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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章 名正言顺

    摆在众人当前的,是两具尸体,还有一个重伤昏迷的镇关将军。他们当下需要解决的,是如何向这天下宣告两帝已死,皇位无继的棘手问题。

    事关自己身家,所以每个人面上的表情略微凝重,多数心中恐怕也在揣揣不安,但不尽然全同。

    他们能想的事情有很多,能做的却很少。例如,如何保住自己项上乌纱,就比如何摆脱群龙无首的困顿局势更为重要。

    没有人敢打这天下的主意,因为即使卫皇朝与钦天鉴明面上闹翻,他们也没忘记那位前任储君身有皇室血统的钦远阁主,仍存于世。

    当下,既然不能代替,那就只好名正言顺地替自己再找一个主子。他们想到最后,亦无头绪可言,于是一堆人干脆分成几个大小不等的圈子,喧喧嚷嚷地好不热闹。

    一番探讨过后,终于意见统一,今日之事不得如实同外界去说。既如此,起居舍官自然先死,那一夜的宫变,在历史上仅留下草草几笔,毕竟当天没有赢家,毕竟后来之人更是出彩。

    丧钟按而不发,快马迅疾而出,也不知道是谁给的胆子,叫他们打起依然昏迷着人的主意。那块玉佩被他们慎重收起,缘由是这乃助将军登基的最佳护符。

    将军身为福王之子,自然有资格做那位置。反正他们已经串好了口供,皆是认同这玉佩是从将军身上寻到的。

    此刻,这玉佩又被马上之人紧紧护在胸口,他驱马前去的位置正是那占星阁所在之地。至于要找谁,那就不言而喻了。

    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那就要好好说道其中一二。皇城此时没有主心骨,众臣觉得钦阁主再是不近人情,也到底是一家的,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他应该不会不管不顾才对。

    第二点嘛,他们派人前去并不是要钦远主持大事,只是一个小请求罢了。毕竟自己的侄儿,哪有做叔叔的认不出来。要知道,世子当初可是在他占星阁里待过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认定此人是假,也是好办的,那就直接将二位皇帝的死推卸给他。到时候大家再推波助澜,或跪地死荐钦阁主继位,也不是没有这个成功的可能。当然,如果世子爷是真皇室子孙,那他就是下一位天子。

    那么,对于差使来寻,钦远会不会去?答案是自然去的,因为皇城那里,有他需要时刻注意的事情。

    在见到这个侄子后,钦远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有人会将其与自己比较了。因为就光这大胆的程度,应该是随了先祖的。

    这整个计划,怕都是在对方的掌控范围。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惜此事他虽知情,但当真与自己无关。

    如今这整个事由的经过他都能将其还原完整,更是不难排除对方在醒来之后将怀疑自己暗中作梗的后续可能。

    那么,他会是在有心之人的刻意引导暗示下,成为一个不死不休,十分棘手的敌人吗?

    于是,事情在推测中又变换了一种模样,钦远神色正常地面对着将来的敌人,没有继续算些什么,任那一晃而过的杀机消逝。

    对于群臣所说的话他自然是一个不信。这些人安逸久了,错把狐假虎威当成常态,无外乎是上一任储君心思单纯,帝王又不管不顾的放纵造成的。

    眼下见他们叫来自己过来看望侄子,钦远早已看穿了他们的小心思。只要自己否认,这床上昏迷的人也会在此间消失,如此便会省去很多麻烦,但那与禽兽何异?

    是以,钦远没有否认对方身份,却拒绝群臣拥其为帝的打算。趁着青年昏迷,钦远办了一件事情,他要求把这人带回去安顿,连带着还拿走了一具尸体。

    正当要走,群臣当然不愿答应,但在听钦远阁主说道他早就算准储君会有此劫,为权衡轻重,特意找人代替了一阵子后,齐齐愣住了。

    天家机密,自己竟然成了知晓机密的其中之一,有人害怕见不到早晚的太阳和月亮,所以全都唯唯诺诺,只盼钦远阁主不要说笑,早点将新皇迎来。

    于是钦远以将储君找来为允诺,要求他们正常发出国丧,不得延误时机。

    这下,事态似乎正向着较好的地方去发展,望着钦远离开的背影,所有人不由心中轻松了一口气。

    对他们来说,只要这口大锅有人扛得住,他们装聋作哑一会儿又如何呢?

    走在回去的路上,钦远心中半点平静也无,他反而十分担心,就朝堂现在窝聚的这些贪生怕死之辈们,也许入不得那位的眼。

    但那与他何妨?自己也只是一个依令行事的棋子罢了。如今这盘上纵然盘根错节,交织着几股势力,但那幕后之人,谁能得见?也许,就连交给自己命令的那位,也身不由已吧。

    他自嘲一笑,指尖轻触了一下棺木,却忍住所有念头,什么也没说。

    随后,如期所料,宫里传来皇帝驾崩的消息。周边小国士气备增,如蚁噬象。也许是为应那一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谚言,以至于到了后途,镇关将军失踪的消息隐隐被传开之际,逃兵倍增,匪莽无数。

    今天依然没能找到那位的下落,事态却严峻了不少,钦远摸着凌云门的令牌已经有好几次了,却没有动用。

    纵然想到那人的交代,但也依然惊讶于局势变化的这么快,想来那位也许不耐等待,打算尽早收盘了。

    既然是门主的命令,他钦远自然不会违抗,但门主为什么不亲自去说,反而要迂回这么多道关隘。若是为历练,特意将这一岌岌可危的江山交付其手,倒也说得过去,但将自己暗藏起来的这位,态度也未免太过嚣张了吧,这连历练任务也敢放鸽子?

    可这显然也不对,自己应该是忽略了什么。也许,他们二者身份相当,但怎么可能?

    也许连带着几日,钦远都寻不见自己要找的人,不免焦急几分,胡思乱想之下情绪渐渐崩不住了。

    既如此,明白依照自己的能耐怕是会贻误门主交代的事情,他终于选择借助那令牌的力量。

    冰凉的凌云令抵在额头的一瞬间,钦远就察觉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境地。那对自己来说宛如神一样的门主并没有现身,但钦远依然恭敬着,听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交代后续,不敢抬头顾望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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