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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TAKE CARE

    季节周而复始地转换,同样环境在变,而人际关系也在不经觉间有了微妙的变化。付晓青也许是康伯文追得紧了,她总会有应约的时候。以前有付晓青一起,而现在很多时候都是陈菊东一人去画室画画。

    然而,在陈菊东投身到画室画画的时候,余筠常来宿舍找他,好几次都没遇着。

    开始时,宿舍的几个好兄弟还以为她是找师兄郭甯。有两次宿舍门开着的时候,何勇衡见她在走廊往宿舍瞧了一眼就走了。而两位师兄似乎都很忙或者更喜欢到他们同学的宿舍玩,很少呆在自己的宿舍里。知道就里的黄乃赢才会想到她是来找菊东的。有晚,黄乃赢忍不住当众对陈菊东提起余筠来找过他。聊着聊着,康伯文与何勇衡都知道了菊东和余筠曾经发生的事。

    康伯文表示很意外,“哦,阿东,原来你喜欢的人是我们的班花啊!而且发生过这样的事,真想不到,哈哈,你这不露声色的。”并说陈菊东勇气可嘉,表示钦敬。

    何勇衡则笑送圣诞卡示爱的方式不好,有点角色调转了,送贺卡表白和暗送情书一样是女孩子所为,也只有乃赢才能想得出这个糗主意。黄乃赢反驳说,何勇思维僵化直板,只要能把情感向对方表达出来就好了,分什么男女套路?重要的是看情况出牌!何勇就说,很明显“这是一手脏牌!”

    “也不至于,表白的结果不是被接受就是遭拒绝,不是这个表达方式不好,是我不够优秀没被人看上,是自作多情罢了。”菊东为帮自己出主意的乃赢说公道话。

    最后黄乃赢、康伯文都笑陈菊东,说余筠几次来找他是个好现象。何勇衡又一再弹《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示以大家尽快脱离单身。乃赢、伯文和菊东都为情所困,唯他是树上的小鸟,自由快乐。

    有时候,陈菊东的心难免会死灰复燃,然而每次当火苗生起的时候,他又不自觉地按灭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自己的倔强个性,还是一挫不起没了信心。总之,他不给自己一个再次追求的机会。

    有一次,余筠还专门送来一本散文书,书中夹着一张书笺大小的美少女漫画,漫画纸背面她美丽的钢笔字写着:“近来找你几次都没遇到,听说你都去了画室画画,想必你的画画技术已经很高了吧,你帮我画一幅这样的漫画吧,谢谢!”

    那一句文字让人感觉既温柔又坚决,像是种非常亲密的任性。

    代为转交的黄乃赢又露着哨牙,双眼眯成了线地对着菊东笑。他深信好兄弟有转机了。然而陈菊东却不以为然,他心里也不清楚余筠的目的是什么,既然拒绝了又为什么常来找自己呢?

    “她的意思最明显不过,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傻啊?”黄乃赢说。

    “不,不,不。我和她是好朋友,仅此而已。”陈菊东说。

    “好朋友就会这样常来找你?我和她是同班同学,怎不见她来找的是我?呵呵!”

    “上次她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陈菊东对乃赢笑了笑,他本来想回驳乃赢:朋友和同学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关系,同学算什么?同学老死不相往来也很正常。他一再否定,否定乃赢其实也在否定自己。

    “说不定人家后悔了呢,现在对你有意思了呢?”黄乃赢拍拍陈菊东肩膀说:“相信我,兄弟,以我看,她一定对你有意思了。”

    “不会,她拒绝了,就不会反复。”

    “你真傻啊,不反复就不是女人了。”一口过来人的语气,黄乃赢可谓在情场上出入过生死,久经沙场的过来者。

    至于乃赢的爱情理论,无论是真理还是缪论,是对是错,菊东都不想深究,此时他的心情平静,像燕子掠过水面,波澜不兴。

    放下了就不再拿起,但真的放下了吗?

    陈菊东最终认真地画起漫画来。

    临摹对他来说并不难,漫画很快就完成了。这是一幅钢笔淡彩画,只见画纸上,画着一个脸形标致的女孩,墨蓝色的秀发,眸子特别的大,晶莹剔透的像块宝石,樱桃小嘴微张,似嗔似怒;她身着紫红色紧身古代战衣丰胸纤腰,整个人一跃而起,一只手紧握长剑直指苍穹,顺势看去,只见天空迷幻而深邃,她另一只手自然下摆,一双修长玉腿跳跃动作曲直优雅;她的飞跃带起了一股气流,身下花瓣纷纷飞舞。好一幅日式美少女漫画。但他并不感到满意,临摹画送人倒不如自己创作一幅。他也知道余筠并没有叫他照着那漫画来画。虽然这么想,但他又抽不出时间创作,或者他自觉水平未到,想创作却有心无力。同时他也想起答应过给莫莉娅画插图的的事,难道也像这样临摹一幅漫画?时下很流行这样的漫画,但陈菊东总觉得不妥,只好放放再说。

    第二天晚上,陈菊东在图书馆找到了余筠,他把余筠叫到图书馆门口平台的围栏边,在图书馆外的壁灯之下,陈菊东把画送到余筠手上。

    余筠看了看笑道:“画得很像啊!”

    陈菊东却觉得她并不乎画的本身,至于是什么自己不清楚。他说:“画得多像,也只不过是临摹,原画太美了,我佩服那些创作的人。”

    “创作出好的作品是需要经过多方面的学习,加上很多生活的体验和磨练才可以做到的吧?我想,在创作之前多临摹一些别人的好的作品也是一种锻炼和积累。”

    “是的,谢谢你给我这个锻炼的机会。”陈菊东笑道。

    “哈,你为我画了这幅画我还没说谢谢,你倒要谢我。让我多好不好意思啊。”余筠脸一红,说,“我认为,创作应该是主动的,平时多留意生活上的细节,比如一草一木,一物一人多看多记录以后创作起来自然会有很多灵感。你说呢?”

    余筠这话是挚友的慰勉,陈菊东深感欣慰也很认同,他说:“你说得很有道理,你有这样的觉悟,我觉得你应该也学学画画,以你的悟性和坚持一定会画得很好。”

    余筠似乎想到什么,笑而不语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好吧,谢谢你的提议,有机会我也学学,到时也请你多多指教。”

    “说到教,不敢,我的画画还没学好,没本事教人,哈!”陈菊东笑道

    “就从这幅画看,你的水平明显高过很多人了,应该是觉得我资质低,不愿浪漫时间吧?”难得一见的余筠俏皮说笑。

    “哪里,哪里。”陈菊东倒被逗得一时词穷。他觉得与余筠之间彼此越多表面的礼仪就越有距离感。他不知道和她之间到底隔着一道什么,他无法跨越也不敢跨越。或者之前遭到的拒绝真的已深深的刺伤了他,在他的心里产生了一道无形的防护墙。

    对于余筠的交情只能止于礼仪之外吗?

    开学之初,陈菊东觉得没必要去图书馆自修。余筠和陈菊东这种以借书还书的名义来往了几次。

    或者说,不是所有人的感情都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更何况没有承诺的感情?

    有次陈菊东从画室回到宿舍,没想到到余筠在,这次却不是找他。余筠说,早就听闻班中这位吉他高手了,今日是特意来欣赏何勇衡弹吉他的。何勇衡正在为吉他调音,可能他们之前已经说过这些赞扬和谦逊之类的过场白,何勇衡也不再谦虚只是腼腆的笑。

    过了一会,他就试范弹起了一个首菊东都没听他弹过的歌曲,何勇衡边弹边唱:“TakecareIwanttosleep,TakecareIwanttosleep,睡着的人可以自由的飞。TakecareIwanttosleep,TakecareIwanttosleep,睡着的人不容易流泪......”

    陈菊东觉得旋律非常好听,不由得放下画夹坐下来静听。这回觉得何勇衡唱得特别有感觉,菊东也不取笑他又跨界了,因为那歌已经深深地打动了他,包括她-余筠。

    听何勇衡弹完,余筠感动得兴奋地表示要学吉他,仿佛自己也相信了今天来这里听何勇衡弹吉他是真正的目的。

    后来,余筠还专门到旁边某学院的吉他培训班报了名学习,一有空就来陈菊东他们宿舍向何勇衡请教。就连陈菊东也被感染,偶然也偷闲借何勇衡的吉他学弹几下。

    当菊东练琴练到手指起泡、起茧甚至出血都弹不出一两首完整的曲子时,他认为学弹琴比学画画更需要天赋,如果没有那方面的天赋,很可能你再怎样努力也没用。只不过是谁让你如果下狠劲去学的呢?

    这学期陆续开了几门专业课程,同学们都认真的去上课学习,报读设计这个专业的学生大多数是因为兴趣而来的。菊东勤奋地去画画,上专业课,可谓忙碌而充实。

    终于有一天,当陈菊东学会了弹那首《Takecare》时,余筠已经很少再来陈菊东他们宿舍。

    Takecare,我只想对你说:Takec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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