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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章 常衍常生

    对于世间不稳,兵祸妄行。皇帝有皇帝的考量,储君有储君的想法,包括那些兵浪涛涛中最是挣扎无助的灾民,也在怨声哀道。

    满朝文武,皇亲贵胄,或是以边境为界国与国的互相对峙,兵与卒正面交锋,将与帅迂回试探。

    这些人这些事,若把思绪全都拟聚起来,都是盘算不止。

    还有那么一批人,血性十足,争心不休。他们多是自傲,绝大部分在江湖算有一席之地。

    无论是不忍看这天下群民流离失所,还是出于自身考量,都会以稳那江山社稷为由,无论被动与否,都将混入局中。

    军匪割据,指挥使有如一夜春笋,争相往这方天地涌出。便是几个山野杂寇,拉得一班混不成调的队伍,也不会缺着军师人选。

    大卫王朝平淡太久,再加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周遭甚少产生新的霸主胆敢与其分权。自建朝以来,足足安稳了近千余年。

    曾经的仇敌早已轮回百世,那些溃烂的疮伤也隐在岁月中。慢慢衍生起新肉,直至退痂。

    如今那道疤痕尤在,只不过隐在更加光彩炫丽的衣裳里。反正不痛不痒,业已习惯,便懒得再去寻,懒得再去看。

    所以,在这般内忧外患的境地中,倒是让不少人欢欣雀跃起来,都认为自己能够把历史再叙。

    钦绝自问道:“再叙了又如何?”,既已自问,她又仔细想想。想到自己吃得少,也不爱管些闲事,生来此间,宛如游戏,却得不到她的半点代入感。

    既然没什么感情,便只当那些是风云聚散离合,常衍常生之态。

    然后她便默默行路,只单单注视着沿途发展,再换不来她一句感触。

    也是,何必去管这些如何。不在局中沉迷者,看这些有如画卷,结局既定,自然不会感慨颇深。

    至于是哪位出神入化的高手执笔描绘,也窥见不出一二。

    只知有那樵民歌天咏地,也有渔夫立于江渚之上,将手轻轻背负,看激流不止,大浪淘沙。然后把袖轻拂,提得鱼虾也捆好柴荆,去那闹市换些酒钱。

    钦绝不想当那弄潮之人,只想同他们一样,可以晃悠山野,也可以隐于市间。

    但有的时候,实力才是衡量一切的唯一标准。钦绝自认为自己按照如今的实力来判,可以任性说这一声不字,但没想到很快就被打脸。

    这天,她同往常一样,牢牢遵守着隐士之则,不打架也不骂人地坐在某一角落里听旁人八卦。虽面上平淡,心中却甚是惊奇。

    因为她听到的那旁人正在八卦的对象,正是这茶馆大东家的背后主子名讳。蒋钦绝心中的惊奇,说不准是为那背后八卦之人当真是无知无畏,还是那背后神秘之人的隐藏颇深。

    这座茶馆不小,属于天湖茶庄门下一个品茶的分支。这样的分支如今遍布各地,钦绝没有细数过,但就那牌匾右下方的小片红叶标志,她还是看得分明。

    脑中也清楚记得,这标志的意味。就是那个穿着很是亮眼,性情与众不同的寒渊首领个人产业。而他名下,除了天湖茶庄,还有其他数不清也查不明的各处茶庄。

    但就这些茶庄在他名下,旁人皆是不知。那片红色小叶代表的究竟是谁家势力,谁查谁死。

    武林第一杀手门的名号是寒渊,他的首领便是那个蒋钦绝第一次见面一度想结识为朋友的家伙,似乎好像是叫什么寒溟。

    对于这位,旁人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为人喜怒无常,就算是拿来当亲兄弟相待的人,若是冒犯了他一点小处,也会直接下死手打杀,丝毫不留情面。

    不知想到了什么,那打扮为少年游侠模样的蒋钦绝不悦地蹙起眉头,就着左方茶客的话,在心中叨叨着那位在之后又见过几面的杀手头头。

    不止喜怒无常,他还喜欢同人切磋武艺。她想起自己的武功有如今成就,多半就是被他给撵的。

    想到有一次好不容易胜他一场之后的混乱,蒋钦绝眉蹙得更深了。她端着茶,也不管味道如何,直接一饮而尽。然后颇有些忌惮地扫了一眼四周,掏出铜钱拍来桌上,无声无息地出了门。

    笑话,她可不想再被那人发现,然后进入无休无止的切磋状态中去。这倒不是怕了他,只是经历得多了就觉得很烦。

    试想一下,有个人成天跟在你身后,百般挑衅软硬兼施地央你使劲揍他,直到你再控制不住脾气果断上手揍来,等将人揍晕了才能走。

    望着地上方才挑衅之人浑身泛血生死不知,眉心微蹙面容极好,她就有些后悔自己下手重了些。再看周围惊恐万状的人群,才想起这人不过是自找苦吃,一时间心里别提是有多古怪别扭了。

    可今天依然如此,她走在曾经来往热闹的集市里,这里没有什么普通居民,有也只是一小队巡街的兵士和挎着刀的武林人士。

    望见前面那人,蒋钦绝停住了脚步,站立不动只淡定看那红衣慢慢显现,然后越来越近,踉跄着前行。

    她知那人腰间缠着的那柄银丝一样的软剑,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黄泉剑了。只是同他比武切磋间,两人俱是拳拳到肉,也向来不喜爱利用手中武器取胜。

    只是今天,他腰间的软剑已经执起在手,泛着红霜。人也受了很严重的伤,向来带笑的眉眼亦是冷漠疏离,衬得那血气升腾。

    寒溟现在望不见前路如何,只凭着从小训练出来的感觉避开对方的杀气。如今撑了这么久,已经隐有睡意。

    似感觉到前方仍有拦路者,他正待拼尽全力冲破突围之际,那毒发作了。

    恍惚中有人将她托起,那因为没有视力和耳力的拖累,叫寒溟嗅到一种特别好闻的药香,于是他果断放心晕倒。

    蒋钦绝看了一眼依然拽着她袖子的人,眼中划过一道怒意。这个人,为何每一次都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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