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壹陆照相馆
准备出发回校那天，陈菊东才想起开学后要交黑白半身相片，补办借书证之用。虽然在广州可以再照一张，但一来，对广州的街道还不是很熟悉，据了解照相馆离校有点远。二来，他对之前办证的照片还是蛮喜欢的，而且底片还在，只要再晒些出来就可以了。于是找出之前的底片，打算出去找照相馆晒些相片出来。
怎知道，离家最近的两间照相馆，一家关着门，门上贴着红纸说，因有亲戚办喜事店主兼摄影师拍婚照和吃喜酒去了。另一家守店的是个老伯，他不冷不热地说要晒照片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拿。下午就要回校了，看来只好回校后再算。于是陈菊东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没走多远，在某条不是经常路过的街的中段，他发现竟然有家照相馆。虽然他们家搬来没多久，但小镇就只有那么几条街，那些大街小巷他早就全走遍，在他的印象中这照相馆以前没见过。但看上去又不像是新开的，看来是因为店面不显眼所以没留意到。这店面同镇上的很多民居无异，只是大门上悬着一块木牌匾，牌匾上刻着“壹陆照相馆”四个褐色大字。他驻足往店里面瞧了几眼，里面坐着几个小女孩在嬉闹，其中一个女孩见他看过来就主动地打招呼：“嗨！帅哥，你想照相吗？可以进来看看啊！”女孩的热情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他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店。店里面也很简朴，墙上只挂了几张艺术照片，柜台台面玻璃下压着几帧身份证和驾驶证之类的样板照。那女孩见陈菊东走进来便站起来继续询问：“嗯，你想拍身份照呢？还是什么？”
“你看我像是个还没拿身份证的人吗？”陈菊东不禁觉得好笑。
“像啊，看你就像没满十八岁。”那女孩很老道很自然地回答，脸上的笑容娇美好看。
“我早就成年啦。”人在年少的时候喜欢扮成熟，而年老了又总爱装嫩。陈菊东看着小女孩打趣地说“我比你大多了，我看你倒像个童工，哈。”
“你别看我个子小，我可也不小了。”她瞥见他正看自己，不好意思地红了一下脸，但很快又回复了自然。她说：“嗯，帅哥，那你要照什么相呢？”
陈菊东只见面前的女孩，她穿着浅色T恤身材娇小玲珑，虽然个子不算高胸前却凸显着一股青春的气色，不免有点脸烫的感觉。“呃，我想晒些相片。”
“好啊，您要晒什么相片，底片带来了吗？”女孩投以纯真的微笑，让人倍感亲切。
“带来了。”陈菊东从裤袋里掏出底片说：“我想下午拿，行吗？”
“哦，是黑白的半身照吧？”女孩接过照片，“这个......一般我们是第二天才能拿的。”
“那.......”陈菊东有点失望。
似乎那女孩不忍心见人失望，她安慰说。“要不，等我姐回来看能不能快点。”
陈菊东正无奈地想问：那你姐什么时候回来呢？
“哎，我姐回来了！”女孩抬头跳望门口，喜出望外地叫起来。
陈菊东转身往店外看去，只见一个女孩手拿着照相机正从外面走进来。她穿着白色的衬衫深色牛仔裤，脚穿着啡色帆船皮鞋，面带着阳光般的笑容。也许是身上白衣的反射，她进来时陈菊东感觉有道光射了进来让屋子亮堂了一下。屋内的几个女孩同时喊了声姐，她也回应了一下，然后放下相机，拿起水杯喝水。刚才那女孩说：“姐，这位帅哥想晒相，下午就要。”
“哦？”她才转过身来，双手捧着水杯，看了陈菊东一下，正好与他期盼的目光相遇。“你好，不能晚一点吗？”
“你好，呃......我下午就要走了，这照片我急着要用。”陈菊东怎也料想不到，前面那位女孩所说的决定他的照片能不能下午晒出来的大姐竟是个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美少女。
“那好吧，小莲你给他开单吧。”她说完放下杯子拿起相机就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原来这个女孩叫小莲，她边写单，边对陈菊东说：“大哥，你真走运，一般我姐外拍回来都有很多照片要冲洗，答应你那么快就把照片晒好还是头一次。”
“哦，谢谢！谢谢了！”陈菊东欣喜地冲小莲微笑。
小莲也报以友好的微笑，问了他姓什么，然后双手把写好的单据递给菊东说：“那你下午两点来拿吧。”
下午两点，陈菊东准时来到照相馆。
照相馆里只有那个早上从外面拍照回来的女孩，她在柜台后背着店门在忙着什么。他打招呼“你好！”
那女孩转过身回应了一声：“你好！”见是他便嫣然一笑。
小莲闻声知道有顾客来了，就从内堂里走出来，见到是陈菊东，便说：“帅哥，原来是你啊，你真准时。”继而从柜台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照片纸袋递给他“你的照片晒好了，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陈菊东接过照片袋，抽出一张，只见一寸的白色相纸中，自已那张脸轮廓方正眉清目秀。不觉满意地笑了笑说：“嗯，没有问题。”
听到顾客说满意，小莲自然欢喜，接着赞美了一句：“你照得真好看。”
“人家真人也很好看。”那女孩转头对小莲笑了笑。
“对！对！对！你真人和照片一样好看，嘻嘻！”小莲忙纠正，然后对菊东伸了伸舌头低声道：“我姐赞你好看呢。”
陈菊东一阵面热，竟不知说什么好，便左右顾而言它：“嗯，你们是新搬来的吗？”
“不是啊。”小莲有点愕然“我们店开几年了。”
“哦，我今天才第一次看到你们的店。”
“是吗？那是我们店太过名不经传了。”那女孩回头说，面上依旧带着婉然的笑。说完进内堂去了。
“不，不，不，是我孤陋寡闻”陈菊东有点困窘，“我平时很少出街。”
小莲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热情地说：“帅哥，如果你不赶时间就坐一会吧。”然后她拿起柜台前那组家具中茶几上的茶壶，往内堂走去。
陈菊东见时间还早，回去也是无聊就在柜台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他刚坐下，小莲就奉上一杯热茶，虽然是个普通的玻璃杯，杯里面盛着的却是淡黄色溢着清香的茶。他不禁问：“你们是从外地搬来的吧？”
“没错，不过已经来了好几年。”小莲答到“我们是从D县来的。”
虽然附近的D县属于同一个地级市，口音却明显的不同。所以其实不用问都应该知道她们是外地人，只是陈菊东找不出其它话题，而随便问的。他本想接着问：那你们是从哪来的？怎知道小莲已经不问自答了。便说：“怪不得，你们的茶很香啊！”
“是吗？这是我们平常喝的茶，并不是什么好茶，来，喜欢就多喝点”小莲边给陈菊东斟茶边说：“听你说下午就要走，去哪啊？”
“要到广州去。”
“哦，去上学还是工作？”
“你看呢？”
“去读书吧？上大学？”
“你看我是像读小学的人吗？哈哈。”
“不像。”小莲先是很认真地回答，转而又说：“不过，像个中学生，嘻嘻，不然，早上我就不会说你要拍身份证照片了。”然后她自己忍不住半掩着脸笑，那双眼弯起来颇好看，陈菊东脸也红了，不知是因为她的说笑还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此时，那个拍照的女孩从内堂走了出来，小莲回头说：“姐，原来他是个大学生呢。”
“哦。”那女孩边弄她的照片边抬起头拔开垂在脸前的头发对菊东礼貌待地笑了笑，然后说：“是个大才子呢。”
“哪里，我只不过运气好而已。”
“如果靠运气就可以考上大学，高中就不用那么苦读了，你也别谦虚，谁不知道这是看人的真本事？”小莲看上去虽小，说话却有点老成。
“呃，努力读书成绩好的人也不少，我还是觉得自己有点运气，呵呵。”陈菊东并不太会讲那些客套装饰的说话，感觉自己的谦虚都有点造作了。
“好荣幸啊，遇到一个大学生，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呃......我叫陈菊东，叫我阿东好了。”菊东每次向人介绍自己名字时都有点不好意思，何况是女孩？
“菊东？什么JIU的JIU？”
“菊花的菊，好奇怪是吗？”
“是有点，嘻嘻。”小莲很识趣并不寻根源的取笑人“嗯，我姓唐名慕莲，大家叫我小莲，你是菊我是莲很有缘噢！”
“雨荒深院菊，霜倒半池莲”小莲身边处理着照片的女孩听小莲这样说，便吟出了这句诗。
“哇！姐，你好厉害啊！没想到你会作诗。”
“不是我作的，是杜甫写的。”
这是出自杜甫的《宿赞公房》，陈菊东没想到，这么冷僻的诗句这女孩都能背出来，不由得惊愕佩服地望向她。小莲见状忙介绍说：“嗯，这位是我姐，也是这本店的大当家，陆璇同志。”那女孩不好意思地用肘往后轻撞了一下小莲。菊东和陆璇互相道了一声“你好。”
小莲又问菊东读的是什么专业，然后是不是很会画画等等。陈菊东都一一坦然相告。
最后陈菊东看了看店里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三点了，便起身告辞。
唐慕莲她们知道他要赶车回广州，就不挽留他多坐会，只说希望他下次回来再见。
怎知道，离家最近的两间照相馆，一家关着门，门上贴着红纸说，因有亲戚办喜事店主兼摄影师拍婚照和吃喜酒去了。另一家守店的是个老伯，他不冷不热地说要晒照片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拿。下午就要回校了，看来只好回校后再算。于是陈菊东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没走多远，在某条不是经常路过的街的中段，他发现竟然有家照相馆。虽然他们家搬来没多久，但小镇就只有那么几条街，那些大街小巷他早就全走遍，在他的印象中这照相馆以前没见过。但看上去又不像是新开的，看来是因为店面不显眼所以没留意到。这店面同镇上的很多民居无异，只是大门上悬着一块木牌匾，牌匾上刻着“壹陆照相馆”四个褐色大字。他驻足往店里面瞧了几眼，里面坐着几个小女孩在嬉闹，其中一个女孩见他看过来就主动地打招呼：“嗨！帅哥，你想照相吗？可以进来看看啊！”女孩的热情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他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店。店里面也很简朴，墙上只挂了几张艺术照片，柜台台面玻璃下压着几帧身份证和驾驶证之类的样板照。那女孩见陈菊东走进来便站起来继续询问：“嗯，你想拍身份照呢？还是什么？”
“你看我像是个还没拿身份证的人吗？”陈菊东不禁觉得好笑。
“像啊，看你就像没满十八岁。”那女孩很老道很自然地回答，脸上的笑容娇美好看。
“我早就成年啦。”人在年少的时候喜欢扮成熟，而年老了又总爱装嫩。陈菊东看着小女孩打趣地说“我比你大多了，我看你倒像个童工，哈。”
“你别看我个子小，我可也不小了。”她瞥见他正看自己，不好意思地红了一下脸，但很快又回复了自然。她说：“嗯，帅哥，那你要照什么相呢？”
陈菊东只见面前的女孩，她穿着浅色T恤身材娇小玲珑，虽然个子不算高胸前却凸显着一股青春的气色，不免有点脸烫的感觉。“呃，我想晒些相片。”
“好啊，您要晒什么相片，底片带来了吗？”女孩投以纯真的微笑，让人倍感亲切。
“带来了。”陈菊东从裤袋里掏出底片说：“我想下午拿，行吗？”
“哦，是黑白的半身照吧？”女孩接过照片，“这个......一般我们是第二天才能拿的。”
“那.......”陈菊东有点失望。
似乎那女孩不忍心见人失望，她安慰说。“要不，等我姐回来看能不能快点。”
陈菊东正无奈地想问：那你姐什么时候回来呢？
“哎，我姐回来了！”女孩抬头跳望门口，喜出望外地叫起来。
陈菊东转身往店外看去，只见一个女孩手拿着照相机正从外面走进来。她穿着白色的衬衫深色牛仔裤，脚穿着啡色帆船皮鞋，面带着阳光般的笑容。也许是身上白衣的反射，她进来时陈菊东感觉有道光射了进来让屋子亮堂了一下。屋内的几个女孩同时喊了声姐，她也回应了一下，然后放下相机，拿起水杯喝水。刚才那女孩说：“姐，这位帅哥想晒相，下午就要。”
“哦？”她才转过身来，双手捧着水杯，看了陈菊东一下，正好与他期盼的目光相遇。“你好，不能晚一点吗？”
“你好，呃......我下午就要走了，这照片我急着要用。”陈菊东怎也料想不到，前面那位女孩所说的决定他的照片能不能下午晒出来的大姐竟是个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美少女。
“那好吧，小莲你给他开单吧。”她说完放下杯子拿起相机就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原来这个女孩叫小莲，她边写单，边对陈菊东说：“大哥，你真走运，一般我姐外拍回来都有很多照片要冲洗，答应你那么快就把照片晒好还是头一次。”
“哦，谢谢！谢谢了！”陈菊东欣喜地冲小莲微笑。
小莲也报以友好的微笑，问了他姓什么，然后双手把写好的单据递给菊东说：“那你下午两点来拿吧。”
下午两点，陈菊东准时来到照相馆。
照相馆里只有那个早上从外面拍照回来的女孩，她在柜台后背着店门在忙着什么。他打招呼“你好！”
那女孩转过身回应了一声：“你好！”见是他便嫣然一笑。
小莲闻声知道有顾客来了，就从内堂里走出来，见到是陈菊东，便说：“帅哥，原来是你啊，你真准时。”继而从柜台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照片纸袋递给他“你的照片晒好了，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陈菊东接过照片袋，抽出一张，只见一寸的白色相纸中，自已那张脸轮廓方正眉清目秀。不觉满意地笑了笑说：“嗯，没有问题。”
听到顾客说满意，小莲自然欢喜，接着赞美了一句：“你照得真好看。”
“人家真人也很好看。”那女孩转头对小莲笑了笑。
“对！对！对！你真人和照片一样好看，嘻嘻！”小莲忙纠正，然后对菊东伸了伸舌头低声道：“我姐赞你好看呢。”
陈菊东一阵面热，竟不知说什么好，便左右顾而言它：“嗯，你们是新搬来的吗？”
“不是啊。”小莲有点愕然“我们店开几年了。”
“哦，我今天才第一次看到你们的店。”
“是吗？那是我们店太过名不经传了。”那女孩回头说，面上依旧带着婉然的笑。说完进内堂去了。
“不，不，不，是我孤陋寡闻”陈菊东有点困窘，“我平时很少出街。”
小莲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热情地说：“帅哥，如果你不赶时间就坐一会吧。”然后她拿起柜台前那组家具中茶几上的茶壶，往内堂走去。
陈菊东见时间还早，回去也是无聊就在柜台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他刚坐下，小莲就奉上一杯热茶，虽然是个普通的玻璃杯，杯里面盛着的却是淡黄色溢着清香的茶。他不禁问：“你们是从外地搬来的吧？”
“没错，不过已经来了好几年。”小莲答到“我们是从D县来的。”
虽然附近的D县属于同一个地级市，口音却明显的不同。所以其实不用问都应该知道她们是外地人，只是陈菊东找不出其它话题，而随便问的。他本想接着问：那你们是从哪来的？怎知道小莲已经不问自答了。便说：“怪不得，你们的茶很香啊！”
“是吗？这是我们平常喝的茶，并不是什么好茶，来，喜欢就多喝点”小莲边给陈菊东斟茶边说：“听你说下午就要走，去哪啊？”
“要到广州去。”
“哦，去上学还是工作？”
“你看呢？”
“去读书吧？上大学？”
“你看我是像读小学的人吗？哈哈。”
“不像。”小莲先是很认真地回答，转而又说：“不过，像个中学生，嘻嘻，不然，早上我就不会说你要拍身份证照片了。”然后她自己忍不住半掩着脸笑，那双眼弯起来颇好看，陈菊东脸也红了，不知是因为她的说笑还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此时，那个拍照的女孩从内堂走了出来，小莲回头说：“姐，原来他是个大学生呢。”
“哦。”那女孩边弄她的照片边抬起头拔开垂在脸前的头发对菊东礼貌待地笑了笑，然后说：“是个大才子呢。”
“哪里，我只不过运气好而已。”
“如果靠运气就可以考上大学，高中就不用那么苦读了，你也别谦虚，谁不知道这是看人的真本事？”小莲看上去虽小，说话却有点老成。
“呃，努力读书成绩好的人也不少，我还是觉得自己有点运气，呵呵。”陈菊东并不太会讲那些客套装饰的说话，感觉自己的谦虚都有点造作了。
“好荣幸啊，遇到一个大学生，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呃......我叫陈菊东，叫我阿东好了。”菊东每次向人介绍自己名字时都有点不好意思，何况是女孩？
“菊东？什么JIU的JIU？”
“菊花的菊，好奇怪是吗？”
“是有点，嘻嘻。”小莲很识趣并不寻根源的取笑人“嗯，我姓唐名慕莲，大家叫我小莲，你是菊我是莲很有缘噢！”
“雨荒深院菊，霜倒半池莲”小莲身边处理着照片的女孩听小莲这样说，便吟出了这句诗。
“哇！姐，你好厉害啊！没想到你会作诗。”
“不是我作的，是杜甫写的。”
这是出自杜甫的《宿赞公房》，陈菊东没想到，这么冷僻的诗句这女孩都能背出来，不由得惊愕佩服地望向她。小莲见状忙介绍说：“嗯，这位是我姐，也是这本店的大当家，陆璇同志。”那女孩不好意思地用肘往后轻撞了一下小莲。菊东和陆璇互相道了一声“你好。”
小莲又问菊东读的是什么专业，然后是不是很会画画等等。陈菊东都一一坦然相告。
最后陈菊东看了看店里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三点了，便起身告辞。
唐慕莲她们知道他要赶车回广州，就不挽留他多坐会，只说希望他下次回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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