“什么？我们什么时候骗人了！你说！我们什么时候骗人了！”陈菊东怒吼，不肯走，要同店主争论。
店主看见陈菊东这气势也不免胆怯，他中年枯瘦，而陈菊东二人年少气盛如同牛犊。但毕竟是一店之主，而且在这地头做买卖和生活了那么多年，底气还是有的，他说：“你，你，你们的产品就不是好东西，还在撒野！快给我滚出去，不然，我......”无非是去拿电话作报警之状。
陈菊东挺胸站着不动，表示不怕报警，气不过如此受辱！叶还剑硬把他拉出店门，毕竟这是别人的地方。此时已有一些旁人闻声围在门口观看，几个和店主相熟的人还进了门问什么情况。陈菊东不肯上单车，叶还剑只好边拉着陈菊东边推着自行车往外走，陈菊东看在叶还剑份上才随他离开。两人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陈菊东才慢慢平息了心头的怒火。
这件事打击和动摇了他们继续做下去的信心。陈菊东才觉得自己的性格并不适合做业务员。看来一个月的兼职，业绩为零。陈菊东对叶还剑很过意不去，有没有业绩对陈菊东来说并没什么，而叶还剑是要赚钱补助日常开支的。没想到叶还剑先开口说：“不如把这份工停了吧。”他不想高傲的陈菊东陪他这样日晒雨淋的在外面乱跑，对着那些像看叫花子一样看他们的店主笑面相迎，低声下气。他说“虽然家穷但也不至于没饭吃，何必这样受气？再说，东家不打打西家，非要打工的话可以找一份别的工作。”
虽然陈菊东不甘就这样放弃，但做下去短期内是不会有什么成绩的，这样就无法达到还剑做兼职的目的。开始自己也只是本着锻炼的心态，玩玩而已，从这方面来看也不是没有收获，他已体会到在都市谋生的艰辛，认识到社会上的人生百态，世态炎凉。又正如康仲文所说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有意义事要做，于是他同意不再继续做下去。
然而，叶还剑依然经常没课的时候就骑单车出去，或许他会继续找些散工兼职。陈菊东也没有过问，每次见到叶还剑骑单车出去，都是一副阳光开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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