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无论昨日之悲欢离合，今日之太阳依然升起。
小明醒来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他抬手看着自己变回人类的手并没有太多惊喜和兴奋，反而被悲伤笼罩。
广播响起通知，“···根据专家给出的最新消息，卫星已经偏离地区，辐射影响已经消除，动物之旅到此结束···”
所有活着的动物形态的人类都变回了人类。
消息播报完，并没有像第一天一样得到欢呼雀跃声。
昨夜死去的动物，依然还是动物形态，它们的终章定格在了昨天。
如今没人能分辨它们到底一直是动物还是曾经的人了。
小明换上自己的衣服，带着猴子形态的衣服和设备来到管理局。
“你好，我是侯小明。”小明对工作人员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没一会小甲接到电话从里头出来，“小明？”
这是他们作为人类的第一次见面。
小明微微点头，把设备那些递过去，“来还这个。”
小甲推了回去，“这么着急干什么，局长还没发话呢。而且···”
小甲凑到小明边上小声说，“我听说局里现在正缺人，搞不好是机会。”
“嗯。”要是以前小明肯定高兴坏了。
现在，或许是得了动物后遗症，他分不清自己该是什么情绪。
小甲搂着小明的肩膀，“哎呀，别偷懒，快跟我进去工作。”
小明不自然地缩了缩，问道：“案子怎么样了？”
“都在审了，今天应该能问出些什么。”小甲说。
“那我···”小明说，“我能去看看那些蟒蛇吗？”
他想找到小美。
小甲知道他的情况，点了点头。
“所有还活着的黄金蟒都在这里了。”小甲带着小明到关着蟒蛇的地方。
“好。”小明看着笼子几只散布开的蟒蛇，除了大小，他看不出它们有任何差异。
哪怕是他是猴的时候都认不出来，更何况他现在。
他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他认不出自己的妻子。
“小美。”小明最后绝望地喊了几声。
阿雷和小烈在审讯室审问娜达。
她身穿灰色的衣服，双手被铐在椅子边上，头发有些许凌乱，面容憔悴，整个人平静异常。
小烈看着手中的资料，上面是这段时间发生的大案，“傅莹莹，‘9642’事件、银行盗窃、还有市区组织散布钱财，这些是不是你做的？”
傅莹莹。她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喊她了。
自从结婚后大家都喊她姜太太、姜夫人。
她低头看着自己铐着手铐的手有些出神，她没有回答小烈的话，抬起头说，“我可以照照镜子吗？”
傅莹莹莞尔一笑，“我想想看看我的样子。”
小烈和阿雷对视了一眼，阿雷微微点头，然后让另一个管理员把镜子拿到傅莹莹面前。
她仔细端详自己镜中的模样，有美丽，有惋惜，有悲伤，她想抬手捋捋碎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动弹不得。
“行了吧。现在可以说了吧。”小烈整个人向来没多少耐心。
拿着镜子的管理员出去了，傅莹莹收敛眼中的神色，“如果我说是我，你们要感谢我吗？”
感谢？！小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整出这么多幺蛾子，还要他们感谢她？小烈的白眼差点翻到后脑勺。
“谁是主谋？同伙都有谁？”阿雷问道。
“主谋？同伙？所有人，所有人都是我的同伙。”傅莹莹说着自顾自地笑起来，“怎么你们没捞到？那真是太可惜了。”
阿雷再次确认，“所以你承认刚才上述的所有事都是你做的？”
“你们就这么着急找个人顶锅么？”傅莹莹反问道。
“你···”阿雷也不是什么好脾气。
“给你们分了钱，抹了贷，这么快就忘恩负义了？”傅莹莹故作神秘继续说，“我告诉你们，那些数据找不回来的。你们不要被市政骗了。”
小烈心里暗骂疯女人，知道这块再问下去她又要继续风言风语，转向别动问道：“姜永呢？他人现在在哪？这些事情他知不知情？”
“他呀···”傅莹莹沉思了一会，“大概那堆动物里吧，不知道死透了没。”
感觉死的不是她丈夫，只是某只动物。
“傅莹莹，我劝你不要兜圈子···”阿雷说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傅莹莹无辜道。
小烈忍着脾气继续问，“把那些人变成动物是怎么回事？你对它们做了什么？”
傅莹莹笑了笑，“它们本来就是动物，还需要我变吗？我只是给它们吃了点东西，让它们不再叽叽喳喳地吵闹，乖乖当它们的动物。”
小烈快速捕捉到一点信息，“给它们吃了什么？”
“嗯，就是它们爱吃的肉啊，它们吃得可香了。”傅莹莹又疯癫地笑起来。
小烈的内心已经捶打面前的桌子无数遍。
阿雷平复过来继续问，“那些跟着你的都是什么人？”
“人？它们是人吗？”傅莹莹歪着脑袋反问，“哪里还有人？你们是吗？”
阿雷无视她的无效回答，继续问道，“既然收留他们，为什么又要杀他们？”
“啊···”傅莹莹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因为他们都是可怜人啊，没钱···没权···没地位···什么都没有。”
她突然低下头，阴恻恻地盯着阿雷和小烈，“这样的人，活着干什么？活着就是痛苦，就是灾难。我只是帮他们解脱。摆脱控制！”
傅莹莹手指着前方，“你们也是傀儡，该死！”
点得人心头一颤。感觉黑暗笼罩整个审讯室，让人窒息。
还是小烈先找回理智，“登记显示你跟姜永有一个孩子，今年十岁，叫小乐···”
傅莹莹听到小乐，愣住了，手指微曲了回来，双眼含泪，没了刚才疯魔的模样。
“他现在在哪？”小烈问道。
“小乐···”傅莹莹面露愧色。
后来任由小烈和阿雷怎么问，她都没再说一句话。
······
小烈和阿雷从审讯室出来。
“草···tmd。”小烈忍不住爆出一句。
“没事，看看其他人那边能不能问出什么再审。”阿雷安慰他说。
“我去医院看阿勇。”小烈说。
阿雷：“嗯。代我问好。”
小帅躺在病床上，他身上有不少被动物啃咬的伤口。
小雅坐在床的一侧。
另一侧坐着两个管理员，一个负责问，另一个负责记录。
“为什么去动物乐园？”
“当时不知道该相信谁，为了安全就过去了。”
“你们是怎么发现人变成动物的秘密的？”
“我们听说朋友的妻子也过去了，我们找到了她，发现她不认得我们，还攻击我们。”
“然后呢？”
“然后我们想逃出去，发现出口都是保卫队，根本不像之前说的来去自由。我体型大肯定逃不出去，所以就掩护小雅出去，让她去找我们的朋友侯小明。”
管理员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不确定小雅什么时候能通知到，我担心其他人也会同样遭受迫害，所以我想如果抓住娜达就能阻止一切···”
小帅还说了他如何跟护卫队起冲突，如何跟黑熊斗，如何受伤被囚禁。
“对了，那只黑熊好像就是之前在工厂杀人逃逸的那个人···”小帅道出大力的人类身份。
“好，情况我们基本了解，后续如果还有需要会联系您。今天就不打扰了。”
“好，不知道我朋友侯小明的妻子小美怎么样了？有消息吗？”小帅问道。
两个管理员相互看了一眼，“这次案件涉及到的受害者众多，我们要回去了解情况才知道。”
小雅将管理员送了出去，关上了病房的门。
关门的瞬间，小雅的脸也冷了下来。
“不知道小明怎么样，希望小美没事，不然···”
“是吗？”小雅冷冷地看着小帅。
“多亏你昨天来通知小明他们，不然真不知道那疯女人会做什么。”
“你跟她什么关系？”小雅问道。
“啊？我不认识她啊。”小帅摇头否认，“小雅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小雅冷笑一声，她多希望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弄错了。
可她藏在小帅身上，偷偷跟着他出去了好几次，见到过他跟娜达见面，还有一些人喊他姜永。甚至连小美会去动物乐园，也是他找娜达让人去联系小美的。
小雅深吸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身边那个阳光积极，壮志满怀的男孩，变成如今的阴谋算计，不择手段
“我们离婚吧。”小雅说。
小烈在小勇病房内，一边剥水果，一边跟他抱怨今天审讯的事，“你都不知道那疯婆子多难审，还好你不在，不然都能被她气到旧伤复发。”
小勇被怨妇一样的小烈逗笑了，“哪有那么夸张。”
“还好你没变成动物···”小烈想想都后怕，小勇要是出什么事，他会后悔一辈子。
“她说是给它们吃了东西？”小勇问道。
小烈：“她是这么说的，不过她疯疯癫癫的，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小勇想到娜达要亲自送餐，他令他感觉到怪异的烤鸡，还有突然变得听娜达话的狼先生。
他灵光一闪，“人！是人！”
“什么人？”小烈问道。
小勇：“娜达给它们吃的是人！不是动物！”
“你的意思是说，她把其他人杀了，做成菜，然后给那些肉食动物的人吃的了？”小烈顺了一遍小勇说的话。
“对，当时我觉得那烤鸡奇怪，是因为那味道我在教堂闻过，它是某个人。”小勇说。
这样一解释，娜达为什么要将不同类的动物分开就解释通了。
“好歹毒的女人。”小烈说。
让同类相食相杀，相互毁灭。
“不过这些都没证据。”小勇说。
哪怕他们真的推理正确，也无从证明了。
小烈：“但她杀人是不争的事实！”
但背后的秘密除了娜达没人知晓了。
就像连尸体都找不到的人一样，只能将他们定为失踪。哪怕已经百分之九十九的确认他们已经死亡，还是想留百分之一的希望。
万一呢？
万一呢？？
下雪了。
冬天的第一场雪，覆盖了整座城市。
“喂，小明吗？你今晚能过来看看我么？”空荡荡的病房只有小帅一个人，他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飘雪。
“想不到这么堵。”小明打开门，又迅速关上门。
“小雅呢？”小明看病房只有小帅一人。
“她有事，先回去了。”小帅淡淡一笑。
“感觉怎么样，本来要早点过来的，想不到局里这么忙。”小明把花插到花瓶，“吃完饭了吗？”
“嗯。你在那工作怎么样？”小帅问道。
“就那样，等到调动什么时候结束，我在回到公司那边。”小明说。
“小美呢？找到了吗？”
小明摇摇头，“还没有。不过局里的同事说首长已经请一些专家过来，到时候鉴定之后说不定会有办法。”
“对不起。”小帅说。
“哎，又不是你的错，干什么道歉。”小明以为他是为之前电话的事道歉，“再说了，要不是你让小雅通知我们，我们可能到后面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了，好多群众说要来谢谢你呢。局里还说市政要给你表彰。听说局里缺人···你说要是我们都成管理员会怎样？我们以前不是说有机会要一起工作，这样算不算文武双全···不对，我们都是文···”小明怕他多想，不知不觉说了许多。明明来之前，他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
“真好。”小帅说。
两人又聊了许多大学时候的事。
送走小明。
小帅坐起来，扶着一旁的东西，缓缓走到窗边。
他打开窗户，呼的一声，雪飘了进来。
“小明。”
小明刚到家就接到小帅的电话。
“怎么，还有故事没讲完啊。”小明开玩笑的说。
“那些钱是干净的。”小帅说。
“钱？”小明疑惑。
“我真的···”小帅声音有些哽咽，“我真的只是想要一个平等的世界而已。”
“你咋说什么？”小明心里隐隐感觉到什么。
小帅：“那些都是我的积蓄。我把它们藏在你房间的床底下。”
眼泪从他眼眶掉落，滴在雪中，“谁让你这么傻，钱都撒到你面前了，你真的一毛都不捡。”
小帅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明总算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钱就是快递过来的那一箱子。
等小明在回拨回去的时候，小帅已经关机了。
那撒钱···顶楼那只冲过来对他吼叫的狮子···
他匆匆拿上车钥匙，赶往医院。
雪花落了小帅满头，他想到他跟小明在大学第一次看到雪，在雪里打滚，被白雪皑皑的美景真震撼。
“明天的城市一定很漂亮。”小帅望向远处黑夜下挣扎发光的灯火。
他化作一粒黑点，扑通一声，坠落雪中，到头来他还是一粒尘埃。
小明赶到医院的时候，只看到一席白布。
小雅已经哭到失声。
“为什么？”小明不知道自己在问谁，也不知道他还能问谁。
小明疯一样的赶到局里，在他终于见到傅莹莹的时，他再也控制不住上前揪着她的衣领。
傅莹莹被他晃得如枯萎的柳絮，仿佛下一刻就要折断。
小甲和小烈赶紧上前的把小明拉开，“冷静点。”
“小帅死了！小帅死了！”小明对着傅莹莹大喊，他第一次萌生杀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
傅莹莹眼皮一跳。
任由小明如何嘶吼，傅莹莹依然面无表情。
小明无力地滑下，跪在地上，“小乐说它变成鸟很开心，它住在西街381号惠安小区，我和小美才一起送它回家的。你把他们还给我！还给我啊！”
眼泪从傅莹莹脸上，一滴一滴落下来。
乌鸦从窗户飞进一间屋子，屋子黑漆漆的。
它觉得这里很熟悉，又没人住，它就住了下来。它好像在这里吃过鱼···
小明醒来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他抬手看着自己变回人类的手并没有太多惊喜和兴奋，反而被悲伤笼罩。
广播响起通知，“···根据专家给出的最新消息，卫星已经偏离地区，辐射影响已经消除，动物之旅到此结束···”
所有活着的动物形态的人类都变回了人类。
消息播报完，并没有像第一天一样得到欢呼雀跃声。
昨夜死去的动物，依然还是动物形态，它们的终章定格在了昨天。
如今没人能分辨它们到底一直是动物还是曾经的人了。
小明换上自己的衣服，带着猴子形态的衣服和设备来到管理局。
“你好，我是侯小明。”小明对工作人员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没一会小甲接到电话从里头出来，“小明？”
这是他们作为人类的第一次见面。
小明微微点头，把设备那些递过去，“来还这个。”
小甲推了回去，“这么着急干什么，局长还没发话呢。而且···”
小甲凑到小明边上小声说，“我听说局里现在正缺人，搞不好是机会。”
“嗯。”要是以前小明肯定高兴坏了。
现在，或许是得了动物后遗症，他分不清自己该是什么情绪。
小甲搂着小明的肩膀，“哎呀，别偷懒，快跟我进去工作。”
小明不自然地缩了缩，问道：“案子怎么样了？”
“都在审了，今天应该能问出些什么。”小甲说。
“那我···”小明说，“我能去看看那些蟒蛇吗？”
他想找到小美。
小甲知道他的情况，点了点头。
“所有还活着的黄金蟒都在这里了。”小甲带着小明到关着蟒蛇的地方。
“好。”小明看着笼子几只散布开的蟒蛇，除了大小，他看不出它们有任何差异。
哪怕是他是猴的时候都认不出来，更何况他现在。
他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他认不出自己的妻子。
“小美。”小明最后绝望地喊了几声。
阿雷和小烈在审讯室审问娜达。
她身穿灰色的衣服，双手被铐在椅子边上，头发有些许凌乱，面容憔悴，整个人平静异常。
小烈看着手中的资料，上面是这段时间发生的大案，“傅莹莹，‘9642’事件、银行盗窃、还有市区组织散布钱财，这些是不是你做的？”
傅莹莹。她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喊她了。
自从结婚后大家都喊她姜太太、姜夫人。
她低头看着自己铐着手铐的手有些出神，她没有回答小烈的话，抬起头说，“我可以照照镜子吗？”
傅莹莹莞尔一笑，“我想想看看我的样子。”
小烈和阿雷对视了一眼，阿雷微微点头，然后让另一个管理员把镜子拿到傅莹莹面前。
她仔细端详自己镜中的模样，有美丽，有惋惜，有悲伤，她想抬手捋捋碎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动弹不得。
“行了吧。现在可以说了吧。”小烈整个人向来没多少耐心。
拿着镜子的管理员出去了，傅莹莹收敛眼中的神色，“如果我说是我，你们要感谢我吗？”
感谢？！小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整出这么多幺蛾子，还要他们感谢她？小烈的白眼差点翻到后脑勺。
“谁是主谋？同伙都有谁？”阿雷问道。
“主谋？同伙？所有人，所有人都是我的同伙。”傅莹莹说着自顾自地笑起来，“怎么你们没捞到？那真是太可惜了。”
阿雷再次确认，“所以你承认刚才上述的所有事都是你做的？”
“你们就这么着急找个人顶锅么？”傅莹莹反问道。
“你···”阿雷也不是什么好脾气。
“给你们分了钱，抹了贷，这么快就忘恩负义了？”傅莹莹故作神秘继续说，“我告诉你们，那些数据找不回来的。你们不要被市政骗了。”
小烈心里暗骂疯女人，知道这块再问下去她又要继续风言风语，转向别动问道：“姜永呢？他人现在在哪？这些事情他知不知情？”
“他呀···”傅莹莹沉思了一会，“大概那堆动物里吧，不知道死透了没。”
感觉死的不是她丈夫，只是某只动物。
“傅莹莹，我劝你不要兜圈子···”阿雷说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傅莹莹无辜道。
小烈忍着脾气继续问，“把那些人变成动物是怎么回事？你对它们做了什么？”
傅莹莹笑了笑，“它们本来就是动物，还需要我变吗？我只是给它们吃了点东西，让它们不再叽叽喳喳地吵闹，乖乖当它们的动物。”
小烈快速捕捉到一点信息，“给它们吃了什么？”
“嗯，就是它们爱吃的肉啊，它们吃得可香了。”傅莹莹又疯癫地笑起来。
小烈的内心已经捶打面前的桌子无数遍。
阿雷平复过来继续问，“那些跟着你的都是什么人？”
“人？它们是人吗？”傅莹莹歪着脑袋反问，“哪里还有人？你们是吗？”
阿雷无视她的无效回答，继续问道，“既然收留他们，为什么又要杀他们？”
“啊···”傅莹莹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因为他们都是可怜人啊，没钱···没权···没地位···什么都没有。”
她突然低下头，阴恻恻地盯着阿雷和小烈，“这样的人，活着干什么？活着就是痛苦，就是灾难。我只是帮他们解脱。摆脱控制！”
傅莹莹手指着前方，“你们也是傀儡，该死！”
点得人心头一颤。感觉黑暗笼罩整个审讯室，让人窒息。
还是小烈先找回理智，“登记显示你跟姜永有一个孩子，今年十岁，叫小乐···”
傅莹莹听到小乐，愣住了，手指微曲了回来，双眼含泪，没了刚才疯魔的模样。
“他现在在哪？”小烈问道。
“小乐···”傅莹莹面露愧色。
后来任由小烈和阿雷怎么问，她都没再说一句话。
······
小烈和阿雷从审讯室出来。
“草···tmd。”小烈忍不住爆出一句。
“没事，看看其他人那边能不能问出什么再审。”阿雷安慰他说。
“我去医院看阿勇。”小烈说。
阿雷：“嗯。代我问好。”
小帅躺在病床上，他身上有不少被动物啃咬的伤口。
小雅坐在床的一侧。
另一侧坐着两个管理员，一个负责问，另一个负责记录。
“为什么去动物乐园？”
“当时不知道该相信谁，为了安全就过去了。”
“你们是怎么发现人变成动物的秘密的？”
“我们听说朋友的妻子也过去了，我们找到了她，发现她不认得我们，还攻击我们。”
“然后呢？”
“然后我们想逃出去，发现出口都是保卫队，根本不像之前说的来去自由。我体型大肯定逃不出去，所以就掩护小雅出去，让她去找我们的朋友侯小明。”
管理员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不确定小雅什么时候能通知到，我担心其他人也会同样遭受迫害，所以我想如果抓住娜达就能阻止一切···”
小帅还说了他如何跟护卫队起冲突，如何跟黑熊斗，如何受伤被囚禁。
“对了，那只黑熊好像就是之前在工厂杀人逃逸的那个人···”小帅道出大力的人类身份。
“好，情况我们基本了解，后续如果还有需要会联系您。今天就不打扰了。”
“好，不知道我朋友侯小明的妻子小美怎么样了？有消息吗？”小帅问道。
两个管理员相互看了一眼，“这次案件涉及到的受害者众多，我们要回去了解情况才知道。”
小雅将管理员送了出去，关上了病房的门。
关门的瞬间，小雅的脸也冷了下来。
“不知道小明怎么样，希望小美没事，不然···”
“是吗？”小雅冷冷地看着小帅。
“多亏你昨天来通知小明他们，不然真不知道那疯女人会做什么。”
“你跟她什么关系？”小雅问道。
“啊？我不认识她啊。”小帅摇头否认，“小雅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小雅冷笑一声，她多希望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弄错了。
可她藏在小帅身上，偷偷跟着他出去了好几次，见到过他跟娜达见面，还有一些人喊他姜永。甚至连小美会去动物乐园，也是他找娜达让人去联系小美的。
小雅深吸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身边那个阳光积极，壮志满怀的男孩，变成如今的阴谋算计，不择手段
“我们离婚吧。”小雅说。
小烈在小勇病房内，一边剥水果，一边跟他抱怨今天审讯的事，“你都不知道那疯婆子多难审，还好你不在，不然都能被她气到旧伤复发。”
小勇被怨妇一样的小烈逗笑了，“哪有那么夸张。”
“还好你没变成动物···”小烈想想都后怕，小勇要是出什么事，他会后悔一辈子。
“她说是给它们吃了东西？”小勇问道。
小烈：“她是这么说的，不过她疯疯癫癫的，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小勇想到娜达要亲自送餐，他令他感觉到怪异的烤鸡，还有突然变得听娜达话的狼先生。
他灵光一闪，“人！是人！”
“什么人？”小烈问道。
小勇：“娜达给它们吃的是人！不是动物！”
“你的意思是说，她把其他人杀了，做成菜，然后给那些肉食动物的人吃的了？”小烈顺了一遍小勇说的话。
“对，当时我觉得那烤鸡奇怪，是因为那味道我在教堂闻过，它是某个人。”小勇说。
这样一解释，娜达为什么要将不同类的动物分开就解释通了。
“好歹毒的女人。”小烈说。
让同类相食相杀，相互毁灭。
“不过这些都没证据。”小勇说。
哪怕他们真的推理正确，也无从证明了。
小烈：“但她杀人是不争的事实！”
但背后的秘密除了娜达没人知晓了。
就像连尸体都找不到的人一样，只能将他们定为失踪。哪怕已经百分之九十九的确认他们已经死亡，还是想留百分之一的希望。
万一呢？
万一呢？？
下雪了。
冬天的第一场雪，覆盖了整座城市。
“喂，小明吗？你今晚能过来看看我么？”空荡荡的病房只有小帅一个人，他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飘雪。
“想不到这么堵。”小明打开门，又迅速关上门。
“小雅呢？”小明看病房只有小帅一人。
“她有事，先回去了。”小帅淡淡一笑。
“感觉怎么样，本来要早点过来的，想不到局里这么忙。”小明把花插到花瓶，“吃完饭了吗？”
“嗯。你在那工作怎么样？”小帅问道。
“就那样，等到调动什么时候结束，我在回到公司那边。”小明说。
“小美呢？找到了吗？”
小明摇摇头，“还没有。不过局里的同事说首长已经请一些专家过来，到时候鉴定之后说不定会有办法。”
“对不起。”小帅说。
“哎，又不是你的错，干什么道歉。”小明以为他是为之前电话的事道歉，“再说了，要不是你让小雅通知我们，我们可能到后面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了，好多群众说要来谢谢你呢。局里还说市政要给你表彰。听说局里缺人···你说要是我们都成管理员会怎样？我们以前不是说有机会要一起工作，这样算不算文武双全···不对，我们都是文···”小明怕他多想，不知不觉说了许多。明明来之前，他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
“真好。”小帅说。
两人又聊了许多大学时候的事。
送走小明。
小帅坐起来，扶着一旁的东西，缓缓走到窗边。
他打开窗户，呼的一声，雪飘了进来。
“小明。”
小明刚到家就接到小帅的电话。
“怎么，还有故事没讲完啊。”小明开玩笑的说。
“那些钱是干净的。”小帅说。
“钱？”小明疑惑。
“我真的···”小帅声音有些哽咽，“我真的只是想要一个平等的世界而已。”
“你咋说什么？”小明心里隐隐感觉到什么。
小帅：“那些都是我的积蓄。我把它们藏在你房间的床底下。”
眼泪从他眼眶掉落，滴在雪中，“谁让你这么傻，钱都撒到你面前了，你真的一毛都不捡。”
小帅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明总算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钱就是快递过来的那一箱子。
等小明在回拨回去的时候，小帅已经关机了。
那撒钱···顶楼那只冲过来对他吼叫的狮子···
他匆匆拿上车钥匙，赶往医院。
雪花落了小帅满头，他想到他跟小明在大学第一次看到雪，在雪里打滚，被白雪皑皑的美景真震撼。
“明天的城市一定很漂亮。”小帅望向远处黑夜下挣扎发光的灯火。
他化作一粒黑点，扑通一声，坠落雪中，到头来他还是一粒尘埃。
小明赶到医院的时候，只看到一席白布。
小雅已经哭到失声。
“为什么？”小明不知道自己在问谁，也不知道他还能问谁。
小明疯一样的赶到局里，在他终于见到傅莹莹的时，他再也控制不住上前揪着她的衣领。
傅莹莹被他晃得如枯萎的柳絮，仿佛下一刻就要折断。
小甲和小烈赶紧上前的把小明拉开，“冷静点。”
“小帅死了！小帅死了！”小明对着傅莹莹大喊，他第一次萌生杀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
傅莹莹眼皮一跳。
任由小明如何嘶吼，傅莹莹依然面无表情。
小明无力地滑下，跪在地上，“小乐说它变成鸟很开心，它住在西街381号惠安小区，我和小美才一起送它回家的。你把他们还给我！还给我啊！”
眼泪从傅莹莹脸上，一滴一滴落下来。
乌鸦从窗户飞进一间屋子，屋子黑漆漆的。
它觉得这里很熟悉，又没人住，它就住了下来。它好像在这里吃过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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