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坠河
淞沪市，南郊二手车交易市场
“擦擦擦，你就知道擦车！除了擦车你说你还能干点啥？！”
施成双手叉腰，抬腿踹翻了脚边的水桶。
哗啦啦啦~
“陆远！我跟你说话呢！你大爷的！”
陆远站起身，将手中的抹布甩在引擎盖上，扭回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施成，而后自顾自从角落里取来了拖把。
“嘿~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聋了？听不见我说话是不是？”
陆远将手中的拖把往前一递，“呐，那你拖！”
“拖拖拖，拖个屁拖！”
施成直接将拖把甩到一旁，指着墙上的时钟嚷嚷道：
“我说大哥啊，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还有三个小时收购咱们车行的人就来了，要是谈妥了价，这车行就是人家的了，你说你现在还有搞卫生的必要吗？”
陆远点点头，“那此刻是咱的不？”
“是啊~”
“那不就结了，站好最后一班岗吧~”
“哎~~~我也真是服了！”
施成翻着白眼，无奈地重新捡起被自己扔走的拖把，一边不情不愿的拖着地，一边抱怨道：
“陆头啊，你说说咱俩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咱俩20岁大学没毕业就开始创业，到现在都快八年了，那是干一行倒一行，行业冥灯了属于是。”
“尽人事听天命！”陆远扶起被踢翻在地的水桶，“没什么好抱怨的。”
“对对对，是没什么好抱怨的。”
施成直起腰，环指着自家展厅里的这十几台车说道：
“你看看咱俩这收来的，这哪儿是车啊~”
“那是啥？”
“都特么是祖宗啊！啥啥啥。”
施成随手指着身旁的一辆，没好气的嚷嚷道：
“你看看这，啊，这进口大捷豹，49万收的，我想着赚个两万块不过分吧？结果呢，放了四百多天，我现在倒亏十万都卖不出去。”
陆远挠挠头，“那车是好车不？性价比高不？”
“是是是，是好车，除了5.0机增的油耗高点，其他都好，可我们觉得好有个毛用？卖不出去都是个屁！行~你说这英国进口车，不保值，维修保养都贵，那这！”
施成一指左侧的英菲尼迪。
“这小日子的车质量总还算可以了吧~还是SUV，就尼玛照死卖不掉！我特么也是奇了怪了！”
陆远一摊手。
“你说这东瀛大奇瑞的牌子不行，行！我施成捏着鼻子也认了，那隔壁的梅赛德斯，这牌子总可以了吧~结果呢？这EQC真是要了咱的命了！”
说到这，施成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的苦涩。
“什么卖不掉咱收什么，咱这是buff叠满了！造孽啊！”
“别气馁嘛~”
陆远上前拍了拍施成的肩头。
“你别碰我，你这刚擦完车的手，怪脏的。”
“嘿嘿嘿嘿，施头，俗话说得好，上帝给你关了一扇窗，就会为你打开一扇门，懂吗？！”
“懂？我懂个屁懂！”
施成没好气地回到：
“你想想咱俩创业这么多年，从实体餐饮干到宠物店，再从宠物店体干到车贩子，不仅没赚到钱还倒欠银行一屁股债！我算是看出来了，也就是咱俩人心态好，换了二一个非跳河自杀不可！”
陆远摆摆手，“别这么说，人衰没有衰一辈子的！”
“陆远，我发现你是真没心没F...”
施成话音未落，就看见有个年轻男子在展厅外徘徊。
陆远顺着施成的目光扭回头，笑道：“你看，我就说人衰没有衰一辈子的，这生意不就来了嘛。”
见有客户，施成也懒得再跟陆远啰嗦，赶紧爬起身招呼客人。
“先生，您好，想看什么车？”
“就...随便。”
施成一愣神，“那先生想看什么价位的？我给您推荐推荐？”
“都，都行吧，能试驾吗？”
施成虽然觉得眼前这年轻人有些奇怪，但毕竟是潜在客户，连忙点头。
“可以可以，您驾照带了吗？我们这边二手车市场有规定，得登记驾照。”
“当然，当然。”
“哦，王大军王先生，您这驾照才拿不久啊，那今天是想...”
接过驾照，施成打开一瞧，试探着问道：
“是想买辆练手车练练手？”
“em...嗯。就...这辆大众吧。”
蚊子腿也是肉，陆远见状，从抽屉里找出钥匙，打开了车门直接坐进了副驾。
“陆头，你干嘛？”
陆远对施成指了指不远处的拖把，“你拖地去，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屁股。我陪王先生出去试驾。”
“你！”
施成不满归不满，不过在客户面前也不能说什么，无奈瞪了陆远一眼，转身离去。
离开二手车市场，陆远指挥着将车导向市场外不远处的一条僻静小路。
“王先生，你新拿驾照没几个月，咱们就沿着这条路开，试试加速，再感受一下底盘的紧致度，这边临河没什么车经过，可以放心试。”
“嗯...好的。”
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驾驶位上的王大军此刻冷汗直流。
“王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
陆远笑道：“别紧张，都是从新手过来的，开车嘛说白了就是个熟练工，多开开自然就熟练了。”
“您这车有...有保险吧？”
“那当”
陆远“然”字还未说出口，只见王大军一脚油门而后急转方向盘，奔着路旁的河道笔直冲了过去！
......
警灯闪烁，四五辆警车停靠在河道围栏的缺口处，周围拉起了长长的红黄色警戒线。
“警官，人还没有找到吗？”
“我们已经找到王大军了，但你同事暂时还没有找到。”
施成焦急的望着河面，已经紧张到语无伦次了。
“那...那个，蛙人...要不要找蛙人潜水员什么的下去找找？这都好几十分钟了。”
“我们已经在下游安排了人手，可...”
办案的警察此时也有些吃不准，“按说这是条小河，河道中央最深处水深还不及两米，流速也不快，事发到现在时间也不久，应该不可能找不到啊~会不会陆远提前下车了？他的电话能打通吗？”
施成急的直跺脚，“打不通啊！”
“报告！沈队长，车辆行驶轨迹全程的监控都调出来了，全程都没有停过车，也没有发现人下车，西侧路口有高清探头，拍的清清楚楚，主副驾有两个人。”
“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擦擦擦，你就知道擦车！除了擦车你说你还能干点啥？！”
施成双手叉腰，抬腿踹翻了脚边的水桶。
哗啦啦啦~
“陆远！我跟你说话呢！你大爷的！”
陆远站起身，将手中的抹布甩在引擎盖上，扭回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施成，而后自顾自从角落里取来了拖把。
“嘿~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聋了？听不见我说话是不是？”
陆远将手中的拖把往前一递，“呐，那你拖！”
“拖拖拖，拖个屁拖！”
施成直接将拖把甩到一旁，指着墙上的时钟嚷嚷道：
“我说大哥啊，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还有三个小时收购咱们车行的人就来了，要是谈妥了价，这车行就是人家的了，你说你现在还有搞卫生的必要吗？”
陆远点点头，“那此刻是咱的不？”
“是啊~”
“那不就结了，站好最后一班岗吧~”
“哎~~~我也真是服了！”
施成翻着白眼，无奈地重新捡起被自己扔走的拖把，一边不情不愿的拖着地，一边抱怨道：
“陆头啊，你说说咱俩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咱俩20岁大学没毕业就开始创业，到现在都快八年了，那是干一行倒一行，行业冥灯了属于是。”
“尽人事听天命！”陆远扶起被踢翻在地的水桶，“没什么好抱怨的。”
“对对对，是没什么好抱怨的。”
施成直起腰，环指着自家展厅里的这十几台车说道：
“你看看咱俩这收来的，这哪儿是车啊~”
“那是啥？”
“都特么是祖宗啊！啥啥啥。”
施成随手指着身旁的一辆，没好气的嚷嚷道：
“你看看这，啊，这进口大捷豹，49万收的，我想着赚个两万块不过分吧？结果呢，放了四百多天，我现在倒亏十万都卖不出去。”
陆远挠挠头，“那车是好车不？性价比高不？”
“是是是，是好车，除了5.0机增的油耗高点，其他都好，可我们觉得好有个毛用？卖不出去都是个屁！行~你说这英国进口车，不保值，维修保养都贵，那这！”
施成一指左侧的英菲尼迪。
“这小日子的车质量总还算可以了吧~还是SUV，就尼玛照死卖不掉！我特么也是奇了怪了！”
陆远一摊手。
“你说这东瀛大奇瑞的牌子不行，行！我施成捏着鼻子也认了，那隔壁的梅赛德斯，这牌子总可以了吧~结果呢？这EQC真是要了咱的命了！”
说到这，施成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的苦涩。
“什么卖不掉咱收什么，咱这是buff叠满了！造孽啊！”
“别气馁嘛~”
陆远上前拍了拍施成的肩头。
“你别碰我，你这刚擦完车的手，怪脏的。”
“嘿嘿嘿嘿，施头，俗话说得好，上帝给你关了一扇窗，就会为你打开一扇门，懂吗？！”
“懂？我懂个屁懂！”
施成没好气地回到：
“你想想咱俩创业这么多年，从实体餐饮干到宠物店，再从宠物店体干到车贩子，不仅没赚到钱还倒欠银行一屁股债！我算是看出来了，也就是咱俩人心态好，换了二一个非跳河自杀不可！”
陆远摆摆手，“别这么说，人衰没有衰一辈子的！”
“陆远，我发现你是真没心没F...”
施成话音未落，就看见有个年轻男子在展厅外徘徊。
陆远顺着施成的目光扭回头，笑道：“你看，我就说人衰没有衰一辈子的，这生意不就来了嘛。”
见有客户，施成也懒得再跟陆远啰嗦，赶紧爬起身招呼客人。
“先生，您好，想看什么车？”
“就...随便。”
施成一愣神，“那先生想看什么价位的？我给您推荐推荐？”
“都，都行吧，能试驾吗？”
施成虽然觉得眼前这年轻人有些奇怪，但毕竟是潜在客户，连忙点头。
“可以可以，您驾照带了吗？我们这边二手车市场有规定，得登记驾照。”
“当然，当然。”
“哦，王大军王先生，您这驾照才拿不久啊，那今天是想...”
接过驾照，施成打开一瞧，试探着问道：
“是想买辆练手车练练手？”
“em...嗯。就...这辆大众吧。”
蚊子腿也是肉，陆远见状，从抽屉里找出钥匙，打开了车门直接坐进了副驾。
“陆头，你干嘛？”
陆远对施成指了指不远处的拖把，“你拖地去，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屁股。我陪王先生出去试驾。”
“你！”
施成不满归不满，不过在客户面前也不能说什么，无奈瞪了陆远一眼，转身离去。
离开二手车市场，陆远指挥着将车导向市场外不远处的一条僻静小路。
“王先生，你新拿驾照没几个月，咱们就沿着这条路开，试试加速，再感受一下底盘的紧致度，这边临河没什么车经过，可以放心试。”
“嗯...好的。”
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驾驶位上的王大军此刻冷汗直流。
“王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
陆远笑道：“别紧张，都是从新手过来的，开车嘛说白了就是个熟练工，多开开自然就熟练了。”
“您这车有...有保险吧？”
“那当”
陆远“然”字还未说出口，只见王大军一脚油门而后急转方向盘，奔着路旁的河道笔直冲了过去！
......
警灯闪烁，四五辆警车停靠在河道围栏的缺口处，周围拉起了长长的红黄色警戒线。
“警官，人还没有找到吗？”
“我们已经找到王大军了，但你同事暂时还没有找到。”
施成焦急的望着河面，已经紧张到语无伦次了。
“那...那个，蛙人...要不要找蛙人潜水员什么的下去找找？这都好几十分钟了。”
“我们已经在下游安排了人手，可...”
办案的警察此时也有些吃不准，“按说这是条小河，河道中央最深处水深还不及两米，流速也不快，事发到现在时间也不久，应该不可能找不到啊~会不会陆远提前下车了？他的电话能打通吗？”
施成急的直跺脚，“打不通啊！”
“报告！沈队长，车辆行驶轨迹全程的监控都调出来了，全程都没有停过车，也没有发现人下车，西侧路口有高清探头，拍的清清楚楚，主副驾有两个人。”
“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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