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谢来香调整规划

    （80）

    谢来香迷迷糊糊醒来，闻到一股屎臭味，一看是妹娃在床上玩自己拉出来的屎，立刻精神起来。她迅速起身，用床单把妹娃擦了擦放到一边，又把脏了的尿布、被单扯下来。她向用砖头围成的火塘里添了一颗木炭，探了探瓮坛里的水，觉还有些热气，便㧟出一些放在木盆了，给妹娃抹洗身体。闻了闻妹娃，没觉得还有臭味，谢来香这才给她穿上短衫、开衩裤头，拿来背带，背在背后，提着桶出了洞口。

    谢来香正要去插着半边竹节的岩壁边取水，便看见下边大石后面猫着一个人，那人不远，有两个拿枪的人在搜索。谢来香连忙拿出一块红薯条塞在妹娃的嘴里，蹲下来，躲在灌木后面。

    不久，下面传来了猪叫声。谢来香猜测可能是自家栏里的猪，于是从灌木林的边缘向下打望。看清楚下面的情况，谢来香更不敢出声了，胸口噗噗直跳。庆幸山那边养着两头小猪的岩屋没有被侵扰的迹象。

    被追逐的猪，飞快的向山下奔跑。拿枪的人没撵上，哇啦哇啦乱叫起来。很快，山下出现了几个他们的人，一个人把猪推倒，其他人压了上去。随着一声惨叫传来，谢来香明白她的猪被这些人杀了。再次躲进灌木丛的谢来香不知不觉地流下一行热泪来。

    谢来香看到石头后面的人溜下大石头，定神一看，是鸿娃。她向鸿娃扔了一颗石子。鸿娃扭过头看见谢来香，立即猫着腰走了过来。之后，两人抬着半桶水进了山洞。

    “你怎么晓得这个洞的，我都不晓得。”

    “别人告诉我的。你饿了吧？搞饭吃。”

    说完，谢来香又向火塘里扔了几块木炭，支起锅，从盖着的面盆里㧟出鸡汤来，再把一些剩饭放到鸡汤里一起加热，待鸡汤开了，给鸿娃盛了一大碗。鸿娃这一顿吃得真香。

    谢来香问了一些外面的情况，这才知道好多人被抓了，不知死活。她交代鸿娃不要出去，就在洞里等着他爷回来，鸿娃答应了。

    鸿娃吃得太饱，很快有了倦意，谢来香让他在床上睡下。之后，她把妹娃的脏衣服、被单洗了，用树杈支着，挂在火塘边烘烤。又把妹娃放下来，抱在怀里。

    当一切归于平静，谢来香反而胡思乱想起来：猪被杀了，自己的规划就落空了，至少是推迟了。推迟就推迟吧，妹娃还小，推迟年把关系不大。粮食还有，等这些人走了，把禾种上，一切将会恢复正常。只可惜了山下的那些人家，千万不能再死人了。

    突然一阵轰鸣声由远及近，直震得这洞都要塌了似的，谢来香连忙叫上鸿娃跑出洞口。只见一个绿色的东西飞快地穿过山谷，一阵哒哒响声，山谷里火花四溅。

    “这是什么？”

    “不晓得。”

    话音未落，又有响声过来，很快那东西从眼前掠过，轰鸣声更大，鸿娃吓得一倒，谢来香扶了一把，支撑不住，两人坐在草地上。谢来香看了看怀中的妹娃，妹娃并没有哭，而是在笑，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