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指挥前的准备
在地球没有诞生任何能行走的动物之前，那些即使用肉眼都看不出来的细菌成为了地球当时的主宰者。自从恐龙出现后它们的位置被替代，只能默默熬到恐龙灭亡，地球再次恢复一片寂静，它们原本以为自己能继续享受平静的生活，但后来地球上又陆续出现各种生物，直到进化出高智商的人类，他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然而他们并没有意识到细菌的存在，直到公元后的某个世纪，一位科学家发明了显微镜，从而发现了细菌的存在。
女孩靠在床头，轻轻翻阅着一本书，身旁还有一个比她小几岁的男孩子：“细菌的发现让这位科学家获得了很多荣誉和成就，但是它们的数量远远超过了整个地球的人类，或许它们如同针孔摄像头一般，无时无刻地监视我们，只是它们不会表达。可能等到未来人类也灭绝了，细菌们又回到了属于它们主宰地球的时代，开始进化为比人类更加高级的生物，直至永远……”
“姐姐，那我们什么时候也能逃离监视我们的人？”小男孩抬头问道，这本书每一篇都很长，女孩讲着讲着，小男孩兴许有些犯困，大眼睛差点眯成一条缝。“也许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临，我们身后有着团结而强大的旧地球和我们的祖国，就算内部还有反动派的扰乱，他们也会救我们回去，把监视、欺负和羞辱我们的人统统打败，你说对吧？”
房间的门外传来赤着脚走路的声音，门是用栅栏做的，外面的人推开栅栏进来，听到两人谈话时，用毛巾擦着头发的手停下开，先是用充满怀疑的语气开口道：“你们是旧地球人类？”
女孩把弟弟推到旁边，用身子护住他，自己挤出一副难堪的笑容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你听错了，我给他讲故事，里面有提到旧地球的事迹，我就给他讲一下概念……我们不是……”
那人丢下毛巾，扭头见监狱长走远了，放下蓬松的长发，双手叉腰站在床前。随即，左右两边房间的同类也凑了过来，学着他的眼神瞪着女孩：“你刚才说把什么的人打败？在北星际圈，歪曲历史将会接受什么样的惩罚？”
“你们这些杂种！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们？我是旧地球第三基地总负责人的女儿，我要是被你们折磨了，你们活该下地狱！”女孩呵斥道，顺手一巴掌扇她脸上，下一秒，那人也打了回去。这个房间只有女孩和她弟弟是旧地球人类，其余6人是北星际圈纯种居民，却因做了触犯北星际圈法律的事坐了牢。
比隐藏历史更可恶的是歪曲历史，过去的事不能被现在的人改变，因为那些事已经消散在时光的尘埃里，是一粒粒无法用肉眼窥见的灰尘，也是难以清除的污渍。将来的世界会因我们的行动而改变，因为我们身处在将来，一切都是触手可及，其次，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就是我们。
过去我们的所作所为，无论曾经遭受过屈辱还是残暴的统治，都必须接受那一段历史，而不是去亲手毁掉那个说出真实历史的人。
旧地球时间13:12分，某市区某中学。华楠保卫者破天荒抽出点时间来看望这个不省事的亲弟，还亲自炸了几包华冽同学喜欢吃的芝麻丸子。
此时此刻，基地那儿正在为前往北星际圈执行任务和发起战争忙得不可开交，华楠以及指挥中心部门成员的时间暂时可以得到缓解，但是上级时不时也会联系他们，确认任务内容等等。
华冽的睡姿不像别人那么豪放，反而双手习惯性抱着蓝色鲸鱼抱枕，双腿微微弯曲，整张脸埋在被窝里，只露出黑不溜秋而又蓬松的脑袋。
尽管脚步再轻，慢慢靠近的身影让华冽惊醒，资深保卫者的潜能意识再现：“谁？”华冽撑起身子，下意识把手伸到腰后摸枪或小刀，可惜腰后的口袋只有上课传的小纸条，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了。
面前的人为了不吵醒其他睡得跟猪一样的学生，轻声笑道：“来看你了，就这点反应？”
“哥？”华冽放下警惕，整张脸摆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接着伸出手捏一下他，确认一下是不是真人后，像小屁孩一样掐着他的衣角摇晃着：“你任务完成了，上面的人居然给你放假？我可没有这待遇，你不好好睡觉来看我干啥？”
呵呵，是谁在指挥的时候私下连接麦克风，支支吾吾地求我回去？华楠把装着芝麻丸子的盒子塞进他被窝里，抬手搓搓他的头发。其实这不是上级给他放的小长假，而是因为第二天要赶往前线，给他再次来一个小小的告别，“明天我还要去前线指挥。”短短一句话却说不出口，堵在嗓子眼里一直挤不出来。
于是他改口道：“哪个小狗在指挥的时候死皮赖脸地求我见他？你知道这个小狗是谁家的吗？”
这句话隐隐约约感觉在骂人，但是没有足够证据证明这是在骂人。
许久没有出场的钟佳黎靠在门框，双手抱在胸前吹嘘道：“几个月没见了那么亲热？人与狗之间最基本的距离呢？华冽，我家小狗哪去了？”
史上最好兄弟迅速倒在床上，抬腿往上面床板猛踹了几脚。这个方法很管用，很快就可以把人叫醒，还可以增进兄弟情：“有病啊！大中午找抽啊？”来自钟希黎的连环拷问，扯下眼罩后没来得及往床下看踹自己床的凶手，反而瞅见了目击者证人。
他的反应比华冽更激动：“我的亲哥啊！好哥哥你终于来看望我啊！”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立马给钟佳黎里来一个投怀送抱，幸亏钟佳黎及时抱住，不然得摔成肉饼。
华氏兄弟：刚才谁说我俩那么亲热的？这个投怀送抱是认真的？
回归正题，两人分别把自家小狗领到门外，用大人跟自家娃子讲道理的语气说道：“明天晚上我们要去前线，保卫者们已经安排好布阵，部分会攻入距离北星际圈总基地较远的第五基地，也是北星际圈武装物资的运输重要通道，另外一部分根据新纬年空间各个基地主控者的指示进入该空间，潜入北星际圈的卧底报告过北星际圈下一步进入新纬年空间的大概位置，他们会在那个位置进行攻击。好了，接下来到华楠讲了，他们指挥中心知道得多。”
两只小狗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华楠，就像等待主人下达命令一样。待在主人温暖的家里，每当主人出门或者长时间不回家，它们就会乖乖等待，因为它们把主人当作自己生命中最不可缺的部分。
“我们指挥者也要去前线，会冲到最前端，同时也要安排前线保卫者、狙击手、爆破组、前线管理保卫者等等一系列的任务，有些前线管理保卫者数月前已经潜伏在北星际圈，我们会将他们带回家，尽全力带回旧地球的人类，而且不伤害无辜北星际圈居民。”这些点在每次开会时几乎都强调过，可惜很少能做到。“如果你俩利用啥方法获得前线的情报，不要轻易做出回复，你们停职还没结束。预计本次行动持续时间在三天左右，途中不能回旧地球，但能与旧地球进行联系。蒋梧桐调查保卫者还会留在旧地球进行部分指挥，有什么问题或者想获取的消息可以从她那边打听打听，什么最新情报，战况，路线，死亡人数和受伤人数。”
旧地球边界处再次换了一名边界官，尽全力配合着各个基地的指示，提前到达边界线跟前的指挥官在原地等候。华楠也属于指挥官的人，但上级领导看他刚完成任务回来没多久又要前往边界线，允许推迟一天到达，不过还是跟他们一样，要冲到最前面。
钟希黎抱着希望问道：“那还会像几年前北极圈战役那样，死伤众多，弥漫着几天几夜的硝烟，耗时一个多月才能收拾完的战场，你们也会像前辈们那样吗？”
每一次与子弹擦肩而过，或在中弹之际，死神都会在四周反复徘徊，尖锐的镰刀无数次在脆弱的生命之弦上轻轻滑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割断。
所有人类遗忘的物种——看不见的魂魄们，这个世界上的人几乎渐渐淡忘了他们的存在，但他们始终徘徊于人类四周。
“不会的，他们会回来的。”一个透明的魂魄轻声说道，她身穿白色纱裙，裙摆在小腿处随风飘扬，轻抚着腿上的伤痕，有些卷曲的头发搭在肩膀处，正好遮住了她脖颈处的勒痕，也许是发量多，挡住了后脑勺一块深红色的伤口。她想抚摸钟希黎的头，纤细的手指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她不知多少次忘记自己是个魂魄，身后还跟随着一群与她一样的同类，洁白而宽大的衣物遮掩住了伤病，化身成了所谓的“纯洁无暇”的人。
“不会的，我们命大，哪像你们啊，还没真正打起来就磕磕碰碰的。”或许真的像所说的那样，每一场战役结束后都能活着回来，也会带回几处伤痕和几分荣誉。
同一时间内，分布在北星际圈各个区域的人类，仰望着北星际圈上空，静静等待救他们回家的英雄。
距离前往北星际圈剩余24小时，各个在外训练基地人员陆续进入宿舍楼，整理枪支和食品。
下午，华楠和钟佳黎准备离开校园，钟佳黎转身用余光看向两人，格外地平静，不过现在他还在细品两人的表情：“你说他俩啥意思，我们都要准备去前线进行生死搏斗了，他们就这么平静？我看你家小狗也挺安静的。”
华楠也跟着回忆下午两人的表情，随后露出略带嘲讽的笑容：“别看他俩在咱面前那么平静，咱走远后下午上课就不会专心听，净想着我们的安危，谁家小狗还不会关心自家主人啊！”
不一定，某些小狗会因为跟主人闹矛盾而生气，甚至把他拉黑。
叮！
久违的手机开始接请收消息，是一条语音。钟佳黎没看联系方式的备注，轻点播放键，耳朵贴着手机。“哥……你现再在宿舍吗？”短短一句话就录了6秒，其中有三秒带着哽咽声。
他愣住了：“我弟咋哭了？”
在他眼里，钟希黎是个挺坚强的小狗，还挺闹挺，不省事。但真的很少哭，甚至可以说没有看见过。
坐在对面床铺上的华楠“瞬移”到钟佳黎床上，盘腿坐在他旁边想听八卦。
“在啊，现在负责人不让我们离开宿舍了。”钟佳黎很直白地回复了他，紧接着又录了条语音：“怎么哭了？遇到啥事儿了？”
原本脑子一片空白的华楠与钟佳黎对视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也点开自家小狗的联系方式，疯狂打字。
又一条语音发送过来：“你们走之后还有点时间，我又睡了会儿……我梦见北极圈战役，当所有枪声和炮火停止时……很多保卫者躺在冰面上，好多血……把河都染红了……我梦见我在人群里找你……找不到了……我转身还看到一个人……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他拿枪指着我……”
曾经的那场战役成为很多保卫者的阴影，魂魄数量增加最多的一次。战场彻底清理干净后，墓园聚集成千上万的人类，手捧鲜花，气氛沉重，默默为他们送行。
女孩靠在床头，轻轻翻阅着一本书，身旁还有一个比她小几岁的男孩子：“细菌的发现让这位科学家获得了很多荣誉和成就，但是它们的数量远远超过了整个地球的人类，或许它们如同针孔摄像头一般，无时无刻地监视我们，只是它们不会表达。可能等到未来人类也灭绝了，细菌们又回到了属于它们主宰地球的时代，开始进化为比人类更加高级的生物，直至永远……”
“姐姐，那我们什么时候也能逃离监视我们的人？”小男孩抬头问道，这本书每一篇都很长，女孩讲着讲着，小男孩兴许有些犯困，大眼睛差点眯成一条缝。“也许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临，我们身后有着团结而强大的旧地球和我们的祖国，就算内部还有反动派的扰乱，他们也会救我们回去，把监视、欺负和羞辱我们的人统统打败，你说对吧？”
房间的门外传来赤着脚走路的声音，门是用栅栏做的，外面的人推开栅栏进来，听到两人谈话时，用毛巾擦着头发的手停下开，先是用充满怀疑的语气开口道：“你们是旧地球人类？”
女孩把弟弟推到旁边，用身子护住他，自己挤出一副难堪的笑容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你听错了，我给他讲故事，里面有提到旧地球的事迹，我就给他讲一下概念……我们不是……”
那人丢下毛巾，扭头见监狱长走远了，放下蓬松的长发，双手叉腰站在床前。随即，左右两边房间的同类也凑了过来，学着他的眼神瞪着女孩：“你刚才说把什么的人打败？在北星际圈，歪曲历史将会接受什么样的惩罚？”
“你们这些杂种！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们？我是旧地球第三基地总负责人的女儿，我要是被你们折磨了，你们活该下地狱！”女孩呵斥道，顺手一巴掌扇她脸上，下一秒，那人也打了回去。这个房间只有女孩和她弟弟是旧地球人类，其余6人是北星际圈纯种居民，却因做了触犯北星际圈法律的事坐了牢。
比隐藏历史更可恶的是歪曲历史，过去的事不能被现在的人改变，因为那些事已经消散在时光的尘埃里，是一粒粒无法用肉眼窥见的灰尘，也是难以清除的污渍。将来的世界会因我们的行动而改变，因为我们身处在将来，一切都是触手可及，其次，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就是我们。
过去我们的所作所为，无论曾经遭受过屈辱还是残暴的统治，都必须接受那一段历史，而不是去亲手毁掉那个说出真实历史的人。
旧地球时间13:12分，某市区某中学。华楠保卫者破天荒抽出点时间来看望这个不省事的亲弟，还亲自炸了几包华冽同学喜欢吃的芝麻丸子。
此时此刻，基地那儿正在为前往北星际圈执行任务和发起战争忙得不可开交，华楠以及指挥中心部门成员的时间暂时可以得到缓解，但是上级时不时也会联系他们，确认任务内容等等。
华冽的睡姿不像别人那么豪放，反而双手习惯性抱着蓝色鲸鱼抱枕，双腿微微弯曲，整张脸埋在被窝里，只露出黑不溜秋而又蓬松的脑袋。
尽管脚步再轻，慢慢靠近的身影让华冽惊醒，资深保卫者的潜能意识再现：“谁？”华冽撑起身子，下意识把手伸到腰后摸枪或小刀，可惜腰后的口袋只有上课传的小纸条，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了。
面前的人为了不吵醒其他睡得跟猪一样的学生，轻声笑道：“来看你了，就这点反应？”
“哥？”华冽放下警惕，整张脸摆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接着伸出手捏一下他，确认一下是不是真人后，像小屁孩一样掐着他的衣角摇晃着：“你任务完成了，上面的人居然给你放假？我可没有这待遇，你不好好睡觉来看我干啥？”
呵呵，是谁在指挥的时候私下连接麦克风，支支吾吾地求我回去？华楠把装着芝麻丸子的盒子塞进他被窝里，抬手搓搓他的头发。其实这不是上级给他放的小长假，而是因为第二天要赶往前线，给他再次来一个小小的告别，“明天我还要去前线指挥。”短短一句话却说不出口，堵在嗓子眼里一直挤不出来。
于是他改口道：“哪个小狗在指挥的时候死皮赖脸地求我见他？你知道这个小狗是谁家的吗？”
这句话隐隐约约感觉在骂人，但是没有足够证据证明这是在骂人。
许久没有出场的钟佳黎靠在门框，双手抱在胸前吹嘘道：“几个月没见了那么亲热？人与狗之间最基本的距离呢？华冽，我家小狗哪去了？”
史上最好兄弟迅速倒在床上，抬腿往上面床板猛踹了几脚。这个方法很管用，很快就可以把人叫醒，还可以增进兄弟情：“有病啊！大中午找抽啊？”来自钟希黎的连环拷问，扯下眼罩后没来得及往床下看踹自己床的凶手，反而瞅见了目击者证人。
他的反应比华冽更激动：“我的亲哥啊！好哥哥你终于来看望我啊！”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立马给钟佳黎里来一个投怀送抱，幸亏钟佳黎及时抱住，不然得摔成肉饼。
华氏兄弟：刚才谁说我俩那么亲热的？这个投怀送抱是认真的？
回归正题，两人分别把自家小狗领到门外，用大人跟自家娃子讲道理的语气说道：“明天晚上我们要去前线，保卫者们已经安排好布阵，部分会攻入距离北星际圈总基地较远的第五基地，也是北星际圈武装物资的运输重要通道，另外一部分根据新纬年空间各个基地主控者的指示进入该空间，潜入北星际圈的卧底报告过北星际圈下一步进入新纬年空间的大概位置，他们会在那个位置进行攻击。好了，接下来到华楠讲了，他们指挥中心知道得多。”
两只小狗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华楠，就像等待主人下达命令一样。待在主人温暖的家里，每当主人出门或者长时间不回家，它们就会乖乖等待，因为它们把主人当作自己生命中最不可缺的部分。
“我们指挥者也要去前线，会冲到最前端，同时也要安排前线保卫者、狙击手、爆破组、前线管理保卫者等等一系列的任务，有些前线管理保卫者数月前已经潜伏在北星际圈，我们会将他们带回家，尽全力带回旧地球的人类，而且不伤害无辜北星际圈居民。”这些点在每次开会时几乎都强调过，可惜很少能做到。“如果你俩利用啥方法获得前线的情报，不要轻易做出回复，你们停职还没结束。预计本次行动持续时间在三天左右，途中不能回旧地球，但能与旧地球进行联系。蒋梧桐调查保卫者还会留在旧地球进行部分指挥，有什么问题或者想获取的消息可以从她那边打听打听，什么最新情报，战况，路线，死亡人数和受伤人数。”
旧地球边界处再次换了一名边界官，尽全力配合着各个基地的指示，提前到达边界线跟前的指挥官在原地等候。华楠也属于指挥官的人，但上级领导看他刚完成任务回来没多久又要前往边界线，允许推迟一天到达，不过还是跟他们一样，要冲到最前面。
钟希黎抱着希望问道：“那还会像几年前北极圈战役那样，死伤众多，弥漫着几天几夜的硝烟，耗时一个多月才能收拾完的战场，你们也会像前辈们那样吗？”
每一次与子弹擦肩而过，或在中弹之际，死神都会在四周反复徘徊，尖锐的镰刀无数次在脆弱的生命之弦上轻轻滑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割断。
所有人类遗忘的物种——看不见的魂魄们，这个世界上的人几乎渐渐淡忘了他们的存在，但他们始终徘徊于人类四周。
“不会的，他们会回来的。”一个透明的魂魄轻声说道，她身穿白色纱裙，裙摆在小腿处随风飘扬，轻抚着腿上的伤痕，有些卷曲的头发搭在肩膀处，正好遮住了她脖颈处的勒痕，也许是发量多，挡住了后脑勺一块深红色的伤口。她想抚摸钟希黎的头，纤细的手指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她不知多少次忘记自己是个魂魄，身后还跟随着一群与她一样的同类，洁白而宽大的衣物遮掩住了伤病，化身成了所谓的“纯洁无暇”的人。
“不会的，我们命大，哪像你们啊，还没真正打起来就磕磕碰碰的。”或许真的像所说的那样，每一场战役结束后都能活着回来，也会带回几处伤痕和几分荣誉。
同一时间内，分布在北星际圈各个区域的人类，仰望着北星际圈上空，静静等待救他们回家的英雄。
距离前往北星际圈剩余24小时，各个在外训练基地人员陆续进入宿舍楼，整理枪支和食品。
下午，华楠和钟佳黎准备离开校园，钟佳黎转身用余光看向两人，格外地平静，不过现在他还在细品两人的表情：“你说他俩啥意思，我们都要准备去前线进行生死搏斗了，他们就这么平静？我看你家小狗也挺安静的。”
华楠也跟着回忆下午两人的表情，随后露出略带嘲讽的笑容：“别看他俩在咱面前那么平静，咱走远后下午上课就不会专心听，净想着我们的安危，谁家小狗还不会关心自家主人啊！”
不一定，某些小狗会因为跟主人闹矛盾而生气，甚至把他拉黑。
叮！
久违的手机开始接请收消息，是一条语音。钟佳黎没看联系方式的备注，轻点播放键，耳朵贴着手机。“哥……你现再在宿舍吗？”短短一句话就录了6秒，其中有三秒带着哽咽声。
他愣住了：“我弟咋哭了？”
在他眼里，钟希黎是个挺坚强的小狗，还挺闹挺，不省事。但真的很少哭，甚至可以说没有看见过。
坐在对面床铺上的华楠“瞬移”到钟佳黎床上，盘腿坐在他旁边想听八卦。
“在啊，现在负责人不让我们离开宿舍了。”钟佳黎很直白地回复了他，紧接着又录了条语音：“怎么哭了？遇到啥事儿了？”
原本脑子一片空白的华楠与钟佳黎对视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也点开自家小狗的联系方式，疯狂打字。
又一条语音发送过来：“你们走之后还有点时间，我又睡了会儿……我梦见北极圈战役，当所有枪声和炮火停止时……很多保卫者躺在冰面上，好多血……把河都染红了……我梦见我在人群里找你……找不到了……我转身还看到一个人……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他拿枪指着我……”
曾经的那场战役成为很多保卫者的阴影，魂魄数量增加最多的一次。战场彻底清理干净后，墓园聚集成千上万的人类，手捧鲜花，气氛沉重，默默为他们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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