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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7)段承䚱打赢了官司

    (427)

    王谢氏把谢隽和谢蒙喊到一起,说道:“你们要打抻抖主意,段承䚱是为了那九担谷田才去找你们二姐的,现在他找到了,他要田,怎么办?”

    谢隽说道:“不给,找了个死的回来,不给!我们不能人财两空。”

    王谢氏说道:“你这说法是情理之中的说法,他既然敢把尸体送到你家门口就打定了要田地的主意。你给他的条子上没写死活,他要是抓住这一点,我们就不好办。”

    “你说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拖,首先让段承䚱回司里,你姐的丧事不要他插手。”

    谢隽和谢蒙同意了王谢氏的意见。

    可把段承䚱叫到中堂商议时,出岔子了。

    刚才,在灵堂,伍保长和雷甲长一同来了。他们向段承䚱问候,表达了极大的同情和深切的哀悼。段承䚱坐下来和他们谈话,自然谈到了葛勇的案子,谈到了谌长静、向承先,还谈到了章天、郝毓苏,谈到了警察局长、各科科长,乃至县长、县党部书记,甚至谈到了蒋主席、宋院长。这伍保长和雷甲长,也是带“长”字的官,在官言官,这是必须的,就像学堂背诵“人之初、性本善”一样。这两位带“长”字的官大声谈论着,把众人的一切鄙夷统统抛在脑后,把段承䚱谈得热血沸腾。这还不算恶臭,最恶臭的是,相互炫耀、相互吹捧。

    雷甲长问道:“段推事,你现在是什么职务?”

    “龙潭派出法庭的首席推事。”

    雷甲长赞叹道:“哎呀呀!我早就说过,段推事一定会出头的,这不!当上了首席推事。你可是我们金黄冲的头一份,在我们金屏村也数一数二。按照前朝故事,这么大的溆浦县就只有两个巡检司,这巡检司里的首席推事不就是半个法院院长吗!法院是断案的,要拿到前朝去讲,半个法院院长也成了半个县太爷呀!至少是半个师爷。”

    “我不当师爷。”

    “对!不当师爷,就当县太爷。”

    雷甲长对伍保长大声说道:“您老,听清楚了没有,是县太爷。”

    伍保长听了这话,连忙起身准备给段承䚱行跪拜礼,被雷甲长拉住。

    雷甲长说道:“现在不兴那个了,您老真是!”

    伍保长虔诚地对段承䚱说道:“我以后能不能叫你段员外?”

    “随便,最好还是叫推事。”

    雷甲长说道:“推事,乍一听还以为是当差的,还是应该叫员外。”

    “好吧,那就叫员外。”

    “是呀,”段承䚱想,“叫上了‘员外’,那‘段鸡屎’‘段狗屁’就不会有人再叫了。‘推事’没有这个功能。”

    听到谢隽叫自己,段承䚱来了个“三位一体”,叫上保长和甲长一起进了中堂。

    虽然对伍保长和雷甲长不怎么上眼,怎奈人家是官,况且两位怎么着也是金屏人,想来总不会向着段承䚱这个外人吧:这样寻思着,王谢氏也就没有往外赶他们。

    王谢氏说道:“你看!现在形势这么紧张,就连娃他爷都领着金屏的那群小伙子在支援打仗,先是莲荷、圭洞、大黄沙,现在听说还要去红岩山、转溪江。妹夫!你说是吧?”

    段承䚱连连点头,说道:“为了找你妹妹,我找谌乡董请假,请了好几次,他才批准。究竟是缺人手呀!”

    “是呀,”王谢氏说道,“既然,公家的事这么忙,妹夫你又是我们龙潭司有头有脸,少不得的人物,有好些事等着你去决断,依我看,你还是把私事放一放,回到司里去做你应该做的事。你看怎么样?”

    这席话,两位“长”也很认同,所以屋里的人都望着段承䚱,可段承䚱一时没明白过味来。

    雷甲长说道:“段员外!你就放心去,这边的事有我和保长,保证亏待不了你婆娘。”

    王谢氏接过甲长的话说道:“你看!雷甲长都……”

    谢隽听到雷甲长喊段承䚱为“段员外”很是不解,打断姐姐的话说道:“谁是员外,他段承䚱是员外?别说九担谷田现在还不是他的,就算是他的,只有九担谷田,一个伙计都请不起,也敢称自己是‘员外’?碰哒你的鬼哟!”

    段承䚱说道:“怎么说话!我找到了你姐姐,九担谷田就是我的了。”

    很快,段承䚱和谢家人为了这九担谷田争了起来。伍保长、雷甲长这才明白了意思,原来症结在这里哟。

    等双方都吵累了,伍保长说道:“依职愚见,打官司吧!”

    “好!”段承䚱不待伍保长说完,大声说道,“就打官司。我就是推事,来打官司呀!”

    所有的人一时没明白段承䚱的意思。

    段承䚱见大家面面相觑,连忙解释道:“我来当推事,断一断这九担谷的案子。”

    说完取下腰间布袋,拿出了派出法庭的方印。

    “你怎么偷我姐姐的东西?”

    谢隽说完就去抢段承䚱手中的方印。

    “你干什么?”

    段承䚱躲避开谢隽后,说道:“我警告你!抢官印是可以枪毙的。坐回去!”

    段承䚱接着说道:“这是派出法庭的大印,不是谁的东西。也不是我的东西,我离开龙潭司,这个东西还得留下。”

    雷甲长说道:“不说那个了,说打官司。段员外,你说说怎么打这官司。”

    这官司怎么打?但凡讲一点理性,这官司没法打,裁判者是被裁判的一方,这能叫官司吗?可奇怪的事,这官司还真打上了。段承䚱让伍保长和雷甲长充当自己的代理人,在事实陈述、双方辩论摆明道理的基础上,段承䚱站在“公正”的立场,非常“理性”的作出了裁判。虽然审理过程中,当雷甲长,或者伍保长说不太清楚的时候,段推事也会补充几句,教一教他们,但是总的程式还是没错的,像那么回事,和溆浦法院大厅的架势差不了多少。当然,裁判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谢隽人财两空。

    接到判决书,官司双方完成了财产交割,这样,段承䚱还真在下午饭前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回到了乡公所。所谓双喜临门,县政府给派出法庭的拨款正好到了,谌长静批条时注明“乡公所按县政府相同数目拨付,每月拨付一次,两项相加每月共计十万元。”段承䚱立即在韩贤珍那里领了十万元钱。

    更令段承䚱想不到的是谌长静同意段承䚱留在葛勇给他的办公室办公,还可以在门口挂派出法庭的长条牌子。那人传达得清楚,段承䚱听得也很清楚,是挂长条牌子,不是其他办公室外面挂的小小的长方形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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